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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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愛》的最後一場戲殺青,大家又累又喜,導演說要請客慶祝一下。

“我要好好感謝依可和一航,你們的戲都太棒了,給我省了不少麻煩。”導演笑道,裕子和高菲的演技略差,尤其是高菲的,但程一航和朱依可都是入戲很快,且能帶戲,所以《時愛》整部戲拍下來沒有多少麻煩。

他不得不佩服游子熵的安排,這部戲由天鴻獨資投入,是為了推出高菲和裕子,但安排的這些演員都恰到好處。

“當然高菲也不錯,裕子的中文臺詞也很棒。”導演補了句。

“謝謝李導。”高菲皮笑肉不笑,心裏冒火。

裕子鞠了一下躬,笑道:“謝謝大家對我的照顧,尤其是李導的照顧,最感謝的是依可,她在對戲上幫了我許多,真是可惜,明明實力那麽強只能演女三號,她演女一女二都沒有問題。”

裕子又把她捧過了,成了出頭鳥,高菲的仇恨又被引了過來,朱依可忽略高菲殺人的眼神,笑道:“裕子作為一個日本人,能把臺詞說得這樣精準,換做我是做不到的。菲姐那個角色要換成我可能就演成白蓮花了,哪裏有菲姐塑造的那麽個性。”

高菲冷笑一聲,換了件漂亮的外套穿上,眼裏藏着一絲陰謀,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發些什麽。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商業互吹了,今天我出血請你們吃頓好的。”李導笑道:“不過,回去之後我要找游總報銷的。”

大家笑了起來。

程一航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扔給助理:“抱歉,我沒空,先回去了。”

李導尴尬地笑了笑。

程一航看向朱依可,在越過她身邊時,停了下來,“小心點。”

朱依可愣了愣,不明所以。

“依可,一航剛剛和你說了什麽?”裕子笑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航對你似乎很照顧。”

“你想多了。”朱依可沉思,不知道程一航是什麽意思。

大家各自上車,高菲卻向朱依可走了過去。

朱依可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高菲,笑道:“菲姐,你這是做什麽?”

高菲将自己的包包和裝日常雜物的行李袋扔給朱依可:“我助理不舒服,你暫時頂替她。”

朱依可接住,皺起眉頭。

“怎麽,不願意?”高菲譏諷:“別忘了,來日本之前,萍姐已經交代你,我的助理忙不過來時,便由你來替代,你還敢不答應?”

“我哪敢呀。”朱依可笑道,董萊一走,徐萍成了游子熵最得力的助手,高菲是徐萍的人,她還能說什麽,“不過,麻煩菲姐給我拿顆話梅放進嘴裏,我力氣比較小,要是不吃一點話梅,可能就沒有力氣,怕耽誤菲姐工作。”

高菲皺眉,“破事真多。”

她嫌棄地拈出一顆話梅塞進朱依可嘴裏:“快點吧,我還要參加一個飯局!”

“李導那邊你打招呼了嗎?”朱依可問道。

高菲冷笑:“一個三流導演還用得着我去交代。”

朱依可坐上高菲的車,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李導發了條微信。

“菲姐,是什麽樣的飯局?”

高菲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到了目的地,原來是家私人會所。

朱依可提着大包小包,不由得蹙起眉頭。

無論怎麽看,這個地方都有點像夜店。

朱依可捂住肚子,裝作難受道:“菲姐,我鬧肚子,衛生間在哪裏?”

“你給我忍一下。”高菲白了她一眼,踏着高跟鞋往一個包廂走去。

男男女女從她們身邊越過。

男的都穿着镂空網眼的緊身衣,女的穿着超短裙,都畫着濃妝。

在紫色的暗光之下,簡直成了妖魔鬼怪。

“菲姐,我實在忍不住了。”朱依可将高菲的東西還給她,裝作很急地說道。

高菲怒道:“朱依可,你破事怎麽那麽多!”

朱依可笑道:“菲姐,不用半個小時我就回來。”

高菲指了衛生間的位置,朱依可立刻向衛生間跑去。

待高菲進了包廂,她又走了回來,神情帶着深思。高菲突然帶她來這裏指不定有陰謀,程一航讓她小心,說的就是高菲吧。

朱依可凝神靜聽,裏面傳來男人的唱歌聲,還是中文歌,男人的聲線磁性,像播音員一樣。

高菲雖然金主多,但品味都不錯,再怎麽俗的人如李公子,也是有點顏值的,聽這男人聲音,應該也是不錯的。

難道她想錯了,高菲的助理真的病了,讓她來純粹為了使喚她?

還是進去吧,得罪高菲不算什麽,得罪徐萍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要是她今天不進去,高菲一定會在徐萍面前告狀,她是董萊挖掘來的,本就不招徐萍待見,真被徐萍抓住小辮子,自己可能會被完全雪藏也說不定。

朱依可剛剛打開包廂,背後一雙手便将她推了進去,接着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她帶着一絲驚恐轉身去拉門,門被鎖死了。

“呵呵,朱小姐,好久不見。”

身後傳來如同播音員的男聲,但聲音不再磁性,透出一股子猥瑣。

朱依可握着門把手,咬牙瞪着門,她敢肯定,剛剛推她進來的一定是高菲。

原來高菲算準了她是假上廁所,挖了陷阱等她跳。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聲音靠近了些。

朱依可吓得立刻轉身,扯出一絲笑:“您先別說,讓我猜猜。”

站在兩米開外的男人,是個小胡子,帶着黑框眼鏡,大概四十來歲,拿着話筒,笑眯眯地盯着她。

朱依可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她因為廣告資源不多,經常走穴掙點小錢,曾經為一家大型超市的開張站過臺,代言費也有小三十萬。這個男人就是超市的老板,因為那天一直笑眯眯盯着她,讓她産生變态的印象,他還給她另外塞紅包,她沒要就跑了。

現在整個包廂只有他們兩人。

朱依可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想起來,您是王先生。”

“叫我Mr王。”王某笑道,王某人不高,站得非常筆直,站姿有點像《沉默羔羊》裏的漢尼拔醫生,不過人家那種變态帶着學術感,而王某的變态就像晚上一直尾随的跟蹤狂。

“朱小姐,那日一別,我每晚都會夢到你,你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樣純真可愛,很像我的初戀,”王某推了下眼鏡,笑道:“不過我初戀拒絕了我。”

“然後,”王某笑道:“她死了。”

朱依可嘴角微抽:“多麽悲傷的故事。”

王某維持着漢尼拔的站姿,一手拿話筒,一手背到後面,偶爾背到後面的手會伸到前面推一下眼鏡。

他突然仰起頭,對着空氣嗅了嗅,“朱小姐,多麽甜美的味道,您一定使用了香奈兒的香水。”

朱依可不說話,只想着怎麽才能出去,現在門被鎖了,如果她立刻拿出手機報警,王某會不會對她亂來?

王某看向她:“朱小姐,你為什麽要拒收我送給你的禮物?你不喜歡花?不喜歡首飾?你嫌棄我長得不好看?還是你覺得我只是一個開超市的錢不夠多?”

“王先生...”

“叫我Mr王。”

“Mr王,如果我沒記錯,上次您超市開張,是您妻子陪您一起,您再優秀,我也不可能收您的禮物,我做人的信條就是絕不破壞人家家庭。”

“放屁!”王某突然變得暴戾:“你要是沒有金主,還能來日本拍戲?而且你明明已經有男朋友還要勾搭金主,你就是個賤人!你這個賤人竟然嫌棄我長得不好看,你憑什麽看不起我!”

朱依可臉色蒼白,王某這個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使用暴力。

“Mr王,我飾演的只是小配角,打醬油,畢竟我還有點演技,這三年也積累了一些知名度,演個小配角是沒有問題的。”

“撒謊!”王某突然拿掉自己的眼鏡,一腳踩碎!“你明明在日本和一個叫富田的男人牽扯不清!”

朱依可錯愕地看着他,自己和富田總共沒見過幾次面,高菲再怎麽算計她,也不應該扯到富田身上才對。

難道自己為了譚靖去拜托富田那次,被高菲撞見了?

“是高菲告訴你的?”朱依可問。

王某呼吸急促,額角的青筋都要暴起了,将踩碎的眼鏡踢開:“那個富田在日本勢力很大,所以你這個賤人動了心思對不對?”

朱依可的腿被眼鏡的碎片濺到,吓得跳了一下,她勉強一笑:“Mr王,您聽我說,我用我的生命發誓,我和富田沒有任何不可告人關系,同時,我沒有任何金主,這一切都是高菲的謊言!”

“你還在撒謊!”王某将話筒也砸了下去,引發長長的尖銳的響聲。

朱依可有些慌亂,“那你想怎麽樣?”

這話令王某情緒漸漸平穩,他重新變回漢尼拔醫生的冷靜模樣,笑道:“朱小姐,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做我的女人。”

朱依可看着他刻意模仿漢尼拔的氣質卻又掩蓋不住的猥瑣的模樣,心裏起了一陣惡心,有些不管不顧地冷道:“我要是不答應呢?你是想把我做成人肉叉燒包?還是水煮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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