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Chapter 26

蘇殷殷腹腔還在起伏,他原以為是因為她胸腔中還有一顆會跳動的心,且她處于皮屍分化前期,髒器未完全幹癟,才處于皮屍與血屍分化交界點。

卻沒想到,事情遠要比他想象中更複雜,那顆心竟然不動。

“我的心,出來了。”蘇殷殷表情僵硬,目光空洞無神的看着那顆被掏出來的心髒。

許是太過震驚,待反應過來後,蘇殷殷瘋狂掙起來,渾身抽搐。

愣是靠着不斷扭動身體,掙脫開了洞穿胸腔的屍氣。

硯音塵的屍氣一旦鎖定僵屍,輕易不會被掙脫開,可蘇殷殷這個才成屍不久的僵屍卻做到了。

難不成他沉睡千年,修為已經退步到了新僵屍都能“吊打”他的程度。

蘇殷殷目呲欲裂,靠着蠻力,将自己的心髒搶了回來,放回自己的胸腔之中。

眼看地上流了一大攤黑紅的血液,瞬間撲倒在地,大口大口的舔舐起來。

如此詭異的一幕看的硯音塵眉頭緊皺,蘇殷殷的表情太過,如同自己舔舐的是山珍海味一般。

趁她低頭的瞬間,硯音塵畫下一道符文,剛要将她制住。

就見原本在地上大快朵頤的蘇殷殷猛然擡頭,一雙猩紅的眼睛兇光畢露,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笑意。

硯音塵突覺不妙,剛要後退,蘇殷殷擡手一揚。

暗紅色粉末大半落到硯音塵臉上,迷了眼睛。

灼燒感襲來,痛的硯音塵眉頭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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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殷殷慘叫聲響起。

“啊——”

只見蘇殷殷身上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籠罩,身體變得黑一塊紅一塊,隐隐可見皮下血肉。

原是最後關頭,硯音塵指尖快速移動,完成最後的符文繪制。

符文印成,打在蘇殷殷身上,那層皮瞬間爆裂炸開。

而這一幕硯音塵看不見,被揚了飛粉,眼睛好像被數萬根針紮一般難受。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隐約看到蘇隐隐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強忍劇痛,用力揉了兩下眼睛,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皮裏爬了出來。

硯音塵感到不妙,迅速與其拉開距離。

不料那東西動作比他更快,用力朝着硯音塵撞了過來。

硯音塵怎麽也沒想到,百年皮屍的皮囊下,竟然還藏着一具血屍。

怪不得一具僵屍身上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特征。

皮屍皮膚被割裂開,就已經失去大半攻擊力,如今又被硯音塵用符文制住,徹底成為一枚棄子。

血屍咧開大嘴,渾身紅彤彤,沒有皮膚的血肉就這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看到人頭皮發麻。

“老祖,我尋得你好苦啊。”血屍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非常興奮。

“這一千年多年來,僵屍門衆凋零,被那群自诩仙門世家,道貌岸然的家夥趕盡殺絕,我等苦苦支撐多年,就是為了老祖出山一日,率領我等滅了他們。”

血屍說的痛心疾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硯音塵曾經心腹。

“不妥不妥,僵屍道門人丁稀少,與他們相鬥無異于以卵擊石。”

硯音塵一邊說着,一邊調整姿勢。

“我怕被抓去博物館展覽,牌子上還挂着千年老屍四個大字,太羞恥了,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朱砂至剛至陽,僵屍若是碰到,便會感覺到被烈火灼燒的痛苦。

硯音塵雖是修道僵屍,但到底還是僵屍軀體,碰上朱砂同樣痛苦不堪。

眼睛灼燒的厲害,索性他就閉上了眼睛,靠聲音辯位。

血屍聞言,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身為僵屍門老祖,你怎可如此窩囊。”

小硯屍王:“……”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窩囊。

“識時務者為俊傑。”硯音塵還打算為自己辯駁兩句。

“你休要再狡辯,他與我說你不是為振興僵屍道門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當真這般廢物!”

血屍越說越生氣,憤而擡拳。

硯音塵聽到拳風靠近,快速避閃,兩人拳頭對上的一瞬間,屍氣湧動的離開,生生将身後的挂畫玻璃震碎。

兩人迅速纏鬥起來,硯音塵如今修為雖不及血屍,但到底是屍王,戰鬥技巧啓示一般僵屍可以比拟。

百招過後,愣是未見下風的。

忽然,硯音塵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

緊接着發出“铛”一聲巨響,一柄長劍破口而來。

硯音塵聽聲辨位,判斷就劍行軌跡後,硬抗血屍一記重拳,将對方推到劍行軌跡上。

長劍如同一枚鋼釘,直直穿過血屍的頭,強大的慣性帶着它一道飛撞而去,直至被釘死在牆上。

痛苦的嘶吼聲傳來,硯音塵一陣頭痛欲裂,終是扛不住了。

……

硯音塵醒來時,就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間。

而他……正窩在黎願的懷中,兩人一起躺在廢墟裏。

察覺到懷中人動了一下,黎願也睜開了眼睛。

看到硯音塵的眼睛還有些紅,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眼睛還疼嗎?”

眼部雖有不适,卻比昨晚好多了,想來是黎願幫自己清洗過了。

“疼。”小硯屍王一向秉持着會喊疼的僵屍有糖吃,“眼睛火辣辣的,好痛,你若是再來晚些,就要去博物館千年老屍展覽廳見我了。”

聽他還能開玩笑,黎願就知曉他情況還不錯:“不會。”

“我不會讓你被人抓去的。”黎願看似在玩笑,語氣卻非常認真。

“昨天那血屍和皮屍呢?”硯音塵問道。

黎願:“搬走了。”

硯音塵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臭道士還是靠譜的,一晚上就搬走了兩具僵屍,不怪乎這麽招僵屍恨。

兩人說起昨晚的情況,硯音塵才知事情要比他想象中的危險。

蘇殷殷的再度出現,讓黎願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所以才會将主卧做了用符箓擺陣。

卻沒想到想到,昨天的血屍身上,竟然會藏着幾十張黑血符。

愣是靠着黑血符的力量,強闖黎願布下的陣。

黎願将硯音塵送到小區後,與黎期見了一面後就一直守在附近。

硯音塵在房中見到血屍時,黎願也在別墅外見到了黑血符的操控者。

兩人之間爆發一場惡戰,最後還是辛夷出現與黎願聯手,才将人那人逼的不得不退。

黎願擔心硯音塵這處有意外發生,立馬往回趕,而辛夷則是追着對方去了。

硯音塵大驚:“他一人追去豈不危險?”

誰料黎願冷哼一聲:“放心,他與那人對上,誰倒黴真不好說。”

畢竟就沖辛夷那睚眦必報的性子,斷然沒有讓自己吃虧的道理。

更何況沒有危險的時候,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險。

聽聞黎願對辛夷的描述,硯音塵心中疑惑更甚:“辛夷到底是何人,你與他之間為何如此……針鋒相對?”

從黎願的語氣硯音塵能夠感覺到,辛夷修為不低,否則他斷不會如此相信他的能力。

黎願眸色複雜,沉默片刻後:“他專愛戲耍別人道侶,不是正經人。”

硯音塵:!!!

真是人不可貌相,辛夷不可鬥量。

排練了一整晚的選手們準備回來休息片刻再繼續,路過硯音塵的主卧,看到裏面一片狼藉時,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們這是遭賊了?”

硯音塵看了眼周圍,屋子裏亂七八的,确實挺像。

“昨日吵了兩句嘴,讓你們見笑了。”黎願先一步解釋,免得硯音塵說出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你是?”

幾人看向黎願的表情充滿了探究,他們記得選手裏好像沒有這號人物才是。

“我是他愛人。”黎願大大方方說道,“昨晚來回家發現他藥沒帶,又比較着急,就給他送來,不巧惹他生氣了,就……”

硯音塵嘆為觀止,對于某個臭道士信口胡謅的本事十分佩服。

“我吃什麽藥?”硯音塵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湊了過來。

黎願:“治腦子進水。”

硯音塵:“……”

“你在口出什麽狂言!”小硯屍王當即炸毛。

黎願伸手一把将人擒住:“家醜不可外揚,我們關上門來說話。”

門外幾個選手哪裏看不出這是小兩口在打打鬧鬧,讪讪笑了兩聲就走了。

“節目播出期間都是封閉性的,不允許外人來,要是被節目組發現了就遭了,你們自己小心點。”

其中一個選手走出去兩步後,又折返回來,小小聲的說了兩句。

黎願将某個氣鼓鼓的像個河豚似的屍王放開,轉移話題:“昨晚血屍與你說僵屍道門一事,莫不是他們找上你當真是為了重振僵屍道門?”

話題到了這,盡管硯音塵知道黎願在轉移話題,還是乖乖被帶走了。

“說來也怪,我這僵屍道門在你這厮的霍霍下,從來就不曾發展起來過,何來重振一說。”

硯音塵也覺得奇怪,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想法:“在我沉睡後,可曾出現別的僵屍道門?”

聞言,黎願瞬間領會他的意思。

“不曾。”很可惜,在硯音塵沉睡後,并未有第二個僵屍道門出現。

“自你沉睡後,多地出現墳墓被開,屍體被盜事件,一開始有傳言稱是你這個僵屍老祖假借沉睡由,行盜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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