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出了這麽大的車禍事故，甚至還上了新聞，我早有心理準備警察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
第二天剛來到公司我便被兩個壯碩的警察給帶走。
“記得早點審訊完早點回來工作，你的照片還沒拍完。”臨行之前，老板對我說。
老板不愧是老板，時時刻刻都惦記着監督員工的工作進度。
看起來今晚又要加班了，我有些絕望地想。
不過在經歷了一番嚴肅的查問，十分老實地将當時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對方過後，警察局的氣氛頓時再度陷入了沉默。
“你說的我們都已經記錄在案了。”警察小哥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凝重：“我們這邊的要求是，希望你盡快去精神科檢查一下。”
“……好的。”可以，但沒必要。
“關于你為什麽會從案發地點消失，然後出現在自家樓底下，目前還有非常多的疑點，我們必須将你列為嫌疑人進行重點觀察。”警察小哥解釋到。
“目前的情況想必你也是了解的，司機失蹤了，并且現場留下了大量的血跡。我們懷疑他本人已經遇害。不管他是不是企圖對你們二人進行綁架，到底有什麽動機，現在在這個案件裏他的身份都是一名受害者。”
“了解。”我只能老實配合着點頭。
什麽鬼啊，所以現在是懷疑我是殺人犯謀害了怪物司機，是這個意思嗎？
在審訊室裏面被約談了一會兒，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加班的時間被不斷往後延遲，我的心情也逐漸開始不太愉悅了起來。
“陳警官，特調組的人來了，說想跟嫌疑人單獨聊一下。”忽然間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個年輕女警官走了進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特調組又是什麽組，聽起來有點不明覺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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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個穿着墨綠色警服身形筆挺的男人便出現在了我面前。
這人氣場看起來着實有些不一般。
皮膚是非常健康的小麥色，雖然年紀并不太大，卻有些飽經風霜的痕跡。額頭上方有一道頗為明顯的傷痕，堪堪地劃過眼角。身材壯碩有力，盡管隔着筆挺的制度也能夠清晰地看見手臂上肌肉線條的痕跡。
雖然個子壯碩，卻又戴着一副金框眼鏡，顯得又很有文化的樣子。光是往那兒一站氣場就有兩米八。
和這人一比，我的身形大概就被襯得像個小雞仔。
“郝女士。”他看了我一眼，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一邊無聲地在我面前坐下：“聽說案發當晚你不僅毫發無傷地從現場離開了，甚至還目睹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也不能說是毫發無傷。”我糾正了一下他的發言：“其實身上還是有幾個地方破了皮。”說罷，我把手伸出來準備給他看。
不過很遺憾，經過了一天的休息，僅存的傷口似乎已經愈合了，我的手背看起來滑溜溜的。
“……”氣氛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複述一下當時的情形。”他面不改色地開口，琥珀色的雙眸淩厲地從我的面容上掃過。
于是我開始了關于案件第N遍的講述。
有些無聊，也有些口幹舌燥。
不過沒辦法，為了配合人民警察辦案，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聽完了我的講述，那個帥大個兒的眼神變得淩厲了少許。
“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他問：“那麽身高，體型，性別？”
“準确的說，從撞車的那一刻我就暈過去了，這些畫面也是後來隐隐約約出現在我腦子裏的，不知道到底準不準确。”我十分坦誠地說。
“所以，都不知道？”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上挑。
“……嗯，也可以這麽理解。”
“手給我。”他平靜地開口。
氣氛頓時又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遍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要求，最後在對方嚴肅的眼神審視下，又想到特調組這個不明覺厲的身份，我只能硬着頭皮将手伸了出去。
他的掌心覆了上來。
修長又寬大的手，掌紋十分粗糙，和我的手一對比頓時就像家長牽着小朋友，體型差距明顯極了。
在我狐疑又緊張的注視下，他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只是安靜地将手放置于我的掌心之上，仿佛在舉行什麽奇怪的儀式。
時間的流逝仿佛都變慢了好幾倍。
大概三四秒過後，他面不改色地将手收了回去。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該不會是……”我遲疑了一下，最後在對方‘不用擔心你說’的眼神的鼓勵下，終于大膽地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上我了吧？”
查案就查案，沒事兒還握什麽手啊。
這帥大個兒長得還挺正兒八經的，沒想到居然還會動手動腳。
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不過看在對方長得這麽帥的份兒上，也不算吃虧，我也就不同他計較這麽多好了。
“郝女士。”這人的心理素質看起來倒是十分不錯，盡管被當面揭破也依舊面不紅心不跳，只微微眯了眯眼，表情平靜地望着我：“很自信。”
雖然聽起來是表揚的話，不過從語氣來分辨好像又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讓我又重新琢磨了起來。
“雖然解釋起來你可能會很難理解，不過這就是我們小組的審訊方式。”他端正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手中的鋼筆在面前的筆記簿上飛快地舞動着：“請不要多想。”
害，哪有人審犯人這樣子審的，還不要多想。
這人還真是……
“那審出來了什麽沒？”我問。
他沒說話，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還有，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我說：“那人真的是個超人，跟電影裏面演的一樣一樣的。這個世界亂了套了，要出大事了。”
他的眉頭不經意地微微上挑了一下，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說真的，其實我心裏還有個疑惑，咱們該不會真的生活在電影世界裏吧，那些好萊塢電影裏面拍的都是真的。”我忍不住繼續開口道：“人類正在受到某種未知生物的入侵，為了地球的安全，那群隐藏在人群中的超人們一個個挺身而出，跟怪獸厮殺戰鬥！等到維護了地球的安全一切結束過後又事後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将所有的愛恨情仇深藏心間……”
“郝女士。”他淡淡地打斷了我的談話：“今天的審訊就到這裏，你可以回去了。”
“額……”
“還有，那名警察小姐的話說得不錯。”他停下了手中的筆看了我一眼：“可以少看一點超級英雄電影。”
？
正在我皺眉感覺哪裏不對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接下來如果有要求的話，我們會主動聯系你的。”審訊室的大門打開，另一個穿着警服的年輕女警官走了進來。“郝小姐，非常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請您先行離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