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想做爸爸的第二天

不想做爸爸的第二天

宋沐陽看着叛逆期的“兒子”在放下狠話後匆匆離去,終于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人的一生真的很難得像他這麽幸運的有着那麽神奇的經歷。

小學的時候曾經穿越成他家小冬恪的爸爸,以小學生的姿态飽嘗“為人父”的心酸,卻在打算幫他過生日的前兩天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重新成為了福利院中的“宋沐陽”而不是暴力的父親“楚雙林”。

當他快要淡忘年少時的經歷,按部就班的讀大學、打工、贍養福利院的小朋友的時候,他卻再一次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小說中的男二號,深情男配宋沐陽。

事實上這是個小說的世界是他在大學之後才知道的事情。鮮少擁有娛樂活動的他根本沒有任何途徑去接觸這些東西,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腦中只有“打工賺錢”這個念頭。

這本名叫《逃愛天使:我的惡魔王子》的暢銷言情小說,噗……抱歉哈哈哈哈每次想到這個名字他都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他每次都很想為了他家小冬恪把這本書看完,但是每次都被裏面的對話打敗,半路腰斬。

重來。

總之,這本言情小說說的是出生一般,但是樂觀善良的女主夏蘇蔻在日常做好事的過程中遇到了吊兒郎當,寧可做主播也不肯回去繼承百萬家産的富二代男主孟邵晨,被誤以為是“當着他的面作秀”後怒而回怼,從此深深的記住了對方的故事。

他家小冬恪就是其中的最大反派,癡戀女主,不擇手段的大boss。而他這回的身份,總算不是在文中只是一個背景一帶而過的炮灰了,而是和女主青梅竹馬的大學教授,溫文儒雅的宋沐陽。

宋沐陽從小就是個樂天派,是那種哪怕天塌下來也會盡可能的撐住然後安慰在一旁哭泣的小朋友的那種性子。換句話說,他真的很懂得什麽叫做“既來之則安之”——畢竟這是一個小學時期就能夠接受成為一個初中小哥哥的“爸爸”并且奶裏奶氣的表達出自己父愛的男人。

“沐陽~我來看你啦。”門口清脆的聲響打斷了宋沐陽的回憶。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門口的少女的脖子上帶着一條織得歪歪扭扭的圍巾,熱的滿頭大汗了卻還是沒有摘下來,甚至興沖沖的跑到他面前來和他合影。

“這是小葉子給的。她說謝謝我們救了她。”知道自家竹馬到底在笑什麽的夏蘇蔻戳了戳對方嫩滑的臉蛋,有些不滿的噘嘴,“我總不可能浪費人家心意吧?小朋友他自己織的诶。”

“好好好,那我們拍照。”宋沐陽縱容的微笑,搓了搓臉蛋确認看上去氣色好之後才湊到夏蘇蔻面前,比出了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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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日光之下,滿頭大汗的素顏小姑娘和臉色紅潤笑容溫暖的宋沐陽親昵的模樣便被鏡頭記錄了下來。

這次宋沐陽住院,是因為救了小朋友被汽車撞傷。其實傷勢不重,再過個兩三天就能夠出院了,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好好的消化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免得到時候面對大學裏陌生的人際關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真親和力MAX的男人憂愁的想道,也不知道大學教授之間關系好不好?需不需要帶點什麽小禮物呢?

一旁的夏蘇蔻正興致勃勃的說着小葉子對他們的感謝,同時對自己的竹馬表達了慰問,之後便忍不住嘆氣起來。

“怎麽了?”宋沐陽将樓下小朋友給的糖果遞給了夏蘇蔻,耐心地問道。

“上次遇到一個奇怪的男人。”夏蘇蔻不斷的給自己扇着風,将糖果塞入口中,道謝之後繼續說道,“說我在他面前作秀,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夏蘇蔻有個做好事存錢罐,每天做五件好事就能夠在裏面存五元錢,等到存錢罐滿了之後她就能夠用裏面的錢滿足她自己的一個心願——這個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在外頭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想要去做些好人好事。

結果,日行一善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主播。在不小心入鏡後被對方嘲諷,認為是想要引起他注意的“作秀”。這對她來說就分外郁悶了。

“這是多麽不可理喻的奇葩啊!”夏蘇蔻含淚注視着自家竹馬,深深感覺只有在看到竹馬這張溫和而又俊美的臉龐的時候才能夠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耐心的聽着夏蘇蔻抱怨,将手中剝好的橘子塞入她的口中,宋沐陽笑吟吟的問道:“甜不甜?”

“這又是誰給的啊?”夏蘇蔻的注意力轉移得很快,興致勃勃的追問道。在住院這幾天,她才認識到自家竹馬那堪稱恐怖的親和力。

上至樓上老爺爺,下到樓下小朋友,不過短短幾天內他竟然全部混了個眼熟。就連兇巴巴的護士小姐在面對他的時候都忍不住語氣柔和了好幾個調,要不是夏蘇蔻上樓的時候看到她面無表情的将針紮入嗷嗷大哭的病人手臂上,她都難以置信這個會溫柔的哄他家竹馬打針,還會細心準備糖果的小姐姐是同一個人。

“是新來的歡歡家長送的。”

好嘛,不就一早上沒來,他就又成功勾搭上一個。

啧,男人,你簡直是醫院中的禍國妖姬。

******

楚冬恪再次按捺不住前往醫院的時候,正巧和夏蘇蔻擦肩而過。

原着中是楚冬恪童年唯一白月光,不是,是唯一溫暖來源的少女此刻根本就沒有讓男人動搖分毫。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旁邊擦肩而過的人到底是誰,滿心滿眼都是病房中的宋沐陽……咳,手中的東西。

他這回沒有帶秘書,氣勢洶洶的趕往病房的時候滿心以為會是利益的往來,然後他給出适當的東西将那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千紙鶴全部拿回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午睡。

不是,秘書不是說他今天出院麽?這人怎麽還在睡!他是豬嗎!

惱怒的楚冬恪大步向前,人生格言中從來都沒有“為他人着想”這一條的男人霸道的想要推醒對面,卻在手要觸碰到對方的時候頓了頓。

現在正值夏日午後,陽光斜斜的灑入病房之中,庭院裏一聲比一聲響的知了聲更是讓人煩躁,但是當目光觸及到這張臉的時候,什麽煩躁什麽怒火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到底還是生病的狀态,燦爛的午後日光将那原本就蒼白的臉映襯的仿佛透明一般。長而翹的睫毛下那雙閃着光的雙眸緊閉,少了幾分靈動卻又多了幾分讓人心疼的脆弱感,看上去再稚氣不過的模樣,卻又俊秀的讓人移不開眼。他的嘴角天生帶着上揚的弧度,哪怕入睡的時候都帶着自然而又溫暖的笑容。

楚冬恪沉默片刻,端坐在一旁的塑料椅上,和秘書說了聲晚上再來接他,然後就安靜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以探究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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