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笑着哭着,終于明白一切。

衛昭的防護盾給自己用了。

又是幾聲槍/響,在那群人都沒反應時他們已經被子彈射中,瞬間死亡。

岑遠恍若不覺,他抱着衛昭一刻也不撒手,“888,你為什麽這麽做。”

半晌,久到岑遠已經徹底放棄,888的聲音才響起:“我不想離開宿主。”

岑遠笑了。

他好累,這就是最後的結局嗎?岑遠用自己完好的右手輕碰懷中人的臉頰,狀若瘋魔,“衛昭,騙子,你快醒過來呀,我答應你了,我們六月結婚,不要再裝睡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啊!”

“岑先生,少爺已經去了。”李叔早有預料,心懷僥幸卻不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該怎麽和夫人老爺交待?

“岑先生,您把少爺交給我吧。”

“不!”

岑遠哭着吻上他的額頭,一片冰涼,縱然他一直溫暖着衛昭的身體,他還是無法遏制的一點點變涼。

“宿主。”888帶着哭腔呼喚它,岑遠又怎麽原因搭理他,卻在聽到它的話時渾身一抖。

“宿、圓圓,我知道錯了,我會把衛昭還你。”

直覺不妙,岑遠卻已經被滿腦子的欣喜沖昏了頭腦,機械的系統音越來越微弱:“啓用卡包複活卷,扣除2億星光值,叮,星光值欠缺,已補,六千零五十萬。卡卷使用完畢。緩沖時間:2分鐘。”

岑遠擦掉眼裏的淚水,焦灼地看着衛昭,時間漫長的像是走到了盡頭,他那麽努力的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卻終究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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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準備強制性帶走少爺。

岑遠抱着他的屍體,凄厲地祈求他:“李叔,我求求你,他還沒死,岑遠沒死,他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突然,他手下一起,衛昭原本平坦的胸腔開始起伏,一邊的李叔睜大眼睛,難道剛才他是假死!

衛昭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這更加肯定了李叔的猜測,家裏的直升飛機連夜趕過來,他讓人将衛昭擡上擔架運到開闊的地方送上飛機,直達帝都最好的醫院。

岑遠也跟着去了。

他滿心的欣喜與憂慮,既欣喜于衛昭的活着又為他的傷勢而擔憂,別墅裏的醫護人員已經為他做好簡單的包紮,他看着衛昭,突然淚流滿面。

嘴裏喃喃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一邊的醫護詫異地看他一眼,就見他很快擦掉眼淚,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哀痛。

實際上岑遠那句話并不是對衛昭講的,而是888,就在剛才,888已經徹底休眠,對于岑遠來說,他是自己的小夥伴,平常不顯,到現在失去它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難受,它這一去就是永遠。

“滴滴——即将啓動休眠模式。”

“888,永遠有多遠?”

“滴滴——2億……”

終歸一片平靜。

帝都醫院。

手術室紅燈閃爍,他站在走廊裏,眼神緊盯着急救室的大門,淩晨兩點半,醫院裏除了上班的醫生和沉睡的病人,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李叔和他一樣期盼着。

許久,他開口說:“岑先生,島上的人已經全部撤離,您暫時不用擔心。”

岑遠緊繃的神經松弛一些,畢竟劇組那些人都是因為他才置身險境,如果出了什麽事,他不會安心。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衛母裹着風衣就跑了過來,她鬓發散亂,神色驚慌,發生那麽大的事李叔怎麽可能不告訴他們,知道消息後衛母一下子哭了出來,最後還是強打起精神趕到醫院。

她深深地看了岑遠一眼。

那一眼讓岑遠愧疚又難過,“媽,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他。”

衛母卻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的兒子我能不清楚嗎,他那麽喜歡你,連我都嫉妒了。”

“當時情況一定很危險,衛昭這孩子随他爸,喜歡的人就是要拼了命保護他。”

一旁的衛父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影,對着李叔使了個眼色,其餘兩人都沒發現,衛父心頭怒焰高漲,暗殺岑遠的那群雇傭兵并沒全滅,他們捉到一條活口,衛家世代經商,背後關系錯綜複雜,收拾幾個匪徒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叔默默離開,腦子裏翻湧過上百種刑罰,且準備逐一在那人身上實踐。

手術進行了一夜,直到上午八點二十分,紅燈才驟然熄滅。

這時候岑遠已經戴上口罩,他畢竟是明星,醫院人多眼雜,很不方便。

主刀醫生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向他們說明傷者的情況,“病人實在是很幸運,那顆子彈離他心髒只有幾寸,現在已經取出來了,只是失血量有些多,家屬要好好補補。他腿上的傷勢不算重,修養幾天也能恢複到以前的水平,就是臉上的傷口有些難弄,那半張臉被有毒植物刺傷,就算現在我們剔除毒素,傷口也不會消失,只能慢慢養着,市面上的整容除疤你們絕對不能用,我只能言盡于此。”

“好好好,謝謝醫生。”衛母激動得熱淚盈眶,人還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岑遠卻是心神恍惚,他一直都沒懷疑過888的功能,誰都沒他清楚,衛昭當時中彈後就死了,連只言片語都沒留下,他看得清楚,那顆子彈直接射進心髒,現在這種情況,只可能是888的原因。

這一段時間他不停調查面板呼喚888,始終是徒勞無功,就像這個世界上從沒出現過它一樣。

岑遠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七天後,岑遠趴在病床邊昏昏欲睡,他昨天一直忙到半夜,這些天,天天如此。

因為忙着照顧衛昭,他暴瘦四斤,原本勻稱的身體開始消瘦,臉色也很不好看,慘白如紙。

何斐來給他送過一次飯,見到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吓了一跳,當即就罵他:“岑遠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我嗎?還是其他人,衛總馬上就醒了你卻這麽邋遢,你的臉呢?盛世美顏也禁不住你這麽糟蹋!”

他苦口婆心,然後直接被門外的保镖架走了。

不過他的話還是有幾分作用,事後岑遠照着鏡子,他的臉幾乎瘦到脫形,頭發也是毛糙糙的發黃,看不出半點光澤。

從那天起岑遠開始多吃飯運動,抽着空餘時間簡單的收拾自己,很快就養回來了,他希望衛昭回來能看見最好的自己,而不是一個邋遢鬼。

岑遠捂着嘴巴輕輕地打了個哈欠,真是好困啊。

想着衛昭應該沒什麽了,他把臉埋在床邊,準備小憩一會兒。

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響起。

輕緩的好似一場迷夢。

衛昭,不,應該是謝如鏡睜開眼,眉頭緊鎖,卻在觸及岑遠的時候放松下來,兇戾的視線仿若冰雪初霁,一層層消融流露出似水的柔情。

“阿遠。”

他試着說話,臉部卻漸漸泛起陣痛,下意識地擡手輕撫,那半張臉上是一層層冰涼的紗布,衛昭微怔,眼神複雜又壓抑。

他毀容了。

岑遠被自己生生憋醒了,陡然見到衛昭的眼睛,他心裏湧起一陣一陣的熟悉感,卻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連呼吸都放緩了。

他欣喜道:“衛昭,你終于醒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陣的沉默。

岑遠伸出手想摸摸他,卻在觸及自己冰涼的指尖時害怕的退卻,不行,他的手太涼了,冰着衛昭怎麽辦。

他現在是将衛昭看成了易碎的瓷娃娃,需要時刻呵護着。

衛昭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将岑遠的舉動看成是因為害怕他而後退,他是謝如鏡也是衛昭。

“轟啦!”

快要完工的積木城堡轟然崩塌,岑遠眼神失落又可惜,卻再也沒心思碰這些東西,心裏很煩,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當初在醫院衛昭醒來後就對他一臉冷漠,後來更是連見都不願意見他。

岑遠喉頭發緊,有點哽咽,心裏更是說不出的難受,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變了,明明他破了相自己都沒有嫌棄他,他居然還敢嫌棄自己。

岑遠心裏憋屈,郁悶像滾雪球似得越壓越大。

整個宅子除了他就只剩下傭人,至于何斐,聽說今天是《混亂天機》上線的第一天,他拿着自己的內部電影票去看電影了,而衛昭,他更不敢有奢望,工作狂變本加厲,別說晚上回來了,現在吃住都在公司,要不是爸媽告訴他那家夥正在處理工作,他還以為衛昭……诶!

“888你是他是不是被人——”

腦電波硬生生的停了,岑遠悵然若失,888已經離開了,從今以後他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精致的眉眼低垂,仿佛蒙上一層薄薄的陰翳。

岑遠躺在地毯上,連毛茸茸都無法拯救他的心情,喪出了天際。

他胡亂地撲騰,手指在不經意間按上軟鍵,“嘩啦啦——”緊閉的床簾自動拉開,萬丈陽光傾盆而下,刺得他睜不開眼。

岑遠覺得自己就是一塊奶酪,突然被人放進烤箱了,快化了。

TMD!他以為今天是個大陰天,誰知道是自己笨蛋忘記開窗簾,真是個笨蛋!

岑遠忍不住想錘爆狗頭又生生忍住了,本來就很笨了現在還砸腦子他是怕自己不夠傻嗎?!

一切到此為止!

一個鯉魚打挺滿血複活,聽着激昂的戰歌,他覺得自己需要和衛昭好好談談!

明明幾天前還生死與共非我不娶的,現在突然疏離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小可愛了!錘爆你狗頭!

衛昭突然狠狠打了個噴嚏,草草寫下最後一筆,今天所有工作宣告完結。

扔下筆,他眉梢輕挑,身體直直靠在椅背上,燦爛到荼靡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雀躍着跳躍在深紅桌面上反射出輕薄光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衛昭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笑容,半張臉俊美如天使半張臉猙獰如惡魔。

他的頭發全部梳起來,眼角眉梢都散發着冷厲的銳意,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大變。

“咚咚!”

下屬在門外踯躅不安,她手裏拿着已經整理好的文件,卻怎麽也跨不出這一步。

實在是怕極了。

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他們俊美如神祇的總裁突然回來,并且還毀容了。當時公司誰不知道總裁出門追妻了,現在一身傷回來,其他人不禁議論紛紛,他們總裁也太可憐了,哪本小說裏也沒寫過霸道總裁會這麽倒黴。

當時她還可憐了幾句,沒想到當天就被打臉。

說起來他們總裁還算好脾氣,一直是冷面修羅,現在這簡直是進化版,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氣勢磅礴,眼神兇戾,還覺醒了毒舌技能,真是可怕!

公司群已經改了他的外號,毒舌大魔王!

短短幾天罵哭了十幾個實習生,有男有女,公司就像北國的春天,可憐他們還以為夏天馬上就要來到,沒想到突然刮來了俄羅斯高原猖獗的西伯利亞寒流,真是絕望。

就像現在,她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實在是沒有勇氣,雙腿不自覺的發抖,一想到要見到大魔王,身體好像被掏空QAQ!

還是進來了,盯着大魔王讓人頭皮發麻的視線,她送出文件:“這、這是您交代好的報表,我已經整理好了。”

“放下吧。”衛昭敲敲桌子,低沉的聲音配着沉悶的敲擊聲,一聲一聲,就像是敲在下屬的心尖尖上,驚得她吓出一身白毛汗。

衛昭漫不經心的翻閱起來,擡眼卻見這人還站在原地,不禁冷笑一聲:“還有事嗎?”

下屬瘋狂搖頭又點頭,“不不不!總裁我是秘書處的,剛才樓下前臺打來電話,有一個叫何斐的男人要見您。”

衛昭手下一頓,這個人……讓他不免想起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逃避的那個人,他罕見的沉默。

直到下屬雙腳僵硬,才道:“就讓他進來吧。”

“是。”下屬答應後趕忙離開辦公室,等出來了心裏才狠松一口氣,她擦着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裏面呢。

衛昭坐在前臺休息室,手裏的茶水涼了一杯又一杯,心裏惡狠狠的剝削衛昭,那個混蛋,現在他十分懷疑衛母的話,這家夥在他心裏出軌的可能瞬間升到百分之九十。

越想越氣,岑遠就越覺得自己這一趟沒白來,

他Duang地一下把玻璃茶杯怼到桌子上,聲音最大直接吸引了前臺小妹的注意力。

她好奇地偷瞄一眼,眼珠子就像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開始發綠光。

“曉琳你先幫我看着點,我有點事兒去去就回。”

“……”

“今天你的中午飯我包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成交!”

轉過身萱萱臉上的表情就垮了下來,她是大學剛畢業的新人,和曉琳既是同事也是同租室友,開始

相處還不錯,後來就發現曉琳這人最喜歡占便宜,都是些小便宜卻也讓人心裏不舒服,就像這次的事,哪次不是這樣,她想着能忍就忍着點,可心裏就是氣啊!

大家都是窮學生,她也沒多少存款啊,一份午飯也要二十塊。

不過她心裏倒是不後悔,邁着碎步便朝岑遠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她眼裏的光簡直能将人洞穿,這會兒早把曉琳忘到九霄雲外,滿眼都是岑遠的樣子,土撥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她本命沒錯!

她從岑遠出道就一直喜歡,說起來還是本地一個後援團元老,經常在群裏發一些剪輯小視頻,沒錯見到其他人啊啊啊尖叫也會露出姨母笑,她家圓圓實在是太可愛了,可萌可奶可兇可愛,又妖又魅,時而高冷時而搞怪,這個小妖精,誰又不喜歡呢。

當然有時候也會産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特別是看群裏土豪發出的那些探班照,她就會做白日夢,什麽時候能近距離接觸圓圓呢。

沒想到今天美夢成真。

因為喝水岑遠把口罩拿掉,然後他收獲一個小迷妹。

“啊!”女孩兒驚喜的發出聲音又連忙捂住嘴巴,眼裏是怎麽也遮掩不了的欣喜。

萱萱盡量壓低聲音:“真的是你啊圓圓,你是我粉絲,不,我粉絲是你,啊,圓圓你聽我說,”萱萱快被自己笨哭了,因為太高興她說話颠三倒四,捋了幾遍才糾正過來:“圓圓,我剛才我說錯了,我可以再來一遍……”聲音越來越低,他幾乎聽不見了。

岑遠倒是覺得小姑娘很好,就是有點兒緊張,也沒生氣,笑着說:“我知道,你是我的粉絲對不對,你很可愛。”

萱萱頓時羞紅了臉,心裏高興的直唱歌。

像是想到什麽,她紅着臉給偶像端來一杯熱水,殷切的看着他:“我看你的茶水涼了,就給你倒了一杯熱的,你快喝。”

小姑娘說話輕輕柔柔的帶着點兒吳侬軟語,這鄉音讓岑遠不禁有點兒懷念,态度越發溫柔,接過杯子輕抿一口。

一邊的萱萱早就看呆了,美色當前哪還顧得上什麽害羞,心裏瘋狂膜拜起偶像神顏,真是好看到讓人跪倒。

偶像是真·盛世美顏!

讓萱萱這個南方人都嫉妒的白皙皮膚,媽呀,瘋狂擦口水,這膚質真是膚如凝脂!還有那五官,女娲娘娘造人的時候給他畫草圖了吧,她們肯定就是那亂甩出來的泥點子,還有那睫毛,絕逼睫毛精再世!又長又翹!

岑遠擡頭正好撞見小姑娘瘋狂的眼神,不禁輕笑起來,萱萱被他笑得擡不起頭,眼神在幹淨的地上亂掃,恨不得找條地縫跳進去,媽媽呀,我丢臉丢大發了!(*/ 3..*)

岑遠放下杯子,“謝謝啊,你是南方人吧,家是哪裏的?”

“清溪,一個小地方,不過山水都很好,我小時候還爬樹摘野果呢,偶像你——”一提到家鄉萱萱忍不住話多了起來,後來驚覺自己說多了,忙停了嘴。

岑遠眼神一閃,真的好巧,前世他就是清溪人。

從口袋裏取出一瓶精油,“很久沒見到你這麽可愛的粉絲了,這是我自己做的精油,送你一瓶,有助睡眠的。”

“啊,不不不,我我……”萱萱想拒絕他然而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偶像送的東西,還是親手做的呢,她,她舍不得……T﹏T

趁着她遲疑的功夫,岑遠直接把東西塞給她,小姑娘果然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她還想再說什麽,可惜時間到了,那邊曉琳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萱萱臉色一沉,有點兒生氣,好不容易和偶像說上話,她也知道自己不對,上班時不能離職,可這才幾分鐘,戀戀不舍的看了偶像一眼,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後來萱萱又回來看了一眼,休息室已經人去樓空,焉焉的回去,一整天狀态都不太好,尤其是在夜裏曉琳又偷用了她的洗發露,還想把魔爪伸上偶像送給她的精油上,幸虧她發現的早,直接一把奪過來,還是少了小半瓶。

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尤其是曉琳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什麽偶像送她的劣質品,當即大吵一頓,氣得她直接搬出出租屋,也顧不上和姑媽怄氣,直接住在她家。

哼╯^╰!再也不回去辣!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小姑娘離開後岑遠就被請上辦公室,他心裏冷笑,終于有時間見他了。

坐電梯的時候腦子裏閃過無數種懲罰方法,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想不起來了,大腦一片空白。

下屬默默退下,關上門,将兩人留在房間裏。

岑遠看着那人倨傲的姿勢,嘴唇顫抖,腦海翻騰出那些早就被他壓在底下落灰的畫面,不可置信又絕對不可能!

事實證明他言不由衷,倆人見面第一句話竟然是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謝、謝如鏡?”

幾乎是同一時間,原本姿态肆意的衛昭竟是直接站了起來,眼神兇戾宛如一匹孤狼,“你是誰?”

身體緊繃,銳利的視線看得他幾乎透不過起來。

岑遠咬牙,毫不畏懼地直視他,袖子下的手已經攥緊成拳,他質問男人:“你是誰?衛昭呢?”

謝如鏡雙手一攤,看着他輕笑道:“他啊?當然是睡着了,現在這具身體是我做主,”陡然間他眼神兇冷,竟是一腳踹翻椅子,動作又兇又猛,盯着岑遠的目光森冷陰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他大步走近,岑遠被他逼退到落地窗前,兩人險險靠近,只差幾步的距離,他牙齒打顫,涼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天靈蓋爽的發麻。

卻還強撐着:“我是岑遠!”

沒想到謝如鏡竟然笑了起來,猝不及防地大跨幾步,指尖撫上他的眉眼,岑遠看見他的眼睛,好像被一團黑霧遮掩一樣,晦澀不明,卻帶給他熟悉的感覺。

他本能地顫栗,不自覺的想要閉眼,反被他摳住眼皮,粗糙的觸感鮮明無比,心跳一滞,呼吸凝止。

瞧見他眼角的水光,不覺皺眉,擡手抹掉那一滴淚,他沉聲說:“你哭了。”

不止疑惑還有茫然,看見他的眼裏,他的胸口很疼,他按上去,那裏應該空蕩蕩的。

他沒有心……吶。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回事,越寫越多QAQ

救命!問個問題,你們接受不接受10000+一更,要是這樣的話,下一章應該可以完結。

點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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