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散

夜已深。

餘年站在馬路牙子邊跺跺腳,她從自己外套裏面拿出來紙巾遞給蹲着的姚小野,“別哭了。”

姚小野不擡頭也不說話,只是接過去紙巾,肩膀卻一抖一抖的。

幾分鐘以後,董天和謝君堯取車回來,開到她們面前,董天搖下車窗,對兩個人喊:“餘姐、小野,上來吧。”

“喝這麽多還車,都給我下來。”餘年皺眉,她剛才潑了人一臉以後就拉着姚小野走了出來,至于後面的情況沒有在管,本來想直接帶人回去,接着就接到了董天的電話,說他們也出來了,問人在哪。

再然後就是這樣了。

聽了她的話,兩個人從車上下來。

謝君堯看了一眼一直不擡頭的姚小野,她的肩膀在空氣中暴露着,在昏暗的燈光下有點顯眼,他脫下了自己的西裝,順手披在了姚小野的身上。

其實在謝君堯下來以後,姚小野的注意力就不在哭上了,等熟悉的溫度到了身上,剛才的委屈瞬間少了一點。

謝君堯還是在乎她的。

“委屈你了。”謝君堯的語氣裏帶着愧疚和歉意。

餘年打完電話一轉頭,姚小野已經站起來了,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眼淚還沒擦幹淨,卻對謝君堯說:“沒…沒關系的,我不委屈。”

餘年:“……”愛情真的能讓人變得卑微。

“我打電話叫人來了,小謝你先打車和小野回家吧,我和董天在這裏等就行了。”餘年手揣兜,對幾個人安排道。

公司發展起來以後,餘年勸董天他們兩個都在這裏買了房,幾個人也很早就不住在一起了,姚小野本來是和她住的,後來和謝君堯确定了關系,就搬過去跟人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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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堯點頭,開始站着招手攔車。

這附近是市中心,來來往往的出租車不少,很快就停在他們面前,謝君堯打開後車門讓姚小野上車,姚小野跟兩個人說了一聲再見,便往裏面坐了坐。

目送兩個人離開,董天和餘年百無聊賴的等在路邊。

“今晚這事鬧的。”董天率先起了話,說到一半又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

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

“這種人你們是哪找的。”餘年想起來就來氣,“以後能不能打聽打聽,太惡心了。”

“得了吧餘姐。”董天無奈的說道:“要飯的就別嫌飯馊了,就這人還是君堯求爺爺告奶奶才請過來的。”

話糙理不糙,她們确實沒有挑人的資本,但是應該有底線。

“那我不管,這種人以後就算是求着我合作,我都不會考慮的。”

“那裏還有以後啊。”董天再次嘆息,他仰頭看着天,“餘姐,活着太難了。”

餘年想說這才哪到哪,以後困難的日子更多。

不過到底沒有說出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灰心,我們這麽年輕,大不了再來一次。”

等了将近十分鐘,宋緒安就從出租車上下來了,他小跑着過來,看着兩幅頹廢的面孔,一時沒忍住問:“失敗了嗎?”

“別提了。”餘年說:“碰到一老變态。”

“老變态?”宋緒安一頓:“對你動手動腳了嗎?”

“沒有。”餘年把車鑰匙扔給他,三個人上了車以後又說:“反正是黃了。”

“那怎麽辦?”宋緒安轉動了鑰匙,啓動了車子,雙手旋轉方向盤繞了個彎。

“不知道。”餘年誠實的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話雖這麽說,但是幾個人都知道。

這路是走不下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餘年就想召集幾個人說一下公司破産的事了,然而通知了一圈,最後謝君堯說這件事還有希望,讓她在給一天的時間。

餘年是不介意這麽耗下去的,公司是他們幾個人一手建立起來的,就像自己的孩子,當然她也不覺得這麽一天會發生什麽奇跡。

“也就是說,你今天休息嗎?”宋緒安身穿一身西裝站在鏡子前面,拿着兩條領帶比了比,最後選擇了深藍色那條。

“嗯。”餘年翻着手裏的書,瞥了一眼他,“這條藍色的不好看,你戴那條深紅色的,還喜慶一點。”

宋緒安今天要去參加親戚的婚禮,據說是他的堂姐。

自從和宋家恢複關系以來,宋緒安有錢的親戚明顯增多,不是這個表妹就是那個堂姐,那天還在路上偶遇了一個小姑。

果然豪門就是親戚多,餘年都能想到那種場合,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舉着酒杯,說的是祝福語,卻虛僞的讓人想吐。

“要不你跟我去婚禮吧,說不定還能找到投資人。”宋緒安聽了她的話,把脖子上的藍色領帶換了下來。

“不去。”餘年把書扔在床上,半坐着對他說:“你家的親戚哪還有比你姑姑有錢的,去了也是白去。”

“好吧。”宋緒安聳肩,“那你在家等我,等晚上一起去看電影。”

餘年乖巧的點頭,并且把人送到了樓下。

等宋緒安離開以後,餘年燒了熱水給自己煮了粥,中午飯就這麽對付過去,空調溫度正好,她蓋着被子昏昏欲睡,就在思維要過去的時候,手機催命一樣的響了起來。

她模糊的摸到手機以後,點了接聽,宋緒安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餘年,不好了,出大事了!”

下午兩點。

一輛出租車在“富華酒店”門口剛剛停穩,一個小巧的女子從飛一樣的就下了車,餘年快速的跑進了酒店,匆忙的跑進電梯以後,摁下了“22”樓。

兩分鐘以後,餘年到達22層樓。

這裏是這個酒店的總統套間的樓層,正對電梯門口的一個房間大開着門,從她這個角度看到裏面亂了一地。

餘年心還在顫抖着,腳步卻慢了下來,她緩緩的走進這個房間,盡管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吓了一跳。

整個房間都是亂的,宋緒安站在角落裏手拿着椅子,初躍那個王八蛋蹲在角落裏光着膀子瑟瑟發抖,有幾次想要起來都被宋緒安的眼神給吓了回去。

床上躺着一個人,頭深深的埋在枕頭裏,餘年不敢去看床上的人是誰,她只感覺心揪一樣的疼。

這個酒店正是宋緒安來參加婚禮的酒店,碰巧的是,他剛到了酒店門口就看到初躍摟着姚小野上了電梯。

覺得這件事奇怪,宋緒安就跟在後面,結果初躍這個人把持不住,在電梯裏就開始動手解姚小野的衣服,一路脫到了房間裏面,膽大包天的還忘了關門。

正準備上壘的時候宋緒安闖了進來,這才發現,姚小野被人下了藥,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他直接把人拎起來逼到了角落裏,然後給餘年打的電話。

等待的過程中,姚小野醒了過來,看到這副場景,尖叫一聲以後,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面。

再也沒有出聲。

“你們這是非法入侵,我要告你們!”初躍見有人進來,又開始叫嚷。

“閉嘴!”宋緒安一腳踹在他背上,“你還要告老子,老子還沒告你強/奸呢。”

“是她男朋友下的藥,跟我有什麽關系,說到底,我還是給她解…”

“我草你媽!”宋緒安紅了眼睛,又連續踹了好幾腳,就這樣還不解氣,轉過頭問餘年,“要不要報警?”

“別…”餘年還沒說話,床上的姚小野開口,“讓他走吧。”

“姚小野,你瘋了吧。”餘年急了,走過去看到她這個樣子語氣又軟了下來,“你說什麽糊塗話呢。”

“別報警…”姚小野握着被子的指尖泛白,“如果報警了,小謝就…我不計較,我也沒吃虧。”

聽到這話,餘年沉默了片刻,轉身重重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半天才說:“我日——姚小野你他媽可真是癡情的代表。”

接着對宋緒安吼了一聲:“沒聽見嗎,讓這老東西滾!”

“年年,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我說了有用嗎。”餘年氣在頭上,她有點生自己的氣,又有點生姚小野的氣。

這件事都是謝君堯弄的,她太瞎眼了,竟然相信了這麽一個玩意。

宋緒安也很憤怒,然而說到底他們都是局外人,便又踢了人一腳,十分厭惡的說:“還不快滾。”

初躍狼狽的撿起來衣服,跑到門口還不忘放狠話:“你們幾個給我等着!”

餘年順手拿起來一個杯子就朝人砸了過去,初躍吓得連忙往外跑,滑稽的像一個小醜。

房間安靜下來,餘年青筋暴起,呼吸都不順暢。

“餘年…”這個時候,姚小野說話了,語氣平淡,聽不出來喜怒,“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小野…”

“走吧,求你了。”

餘年嘆了一口氣,給宋緒安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看起來比她還生氣,憋屈的把椅子往地上一放,發出來巨大的聲響。

兩個人到底還是聽了姚小野的話,她們走的時候帶上了門,擡頭就看到了姍姍來遲的謝君堯。

三個人對視,謝君堯放慢腳步走了過來,他張了張嘴,說:“小野怎麽樣了?”

——啪!

餘年一巴掌落在謝君堯的臉上,開口破罵:“你個畜牲。”

今天拍板決定讓小謝當另一本書的男三了

嗯對…就是《總裁他老裝窮》

餘年的事業線到此為止了,以後她就要當一個快樂的收租婆了

有個小劇場(上輩子的老宋):

大家一直認為老宋這麽兇,生活肯定過的特別苦。

直到有一天下雨,因為某些原因宋老師晚起,又打不到車,只好把餘年不愛開的那輛法拉利開到了學校。

從那天以後,學校裏面就流傳着老宋的傳說,說他是富三代家裏資産上百億,要是不好好教書就只能回去繼承家産。

又有一天餘年的文件不小心進了宋緒安的包,她開着路虎帶着大胸秘書去學校裏取。

于是又傳了緋聞,老宋包養了兩個漂亮的情人。

晚上老宋跪在指壓板上惡狠狠的咬牙:“我一定要弄死那群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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