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戀
相戀
陸莫辰帶着安堇來看柳亦清，她正在試婚紗，周啓然在一旁幸福的看着她。
“柳老師。”
聽到叫聲，她急忙轉身，一看是陸莫辰和安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們終于到了。”
安堇将禮物遞給她：“一件小禮物，新婚快樂。”
“謝謝。”
她彎腰抱了下安堇，随後将目光看向站在後面的陸莫辰，嘴角勾笑，故作大方，“我都要結婚了，不給個祝福嗎？”
陸莫辰上前将禮物遞給她，眉眼含笑，“新婚快樂。”
柳亦清看着禮物有些惆悵，深呼一口氣，釋懷的笑了，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的。
陸莫辰轉身走向周啓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兄弟，好好對亦清。”
周啓然：“放心吧，我會的。”
安堇知道柳亦清喜歡陸莫辰，看她的神情中應該還沒有完全放下，想到這她有些傷感，在她的世界裏婚姻是神聖的，如果不是嫁給愛的人，那情願不走進婚姻殿堂，所以她有些同情柳亦清。
“想什麽呢？”陸莫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旁邊。
她收回思緒，擡眸看着他，小聲問道：“你會娶一個不愛的人嗎？”
陸莫辰嘴角扯了扯，沒有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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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回答嗎？”她追問。
陸莫辰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要怎麽告訴她呢，說自己都沒打算結婚嗎？還是別吓着她了，換了一個說法：“我不會将就。”
安堇：“我也是。”
看着女孩的笑容，不由得心軟了，手掌覆蓋上她的頭頂，輕輕摩挲着。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他松開女孩的頭頂去拿手機，剛接通就聽到林昂璟着急的聲音，沉聲問：“發生什麽了？”
林昂璟：“唐心不見了。”
安堇也聽到了，擔心的看着陸莫辰，倆人急忙出來去找林昂璟。
“你做了什麽？唐心怎麽會不見？”安堇一見面就質問林昂璟，陸莫辰拉住她，“先別激動，聽他把話說清楚。”
林昂璟痛苦抱頭，緩緩坐下，弓着腰，瞬間蒼老了很多，眼神中不再是不羁而是無力，發生的事情讓他羞于開口。
“你說話啊，到底發生什麽了？”安堇繼續追問。
他顫抖着點燃了一根煙，好像這樣才能讓破碎的思緒重回記憶，依靠尼古丁的麻木，他才敢去回想，聲音頹廢蕭瑟，“剛才她去找我，看到我和一個女生在一起。”
安堇震驚了，恨不得将林昂璟打死，恨恨的看着他，“你最好祈禱唐心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朝林昂璟身上踹了一腳，才離去找唐心。
陸莫辰将自己的這位朋友拉起，陪他點了一根煙，潇灑的吐出煙圈，眼眸變得幽深，聲音悲怆悠遠，問他：“這樣做值得嗎？”
“我不懂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不解的看向陸莫辰。
陸莫辰笑了，聲音中滿是肯定，“你當然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這樣做希望你別後悔。”
站起來睨了他一眼，将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起身離開。
安堇在海邊找到了唐心，眼睛都哭腫了，雙手抱膝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呆滞的看着海浪，平靜的表面下是已經崩潰到極限的內心。
安堇陪她坐在海邊，倆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充斥着海水的味道，又苦又鹹，但與心中的苦澀相比起來，這又算不了什麽。
安堇：“想哭就哭吧，哭過之後就忘了吧，為了這樣一個爛男人不值得。”
唐心半晌才麻木的搖搖頭，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冰冷缥缈，“不是這樣的，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清醒點好不好？他就是這樣的，你才認識他多久，很了解他嗎？”
唐心呆滞的看向安堇，指着自己的心口哭訴：“我真的好痛，心都碎了，拼也拼不齊，我真的好愛他。”
安堇将她擁在懷中，順着她的背，輕輕安慰着，“沒事的，都過去了。”
“你如果想要一個答案，現在就去找他，事情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陸莫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們身後。
唐心将頭從安堇懷中掙脫出來，不安的看着陸莫辰，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也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不堪的事實，但陸莫辰的話讓她的心裏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心裏很矛盾，她在掙紮、猶豫。
現在的她就像渾身凍僵的飛蛾，陸莫辰的話就是溫暖的星火，哪怕沒有希望她也想靠近，哪怕是自取滅亡，她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站起身朝陸莫辰過來的方向走去，她沒有什麽信心，不過是靠着一腔孤勇，這是她給林昂璟最後的真心，如果她不珍惜，那就再也不會掏出。
“唐心，別去……”
安堇想阻止她，被陸莫辰拉住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可是唐心會受傷的，你看她走路都是飄的，搖搖晃晃，我怕她死在林昂璟面前。”
“你叫她，她停下了嗎？”陸莫辰反問。
安堇沉默不語。
“她現在就是想要一個答案，誰勸都沒用，你阻止不了的，不用擔心她，如果她想不開剛才就跳海了，根本等不到現在。”
“你好冷血。”
陸莫辰讪讪一笑，多久沒聽到這種評價了。
他實在不想和小丫頭繼續在海邊讨論這種問題，便拉着她離開，安堇還在生氣，便想掙脫他的手，誰知他手的力度越來越大。
“別動，你的手很冰。”他的聲音有着不容抵抗的強硬。
安堇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海邊待的時間有點久，身上還真有些冷意，便任由他溫暖的手掌包裹着。
林昂璟還呆坐在原地，看到唐心的身影有些詫異，消極的問了一句：“陸莫辰給你說什麽了？”
“他什麽也沒說，就讓我自己來找你，這是我願意付出的最後一次真心，說不說随你。”
林昂璟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唐心聽話坐到他旁邊。
林昂璟點了一根煙，煙霧将他的神情籠罩，看不清晰，只聽見他幽冷的聲音傳來：“我是一個私生子。”說完自嘲的笑了笑，側眸看向唐心，卻未見她眼神有什麽異常，心中的苦澀才慢慢淡下來。
“爹不疼娘不愛，好不容易長大了，以前沒接觸過的都想嘗試一下，就養成了這副混樣子，大學畢業後自己成立了公司，公司做的還不錯，但心裏的空虛是彌補不了的。”
唐心：“所以你就每天和不同的女生在一起尋找刺激？”
“我如果說我沒有和女生發生過關系，你信嗎？”
他突然別有深意的看着唐心，那眼中的熾熱讓她驚慌，慌忙低下頭，小聲說道：“不信。”
他自嘲的笑了笑，聲音越發悲涼：“所有人都不信，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信。”
“你對我有感覺嗎？”這句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不安的等着男人的答複。
“有。”他坦然的看着唐心，不見半分痞氣，這應該是他最認真的時候。
唐心：“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又是無限悲涼的聲音，“因為不合适，我比你大很多，又是一個情場浪子，只會耽誤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遠離我。”
“剛才是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她問。
“是。”
唐心：“為了讓我傷心離開？你就不怕我傷心過度自殺嗎？”
林昂璟：“我知道你沒有這麽脆弱”，他嘴角浮現一抹苦澀，“我傷害你的多了，慢慢也就知道你的承受度了。”
“那你以後要慢慢還。”
他震驚的看着唐心，開心又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唐心打斷他的話，繼續冷冷的說：“我還有問題沒問完，開學那次除了去送安堇有沒有一點是想看我的？”
“有。”此刻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唐心：“為什麽今天願意給我說實話了？”
林昂璟：“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我不想錯過，說過之後怎麽選擇随你。”
唐心笑着看向他，笑着笑着眼淚就落下來了，林昂璟生疏的幫她拭去淚水，她都感覺到他指腹摩擦過重産生的痛感了，忍不住嘲諷道：“說是情場浪子，擦個淚笨死了。”
“這确實是第一次。”
他忍不住将她擁入懷中，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讓兩顆心慢慢靠近。
安堇站在遠處看到了一切，心情并不輕松，她為唐心高興也為她擔心。
陸莫辰：“你不用為她擔心，她很勇敢也很聰明。”
安堇：“你的意思是我不勇敢也不聰明了？”
“？？？”
……
陸莫辰搞不懂這有什麽同等關系嗎？為什麽能扯到她自己身上。
安堇：“我覺得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
他側眸看向她，等着她下面的話。
“你看現在二十多歲，甚至三十歲的人是不是還很年輕，相處起來根本沒有距離感。”
見她一臉認真，陸莫辰忍不住失笑，這個小姑娘怎麽這麽可愛呢。
“你笑什麽？”她問。
陸莫辰：“沒什麽，你說的都對，現在很多三十歲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
“本來就是嘛，而且你還沒到三十歲。”她小聲嘟囔着。
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合着這是在說自己，心情一時複雜不已，反問她：“很在意我的年紀？”
安堇連忙否認，“我不在乎，但怕你在乎。”說到後面小丫頭都沒什麽底氣了。
“我也不在乎。”他說。
“真的嗎？”黯淡的眸子瞬間迸發出光芒，一個希望在心中升起。
“真的。”
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很多，但年齡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