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捉蟲)
第 12 章(捉蟲)
這厮喝醉以後動靜倒是不大,只不過每次都“雖生猶死”!
好在現如今有了何天蓮,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美好的夜生活了,SO HAPPY——
白翔把難得醉酒一次的羅煜城扔到床上,心情無比愉悅:“弟妹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妹!”
何天蓮得體的站在一邊,笑容可掬的道謝:“謝謝翔哥,辛苦你了。”
“這說哪兒的話啊,都說你是我親妹了嘛,別叫翔哥,要叫哥,”白翔抹汗叉腰,“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以身相許,從今往後就讓我這兄弟給你做牛做馬吧,盡管使喚不用客氣!”
何天蓮看看被扔在床上沒動靜的羅煜城,無奈的笑:“你看他這,都不用開口使喚就夠我頭疼一晚上的了。”
白翔心虛的打起哈哈:“這個嘛,嘿嘿,吃虧就是占便宜,真的,相信我,當哥的總不會害你,是不?而且你還是我和老羅的恩人……”
“翔哥,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們的那筆風投不是從‘黑石’拿到的,說起來我并沒有幫上忙。”對于他一口一個“恩人”,何天蓮實在覺得受之有愧。
“雖然我們和‘黑石’沒有談成,但也是受你的啓發才想到可以跟風投接觸的。這幾年老羅把你給的那張名片寶貝得跟什麽似的,恨不得一天給你立個長生牌位一天三炷香。說實話,正所謂‘與人魚不如與人漁’,你對‘H.E’簡直是恩同再造。”
雖然對何天蓮來說,當年的舉手之勞僅僅是出于無意間偷聽到別人談話的愧疚,可現在白翔的感激之情如此誠懇,這讓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既然這樣,那我卻之不恭了,”何天蓮指指羅煜城,“這謝禮我就收下啦~!”
“這就對了嘛。”白翔哈哈大笑,“那行,我就先走了,小剛他們還在車裏等着續攤呢。不用送不用送,就辛苦你照顧我妹弟了,弟妹。”
哥,您心裏的親屬圖譜真的不混亂嗎?
何天蓮瀑布汗,努力調适心情以适應此君半路亂認親的個人愛好:“好的,您慢走啊哥,改天再一起吃飯。”
“行,但得喝酒,必須得喝酒!”白翔高高興興的說定,揮揮衣袖不帶走一滴冷汗。
何天蓮送白翔離開,關好門,回頭看看卧室的方向,認命的踱進浴室打熱水,拿毛巾。
“既然醉了,那就恩準你明天再解釋那位卓小姐神一般的存在吧。”何天蓮輕柔的擦拭着羅煜城的臉,有些晃神。
這樣說起來,她剛剛在飯桌上跟卓清雅鬥氣時說的那句話一點都不假,她和羅煜城之間,真的不熟。
她不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個明顯落花有意的師妹,他不知道她有一段情何以堪的初戀。她以為那場酒會的一面之緣是兩人之間的初見,他卻好像不記得;他珍藏三年前她無心插柳給出的那一張名片,她卻忘記了那個小插曲。
就這樣的兩個人,嚴格說來真的算是不熟,兩人之間共同擁有的記憶只是一些瑣碎零散的溫暖瞬間。僅僅憑着這樣一點微薄的牽系,兩人就已經走進婚姻,這确實已經在常規的情理之外了。
其實誰長成什麽樣都不是一夜之間的,任何事情的發生本質上都不突然。
雖然不清楚羅煜城的想法,可是何天蓮很明白,自己對馬拉松式的感情是心有餘悸的,在經過那場為期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初戀以後。
她和羅煜城之間是相親認識的,本來彼此就是帶着“如果可以就結婚”的前提開始接觸的,這正是何天蓮想要的。
對何天蓮來說,重要的是,對方是在聽過介紹人對自己全方位高清晰立體式的詳盡背景介紹後再決定跟她接觸的,這就避免了将來某一天對方突然得知她是何氏大小姐以後變得态度微妙——就像夏明遠當年那樣。
其實何天蓮已經快想不起夏明遠的樣子了。
只不過她的女性自尊在初戀裏受到的那種幾乎毀滅性的打擊,有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她絕不希望自己在同個坑裏跌倒兩次。
當然了,這種事沒必要向別人解釋,也沒法解釋。
對于這種形而上的無意義思考,別人要麽覺得她在矯情死作,要麽就覺得她對初戀念念不忘。
越描越黑都還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百口莫辯。
她才不會傻到挖個坑讓別人把她給埋了。
何天蓮清洗了一下毛巾,輕輕拉起羅煜城的手擦幹淨。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突然一收,何天蓮連手帶毛巾的被覆住。
何天蓮稍微驚了一下,随即輕輕拍開羅煜城的手,把毛巾丢回盆裏。
羅煜城敏捷的将她拉下,撲倒在床上。
何天蓮皮笑肉不笑的伸過手在他眼皮下輕輕鼓掌:“哇,好神奇哦,原本醉得不省人事,擦一擦臉就不藥而愈了耶。”
還演得跟真的一樣,連她都騙過了,呿。
受騙者很優雅的甩了個白眼,把手放下去。
羅煜城低頭輕輕咬上她的下唇,随即就是一個煽情到極點的長吻。
很黏人的吻法,舌尖唇畔全是熱烈而緊密的交纏,連日來的想念在讓人天旋地轉的親密激狂中終于得到安撫。
等到羅煜城終于能強迫自己從甜軟的唇上離開,才微微喘息着,啞聲說:“如果不這樣的話,就要被迫無意義的浪費一個大好良宵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有意義’和‘沒意義’是用一個什麽樣的概念來界定的,”何天蓮穩住心神,調整呼吸,“但是麻煩你不要企圖違法亂紀。”
羅煜城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說:“和他們去續攤,沒意義;‘違法亂紀’,有意義。”
就知道。
何天蓮笑着擡手抵住他的肩。
“事實上這也并不是‘違反亂紀’,而是一個已婚男士受法律保護的合法權益。”羅煜城一臉嚴肅的追加申明。
他強作鎮定的克制在何天蓮看來簡直是春色無邊。
就在何天蓮眼裏顯出一絲動搖的時候,天有不測風雲,一通來電打斷了羅煜城的好事。
他悻悻的把自己摔進被子裏趴在何天蓮旁邊,摸出電話來接聽,順手把何天蓮攬到身旁。
何天蓮被迫貼近他,正巧聽到電話裏一個甜甜的女聲拖長尾音喊了一聲——“親愛的”。
羅煜城也被這一聲親昵的呼喚驚得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才松了一口氣,遞給何天蓮一個安撫的眼神,無奈的對電話裏的人說:“清雅,別胡鬧,把你手機給白翔。”
何天蓮緩緩坐起來整理好衣服,似笑非笑的盤腿在床中央看着他。
“……都喝成這樣了怎麽還不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每次喝多了就拉着人亂叫……什麽叫只是我啊……趕緊讓小剛送你們回家……”羅煜城皺眉扶額,語音渾濁的交代完,順手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何天蓮就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看着他轉回頭來。
她的眼神從來都是清澈溫軟的,但羅煜城發誓這一瞬間在她眼裏看到了兇殘的殺氣。
“她每次喝醉了就這樣,自己不知道的。女孩子臉皮薄,大家事後都不好意思跟她說。”趕緊解釋。
每次?
是大家都不好意思說?還是只有你不忍心說?
“以前的記錄呢就既往不咎了,不過現在我有個提議,”何天蓮微微側着頭,抿嘴笑,“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有必要讨論一下,縱容別人對自己的暧昧行為,這對枕邊人會不會不夠公平?”
“沒那麽嚴重,不用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吧。我和她真的沒什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問心無愧。”羅煜城放棄解釋,執拗的瞪着何天蓮。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何天蓮不再說話,保持同一個姿勢和表情和他對視半晌,最後默默的轉身彎腰,從床邊的地板上撈起自己的外套。
羅煜城無聲抗議的心情在她沉默的壓迫下漸漸開始發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能惴惴不安的看着何天蓮拿出手機。
“幹嘛?”羅煜城看她一臉甜笑的在電話上按來按去,有種不祥的預感。
何天蓮沒有理他,一聽電話接通,立刻用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的聲音無比風情的輕喚:“親愛的~”
電話裏的衣米山立刻很警覺的說:“你喝醉了?!”
羅煜城覺得堵在胸口的血能吐滿一大盆,迅速的搶過電話來掃了一眼通話人的名字,飛快的對電話裏的人說:“她喝醉了。”
挂斷。
啧啧,就這樣隔空都能對上話,其實你和一哥才是一對吧?
何天蓮很想笑,可還是努力忍住,目光明亮的直視羅煜城。
羅煜城只能丢盔棄甲,舉手投降:“好,我理解了。這确實對枕邊人不公平。”
她都沒用那種聲音叫過他!!還、還“親愛的”!
氣死了。
何天蓮眉開眼笑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羅煜城發狠的把她圈進懷裏,平複着猶如剛剛洗過三溫暖一樣的心情。
何天蓮擡頭,無限同情的看着他糾結無奈的眼神,安撫的親了一下他的唇角:“老公,你的表情真可憐。”
“你老公現的想法更可憐,你要不要聽一下?”羅煜城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說吧。”
“我想……違法亂紀……”
何天蓮聞言,頭上有黑白兩朵棉花開始打架。
白棉花:媽媽說好姑娘在婚禮之前絕對不可以再幹壞事了!要有原則!
黑棉花:原則是什麽,可以吃嗎?!
……
最後,被黑棉花控制腦電波的何天蓮笑容可掬的宣布:“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