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5
工作量瞬間縮水的伊衣此刻正趴在公司的休息室裏，昨天去找鐘意深談判的事她偷偷告訴了秦悅和小鄭，兩人的态度截然相反。
秦悅一臉不支持，絮絮叨叨地跟她分析她沖動的做法已經得罪了鐘意深，以後別想接跟鐘氏有關的合約了。
伊衣內心十分不屑，不接就不接呗，哦，你沒了解情況就用律師函砸我臉，我這精致高貴的小臉哪裏是你想砸就砸的？你有錢就了不起？
當伊衣從銀行裏出來時，她尤為深刻地明白：鐘意深這個有錢人真的了不起。
她扣除債款，只餘下一千元，這些錢要支撐三個月，她進公司後就灰溜溜地趴在休息室的角落裏暗自感傷自己已經失血過多的錢包。
小鄭則是一臉佩服的盯着伊衣，佩服她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這才使得伊衣多少恢複了幾分元氣。
伊衣揮了揮拳頭發誓，她三個月後，要從銀行取出現金裝進行李箱中，直接扔鐘意深臉上！
汪茹貞的助理過來叫伊衣，伊衣伸手揉搓了好幾下熨平的衣服，見有點皺巴巴的，這才罷休，她又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看了看自己暗淡的膚色和略微浮腫的眼圈，滿意地點點頭。
伊衣自認為對汪茹貞還是了如指掌的，趁着汪茹貞對她還有幾分憐惜之情，把自己再弄得可憐一點，定能從她手裏拿到一些好點的工作。
小鄭瞅着自家姐那樣折騰的心，連日裏為她擔憂的心到底放下了不少。
伊衣走進辦公室，汪茹貞連臉都沒擡，跟以往一見到她進來就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挽着她坐下，又是叫助理泡茶，又是從抽屜裏掏出伊衣喜歡吃的點心那樣的場景，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有點恍惚，好似自己進錯了辦公室。
好在伊衣內心波動并沒有表現出來，不識相地坐在了沙發上，把玩着手裏的手機，過了五分鐘都沒見汪茹貞喊她，她才有些着急。
站起來走到汪茹貞面前喊：“茹姐。”汪茹貞恍若未聞，噼裏啪啦地打字處理公務，讓伊衣足足站了有半個小時，才停下手中的活，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眼裏的神情好似在市場上買賣的小商販，衡量着伊衣能賣出多少價。
汪茹貞彎下腰，從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一文件，扔在伊衣面前，伊衣打開一看，是一個商演站臺活動，還是小規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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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以往這種事都沒落在她手上，這次竟然讓她開了眼界了。她也明白了什麽叫做翻天覆地。
為了能還清錢，有工作就有出路，她還應該謝謝汪茹貞。
伊衣抱着文件，老老實實地說：“謝謝茹姐。”她這句話一出口，只聽得哽咽的哭聲，她倔強地把淚水往肚子裏吞，眼眶泛紅，汪茹貞瞧着她瞬間變得灰撲撲的臉色，到底有些許不忍，“這個商演雖然小，但好歹錢不少，你好好完成，不要洩氣。”
“哎。”伊衣側臉抹去眼角的淚珠，擠出了笑容。
汪茹貞慢慢吐出兩個字：“難看。”伊衣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變得真的很難看。
兩人的氣氛一下子跌落了谷底，伊衣趁着汪茹貞還未投入工作，提出了要求，“茹姐，能給我安排個服裝師麽？你上次換走了的人還沒有換回來。”
伊衣現在的團隊是在她還沒出錯時配備的，公司小，人手本來就不夠，伊衣惹了事，在公司的待遇肯定要降低，她現在的團隊遲早要收回來，汪茹貞不說只是因為太忙了，忘記了，現在伊衣還想跟她要好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汪茹貞一想就覺得伊衣不懂事，對她提出的要求就更敷衍了，“我這沒人手了，你跟陳辰借借？”
陳辰昨兒一回去就被他的經紀人警告了，陳辰雖然是公司裏最火的男藝人，但他性子其實較為懦弱，很多工作上的事都聽他經紀人的話，一點都不敢違背，昨兒被他經紀人敲打一番，怕是要躲着伊衣了。
伊衣為難地瞅了汪茹貞一眼，茹姐這不是為難她麽？
辦公室的門從伊衣進來後就沒有被關上，伊衣在汪茹貞面前站了許久的消息不一會就傳了出去，公司上上下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這仿佛是一股風向标。
兩人無形中對峙着，秦悅笑着從門口進來，修長纖細的手臂搭在門框上，“伊衣也在呢？”
汪茹貞見秦悅風情萬種地側靠着門，趕忙上前走了幾步，拉着秦悅的手，柔和地說：“小悅辛苦了，我讓助理給你上點茶水。”她吩咐助理上茶後又從抽屜裏掏出大白兔奶糖，整整齊齊地放在了秦悅的面前，“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秦悅勾起烈焰紅唇，用食指戳了戳奶糖，呵呵笑開了，“謝謝茹姐。”她招手示意伊衣過去坐，待伊衣坐定後，把糖放入伊衣手裏，“不過，這奶糖是伊衣喜歡吃的。”
汪茹貞也跟着呵呵地笑，“瞧我，給忘了，你跟助理說喜歡吃什麽，讓她準備。”她心裏也有些許的不痛快，給臉不要臉。
伊衣內心百味摻雜，目光來來回回地在兩人的面上移動。
汪茹貞面色不佳地掃過伊衣，催促她趕緊離開，秦悅笑而不語。
出了公司，小鄭急吼吼地挪動着她胖成球的身體，“姐，不好了，司機說不載我們了。”公司收回了剛配給她不久的保姆車。
伊衣淡定地問：“你知道給誰了麽？”
小鄭撓了撓腦袋表示不知，伊衣呶呶嘴巴，“幫我問問呗，我去那裏等你。”伊衣指了指離公司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
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伊衣眼神有些灰暗。以前公司裏有任何消息，只要小鄭回公司走一趟，公司裏的員工都會主動湊過來告訴她，如今只是這樣的小消息，竟然要打聽這麽久。
心裏像喝了膽汁一樣苦澀。
小鄭額頭上全是汗，領子上濕了一小片，氣喘籲籲地說：“姐，我打聽到了，給秦悅了。”
伊衣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話，其實這個答案從她讓小鄭去打聽時就一直繞在她的嘴邊，只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若說沒有失落，那是騙人的，但她也有一絲絲地替小悅高興，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她現在都沒有耐心理清楚。
伊衣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面巾紙，塞進小鄭的手裏，“擦擦汗，我去攔輛車。”
小鄭一把揪住伊衣，“姐，我去。”這是她的工作，怎麽能讓伊衣去做？
伊衣反握住小鄭的手，笑嘻嘻地說：“怎麽？還擔心你姐我不會打車？我證明給你看，你等着。”
小鄭看着伊衣站在路口打車的身影，嘆了口氣。
的士上，伊衣側臉看着窗外唰唰迅速閃過的景色，小鄭用胖乎乎的胳膊肘捅了捅伊衣的小腰窩，壓低聲音，似乎是怕前面的司機聽到什麽，“姐，你不覺得上次那件事有點蹊跷麽？還有秦悅，照理說，公司裏和姐競争的人那麽多，怎麽會是她冒出了頭撿了那麽大的便宜？茹姐手上也不是只有秦悅一個替補的人選。”
小鄭掰着自己胖嘟嘟的手指頭數了數汪茹貞手下可以代替伊衣的人選，竟然有五六個，還不包括秦悅。
伊衣沒有說話，其實從剛才秦悅進汪茹貞辦公室時的姿态，她就覺得小悅有點不對勁。小悅招手讓她過去坐下，與其說是照顧她，不如說是在向汪茹貞示威，甚至是向伊衣炫耀。最為令伊衣在意的是小悅把奶糖塞進她手裏的話，好似在說汪茹貞把伊衣不要的東西給了她。
那樣的小悅她從來沒有見過。
小鄭又默默補充了一句，“對了，姐，公司裏有人在說秦悅撿了姐的好處。”
伊衣一下子想通了，小悅是那樣好強的一個人，她肯定無意中聽到了別人的議論，這是往心裏去了。
她很珍惜兩人的友情，在圈內，能像她們那樣好的已經不多了，她不想讓圈內的紛紛擾擾破壞了她所珍視的感情。
“誰這麽說的？”
“小許那些人。”
“怎麽會是小許？她可是小悅的助理啊。”伊衣十分吃驚。
小鄭頭點得快要接觸到自己的胸，“姐，真的，我剛才從茶水間走過無意中聽到的。”
伊衣問：“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下小悅？”她不想讓小悅跟她一樣被團隊裏的人拖後腿，落得她現今的境地。
小鄭小聲嘀咕：“姐，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在乎別人做什麽。”她又沒幫你，連借錢都不肯，我就不信她一分錢都借不出來。
伊衣拍了拍小鄭的肩膀，安撫了她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