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架
打架
咒術高專，教室。
大早上的，因為宿醉加落枕，五條悟和夏油傑神色萎靡地仰頭靠在椅子上，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卡蘿和家入硝子進來看見他們這副鬼樣子都吓了一跳。
五條悟在察覺到她們進來後，幽怨地看向兩人：“小卡蘿，硝子，你們怎麽能把我們丢在那裏。”
“我們在那裏睡到早上才醒來。”夏油傑也幽怨地看向兩人，說着還按了按酸疼的脖頸。
卡蘿面對這樣的質問有些不好意思。
家入硝子則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不然呢？你們不會指望我和卡蘿把你們背回高專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被噎了下。
家入硝子繼續補刀：“沒用的男人，下次可別找我們喝酒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感覺胸口中了一刀，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趴下裝死。
說起來這合理嗎？為什麽他們二年級的女生都這麽能喝啊！
直到任課老師進入教室，兩人才勉強打起精神上課。
五條悟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課，一邊再次琢磨怎麽才能看見卡蘿的臉。
他是不會放棄的，尤其在經過這次喝酒事件後，他更是下定決心要看到卡蘿的臉。
畢竟放棄的話，那豈不是白遭罪了！
因為他總是盯着卡蘿的背影看，少女又開始緊張得腦袋冒黑灰了，不過今天沒有冒得很厲害。
——昨天的歡迎會還是有點用的，她多少有些接受新同伴了。
五條悟看着看着突然好奇地伸手勾過少女的一縷頭發，然後用指腹摩挲了下，上面的黑灰被搓掉，露出了原本的發色。
雖然新的黑灰很快重新覆蓋上去，但他還是看見了，居然是粉色的頭發。
等等……黑灰是可以強行擦掉的嗎？
五條悟靈光一閃，突然有了新的行動計劃。
——既然黑灰是可以擦掉的，那直接給對方洗把臉不就行了。
他這麽想着偷偷拿出手機給夏油傑發消息，然後輕咳一聲示意好友看手機。夏油傑看了，然後回複了個沒問題的眼神。
兩人就這麽在任課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商定了計劃。
卡蘿對此一無所知，只是莫名打了個寒顫。
第一節課剛下課，五條悟和夏油傑就一陣風似地往外跑去，一個回宿舍拿新毛巾，一個去自動販賣機裏買礦泉水。
兩人随後在路上彙合，直接用礦泉水打濕毛巾，然後拿着濕毛巾走進教室。
卡蘿看着一臉不懷好意的兩人，腦海中警鈴大作，直覺有問題。
“小卡蘿，來來來，我們來洗個臉。”五條悟說着拿出了藏在身後的毛巾。
卡蘿：“……”
卡蘿整個人都不好了，想也不想就要逃跑。
“不要害羞嘛。”五條悟抓住少女的手臂，同時示意夏油傑幫忙。
卡蘿想要掙脫束縛，但對方抓得很緊，眼看着夏油傑也要過來，她猛地爆發出大量黑灰。
龐大的黑灰所帶起的氣流直接将五條悟和夏油傑逼退兩步，連帶着想要阻攔兩個問題兒童的家入硝子也被推開了。
教室裏瞬間全是彌漫的黑灰，所有人都有瞬間的懵逼，卡蘿趁機往外跑去。
五條悟反應極快地伸手去攔，兩人直接在教室裏打了起來。
“悟，不許欺負卡蘿。”家入硝子無奈地喊道。
回應她的是不知道被誰踹飛的課桌。
家入硝子沒辦法了，只能趕緊跑去喊夜蛾正道。
夏油傑也邊咳嗽邊走到教室外，站在門口看着打起來的兩人，既沒上去幫忙，也沒上去阻止。
五條悟沒想和卡蘿打架的，但打着打着就有點上頭了。
卡蘿的體術的确弱于他，因此戰鬥中動用了黑灰能力，只是他這次有防備，每次都用無限擋住了黑灰。
兩人交手幾十招後，五條悟抓着少女的手臂将人按倒在地，膝蓋抵在對方的後腰，以強勢的姿态将人完全壓制住。
——他是真沒什麽謙讓女孩子的紳士風度，打起架來根本不管對手的性別。
“小卡蘿，你還得多練練啊。”五條悟客觀地評價道，顯然也發現少女戰鬥經驗不足的問題了。
卡蘿沒吭聲，只是渾身上下依舊在不停往外冒黑灰。
這會兒教室裏的黑灰濃度都影響視線了，五條悟憑借着六眼才沒被幹擾視線。
他打得已經完全忘記最初的目的，制服少女後就打算結束戰鬥，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後的黑灰陡然凝聚出人形。
不等他做出反應，黑色人影直接一腳将他踢飛了出去。
他直接撞到牆上，所幸及時發動了術式，倒是沒有受傷，他看向突然出現的人影。
那是個完全由黑灰組成的人，外形輪廓和卡蘿一模一樣，如果穿上相同的衣服，普通人想來根本沒辦法區分她們。
這是什麽能力？分|身嗎？
五條悟有些詫異，剛想開口詢問當事人，黑色人影已經朝他發動攻擊。
卡蘿見狀也起身重新加入戰鬥。
五條悟被迫一打二。
黑色人影自然是伊芙，雖然對方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但卡蘿是可以喚醒對方的。
兩人心意相通，互相的配合很完美，戰鬥經驗的不足被彌補。
五條悟難得覺得應對起來有些辛苦，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三人在教室裏越打越兇，課桌、椅子、窗戶全部遭了殃，甚至牆壁都被打出了裂痕。
就在夏油傑猶豫要不要出手阻止時，不遠處夜蛾正道的身影出現在走廊。
……完了。
兩分鐘後，一片狼藉的教室裏，五條悟、夏油傑、卡蘿三人并排跪坐在地上，家入硝子則站在夜蛾正道邊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腦袋上還都頂着個大包。
五條悟作為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加罪魁禍首，自然是要挨揍的。
夏油傑雖然沒有動手打架，但他前面跟着五條悟胡鬧了，後面也不知道勸架，因此也挨揍了。
三人裏只有卡蘿沒有挨揍，她雖然動手打架了，但到底算是受害者，所以只需要跟着聽訓。
夜蛾正道嚴肅警告衆人打架只能去訓練場後，還再次警告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不許欺負卡蘿，最後要求三人把教室打掃幹淨。
大家自然是乖乖點頭應下。
等夜蛾正道離開後，卡蘿立刻起身去儲物間拿清潔工具，家入硝子也跟着去，準備幫忙一起打掃。
五條悟和夏油傑見狀自覺地跟上。
“小卡蘿，你剛剛的能力是怎麽回事？”五條悟突然好奇地問道。
卡蘿正在生氣中，完全不想理對方。
五條悟對于少女的生氣毫無所覺，繼續自言自語道：“怎麽感覺不是簡單的分|身啊。”
“有什麽問題嗎？”夏油傑好奇地問道。
“那個分|身打得更兇。”五條悟客觀地分析道，“卡蘿打我會收斂力道，但那個分|身不會。”
這就很奇怪了，如果分|身是卡蘿在控制，那應該同樣會收斂力道才對。
“好奇怪，就好像在跟兩個不同的人打架。”
聽見這話的卡蘿有瞬間的僵硬，她沒想到對方只通過短暫的交手就能察覺到伊芙的存在。
她并不想暴露伊芙的存在，畢竟大家才認識不久，不過她也不想撒謊，所以最終選擇沉默以對。
正好現在完全不想理會對方。
“小卡蘿，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嘛。”五條悟跟在少女後面絮絮叨叨。
卡蘿自顧自地拿上除塵撣子，準備先去清理天花板，但她這會兒還在氣頭上，腦袋上還在控制不住地少量地往外冒黑灰。
這麽打掃的話，永遠都打掃不幹淨。
她無奈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但身後跟着的五條悟讓她完全平靜不下來。
【不要跟着我。】她最終忍無可忍地在畫板上寫明訴求。
“小卡蘿，你不會生氣了吧？”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點。
卡蘿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對方又是試圖強行給她洗臉，又是和她打架的，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這家夥對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點數嗎？
“你對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數嗎？”家入硝子替少女說出了心聲。
五條悟回想了下自己做的事情，臉上總算有了點心虛，但也只是一點點罷了。
“小卡蘿，不要生氣嘛。”他直接厚着臉皮求原諒，“我請你吃甜點怎麽樣？”
卡蘿再次示意對方看畫板，上面依舊是那句話：【不要跟着我。】
五條悟還想說什麽，少女已經徑自略過他去打掃衛生了。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無語地催促道：“別廢話了，快點打掃，你們倆負責掃地和拖地。”
她說完拿上抹布擦玻璃去了。
五條悟站在原地，有些懷疑人生地看向身邊的好友：“傑，老子怎麽好像被讨厭了。”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夏油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五條悟：“……”
“卡蘿畢竟是女孩子，我們今天是有點過分了。”夏油傑認真反思了下自己的行為，“尤其是你。”
“那現在怎麽辦？”五條悟虛心求教。
“我怎麽知道。”
“那要不我再去道個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