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姜絨的內力如絲絲密密的小溪流緩緩沁入唐麒的經脈,令唐麒動蕩不安的經脈瞬間感受到沁涼甘甜的滋潤。

姜絨緊閉雙眼聚精會神,仔細檢查唐麒的奇經八脈,引導着暴怒散亂的內息平複下來,即便唐麒沒有辦法主動給自己療傷,他的內息也開始有規律地運轉起來。

這次共修是一場漫長的又不容有失的巨大考驗,姜絨不能有一絲的分心,唐麒也必須全身心投入其中。如果彼此不夠信任,但凡唐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必然會兩敗俱傷。

不過對于這些信任問題,姜絨從來沒有對唐麒有過一絲懷疑,他知道唐麒不會害他,而他也絕不會讓人傷害唐麒。

時間過去了足足兩個時辰,山洞中已是一片黑暗。姜絨滿身是汗,臉頰通紅,唐麒亦是如此,不知何時,姜絨已經被恢複部分功力的唐麒緊緊抱在了懷裏。唐麒用火折子點燃一支手指大小的蠟燭,将這個逼仄的山洞照亮。

這期間唐麒抱着姜絨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姜絨徹底撤回內力後依然靠着唐麒沒有起來,他閉着眼睛将臉蛋貼緊唐麒的胸膛,避開唐麒的傷處,小手攀着唐麒的肩膀,兩個人之間僅剩的那一絲距離也被填滿,姜絨感受到唐麒的身體又慢慢變得火熱,他心裏高興,忍不住誇起了自己:“我好棒啊。”

唐麒将身上的披風裹在姜絨的身上,雖然他滿身是傷內力虛無,但并不妨礙他堅持把師弟包裹成球的原則。

“師兄我不冷。”姜絨軟軟地說,但是并沒有真的抗拒,反而抱唐麒抱得更緊,他喜歡唐麒的懷抱,依戀他的溫柔,尤其是在共修之後,他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唐麒的身體裏,和他永遠不分開。

姜絨用腦袋蹭了蹭唐麒的頸窩,撒嬌道:“師兄抱緊些。”

唐麒從善如流,即便此時正疲軟着也還是用了更多的力氣抱緊懷裏的少年,低頭吻了又吻姜絨的臉蛋,啞聲問道:“夠緊了嗎?”

姜絨擡起頭和他臉貼着臉,沒有半點被人輕薄後的憤怒,反而還更加溫順綿軟,“嗯嗯。”

唐麒低頭看他,這張白皙瑩亮的臉蛋上浮着兩朵紅暈,讓少年人更加可愛嬌俏,也勾、引着人去采撷。唐麒想要控制自己卻又沒有完全控制住,還是吻了姜絨的唇,那唇瓣軟滑又有彈性的觸感令人心旌搖曳,無法自拔。

“師兄你又占我便宜。”少年嬌嗔着說,但即便這樣過分的親近還是沒有能引起少年的怒意,顯然是誘人更進一步。

唐麒咽了咽口水,姜絨擡着頭望他,小嘴一點沒有躲閃,仿佛是在等他的第二個吻,可是等了許久,唐麒還是沒有下手。

Advertisement

半晌,唐麒冷不丁說了句:“我渴了。”

姜絨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埋怨起來:“師兄壞人!”

聽了這話,唐麒挑眉,低頭也不客氣了,吻住他胡鬧的小嘴,吻到他話也說不出來。

姜絨的手緊緊攥着唐麒的衣角,用盡全身力氣應付唐麒的深吻,口腔火熱的交纏讓他心跳加快,腦袋發暈,完全只能由着唐麒欺負他,但他又舍不得責備唐麒,他想讓師兄舒服一點,想讓師兄恢複得快一點,就是師兄把他親暈了都沒關系。

不過唐麒身上有傷,也實在沒有辦法把他親暈了。唇分時,兩人依偎着喘氣,嘴裏鼻腔裏都是彼此的氣息,仿佛已經有過一場激烈的肌膚之親一般。姜絨的臉更紅了,他忍不住去看唐麒,與唐麒目光相接時更是害羞了,他師兄的目光好灼熱啊,都要把他心給燙着了。

姜絨惱羞成怒,低聲罵人:“師兄別看了!”

唐麒嘴上應了,但眼睛依然無法從姜絨的臉上移開,還用那已經恢複火熱體溫的手指去撫摸姜絨的臉,幫他把臉上的水漬擦幹淨。“害羞了?之前堅持要共修的人不是你嗎?”

姜絨低頭趴他肩膀上不給他看,“就是要共修,我不要你出事!”

唐麒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輕輕拍撫姜絨的脊背,“絨兒,以後你也要記得這句話。”

姜絨不以為意,“當然會記得,記一輩子。”

他對唐麒的承諾幾乎沒有短于一輩子的,他覺得很理所當然,覺得就該如此。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十幾年最親近的人,唐麒對他而言是親人是手足,是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家人。

兩人共修的反應緩和下去,唐麒抱着姜絨躺了一會兒,便道:“該回去了。”

姜絨點頭,他早上出門到現在已經快有一日了,再不回去,只怕要回不去了。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有這個想法,但是唐淩殊在經閣裏的表現讓他很難過。

姜絨忍不住問唐麒:“淩殊大哥是不是真的要對付你?”

唐麒笑道:“開竅了?”

姜絨知道唐麒又在逗他,“我認真的!”

唐麒摸摸他的腦袋,“你覺得呢?”

姜絨:“我不知道,我覺得淩殊大哥不是這麽卑鄙的人,但是你現在确實受了重傷中了埋伏。”

唐麒點頭:“确實不是他。”

姜絨眼睛一亮,心裏又高興了些,“我就說淩殊大哥不會這麽做!”

“但以後就未必了。”唐麒很是幹脆地打破了姜絨的幻想。

“什麽……”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回去,不要讓煙堂趁機做了唐門的主。”

姜絨知道唐麒是在警告他事有輕重緩急,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去糾纏感情問題。

姜絨扶着唐麒出山洞,山洞外依然是寂寥,而此時金烏西沉,四周陷入混沌不明的狀态中,姜絨忍不住摸摸自己的手臂,唐麒便幫他把披風裹好。

“此處是皇室圍場?”唐麒環顧四周,問道。

姜絨迷惑了,“你不是從圍場進來的嗎?”

唐麒搖頭,“回去再告訴你,既然是圍場,那守衛便不足為懼。”

姜絨點頭,畢竟現在這裏沒有皇室來狩獵,守備不多且士兵散漫,并不沒有多麽盡心。

姜絨背起唐麒,用鈎索攀上了懸崖,按來時的路線一路找到了圍場的邊緣。圍場的守衛安排還是與白天相差無幾,并沒有因為姜絨的闖入發生任何變化。

這大概都要歸功于那位聽話又膽小的士兵。

姜絨找了一處矮牆,仔細聽了牆內外的動靜,确定內外沒有巡邏,立刻腳下運力一躍而起翻了出去。

一翻出去,姜絨就托住唐麒一路飛奔,朝着拴馬的樹林跑去。

唐門的馬一向訓練有素,即便是自個兒在隐蔽處呆了一天也沒有發出異動引人注意,姜絨靠近的時候,馬兒站起來打了個響鼻,姜絨摸摸馬兒,“好馬兒,委屈你了。”一會兒還得駝我們兩個人。

姜絨把唐麒扶上馬,自己坐在唐麒身後抱緊了唐麒的腰,“馬兒,我們走!”

沿途路上,唐麒發射了器堂獨有的信號彈,兩人往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在附近的器堂弟子全部集結到他們身邊。

唐麒對他們只有一個要求,護送他們回到唐門。

器堂弟子基本都是由唐麒親手挑選培養的,無一不是對唐麒忠心耿耿的。看到唐麒此時渾身是傷,他們心中氣憤,自然不會讓唐麒再受傷。

姜絨被唐麒和這些器堂弟子給吓到了,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害怕回到唐門,總感覺回到唐門後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比剛剛找到唐麒時還要可怕。

唐麒回頭,兩手握住姜絨的手,“別怕,師兄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