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岑遠現在渾身難受,熱,簡直快被熱死了,像沙灘上被烈陽暴曬的魚,喘不過氣。
衛昭看着也心疼,幾乎是一進房間,他便開始脫衣服,一開始岑遠身上還有外套擋着,可當他看見裏面那件被扯壞的內衫,腦子登時就炸了!
雙眼赤紅地盯着上面的痕跡,衛昭按捺許久才壓下心底的怒火,手上動作越發輕柔,唯有一雙眼,紅的滴血。
岑遠這會兒已經神志不清了,他腦子裏那根弦早已繃斷,現在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睫羽輕顫,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他迷蒙着水潤的雙眼,渾身汗津津的,卻叫衛昭停不下來。
他溫柔的一點一點舔舐他眼角的淚水,岑遠覺得有一個大冰塊壓在身上,快燒斷的理智勉強回籠,他雙手虛軟地拽緊他的衣服,“衛、衛昭。”
聲音軟糯,帶着不易察覺的柔軟。
“我在。”衛昭抱緊他,一點一點放緩自己的呼吸,他溫柔的摩挲着他的發頂,柔聲道:“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岑遠很沒骨氣的縮緊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溫情脈脈的場景突然變了味。
好像是在他忍受不住的時候,衛昭脫下他的衣裳,像是殘缺的半圓終于完整,他們圓滿無缺的嵌合在一起。
“嗯——”岑遠低喘一聲,緊繃的身體像拉滿的弓弦,他白皙柔軟的脖頸向後緊扯出一個圓潤的弧度,薄薄的唇瓣微張着,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似得淚水順着眼角緩緩下滑。
衛昭舔了一口,是鹹的。
他低低的笑着,胸腔的震動連岑遠也感覺得到。
岑遠迷迷瞪瞪的想着原因,被他重重一挺神智又重歸混沌。
最後的燈光落下帷幕,只有床頭亮着一盞小夜燈,微醺的暖黃色,落在岑遠瓷白的肌膚上越發溫暖,他擡頭看了看時鐘,夜還很長很長……
第二天早上,岑遠熟睡着就被吵鬧的鈴聲叫醒,他精疲力盡,只覺得腦袋抽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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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擡手都覺得十分費勁,岑遠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跡。
他吓了一跳。
随即腦子裏像翻篇似得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艱難的揉揉太陽穴,一時間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他呆坐在床上,茫然的打量着四周,一看就是酒店專用款式,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他自己瞧不見一個人影。
岑遠也沒在意 ,就大佬那個德行,現在不知道在哪兒混着呢。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腰酸背痛,簡直就是回爐再造一樣,岑遠疼的不行,嘴裏一陣一陣的都是抽氣聲。
他起床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打開手機,一看便挑起眉頭,呦呵,竟然九點了!
岑遠自己都沒想到竟然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不過這幾天都沒什麽事,他時間充裕的像是空氣一樣,大把大把的盡可浪費。
原本靜置在手心裏的手機卻響起來。
是他給何斐設置的專屬鈴聲,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電話。
“喂,斐哥,有什麽事嗎?”
他這才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因為昨天過度操勞,這會聲音低低啞啞的,聽着就有點靡靡之音的味道,何斐久經沙場,怎麽聽不出來他這是幹了什麽。
他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李導昨天沒看見你回來,給我打電話讓我。看看,昨天晚上出什麽事了,你怎麽到現在才有功夫回應我。”
他這話一說出來,岑遠登時苦笑,又懊惱又後悔的将原因原原本本解釋給何斐聽,末了,還不忘總結經驗教訓:“斐哥,這次是我大意了,着了別人的道,要不是他……我估計也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
是啊,誰能想到呢,就在記者大批進酒店的時候,他正被人半抱着去頂層套房,不止如此,還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岑遠勾了勾唇,笑的快意。
那邊何斐默不作聲,陡然聽見這麽一件大事,他還需要緩緩,等岑遠那頭催促起來,他一拍桌子,忽地想起另一件事來,這才是他打電話來的主要原因啊,竟然差點給忘了!
想到那事,他聲音輕快起來:“小遠吶,這事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今年的紅樹林獎竟然有你的提名!”即使是鎮靜如他也忍不住激動起來,那可是紅樹林獎,在國內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獎項,即使只是提名,對岑遠這樣剛出道的小演員來說,含金量也十分的足。
要說他手底下帶過的人也有不少圈內名人,別說一個小小的紅樹林獎,就是拿到過金雞獎的影帝影後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動,主要還是因為岑遠,這小子太合他心意了,簡直就是天生的演員!
這會兒他倒是忘記以前岑遠的渣演技了。
岑遠也蠻高興的,當然最高興的當屬田蒙,他可是《姝珰傳》的總導演,這部劇不僅囊括最佳男配提名,還有最佳女主和最佳制片人獎,從熟人那裏知道這個消息後,他長舒一口氣,笑得險些合不攏嘴。
當然第一時間通知何斐,還不忘誇贊自己兩句,真是慧眼識英才啊!
何斐把消息告訴岑遠,倆人通氣後敲定時間便挂斷電話。
相比起岑遠那邊的春風得意,許錦這邊簡直是糟糕極了,不僅設計岑遠沒成功,反倒自己惹上一身腥。
他這會兒正坐在公司辦公室裏,一邊是經紀人劉哥,自從知道他私下收買人去設計岑遠之後,他的臉色就沒好過。
這讓許錦一直憤憤不平,不過是一個抱大腿上位的小明星,他整就整了,至于這麽生氣嗎?
而且他做事很謹慎的,保證一點兒風聲都不會走露。
這正是劉哥最為惱火的一點,他明明知道自己做了糊塗事心裏卻一點兒知錯就改的自覺都沒有,人也是一直待在他眼皮底下的,怎麽就歪成了這樣呢?
劉哥不解,看着死不悔改的許錦,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張嘴就要好好教育幾句,衣兜裏的手機響了。
許錦也下意識的看過去,對上劉哥怒氣沖沖的視線,心虛地移開眼神,心裏卻好奇的不得了,順帶着感激一把,要是沒這個電話,他還不知道要被劉哥罵到猴年馬月。
劉哥接通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原本還稱得上紅潤的臉色越來越灰敗,像是受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一樣。
挂斷電話,他眼裏糾結着一團血絲,看向許錦的眼神也變了,視線複雜又絕望,讓原本還滿不在意的許錦心底一涼,忽然就沒了底氣。
他吶吶道:“劉哥,到底出什麽事了?”
劉哥忽地就笑了,随即甩手重重一摔,剛換上的手機徹底報廢。
“許錦,你好的很吶!”
許錦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經紀人,他的态度叫他心驚肉跳,自覺不是什麽好事。
他張口想要詢問,被經紀人一個眼刀殺得不敢說話。
“許錦,這就是你說的處理幹淨?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我千叮咛萬囑咐讓你別惹是生非,你在我跟前答應的好好的,轉眼就忘得一幹二淨,你知道你招惹的小明星是誰嗎!你怎麽這麽能幹!”
許錦臉色煞白,即使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沉默,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甘地反駁道:“不就是一個被包養的小演員嗎。”
劉哥這時候連笑都笑不出來,聽着他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失望簡直就是喂了狗,“呵,被包養的小演員?你TMD去找衛總包養啊!看看人家會不會要你!”
劉哥的話還沒說完,許錦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千算萬算他也沒料到岑遠背後會是這尊大佛,他直接雙腿一軟,跌坐到冰涼的地上。
畢竟是從出道就一直帶到現在的藝人,劉哥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不忍,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b&f的總經理,你的代言吹了。”
什麽代言不代言的,許錦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岑遠的事,當即就抱住劉哥的褲腿,哀求他:“劉哥,我那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幫幫我,我不想離開娛樂圈,劉哥,你幫幫我!”
他心裏後悔得要死,抱着劉哥就像是抱着最後一根稻草,突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嚷道:“劉哥,我還有救!”
劉哥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到什麽,不過在他看來,許錦這次是必死無疑,但是礙着以前的情分,他也狠不下心直接拒絕他,抱着那麽一絲希望,他聽聽許錦要說什麽。
許錦咽了口口水,緊張道:“劉哥,我不是說整岑遠嗎?其實我沒成功,那小子拿了錢沒幹成事,我怕丢面子就沒敢說實話,我保證!我沒動岑遠一根手指頭,不,是一根汗毛!”
這麽說來,事情峰回路轉了?
他說得那麽信誓旦旦,劉哥也不由得半信半疑,如果真是像許錦說的那樣,事情倒也還有一絲轉機。
他又慎重的問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
許錦哪能記錯,巴巴的點着頭,差點掉下來,眼裏含着一泡淚,他哀哀切切道:“我哪敢騙你,那小子現在還在醫院,他對岑遠動手沒成功,倒是被人家打進醫院,醫藥費還是我掏的呢。”
劉哥總算松口氣,把人拽起來,說道:“你現在就和我去找那小子,我安排安排,你去給我親自跟岑遠道歉!”
許錦好不容易脫困,現在見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自然不疊點頭,哪還有什麽抱怨的。
所以今天岑遠一出門就“巧遇”一身便裝的許錦。
“好巧。”岑遠笑着寒暄,說完就要離開,被許錦攔在路上。
以前哪次見面不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現在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他在山上人家見到的土狗,遇見生人就怯怯的夾拉着尾巴,這樣子他都看不過眼。
岑遠不由得稀奇的多看一眼。
倒叫許錦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無意中又得罪他,一顆心卡在喉嚨眼就沒下去過。
被人擋住路岑遠臉色一沉,不過知道他自己的地位,耐着性子問:“還有事嗎?”
心情不好,聲音自然帶來一股冷意,讓聽到的許錦顫了顫身子,越發不敢直視,只能吶吶道:“有事。”
他頓了頓,語氣很是恭敬:“外面這麽冷,不如我們去咖啡館裏詳談?”
岑遠想了想,自己現在倒也沒什麽要緊事,聽出他語氣裏的恭敬,雖然疑惑,倒也沒說什麽,一口答應了。
許錦頓時喜不自勝。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兒少,最近很煩躁,可能是冬天來了吧,謝謝你們,上一章鎖了我也一直在努力,修改,感覺沒什麽過分描寫啊,可憐我的私人短信,都快被警告刷屏了。
沒什麽辦法。
小可愛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