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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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察覺到什麽在試探他的反應?

房門被敲響了,許念以為是簾棠,随口說道:“其他的事情先暫放一邊,幫我把康依找來,我有事問……”

話落了許久都沒有聽到答複,她一擡頭,看見是齊褚站在不遠處。

齊褚忽然走上前來,把燈芯挑亮了一些,“屋內燈不夠明亮,傷眼。”

言簡意赅,許念匆匆看了一眼,确實是亮堂多了,“陸知,你去休息吧,我這還有一會,現在也用不到你。”

陸知沉默了一會,眼神在桌面上落了一瞬,只道:“小姐,你今日問了那樁舊案,陸知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許念驀然停了手,擡頭望去:“什麽事?”

“當年和此案有關的官員,如今大多被抹去蹤跡混跡在各處”,他徐徐說道:“若是還有什麽人和此事牽扯甚多,就只剩下臨儀君了。”

若是粟陽案有貓膩,那阿姐必然很危險,罪魁禍首只手遮天,她阿姐還一心想要找到真相,這或許就是前世她家被冠上謀逆的前因。

若是陸時升真的擁兵自重反了,那就有可能某一日卷土重來,到時候她阿姐定然也逃不開。

齊褚忽然淺笑了一下,說:“小姐,您若是對此案感興趣,不妨去問問你的姐姐,定然是比問陸知要能得到的更多。”

說得也有道理,許念應下來,以為他要出去了,可等了好半天,卻沒有聽到動靜。

“嗯?你還有什麽事嗎?”

齊褚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喊她:“小姐,還是早些休息的為好。”

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許念含糊的應了下來,讓他這個病人也早些休息,不用在這裏陪護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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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門被合上,齊褚目光中的沉光也沒緩和下半分。

而此時,屋中确實是明亮了,那搖曳燈火能在牆上灑下一個影子,那幾乎不可察的細煙,正在悄無聲息的蔓延屋中。

齊褚回頭看了最後一眼,然後擡步走出了院子。

此人處處透着古怪,可偏偏按照他的猜想又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太奇怪了。

盤旋在上空的黑隼一個猛沖向下,似是某種信號,齊褚挑眉,魚上鈎了。

而屋內,許念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她起身想要醒醒睡意,卻在站起身來的一刻,又軟回了椅子上。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迷糊,她無力的伸出手,最終還是支撐不住沉睡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22章

齊褚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進去院裏的簾棠。

簾棠剛才去給災民送凍瘡藥去了,此時才回來,看見他從裏面出來,随口問道:

“小姐有喚我嗎?”

齊褚眸色平靜,“沒有,小姐只是吩咐說,讓任何人都不要進去打擾她。”

簾棠不疑有他,看見他往外走,又問:“這麽晚你還要出去?”

她現在還記得小姐剛把這人帶進府時,那時候還天天找人盯着他,而後小姐就莫名對他越來越信賴。

齊褚道:“馬廄裏的馬還沒有喂,小姐讓我過去看看。”

簾棠看着已經走遠的人,狐疑的撓撓頭,她其實還想要多問上幾句,但他眼神實在讓人害怕。

說不上哪裏來的寒意,簾棠搓搓胳膊,頭也不回的走人。

小姐坐在案邊的影子就照在窗戶上,簾棠想到陸知的話,就沒推門,只是站在門口候着。

而屋內,許念蜷縮着的手指先是動了動,緩緩掀起眼簾。

雖是還有些暈,但是好在陸知在時,她便一直在屏氣,即使後面裝作被迷暈,也始終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還沒有到意識不清的地步。

從他主動跟着來臨楊,許念就覺得事情不對了。

這可是這麽長時間來,她頭一次察覺到他主動的想要做點什麽。

許念推開門,簾棠被吓了一跳:“小姐……”

“噓!”許念捂住她的嘴,“我們跟上去看看陸知要做什麽?”

這幾日她一直在斟酌,是繼續留下他,還是選擇幫助他與齊褚抗衡。

前者明哲保身,後者充滿未知。

可偏偏他精得跟個狐貍一樣,還不能明顯的試探。

*

荒廢的小院子處,周海的意識已經模糊,他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肥碩的身軀根本沒有能力逃跑,甚至都沒看清楚是誰人抓了他。

直到今夜,那緊閉着的大門被人推開,清冷的月色之下,少年站于門口,與身後的長夜,好似融為了一體。

見到齊褚回首關門,許念立馬藏好自己。

他太謹慎了,一路上許念只敢遠遠的跟着,若是再近上一步,肯定就要被發現了。

齊褚站在院中,冷冷的注視着掙紮的人,“周海,你藏在這臨楊縣,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那一日陳府門外,他本是已經準備走了,卻是收到了另外一條消息。

周海根本不知道他何時與這人結下的仇怨,他大罵道:“你快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背後依靠着誰人,我不管你是誰,那都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別想了,送于你的信件,已經全部被我攔下”,面具之下的人忽然勾起了嘴角,黑瞳中有幽幽的波光。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背後之人,不僅讓你耗死縣中災民,還讓你在流民之中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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