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到底該怎麽樣世界意識這個天殺的小廢物能稍微靠點譜，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世界意識坑了之後，卡拉非常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講真，他也不要求什麽雄起之類的，畢竟世界意識的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但涉及到這種世界壁的問題上面，就算不雄起，最起碼也得要稍微支棱起來一點點吧？

然而并沒有，世界意識依舊一如既往的坑人且絲毫不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

在繼一大堆的殼子們被丢給卡拉之後，他現在給了卡拉一個新的問題——如何解決誤入片場的外來人。

片場，具體化一點，可以叫做拍攝現場，可介于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和卡拉姆瘋人院的特殊性，這個片場的确是個片場，但更加類似于一個大型的舞臺劇，其觀衆包含所有知曉阿卡姆的哥譚人民，以及此時就正在看戲的世界意識 。

講真，其實要就卡拉來看，現在的情況是很複雜的。

死亡射手就不說了，黑蜘蛛也可以暫且忽略，冰霜殺手雖然是屬于火風暴的反派，并非阿卡姆反派，但在卡拉的前劇本裏面也有過來哥譚銀行搶劫的經歷，因此勉強沾點邊，可問題是回旋镖隊長，這麽大一只中心城專屬反派，閃電俠宿敵，無賴幫成員之一，就這麽混在一堆阿卡姆的神經病中間，難道世界意識就不會覺得很突兀嗎！？

這氣質簡直南轅北轍就不說了，老天，反派們也是有等級差距的好吧。

可世界意識居然一點意外反應都沒有，別說是警報了，波動更是半點也無，如果不是卡拉的确有系統肯定世界意識正在關注這裏，他險些以為世界意識是不是早八百年就已經走了。

普普通通，毫無波瀾，就好像此時此刻這個阿卡姆就該是現在這樣一般，內亂裏面夾雜着幾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出現在這裏的家夥……

可怕的是顯而易見不僅僅只是世界意識沒發現問題，就連亂入的反派們也沒發現問題。

一個兩個打的跟真的一樣，甚至于在GCPD派來支援的直升飛機那“吧嗒吧嗒”機翼聲從遠遠的上空傳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這些家夥們居然打得更有勁了，那簡直就是恨不得把所有阻攔他們沖向飛機的人全部一腳踹的 遠遠的。

HELLO？兄弟，你們的大腦還好嗎？能看得清什麽叫GCPD嗎？哥譚警局啊我的朋友們，請謹記你們的身份是反派好嗎？

卡拉的迷惑簡直要沖上天去。

可迷惑完了，戲還得繼續演，阿卡姆炸也炸了，哥譚警局也被驚動了，雖然不知道世界意識為什麽就跟老年癡呆了一樣突然沒了動靜，但這并不是卡拉中途停下的理由。

哪怕疑惑，不解，奇怪，甚至于煩躁于自己的劇本再一次被攪和的一幹二淨，但總之，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沒辦法收手，要是真的停下，那才是足夠的要命。

不管這些人到底是怎麽來的，怎麽混入其中打得熱火朝天，眼看着居然還不怎麽有違和感的，總之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因為他們有所改變，也不能産生任何不該産生的內容。

戰鬥仍舊必須得繼續。

迅速的在心裏盤算過所有的條條道道，卡拉飛快的強制自己冷靜了下來，原本崩潰的心緒逐漸平靜，他已然能夠用相對客觀的眼神去看待這些外來者。

而現在面臨的問題卻不在于是否客觀，而在于控場的問題。

阿卡姆別看是現在炸成這樣，亂成這樣，滿地都是死人和屍體，可實際上這些不過都是在卡拉的預算當中，早就安排好的內容。

死去的全部都是炮灰殼子，壞掉的建築也會有韋恩集團負責重建，一場戰鬥下來，不會有任何不該死掉的人死掉——哪怕是後來的GCPD支援隊，他們也可以把受傷率穩定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保證死去的絕對都是混在其 中的殼子，而不是真的願意為人民獻出生命的警察。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裏——他們會注意，會克制，會因為精神連接心知肚明哪些人該死，哪些人不該死，但這些外來人不會知道。

當前位置下，只看死亡射手一個人手裏的人命就已經有了足足十幾條，高速子彈根本不要命的向外發射，幾乎每一顆子彈都會帶走一個人的生命。

現在只是殼子，無關緊要，但之後呢？

該死的，超級英雄來了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把反派們丢進這個本來就已經很糟心了的世界！？是覺得地球上面的普通人們太安寧了，必須要給他們找個刺激是嗎？？？

卡拉心中咬牙。

一邊的系統也是心情相當不好，對比起卡拉，他看的要更清楚：【世界意識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他根本不打算對這些外來人做什麽。】這就是眼看着不打算管，等卡拉自行解決的意思了。

然而還能怎麽自行解決。

超級英雄們還能放家裏的放家裏，塞聯盟的塞聯盟，反派們根本不适配。

系統：【卡拉？】他飛快的把人員當中外來人分布的現狀展現在了精神海內，巨大的系統團子宛若呼吸一般起伏，說出的話也足夠讓人緊繃：【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打算怎麽做，你都得加快速度。】分布圖的一 角亮了一下：【GCPD的人距離這邊已經不到一千米了！】這對于直升機和警車就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幾分鐘之後，面對這些罪犯們的人類中就會有許多的普通人，而不是全員殼子，那時候的死傷，就是真正的死傷。

但幾分鐘，已經足夠了。

卡拉看了一眼遠處。

戰場中心，【毒藤女艾薇】幾乎是同步擡頭看向遠方，巨大的紅色花朵支撐之下，沒人能比他的視角更加清晰。

短暫的精神連接讓分精神體的內部也同樣具備了特殊的分布圖視角，綠色黃色紅色的圓點在這個分布圖上蔓延，并最終鎖定成為僅為紫色的外來人标識。

卡拉原本只是作為備用計劃的劇本在這一刻發揮了異常的作用，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加清楚，這一刻所有沒死的阿卡姆衆人和警官們的目标已然改變，劇本自然是要演的，但人也不是不能抓的，早說過戰鬥中還有流彈呢，被傷了只能說運氣不好，誰還能說是被刻意針對呢？

反正只是反派——反派沒人權。

世界意識管還好，不管？

【不死就行對吧？】卡拉看着這群人幹掉了好幾個本來不該犧牲在這場演出裏面的殼子，也算是來了火氣。

系統嗯了一聲：【你下手注意點分寸就行了。】

卡拉沒有再說話。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周圍的戰鬥氛圍也似乎仍舊沒有變化，打架也依舊如此瘋狂而熱火朝天，似乎每個人都顧暇不及，但人群當中僅有的幾個外來真罪犯們，卻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的後背開始有些發寒起來，就 好像自己已經被什麽不好的東西盯上。

這當然不會是錯覺，畢竟當一整個阿卡姆都從虛假的犯罪暴亂中掙脫出來，他們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個混亂的戰場。

一VS無數。

朋友們，從主世界遠道而來進阿卡姆做客，那就別走了吧？

幾乎是同步的，所有阿卡姆的成員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洩露出了一絲冷笑。

……

生活還是艱難而操蛋的。

從人群中鑽出來，躲過數個來往而過的橙色病服的神經病們，回旋镖隊長伸手握住自己剛剛擊中一個人又折返的回旋镖，心裏如此想着。

他早就知道聽沃勒那個女人的話出來執行任務沒什麽好事，植入炸彈，随随便便丢垃圾一樣把他們從天上扔下來，還讓他們趁着蝙蝠俠失蹤正義聯盟代管哥譚的時候從外面潛入阿卡姆搞事抓什麽謎語人——看看，這就是 他們最終的結局。

誰會想到小醜那個瘋子居然會因為蝙蝠俠不在，在哥譚放了數個放射性炸彈就為了逼正義聯盟滾出哥譚呢？

一個炸彈的輻射就足夠殺死整個哥譚一半的人口，現在那麽多個。

該死的他甚至還為了幹擾衆人的視線，把整個阿卡姆都放出來了。

戰鬥，戰鬥，戰鬥——無盡的戰鬥。

現在想知道小醜到底把炸彈放哪了不重要，知道遙控器到底在哪裏也不重要，那些都有正義聯盟的人去解決，回旋镖隊長想的就只有趕緊想辦法離開哥譚，畢竟一搞事就是一整座城市的人民的生死，半點也不在乎把自己 的命順便搭進去，來自中心城的淳樸罪犯真有點受不了這個。

哥譚太可怕，他要回中心城，這裏不适合他這種人存在。

反正脖子後面的炸彈早就被電壞了，他也不擔心沃勒搞什麽事讓他腦袋落地。

而快速離開避免被炸上天的方式只有一個——直升飛機。

可那并非是什麽好搶奪的東西，介于他和隊友們根本就屬于強行拼湊，壓根不是一路人，關系更是從頭僵硬到結束，他們當中走的人必須只有自己！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搶飛機難也就算了，突出重圍也這麽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阿卡姆這群人怎麽越打人越多了一樣，還有毒藤女——回旋镖隊長勉強擡頭，隔着濃濃硝煙塵土看向不遠處的天空——之前這個女人是坐在這朵紅色大花上面的嗎？

濃濃的疑惑包裹了回旋镖隊長，但還不等他細思這到底那裏不對勁，就原本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是對着他這個方向的【貝恩】正在瘋狂的朝着他這邊沖，沿途數量警車被掀翻丢遠。

冰霜殺手前一秒剛上的警車也成為了其中倒黴的一個，被直接抱起甩飛。

【毒藤女】的植物藤蔓在警車即将撞上山壁的前一秒纏繞住這個倒黴的家夥，但卻并未像是想象中那邊過來支援。

它似乎只是纏繞住了一個什麽神奇的小玩具，包裹的瞬息，就又有無數的觸須從地下鑽出，直接穿刺車體本身，将其扭曲成一個極其可怕的形狀。

沒人知道這個車到底什麽時候會炸開，但顯而易見的，不管如何，內部的冰霜殺手此時感受并不好。

而有此遭遇的并非她一人。

混戰在這裏展開，黴運從這裏蔓延。

從一開始勉強還能突破重圍，自殺小隊僅存的成員們似乎都變成了什麽倒黴鬼的化身，就算是平平淡淡的跑，都會被沿途的屍體阻攔，被戰鬥中的一堆人所波及。

只不過片刻，就已經傷痕累累，狼狽至極。

哥譚此時又開始有細細的雨下下來了，戰鬥到此時似乎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不遠處的直升飛機和GCPD的支援已然到場，伴随着幾乎能照亮半邊天的巨大閃電，哥譚的恐懼化身已然進入戰場中央。

就像是異常巨大的狂歡，觀衆們等到了他們的主角，演員們也等到了他們的最終BOSS。

一聲尖叫一般的“IT’SBATMAN！！！”穿透人群，徹底點燃整個混亂的導火線。

老實說，打死任何一個非哥譚本地人都不會想到【蝙蝠俠】的進入會造成如此大的後續反向。

原本混亂的鬥争開始持續升級化，一聲尖叫宛若一個火星，直接刺激了再次的阿卡姆尚存成員的神經，就好像有什麽火花在腦海中迸現，原本若只能算是百分之一百混亂的廢墟，徹底升級成為百分之三百，而這個數值還 在繼續上升，并伴随着鬼魅一般的行動開始勇攀高峰。

GCPD的支援已經到達，但在一片硝煙當中，他們已然無法插手這場阿卡姆的狂歡。

防爆盾牌根本起不上任何作用，他們所能控制的就只有避免那些阿卡姆普通神經病的出逃，而至于說那些知名常住戶——他們已經不在乎跑出去了。

【蝙蝠俠】簡直就像是有什麽吸引力，到場的一瞬間，直接憑借一個人的能力，強行拉了百分之八十的阿卡姆精神病們的仇恨，此時此刻他們所能想的，所能試圖去攻擊的，只有中央那個壓迫力十足的黑影。

雨還在下，落下的瞬間毫不留情的浸潤了【蝙蝠俠】的披風、頭盔，從尖耳朵上蜿蜒而下，滴落在臉上，劃過緊抿的薄唇。

混戰當中，因為硝煙，因為其他，大部分人的視線是受損的，如果是正常，回旋镖隊長絕對看不見【蝙蝠俠】的位置。

但壞就壞在他跑的時候因為尖叫和雷鳴擡了個頭，巨大的閃電在把天空點亮的瞬間，他看見了那個巨大的蝙蝠黑影落了下來。

一瞬間，似乎有什麽把他的舌頭偷走了，讓這位不久之前還在和死亡射手嗆聲的家夥短暫的沒有開口說話。

【蝙蝠俠】沒有注意到他，他的目标是人群當中正在槍擊之下瘋狂造成傷亡的【貝恩】。

只回旋镖隊長出神的這個不到半秒的時間，兩人已經成功交戰而上。

【貝恩】是極其強大的，就光看他多個宇宙給蝙蝠俠斷背的能力，也能知道這家夥的不好惹，毒液過度注射侵蝕了他的大腦，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智力受損，但并不妨礙他在人群當中一眼就瞄準【蝙蝠俠】的好眼力。

這是一個有管子的情況下，基本能開個無雙的大佬，可惜他面對的，是【蝙蝠俠】。

尖銳的蝙蝠镖從四面八方而來。

阿卡姆的成員都知道不能随便亂接【蝙蝠俠】扔出來的東西，哪怕是【貝恩】也同樣因此心知肚明。

但他躲不掉，刁鑽的蝙蝠镖幾乎在瞬間到達他的身前，目标明确的在接觸的第一時間炸開。

【蝙蝠俠】的身影在人群中飛快行進，當交錯的瞬間，凝膠炸彈噴射而出，直接粘了【貝恩】一臉。

糟糕的藍色液體糊臉的感覺帶來了視線的受阻，【貝恩】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臉上的東西，但【蝙蝠俠】從不會給他機會。

爆炸，跳躍，登頂。

甚至不需要過多的細究，以【貝恩】的身高海拔和【蝙蝠俠】此時站立的位置，是個人都能看見這兩人的戰況。

踩人，拔管子，一氣呵成，沒人能否定的了【蝙蝠俠】這一套動作的熟練程度，一看就知道這管子拔了沒有幾百次也得有幾十次。

回旋镖隊長震驚于【蝙蝠俠】的突然出現，加之此時此刻兩人的距離問題，對【蝙蝠俠】的關注度并不低，他幾乎在【蝙蝠俠】出手的瞬間就不由自主的冒起了雞皮疙瘩。

這只蝙蝠的戰鬥方式堪稱極其兇殘。

在面對【貝恩】的時候甚至還能有餘力對付周圍的小雜兵，當【貝恩】那一瞬間倒下，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他瞬間跳躍落點，一腳蹬開即将倒地的【貝恩】的同時，在剎那就從天而降把兩個倒黴蛋的腦袋直接強撞在地上 的舉動。

那一下，看得人腦瓜子簡直嗡嗡的作響。

周圍衆多的人不能給這只黑色的幽靈帶來任何的阻礙，蝙蝠镖簡直就像是從四次元空間內出現的一樣，伴随着火光，以極其冰冷尖銳的角度紮進周圍的人的身體。

一時間居然恍惚的讓回旋镖隊長驚覺他們此時的狀态不能叫逃離阿卡姆，應該叫做蝙蝠俠·無雙。

而他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被蝙蝠俠無雙的小雜兵。

SHIT！他們被沃勒坑了！

這一瞬間，注意到蝙蝠俠狀态的衆人都在腦中閃過如此念頭。

阿卡姆這邊的類似于死亡射手還好，他和蝙蝠俠打過照面，已經能飛快的看出點當前這只【蝙蝠俠】的截然不同，雖然還來不及想這個【蝙蝠俠】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他也心知肚明，這肯定不是原來那一只。

但對于回旋镖隊長這種隔壁中心城的反派，他的反應則是要更慢一些，這會兒第一時間的念頭并非【蝙蝠俠】的問題，而是傳言有誤！

誰他媽的說蝙蝠俠不殺人！？

就這短短出現的幾分鐘裏面，回旋镖隊長簡直是親眼看着那開了刃，散發着寒芒的蝙蝠镖從【蝙蝠俠】的手中射出，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穿透數個穿着橙色病服的倒黴鬼的身體，然後帶着噴出的血跡，插在地上。

死倒是不至于，看樣子不會是要害，但以那出血量和擊中就倒地的狀态，估計少不了的急救室走一圈。

就這還不算完，那動作期間基本動手就是對着腦袋，甚至于上一秒剛剛回手捏碎一個撿到槍的幸運兒的槍口，下一秒，這只帶着火藥味的拳頭就毫不留情的怼着另一人的腦殼子去了。

如果忽略掉自己也是倒黴蛋中的一員，毫無疑問，這将是一場極其讓人忍不住贊揚，打擊感和流暢程度極高的動作盛宴，但當身在其中，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仿佛能錘死人的拳頭的壓迫。

回旋镖隊長也不說什麽哪邊跑的順利了，他現在想的就是趕緊朝着遠離【蝙蝠俠】的方向跑，不然搞不好炸彈還沒把人炸死，他先被【蝙蝠俠】打死了。

冰霜殺手已經淪陷，其他人現在情況未知，不過看飛機還沒被劫持，估計也還沒跑出去。

反正別的不說，他自己可絕對不能把自己葬送在這裏，葬送在這只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怎麽回事的【蝙蝠俠】的身上。

但【蝙蝠俠】首選目标就是這家夥，一整個阿卡姆給他打輔助，順理成章的讓他過來這邊，這會兒他怎麽可能讓人跑了。

走是走不了的，既然敢來阿卡姆那就別想要出瘋人院的大門。

一條藤蔓沖天而起擋住回旋镖隊長的路，把他面前的幾個倒黴鬼穿成糖葫蘆，緊接着的就是目标的轉移，雖然沒有盯上回旋镖隊長，但已然足夠讓這家夥的時間被耽擱了幾秒。

這似乎只是一段短時間的停滞，但毫無疑問，某個倒黴的家夥已經得知了自己接下來的遭遇。

因為他甚至不需要轉身的，伴随着巨大閃電打下的倒影，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看見了出現在自己腳下逐漸變大的蝙蝠投影。

……

阿卡姆的戰鬥還在繼續。

一堆人暗中陷害四個人，這結局可想而知，尤其是這一堆人本質上是一個人的時候，結局更是命中注定。

雖然出現了一些纰漏，但好歹情況還算可控，繼回旋镖隊長和冰霜殺手先後撲街，黑蜘蛛和死亡射手也相繼“陣亡”被堆疊在一堆已經暈倒的殼子當中，等待後續回收。

和他們一起等待回收的還有在這一場演出裏面貢獻了極大眼球度的【貝恩】，失去了管子，這家夥基本就可以宣布下線。

此時正和一堆人躺在一起，安詳的仿佛一只被風幹了的鹹魚，等待着自己被回收，然後丢進阿卡姆。

他的任務已經到此結束了，因此還會有時間在這邊的精神海內和同樣下線的殼子們一起聊天，像是下了舞臺之後，幕布後面聚衆湊熱鬧的演員們。

當然，這顯然只有活着的殼子，死掉的殼子們已經為了逼真，其中的精神碎片回歸了主精神體，沒辦法被分出來聊天了。

但那沒關系，因為都是自己，這種分分合合的小事，在他們看起來無關緊要。

所以其實他們現在的聊天內容是【蝙蝠俠】，不得不說的是，雖然回旋镖隊長很菜的被幹掉了，但本質上他有一點說的還是沒錯的——【蝙蝠俠】的确兇，開的還是無雙。

且為了讓【蝙蝠俠】的出場足夠有逼格，足夠體現出一代黑暗騎士的風範，基本上他的每一個打擊動作都是流暢而完美的，力求讓能有幸目睹現場的人，都感受到【蝙蝠俠】的暴力美學。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一個怪現象的出現，那就是在卡拉這種偏愛之下，就算殼子們都被打暈，他們也仍舊會悄悄的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和還醒着的殼子們溝通，通過視角的轉換進行觀戰。

戈登的下屬在緊急的把這些戰鬥邊緣的可憐家夥們送去急救，一個兩個普通人看着這個慘狀倒吸一口涼氣，卻殊不知某些看似被打的快死了的家夥，本質上還在欣賞【蝙蝠俠】的完美動作和優秀身體線條。

甚至有極個別殼子在昏倒的前一秒自覺使命完成，閉眼的前一刻只要可能，還會強行掙紮着從下而上的試圖盯一眼【蝙蝠俠】的完美造型，确認就連這種角度，黑漆漆的騎士都是A到人原地炸裂的。

當然了，這做的很隐蔽，可有的時候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做的人多了，再隐蔽的事情也會被察覺。

反正卡拉不知道，【蝙蝠俠】也不知道，但其實哥譚的地下普通人世界內很早就流傳着一條言論。

那就是在哥譚，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反派，不僅要被【蝙蝠俠】打一頓從急救室出來之後還能活蹦亂跳，也不僅僅是要試圖進入【阿卡姆瘋人院】給自己鍍金，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定要能在被【蝙蝠俠】打完暈倒之前，看一眼【蝙蝠俠】的大腿，那樣才是一個成功且合格的反派。

據說，這是哥譚的傳統，也是認證哥譚反派的最基礎條件，而至于說這個留言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沒人知道。

所以只能說，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誤會了。

畢竟誰能想得到這群人的思維如此奇怪呢？

卡拉想不到，就像他同樣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某些行為在很多人的眼裏會産生什麽樣的影響，什麽樣的矛盾一樣。

也就像是他永遠也想不到有很多時候，當一個麻煩到來的時候，後續的麻煩也會接連不斷的出現。

更就像是他同樣想象不到，在此時此刻，遠離哥譚阿卡姆瘋人院的位置，中心城的某個小巷，伴随着自殺小隊剩餘成員的被捕獲，某個奇怪的空間波動仍在繼續。

直到空氣中裂開一條縫隙，從裏面滾落出一只灰撲撲的小紅人來。

然後在又三秒之後，另一個位于海濱城的小巷子中，同樣的裂縫再次展開，只不過這一次，被丢出的是一只小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