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咔嚓咔嚓——”

狗卷棘轉頭,五條悟正發出怪異的笑聲,掏出手機咔咔拍照。早就習慣了這位白發失德男教師的奇怪舉止,狗卷棘熟練地擡手,對鏡頭比了個耶。

“大芥?”狗卷棘看到還挂在五條悟手腕上的袋子,裏面盤踞着的軟黃瓜讓他露出遲疑的表情。

五條悟一屁股坐上病床,雙腳翹在床尾的擋板上,把手上的袋子往後頭送去。

“探病禮物。”

狗卷棘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想也知道這估計是五條悟的惡作劇,接過後就想要拿去扔掉。

五條悟雙手往後撐,戴着眼罩看不見,但是他好像在注視什麽。正前方的電視上不厭其煩地播放着巨龍降落在醫院的畫面,現場記者的聲音尖銳又難聽。

“唔。”五條悟慢悠悠地說道,“是拉冬——啊,就是把你帶到這裏的那條龍——給的哦。”

“砰!!”

狗卷棘從床上翻了下去,沒有摔倒,身體本能地撐了一下,原地就是個一圈半起跳,穩穩站在地上。只是表情很是蠢兮兮的,還踢翻了放在窗戶邊随時拿來安置爬牆人的椅子。

“?!!!”狗卷棘本來就坐靠在床沿邊,剛剛是在彎腰去夠被踢到病床下面的垃圾桶。結果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消息就沒穩住。

“鲑魚????”他擡高了嗓音,因為喉嚨還沒好,聲音直接劈了個叉,聽得五條悟抱着肚子笑倒在床上。

五條悟愉快地晃着腳,簡直像個jk一樣少女。

他搖搖手甜膩地譴責,“怎麽可以在病房裏表演雜技呢。”

說完手指翻飛,把剛剛拍到的視頻速速發到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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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震驚且不解,龍诶!那可是龍诶!!為什麽五條老師還能這麽淡定!

這就是最強嗎?連這都要比,真是令人費解。

“那不就是條龍嗎?”五條悟也納悶,這些年什麽樣的咒靈沒見過,特級幻想咒靈甚至還會出現伽椰子,或者是別的亂七八糟的醜東西,一條龍也算不上什麽。

五條悟還有些郁悶,只因為他被迫……成為了某條龍崽的曾曾曾曾孫子。

“曾”真的好多,他是一點都不想念出來。

噢。

是哦。

狗卷棘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他好像又被五條老師忽悠了。

狗卷棘擡頭,五條悟對着他露出幾乎堪稱猥瑣的笑容。

狗卷棘背後一涼,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

“阿棘……”五條悟暧昧地對對手指,“你有沒有覺得……身上不太對?”

狗卷棘:“?”

身上不對的地方啊……狗卷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結。他以往都是用高領遮住鼻子以下的位置,為了盡量減小聲音,要跟咒靈打架不用完全解掉,只要稍微拉下來就好了。

但是——

狗卷棘皺眉,但是他在病房的盥洗室看過了,他喉結的位置有一圈微紅細密的淤青,身上其他傷勢重一些的地方也有,舌尖也腫脹得發酸,都有些沒有辦法好好放在口腔裏了。

但是狗卷又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跟咒靈打架嘛,什麽傷都有可能。

他想,一定是五條老師又在發什麽瘋。

五條悟有沒有發瘋不知道,反正拉冬是要發瘋了。

他像是個刻板了的狗狗,在家裏焦躁地轉圈圈 ,最後還是沒忍住,跑到浴室,扒着門期期艾艾地問道:“透哥……”

拉冬委屈極了,撇着嘴想要進去,又怕自己是個搗蛋鬼,只能在外面來回轉,“為什麽會這樣啊!”

他不過就是多玩兒了會兒水,家怎麽被淹沒了!

在樓下來敲門的時候拉冬還吓了一跳,頂着濕漉漉的腦袋滿臉茫然地開門。被鄰居好一通說。

“你是在家養魚嗎??這水都漏到我家了!”鄰居一看他自己這麽狼狽,還以為這孩子不是故意的,畢竟長這麽乖,軟下聲音,“水龍頭壞了就去修,不要自己埋頭幹。”

拉冬不明所以,只能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先蒙混過去,一關上門就嚴肅着臉,盯着滿屋子的水和還在嘩啦啦響的浴室,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上次讓整個家幾乎都消失掉的行為,安室透要求拉冬不可以再使用這個能力了。

“因為用這個的話,拉冬會少很多樂趣的。”安室透沒有用命令式的語氣,耐心跟拉冬解釋,“整理淩亂的房間,看着家具們在你的使用下有了歲月的印記——這些都是作為人類非常寶貴的東西。”

他紫色的眸子裏閃着光,讓拉冬忍不住想去碰碰自家監護人的眼睛,敲一敲,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是水晶一樣剔透堅硬。

“我很希望拉冬在人類的世界也能感受到這樣美好又珍貴的東西。”

拉冬當時就感動極了!

他覺得面前的人類說得好有道理!!!他既然向往這個世界,又要在這個世界生活,那就得有個人的樣子!

于是關上門的拉冬熟練的打電話:“透哥!糟糕了糟糕了!”

安室透:?

本意是為了不讓監聽器也一起消失或者被發現……真是給自己找事。

但是自己養的龍崽,除了幫忙還能怎麽辦呢。

等兩人收拾完蔓延到整個房間水後,意外發現浴室的蓬蓬頭和地漏都罷工了。

拉冬幾乎要落淚了:“人類為什麽要受這樣的苦!”

安室透爽朗地笑笑,“生活就是由各種意外組成的嘛。”

他挽起袖子,沖拉冬眨了眨眼,“交給我吧。”

于是就有了安室透拿着工具箱在浴室修理壞掉的設備,拉冬被趕到客廳,獨自轉圈圈的畫面——為了防止龍崽忍不住,一個魔法把安室透一塊兒清理了。

“透哥……可以開着門嗎?”拉冬幹脆坐到了門口,咬咬尾巴來緩解自己的情緒,他現在看不到人就會超級為他的玩水裝備擔憂!

大概像是主人明明只是在洗手間關上門快樂地解決生理需求,卻被擔憂的狗狗扒着門嚎叫呼喚——明明只是在拉屎啦!!

安室透低頭忍不住抖着肩膀忍笑,與其說是龍,不如說是養了只大型犬。

他手上動作很慢,像是故意的

事實上,安室透今天不該在這裏,拉冬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和貝爾摩德正坐在車裏。

“今天有空嗎?”金發的女人戴着墨鏡,因為坐在沒有開窗的車內,她只是叼着煙,并沒有點火,紅唇上下,滿身的風情。

可惜安室透,這個時候應該是波本。波本單手扶着方向盤,一只手在手機上按得飛快,看也不看身邊的大美人一眼,扯了扯嘴角,“任務?”

“不。”貝爾摩德靠在車窗上,透過那裏不知道在看什麽,懶懶道,“我的……私人委托。”

波本皺眉,又迅速放松,“哦?我們喜歡單獨行動的大明星也有需要到我的時候?”

他擡起手機,沖貝爾摩德晃了晃,“可惜,我最近養了個小東西……”

波本尾音微挑,“正在興頭上呢。”

手機不疲倦地抖動身體,貝爾摩德瞥了一眼,“不接?”

“唔。”波本淡淡道,“再等一會兒。”

“哦呀,真是冷漠呢,波本。”貝爾摩德收回視線,打開車門下了車,輕笑道,“可別玩過頭了。”

波本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按下了通話鍵,“說什麽呢,我可是……很溫柔的。”

他換上安室透溫和的聲線,“怎麽了?”

對面少年的聲音又乖又甜,撒嬌似的拖了長音,“透哥——”

靠在車門上的貝爾摩德面無表情地把煙點上,這才離開了。

安室透眼光微冷,他并非不想探究貝爾摩德的“任務”,只是這位苦艾酒的神秘主義時常讓他心驚,難以捉摸她的用意。

想到這裏,安室透看着蹲在門口伸長脖子,恨不得自己鑽到下水道去修理的拉冬,覺得這只龍崽真是來的時候!

拉冬,好用!

拉冬:透哥是不是不行!為什麽修了這麽久什麽時候才能玩水啦!!

他的尾巴啪啪砸牆,非常想要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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