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風起浪02

有風起浪02

第二十二章繡球招親，意外之驚。

“千真萬确，難道小老兒還能框大人不成？”

“老人家莫惱，剛才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幫助你們平安度過今年，不過還不确定，有些過激了。”顧流雲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解釋道。

青遠山也就随後一說，正後悔着呢，見顧流雲沒有打算計較，也就閉口不提。看着眼前的龍爪花，青遠山猜測道：“大人的意思，莫非和龍爪花有關？”

青遠山百思不得其解，自祖上起，這龍爪花就一直生在這，也只當是雜草處理了，還真不知道龍爪花有什麽作用。

顧流雲笑了下，答道：“正是。”

龍爪花的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另外一種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它是象征着死亡的幽靈之花，地獄之花，是傳說中生長在忘川彼岸的黃泉之花，名為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

曼珠沙華，性味辛，溫，有毒。

有祛痰，利尿，解毒，催吐的功效。異能治喉風，水腫腹水，癰疽腫毒，疔瘡，瘰疬、食物中毒、痰涎壅塞、黃疸等。

看這葉的長勢，花的的質量應該不差。

“老人家有所不知，龍爪花可是一味治病救人的良藥。在我家鄉，氣候并不适合生長，孤兒龍爪花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不想今日竟在這遇到了。”說起來也好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又有幾個相信，這象征着死亡的花朵，竟然是一味救人性命的良藥。

青遠山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龍爪花葉，不可置信的問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只要到鎮上的醫館一問便知。只是不知道這花，長勢如何？”要是長勢好的話，風幹以後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那長的好，別的地方的龍爪花，一朵花上一般只有四到七小朵，一簇花叢一般只有七八朵，好一點能有十幾朵。咱們這的龍爪花，每朵上最少也是七小朵，一簇花叢最少也有十五六朵，而且花瓣肥厚，顏色鮮豔，花朵巨大，要是風幹了，最多的時候能有十石之多，平常也有□□石。”

青遠山差點喜極而泣，這花要是真有用，他們這個村子，就不用為生計擔心了。

“好，現在花期也快到了，你們先好生照看着。我認識一個人，他是做藥材生意的，一會兒你找個人和我回去，我寫一張帖子，拿着帖子去拜訪他，他必不會推辭。等采摘期一到，要是人手不夠，也可去找他，他那兒，都是做慣了的好手。”

顧流雲也很高興，這還真不知道該說一舉兩得，還是因禍得福，但是不管怎麽說，對于哪一方都是有利的。

于他而言，青山村在他所管轄的範圍之內，他自然有義務替他們解決眼前的難關。于青山村而言，這一舉卻讓他們的生活有了希望，不再會流離失所。于他的朋友而言，能收購一批質量好，總量又多的藥材，不僅能生意興隆，還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簡直就是一舉數得，他何樂而不為。

“大人，這裏已收拾妥當，我們可以回去了。”齊力帶着衆皂隸走過來，被壓塌的房子只有一棟，裏裏外外都已經破碎不堪，肯定是不能再住了，他們也主要是幫着将重要的東西找出來，至于另建新房事，村民們可自行處理，不用他們擔心。

“老人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只是有一件事還需老人家謹記，以後這山上的樹，切莫再如這般砍伐了。那座山上，也當多種這樹苗。”顧流雲起身，如果不将那片荒山處理好，日後必定還會再發生滑坡事件。

“敢問大人，為何要種樹？”能種植稻谷，他們本也不打算繼續以砍材為生，只是不知道這種樹，和他們有什麽聯系。

顧流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循序說道：“老人家是否還能想起，滑坡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生的。”

青遠山凝眉，冥思了一會兒，慚愧的說：“是在二十年前，第一次的時候，那時候小老兒還年輕，以為是地龍翻身，險些被吓死。”

顧流雲善意的笑了笑，指着光禿的雙峰山又問：“不知這山，二十年前又是何等光景？”

青遠山看了看，嘆息一聲，說：“雖不及今日，卻也相差不遠矣。”

“以前樹木豐茂，從未滑坡過？”

“正是，不知道大人為何——”話音戛然而止，想到一個念頭，青遠山心中巨震，他顫抖着聲音，不可置信的問：“莫非大人的意思，之所以會滑坡，是和我們砍樵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他們自己造的孽！

顧流雲點頭，“是有一點關系，但是并不是主要的。”

“是那是什麽？”聽到這樣說，青遠山懸着的心，終是放下了些，但是聽到後面的轉折，又提了起來。

“砍樵維持生計無可厚非，亦無可指責，只是不可過度砍伐，只要适量，必定不會有今日之難。”

不可過度砍伐？

這麽說來，平山村會有今日的後果，真的是他們自作自受？

青遠山心中百感交集，如同響起一聲驚雷，他們世代以砍柴為生，但是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自己将自己逼上了死路。

“不過也別着急，只要山上重新長滿樹木，就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今日之禍。”

“大人的意思，會滑坡是因為山上沒有樹？”青遠山不可置信，這山上的樹，怎麽還和這個牽扯上了。

看到青遠山不信，顧流雲也是很理解的，如果不是他擁有現代知識，估計也不會想到這兩件事之間還有關聯。

“是。樹的根，就像一只巨大的手掌，牢牢的拽住地面，而土地有了樹根的串聯與纏繞，就不會一盤散沙，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外力，就能令其崩潰。這一點，我想你們也應該深有體會才是。你們在挖取樹根的時候，是否感覺到，樹根附近的泥土，會比別處的更緊實些？”

顧流雲嘆了口氣，時代的局限，誰也沒有辦法。

“竟然如此，是我等之過也。”青遠山痛心疾首，以前的好日子，竟然是今日災難的根源。

震驚的不只是青遠山，同樣還有齊力等皂隸，以及和齊力一起過來的，青遠山之子青小剛。

他們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僅僅是滑坡這麽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其中竟然有這麽多牽連。

看到父親痛悔自責，青小剛安慰道：“爹，這不是你的錯。”

怎麽會是他們的錯呢，他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但是青小剛無法欺騙自己，事實到底如何，并不是他們否認就能改變的。

“你就別安慰爹了，爹還沒那麽脆弱。”青遠山一時失态，但是到底年長，不一會兒就調整了過來，看着顧流雲說：“小剛，這是咱們開陽縣的新任縣老爺，現在爹要你跟大人去辦一件事，大人說什麽，一定要仔細聽，切莫馬馬虎虎，三心二意。”

青小剛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說：“爹，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得了青小剛的保證，青遠山面色稍愉，說：“大人，這是小兒小剛，即将接替小老兒的村長之位，且為人忠厚老實，由他去再合适不過。”

“如此，我們便走吧。今日的後續事宜如果有困難，可來縣衙尋找齊力。”顧流雲點頭，這一趟也算是圓滿了。

回去的路上，顧流雲又講之前說過的事，又簡單的複述了一遍。他那個朋友，雖然能靠在他的面子上幫一幫，但是态度不好，或者藥材的質與量不好，就算他的面子再大，也是不好使的。

畢竟是生意人，再怎麽講義氣，也會潛意識的不讓自己吃虧。不過身為朋友，也總不會坑了自己朋友。

快速的寫了一張帖子，以及一封推薦信，還未來的及将信放在信封裏，就見顧小乙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拉着自己就走。

顧流雲猝不及防，被顧小乙拉的一個踉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乙，你這麽毛毛躁躁的，又發生什麽了？”顧流雲甩開顧小乙的手，将推薦信裝起來，命人送到青小剛的手上。

顧小乙也被顧流雲差點摔倒下了一跳，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了許多了，等顧流雲做完了眼前的事，又一把拉住顧流雲就往外跑。

“少爺，等不得啊，後院出大事了。”

顧小乙着急上火，也不知道那幫毛孩子有什麽矛盾，差點就将後院給掀了。

“什麽！後院出什麽事了？”顧流雲一聽，瞬間将之前的不快抛在腦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後院已經借給雲绮了，要是後院出事，那豈不是那幫學生出事了。而雲绮是那幫孩子的先生，會不會也出了什麽事。

顧小乙在前面跑着，分心回答道：“少爺，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是常先生叫我來找你的。少爺，你快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