第4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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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指尖已經掐破了手心,她茫然地仰頭,齊褚正好整以暇地讓她打開看看。

唇瓣已經咬破了,才堪堪把眼淚給忍住。

猶記得,新婚之夜,她沒等來虞王挑喜帳,反而等來一個這樣的盒子,打開裏面赫然是張人皮。

太過于害怕了,以至于許念伸出的手腕顫得厲害。

越是靠近,鼻尖的血腥味越重,胃裏早已在翻江倒海,她已經盡力忍耐。

齊褚見她掙紮,明明幾個呼吸間的動作,愣是被她拉長耗光耐心,他站起身來,直接拉上她的手觸上暗扣,許念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就在暗扣即将打開的時候,她終是沒忍住,狼狽地轉向一邊幹嘔了起來。

模樣看起來痛苦極了。

齊褚目光陰郁,心想果然如此,“你每日躺在孤的枕邊,心裏卻在想着其他男人,不過是十根手指而已,你便難受得碰不得了?”

許念眼角泛酸,被吓得更是不敢去看那個盒子。

齊褚也沒繼續逼她,只是冷聲喚道:“過來。”

許念如遇恩赦,連忙轉身重新攀上他的膝蓋,一只手來到面前挑起了她的下颌,她被迫仰起頭,在被注視下把害怕放大到了極限。

齊褚一向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會想出什麽折磨人的法子。

齊褚只有在心情最糟糕的時候,才會這般反複無常,然後等被惹煩了,便賜給對方最慘烈痛苦的死法。

“陛下,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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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都是死路一條,許念忍住害怕,準備賭一次。

她手一點點覆上齊褚的手背,順着他的手臂一點點地挪到了衣領,再一點點地往下。

柔軟的指節其實沒什麽觸感,勾住衣帶的時候,齊褚依舊冷漠地看着她。

他沒叫停,就是可以繼續的意思。

許念喉嚨動了動,半起身剛要進一步動作時,忽然被他按住了後頸,他的手按住許念,讓她被迫從衣袖聞到了腰間。

血腥氣中又夾雜着他衣服上清冽的味道,許念覺得喉嚨口難受。

齊褚卻忽然把人揪到了眼前,“虞王的血,虞王妃聞的可還歡喜?”

許念瘋狂搖頭否認,卻見齊褚的目光越發幽深起來。

“不喜歡?那就是怪孤傷了他?”齊褚瞬間冷下了聲,“孤害你們生離,虞王妃豈不是要記恨死孤,恨不得殺死孤為他報仇,是不是?”

許念被那樣的視線盯着還是哭出了聲,顫着聲否認。

看見她哭了,齊褚又溫柔了起來,甚至擡起衣袖去給她擦眼淚,可許念根本克制不住,那淚就始終流不停。

礙眼。

齊褚停了手,呵了一聲:“不準哭!”

許念緊緊咬住唇瓣,恨不得把所有聲音都消下去。

握住後頸的手掌随時都可能擰斷自己的脖頸,她努力想要緩和哽咽,但都沒忍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傳報合宋來了。

許念瞳孔一縮,驚慌失措的阻止,這個時候,她不想要連累她身邊的人跟着她一起送死。

齊褚卻偏不遂她願,就着這個半抱半貼的姿勢,把合宋傳了進來。

許念覺得羞赧,虞王妃如此行徑,就好似被扒光丢于人前一般,怎樣都守不住尊嚴。

合宋慌張擡了一眼,立馬垂下頭,“陛下,到點了,我們家王妃該喝藥了。”

“什麽藥?”齊褚問。

許念卻是煞白着臉,死死盯住合宋,她曾千叮萬囑,定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齊褚。

合宋頓了片刻,小聲答:“王妃近來午夜多夢,是安神藥。”

齊褚低頭看了眼許念緊張的模樣,擺手讓人把東西給放下,合宋也不敢久留,直接退了出去。

許念心中隐隐不安,這不是她喝藥的時間,白日裏她已經喝過了,如今這個時候,合宋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她擔驚受怕的目光在齊褚身上停了一瞬,然後忽然掙紮了起來。

宮規森嚴,合宋能來到這,齊褚不可能不知道。

他默認了,甚至推波助瀾地把藥送到了這裏。

他知道了!

這藥也定然不會是郎中所開的安胎藥。

齊褚始終不動的手終于撫上她的小腹,許念好似被抽了魂一般,也不再動了,只是目光空洞看着那只手。

完蛋了。

她這樣想。

“多好的事,怎麽不告訴孤?”齊褚來了趣味,一點點揉着,“我那個好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孤還正愁着如何把我們的事講給他聽,如今倒是正好。”

他用最輕的語氣說着最毛骨悚然的話,許念生怕他突然一掌按下去。

會疼死的。

“怎麽不開心?”齊褚忽然陰沉下了臉。

許念只能勉強露出一個笑來,“開心,我當然開心。”

齊褚感受得到她的顫抖,擡手端了藥,許念見到他的動作,就覺得閻王已經快要來帶走自己了,就像是她姐姐那樣。

“我不喝,你放開我!我不想死……”她搖着頭,喃喃的聲音充滿哀戚。

虎毒還不食子,這可也是他的親骨肉,他卻要親手了結了它。

不知哪裏積攢來力氣,許念忽然擡手打開了肚子上的手,掙紮着想要遠離他。

齊褚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打碰在了桌角上的手,眼中烏雲密布,陰郁得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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