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荷爾蒙炸裂

荷爾蒙炸裂

許筱注意着時間,任由江溪同她東拉西扯。直至半小時後,隐約聽見少女的抽泣聲。許筱終于拎起包,起身告辭。“沈水,”她生生打斷他們二人的談話,“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她摸不清沈水的心思,卻是看得懂那個少女的意思。

她是要給她下馬威的。

在王彥良之後,她再不會受此羞辱。半小時,已是極限。

沈水還未開口,江溪已是急急道,“別呀,多坐會吧!”說着,就伸手去拉她的手。許筱不着痕跡的錯開,徑自往門外走。

江溪瞬間感受到一股寒氣萦繞在四周,慌忙收回手。他還不是想氣氛不那麽尴尬嗎?沈水倒好,他們幾個着急忙慌的來了,他介紹都不帶介紹的。

江溪垂下頭,甚是無語。果然還是不會追女孩子啊!

沈水迅速站起身,開口卻是慢了一步,少女急急地就搶了白,嗓音夾帶着哭腔問她,“許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許筱陡然站住,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轉過身,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個明明已經二十出頭,卻還是打扮的極其少女模樣的“少女”。她差一點就忍不住嘲諷的笑意,“對啊!我不喜歡你。”

“為什麽?”少女下意識反問,轉而又是可憐巴巴的去蹭沈水的手臂,“沈哥哥……”

許筱看沈水緊抿着唇,并沒有要解圍的意思,心下愈發失望。當下,便真的揚了唇角,端莊客氣的笑道,“小妹妹,我不喜歡留空氣劉海的女生。”

她說得倒似有些無辜了。江溪在一旁狠狠地咬住嘴唇,以免大笑出來。果然是沈水看中的女孩子,非同尋常。

“可是我……沈哥哥……”少女這般膩歪着,附和着還有一滴淚流淌。

許筱愈發沒了好脾氣,轉而看向沈水,話卻是說給兩人一起聽的。她直直的看着他,想從他波瀾不驚的眼底看出些異樣來。可是并沒有,他倒是有些看戲的姿态。

許筱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原本,你是沈水的朋友,我是該給你面子,不使你難堪的。可是沈水是我什麽人?”她輕哼着,擺明了與我何幹的模樣。

“沈哥哥……”少女再度晃着沈水的手臂,許筱沒來由的想起,她從前也這般晃悠着。當下便要轉了身離開。

沈水卻是猛地拉開少女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将她緊緊地攬在懷裏,一面低頭沖她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轉而又是冷着臉沖一旁目瞪口呆的兩個男人道,“叫嫂子!”

兩人愣了愣,慌忙異口同聲喊道,“嫂子!嫂子好,嫂子好!”

許筱的臉緊貼着沈水的胸口,她用力掙紮,偏生他死死地抱着她,許筱動彈不得,心下又氣又惱,全然不知他到底想要如何。

少女被那兩人拖拽到另一側并開了音樂後,沈水才放開她,讓她坐在他的身側。

許筱正欲發作,沈水已是湊到她耳邊,低低道,“我原本打算過兩天帶你回一趟老宅,我的家庭略有些複雜,怕你應付不來,所以先見見他們。”

“所以呢?”許筱瞪着他,心裏仍舊憋着一股氣。

沈水自然知道她是氣了,伸手捏捏她的耳垂,嗓音嘶啞許多,“筱筱,是我不對,我不該試探你。”

“知道就好!”許筱扁着嘴哼了哼,拿胳膊肘捅了捅沈水。“下不為例!”

沈水看她惱着的模樣,仍是覺得煞是可愛,不由淺笑道,“嗯,下不為例。”

沈水應的好,許筱心下的不安卻是沒能減少一分。有關沈水的曾經,她知道那是他的傷口,因而從不過問,亦不曾提及。可他這般試探,已然險些觸了她的逆鱗。他說下不為例,卻未必當真能夠控制自己。而她自己,也未必能夠容忍第二次。

這是他的那些往事帶來的後遺症,是病痛和不安,并非理智就能解決。

可是,許筱想起早前沈水同她說過的,“對我好點。”以及吉恩教授的評說。

他說,“你們兩個一樣,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但是又不同,許筱……你得到的是溫暖,是陽光,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樣子。沈水就恰恰相反,他的童年帶給他的是一座冰山,他一直被困在裏面,很多很多年都不能出來。”

他嘆息道,“許筱,好好對他。他對你很好,值得珍惜!”

吉恩教授應是看過這世間萬千風景的人,接觸的病例亦是數不勝數,他仍舊這樣評說沈水,她便愈發不敢去觸碰沈水的曾經。

亦是,不舍。不忍。

許筱勸服了自己,便能夠安穩呆着,不一會兒手機響起,她看了眼是豬豬,便獨身一人到外面走廊接聽。

“這會兒,美國是淩晨吧豬豬!”她笑道,絕不拆穿這女人絕對是有事找她,才會大半夜睡不着。

另一端似乎還在糾結,好一會兒才悶悶地開口,“筱筱,我遇見一個男人。”

許筱眼底的八卦果斷亮閃閃的亮起,正準備興高采烈的開口發問。比如,長相啊,樣貌啊,身材啊,等等等等。她有太多問題要問一問了。結果,偏巧另一側的房門出來一個頗為硬挺高大的男人,也出來接電話,她便只能生生咽下,保持住她在公衆場合的良好形象。

好在豬豬甚有自覺,她沒問,她便開始自發的說了起來。

“你知道嗎筱筱?他長得特別……特別!”

這算什麽形容?許筱默默翻了個白眼,聽她繼續道,“不是單純的帥氣,就是……荷爾蒙炸裂,你懂麽?他穿迷彩服,軍靴,簡直帥翻了!”

許筱下意識地看一看一側留有板寸發型,站得尤其筆直的男人,默默吞咽了口水。“你知道,他叫什麽嗎?”倘或換了她自己,她必然不會如此上前詢問,但畢竟是豬豬,丢臉倒也不怕什麽。

豬豬瀉下氣來,頗為無語的嘆息道,“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啊?只是一面之緣。”

許筱也悶了悶,什麽都不知道,她怎麽上前求證順帶着牽線哪!

好一會兒,眼見着對面同樣迷彩服軍靴的男人挂了電話就要進去了,才聽着豬豬絮叨着,“不過,我聽他手下的人林少将來着。應該是姓……”

許筱也不聽豬豬說了,連忙似是重複豬豬的話一般,特意揚了聲調,“林少将?”

豬豬不疑有他,“對啊!”

許筱卻是眼見得那個男人陡地停住步子,目光直直射來。

Bingo!

Yes!許筱樂得差點打一個響指出來,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偉岸,小麥色肌膚下是棱角分明的五官,目光堅毅深邃,并無半分邪性。是個妥妥的硬挺的軍人。

若非看多了沈水那張臉,陡然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只怕她也會忍不住犯了花癡。

許筱早已垂下手,沒有挂斷電話,而是直面那位林少将,禮貌發問,“不知道能否冒昧問一句,您叫什麽名字?”

男人睨她一眼,雖沒好氣,但答案仍是铿锵有力,“不能!”說罷,便要回轉身進房。

“林少将!”許筱慌忙叫住他,卻也并非當真是确定了豬豬的心意。她不過犯個花癡而已。可是,那是豬豬啊!豬豬活到二十五歲,向來是別人沖她犯花癡的份,她何時心花蕩漾過?

為此,許筱甚是不怕死的跳到他眼前去,急急道,“您如此着急的從美國趕回來,想來不是有新的任務,而是家中有急事,要您相親吧?”

她這番話卻是一半推理一半猜測了,因而說出口,未免氣短了些。

林少将卻是猛地頓住,終于肯細細的打量她,而後低聲警告,“你調查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猜對了!

她的水平愈發精進,自個都恨不得鼓掌慶賀了。然而,這個男人的目光正經是差一秒就會槍擊了她。因而,許筱終于收斂了些,咧開嘴裝得甚是無辜的笑笑,“路人!我就是個路人。”

見這位林少将終于有閑情逸致聽她說話,許筱便放慢了語調徐徐道,“我有個朋友,才剛在美國見過您,您這便出現在這裏。單看這個場合,便知道多半不會是出任務。偏生您還穿着軍隊的衣服,想來,不僅是懶得換,也沒時間換。依着您這樣的年紀……”許筱說着,自個意識到說錯話了,縱然,他看着約摸三十出頭,她的說辭卻好像他是中年男子一般,當當下便忙輕咳了兩聲,“我看您的樣子,百煉鋼不曾有繞指柔,因而今日多半是不情不願着被騙來相親的。”

“你……”林少将深吸一口氣,眼底除卻懷疑,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

許筱為求信任,立時自報家門,“您好!我叫許筱。美國XX大學應用心理學專業博士。”她原本要提林然的心理診所,但擔心被人看輕了去,索性直接提了學校。

“你就是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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