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有人會拯救他

第七章  沒有人會拯救他

最後西弗勒斯昏昏沉沉的睡去,夢到了莉莉用仇恨的眼睛看着他,親手将他殺死,怒吼着說,為什麽讓她的孩子赴死。

他在夢中沉沉浮浮,不敢醒來卻又不敢沉浸在夢中。

宋玉感覺自己渾身舒暢,好像睡了一個特別好的覺,他不由自主的坐起身來,忽然就發覺了不對勁。

唔,自己好像躺在床上?

宋玉一個扭身,就看到了緊皺眉頭閉着眼睛滿臉痛苦的西弗勒斯,柔順的黑發淩亂的落在他的臉頰上,居然莫名有點誘人?

不對,他腦子裏在想什麽鬼東西!!!

宋玉猛然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就要站起身來離開這個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躺在床上,但這個時候他也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幹的事情了,他想要附身在西弗勒斯身上跟着他出去。

但現在看情況顯然是失敗了,因為他依舊待在這個校長卧室裏,西弗勒斯依舊躺在床上睡覺。

這讓宋玉心裏忍不住滿是失落,難道他就要一直被困在這裏嗎?

就在他要起身從床上離開的時候,卻發覺身後有一股吸力,宋玉只來得及扭頭向後,就感覺自己整個鬼又重新跌入了西弗勒斯的身體裏。

當宋玉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并非熟悉的卧室景物,而是一片漆黑的混沌。

在這片混沌當中正躺着一個人,那熟悉的身形讓宋玉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不過片刻就讓他看清楚了那人究竟是誰。

那是西弗勒斯,他滿臉平靜的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寶劍上還鑲嵌着幾顆紅寶石。

鮮血從寶劍插入的地方湧出,将胸口的黑袍打濕了一大片,也在地上流出了蜿蜒的鮮紅痕跡。

他的雙手就那麽平放在地上,頭發柔順的落在地上,衣服好像也沒有多少淩亂了,整個人面對死亡并沒有多少掙紮。西弗勒斯那雙漆黑的眼睛除了平靜之外就是解脫,或許因為失血過多眼神已經迷茫的沒有焦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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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兒?宋玉感覺自己渾身發冷,明明剛剛他還看到躺在床上睡覺的西弗勒斯,怎麽現在就看到了被殺死的西弗勒斯?!!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死人,雖然宋玉的記憶全都消失了,可是他心中還是如此确定。

他不想有人死在他面前,尤其是這個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1個認識也是唯一認識的活人西弗勒斯!

但是他現在只是個鬼魂,能做什麽呢?

慌亂的宋玉撲到了西弗勒斯跟前,伸手捂住胸口湧出的鮮血,可是卻根本不敢使勁,畢竟那上面還插着一把寶劍,他怕萬一一使勁這把寶劍會因為他的動作将西弗勒斯的心髒攪碎。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會魔法的是不是,你用魔法啊!”宋玉慌亂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可是躺在地上的男人依舊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真的已經死亡了一樣。

宋玉顫抖着将沾滿西弗勒斯鮮血的手放在了西弗勒斯那鷹鈎鼻下,他居然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一點呼吸。

西弗勒斯死了,死在了他面前。

宋玉現在渾身都在發抖,他完全沒想到西弗勒斯真的這麽快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他面前。雖然他知道雙面間諜有一個求而不得的戀人,這種人設的人真的很容易挂掉,但是這可是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宋玉看到了西弗勒斯右手邊緊握着的魔杖。對方手裏有着魔杖,為什麽在被殺死的時候沒有反擊,甚至一點掙紮都沒有?

此時的宋玉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在那些魔咒書裏看到的魔咒。即使是死也要讓西弗勒斯死個體面吧,而且萬一西弗勒斯只是假死呢?

宋玉掙紮着向西弗勒斯手邊爬了過去,他現在腿軟的根本站不起身來。

一把将西弗勒斯手裏的魔杖拿入手中,宋玉甚至都沒有仔細查看這個魔杖到底是什麽模樣,立馬轉身看向了西弗勒斯的胸口。

插着劍的胸口依舊在向外湧着鮮血,宋玉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直接将手緊緊握住了這把寶劍的劍鋒上。

劇烈的疼痛直接從手指竄到自己的腦子裏,宋玉下意識的松開手,看到了正在汩汩流血的手掌。宋玉拿着西弗勒斯的魔杖,指向了自己受傷的手掌。

“愈合如初。”

白光從魔杖尖端冒出,宋玉忍不住睜大眼睛,被利劍劃破的手掌那猙獰的傷口現在已經徹底消失,只留下一些殘餘的血跡。

自己居然能直接施展出魔法來?如果他獲得一根魔杖的話,是不是能成為一個能施法的鬼魂?

但是現在的宋玉也來不及多想,更重要的是拯救西弗勒斯。他終于勉力站起身來,一點都不遲疑的伸手握住了那把寶劍的劍柄。

他要将劍從西弗勒斯的胸口拔出來。不能在寶劍還插在西弗勒斯的胸口上的時候施展治愈咒,那會直接讓寶劍長在他的胸口。

宋玉根本不敢閉眼,因為他怕閉上眼睛再行動會讓自己的動作出現差錯,導致西弗勒斯的身體二次受傷。他也不敢遲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一抖不抖,屏住呼吸狠下心來一把将寶劍拔了出來。

洶湧的鮮血瞬間從那猙獰的傷口處冒出,宋玉一下子丢開了那還沾着鮮血的寶劍,他的心在怦怦狂跳,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可是他握着魔杖的手卻一點都不抖。

“愈合如初。”

白光再次從魔杖尖端湧出,一下子覆蓋了西弗勒斯胸口那猙獰的傷口。

鮮血迅速停止翻湧,猙獰的傷口在往裏收縮,可是傷口還在。

“愈合如初,愈合如初,愈合如初。”宋玉連連施展了三個治愈魔咒,直到西弗勒斯的胸口重新變得光滑無比沒有一點傷口存在。

他感覺自己渾身脫力,手中的魔杖都握不緊直接摔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然後他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

當莉莉握着格蘭芬多的寶劍刺入他的胸口,西弗勒斯恍然間有種解脫的感覺,或許這樣也好,自己也算償還了自己的罪孽。

摔在地上的西弗勒斯的意識逐漸渙散,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卻并不想清醒。清醒就意味着自己會回憶起一切,那些痛苦的令他厭惡的一切。

或許沉浸在夢中也好,就讓他永遠沉睡。

西弗勒斯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恍惚,他好像又要進入無夢的睡眠。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這個時候誰會叫他?

迷蒙的西弗勒斯想要看清楚叫他名字的人,可是眼前一片模糊。直到他感受到胸口一痛,意識才逐漸更加清晰起來。

“愈合如初,愈合如初,愈合如初。”誰在對他施展治愈咒?

西弗勒斯終于徹底清醒過了,然後他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有些怔愣,這是個他從沒見過的人,一頭微卷的柔順蓬松的頭發,明顯秀氣精致的東方面容,對方身穿一身白色的希臘式長袍,就這麽趴在他的身上,仿佛陷入了沉睡。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他為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他的夢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西弗勒斯下意識的就要握緊手中的魔杖将眼前的人用漂浮咒挪走,可是他卻抓了個空。

這讓西弗勒斯忍不住警惕起來,環顧四周才終于在自己的身上發現了自己的魔杖。而且這魔杖還被趴在他身上的人壓住一角。

西弗勒斯一下子坐起身來,将自己的魔杖抽出握入手中,直接一個漂浮咒将身上的人飄走。

看到對方躺到地上,西弗勒斯環顧四周,周圍一片濃霧翻騰,漆黑的仿佛是暴雨之前的黑夜。

不遠處的地上正落着一把沾滿血的寶劍,那是夢中的莉莉殺死他的寶劍。

西弗勒斯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黑袍破損,上面沾染了無數鮮血,但是破損處的皮膚卻完好無損,這顯然是被施展了愈合咒。

自己之前躺的地方也流滿了鮮血,西弗勒斯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想到,如果他真的流了這麽多鮮血的話恐怕早就死了吧,在夢裏才會在流了這麽多血之後還能活下來,甚至沒有虛弱的感覺。

西弗勒斯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個身着白色希臘長袍的年輕男人身前。是的,這明顯是一個東方男人,即使對方有着一頭微卷的頭發,但是那明顯的東方相貌卻依舊告訴了對方的身份。

對方白色的長袍上沾着鮮血,手上也殘留着鮮血,顯然之前是他救了他。

他為什麽會幻想出這樣一個男人,這麽一個看起來勉強二十歲的年輕男人,不對應該說是男孩。

難道他是在幻想自己也會被人拯救的嗎?可是自己早就無藥可救了,有誰會拯救他呢?沒有人。

在親手殺死鄧布利多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終歸會有一死,或早或晚,不是在決戰前就是在決戰時。

沒有人會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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