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靜靜的看你演戲
靜靜的看你演戲
一時間班級保持沉默。
有人陷入沉思,有人臉上依舊帶有鄙夷,估計在心底認為,蘇棋現在是在狡辯。
蘇棋也不打算一直苦口婆心拼命的為自己辯解,這種東西,信也好,不信也罷,她如今只是替原主将一直未曾說出的事實說出來而已。
男生變扭的将頭轉過去,沒有多發一言。
蘇棋也沒有和他過多糾纏的想法,來到自己要坐的位子上。
班主任曾經說,要給她換個位子,不會将她的位子一直安排在垃圾桶旁,可是這都不知過了有多久了,她的位子還依舊在這裏。
桌面上還像往日那般刻畫着惡毒、詛咒的字眼:被包養的賤/人,死全家,包養的婊/子。
蘇棋臉色淡定,直接将桌肚裏面的紙盒抽出,打開後,裏面居然是一只只死去的蟑螂圍在一只被剝了皮血淋淋的死老鼠旁邊,模樣既是惡心,又是恐怖。
如果是原主,看見這些東西,要麽是被吓到,但會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當然更多的是一時之間受不了,被這種情景吓哭。
有的同學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有些看見後還會發出得意的笑聲,仿佛看見她難過了,哭出來了,內心陷入了一種病态的滿足。
只是可惜,那個會被這些東西吓到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蘇棋看見這些東西,只是眉峰輕輕向上輕挑,甚至有種想要扶額的沖動。
她記得昨天,桌肚裏也放了這些東西,當時自己看見後,臉上應該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吧?
既然當時自己不害怕,難道過了一天,裏面多放了一些東西,就會害怕了?
相同的一招,居然還真的有人會用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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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腦子是有多蠢。
旁邊某些以為看見蘇棋會被吓哭的同學,不約而同的露出隐晦的微笑。
結果,不僅沒有看見對方被這幕吓的措手不及,眼眶微紅,含着淚水的模樣,甚至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慈祥的目光對着那死掉的老鼠和蟑螂,輕輕的嘆息一口氣。
由于這目光太過于慈祥,配合着這血淋淋并且外表很是惡心的死物,竟是有點詭異。
蘇棋慢悠悠的掏出手機,不知在做什麽,看那模樣,應該是在拍照。
拍照?
拍照又能有什麽用?
拍照能知道是誰做的?
當然,也有人注意到在拍照的蘇棋後,态度瞬間惱了。
剛剛那個脾氣暴躁的男生又再次站了出來,語氣帶着不滿道:
“你将照片發出去,依舊不會有人知道那個人是誰,你為了引起別人的同情和關注,受到影響的還是你自己,這麽做有意思嗎?”
原主第一次桌肚裏被放進這些東西時,也産生過想要拍照的想法,後來也有人跳出來,說她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弄出來也沒用。
沒用。
沒用。
沒用!
原主性格本就軟弱,被這麽一說,就沒有繼續拍照了,一開始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被同學欺淩,想維持一個良好的表面環境。
以為這種事情會停歇,卻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
後來想到反抗時,卻早已經丢失了那反抗的力氣。
像是一只在動物園裏飼養的猴子,開始時用透明的玻璃将它困住,猴子想着出去,可每次都會撞上那透明的玻璃。
一次又一次,直到頭破血流,傷痕累累。
直到某一天,即使将玻璃撤下,它也不會想要出去了。
它已經被着空氣做成的玻璃困在了籠子裏。
男生以為蘇棋會向以往那樣放下手機,卻沒有想到對方聽見他的話,淡漠瞥向他,道:
“你放的?”
他雖想看蘇棋被吓哭的模樣,但卻不至于主動出手。
所以聽見後,整個人直接炸了,瞪着她反駁道:
“你有證據嗎?沒有就不要瞎說。”
蘇棋沒有理會他的反駁,掃了一眼全班,雙手抄胸,靜靜道:“是誰放的,現在站出來,我還能原諒。”
大部分同學開始和周圍的同學竊竊私語,聲音嘈雜,但沒有一個站出。
“我知道這是誰放的,如果現在站出來,在全班面前對我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這話一說,有人直接笑出了聲。
一聽,就知道是唬人的。
要知道是誰放的,估計早就爆出來了。
安雪悅站起身,用一種責怪她的語氣嘆息道:
“蘇棋同學,你有沒有想過,放進去的同學可能不是我們班的。”
她這話的意思,就像是蘇棋為了引出那個人所以故意在撒謊。
安雪悅在班級的形象很優秀,這話說的大家也都心裏舒服,很快得到所有同學的認同。
“不是我。”
“也不是我。”
“那肯定不是我們班的,我們班同學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也有可能她明明不知道,還故意騙人,想讓那個跳出來,現在尴尬了吧。”
事情從一開始的相互否定,到懷疑蘇棋說出話的真實性。
有人直接就在班級問道:
“蘇棋,你說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怎麽不出來?”
“也許人家是在想理由,我們要給別人一點面子。”
“怎麽不說話了?”
有人懷疑蘇棋所說的話,一陣又一陣的聲音對她所說話的質疑,開始冒出來。
蘇棋雙手抄胸,聽見這一聲又一聲的質疑後,将後來放進口袋的手機掏出,掃了一眼周圍的同學,臉上的表情未變,靜靜道:
“蔣薇,你放的東西,還在桌子上,領取一下吧。”
聽見這話,周圍先是寂靜了一瞬,但很快又接着鬧騰起來。
蔣薇?
蔣薇雖讨厭蘇棋,但她自己都怕這樣東西,所以不可能放的。
看來是蘇棋編不出來理由,所以随随便便找一個人做替罪羔羊。
蔣薇聽見自己被蘇棋點出來,差點沒跳出來直接沖上去教訓這個“說謊”的她,旁邊同學死死拉住,才将她安撫在原地。
“蘇棋,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但是這不是你撒謊陷害我的理由。”
這話說到後面,似乎太過委屈,語氣中略帶哽咽,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哭出來。
旁邊女生看見後,安撫的摸摸蔣薇的後背,目光嘲諷的望着蘇棋嗤笑道:
“呦,有的人,說謊一句又一句,我們清者自清,不怕別人污蔑,她說的又不是真話,找不到那個人,所以随便找個理由給我們蓋個鍋,真是心機。”
還有幾個女生走過去安慰蔣薇,接着上面所說的話,補充起來。
“每天裝做可憐兮兮的模樣,裝給誰看呢?”
不是裝可憐,是已經撐不住了。
“上次我不過不小心将書包甩到她的臉上,一點也不疼,她眼眶瞬間就紅了,都沒有人看,還在裝。”
是真的很疼,臉上紅了一大片,可你不僅沒道歉,還怪她走路沒看清。
“每天身上臭死了,整天去廁所,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麽髒病。”
去廁所,是害怕面對你們,害怕聽見你們這種以傷害別人為樂趣的嘲笑。
有男生聽見這些對話,站起身。
他長的很高大威武,不笑起來更是顯現的嚴肅。
蹙緊眉頭,對着蘇棋道:
“給她們道歉,我們班不允許污蔑別人清白的人。”
望見蘇棋聽見這話後,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你在外面做什麽,不關我們的事,但是,你在學校,不允許做出陷害同學的事情。”
這話已經很重了,就是直接在當事人面前承認她外面被包養的不實傳聞。
更況且他周身氣度帶着權威,這說出口,由他說出口,似乎就成為了事實。
蔣薇聽見後,眼底悄悄閃過一抹得意。
蘇棋卻仿佛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氛圍,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似乎這時,才注意到周圍的氣氛不太勁。
她被這氛圍直接逗笑了。
這笑聲音量不小,反而讓一些同學感到莫名其妙。
很快,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斂起,眼底滑過一絲冷意,漫不經心欣賞着自己的白嫩的手指懶懶着:
“誰說我沒有證據?”
說起這裏,用一種看向智障的神色望向蔣薇,憐憫道: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叫做攝像頭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