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應訣在陪了裘語嫣一整天後身心俱疲,卻也不得不打坐修煉,增長修為。

修煉途中他若有所感,猛然睜開眼眸。

剛鞏固沒多久的金丹圓滿境界竟是松動了,隐隐有摸到點元嬰邊的意思。

怎會如此?

應訣頓覺古怪,難道今日有他突破元嬰的契機,他連忙将家裏為他準備的雷龍丹取出。

那是一顆通體金黃,外有黑色雷電閃動的內丹,其光是一拿出來就有一股恐怖威勢從中透出。

現如今真龍難尋,別說與自己靈根相對應的龍丹,就是尋常的龍丹也難找到,應家這随手就丢給應訣幾個進階元嬰的靈寶,硬是讓應訣有了幾分自己是豪門大少爺的真實感。

應訣一開始本只打算将那雷龍丹放在旁邊,吸收一點那龍丹逸散的雷電之氣就好。

卻不想那種将要突破的感覺愈發強烈,應訣将那雷龍丹放下,開始布置起沖擊元嬰的聚靈陣法,他這還沒吸幾口那帶着雷靈之氣的靈氣,就感受到一個釋放着細小電流的東西貼着他不放。

一瞧,正是那雷龍丹。

紫色雷電與雷龍丹散發的黑色雷電勾勾纏纏,不清不白,看得應訣那叫一個汗顏。

仔細觀察罪魁禍首還是應訣自己的雷電,那雷龍丹就是被他自帶的雷電勾得蠢蠢欲動,這才一個勁想往他身旁蹭。

應訣将雷龍丹放了回去,順便還拍了拍龍丹的頭。

“我知道是它先招惹的你,但它是貪圖你身子,你作為一顆龍丹要不還是稍微矜持一點。”

剛被放回去的雷龍丹繼續與紫色雷電貼貼,全然不知矜持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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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要突破的玄妙感覺并未遁去,本打算棒打鴛鴦的應訣不過是轉念就決定把握時機,他當機立斷地布下聚靈陣法,将那龍丹一口吞下,沖擊元嬰。

事實證明什麽纏纏綿綿都是騙人的,剛剛還情深深雨蒙蒙深情對視的兩雷電,一等應訣将雷龍丹吞下就開始幹架,這若是在外面幹架應訣說不定還能看個熱鬧,偏偏這兩家夥在外純良無害,在內互相厮殺。

紫色雷電與黑色雷電誰也不服誰,互相打鬥,這可苦了應訣。

慘遭欺騙的應訣痛得額頭冷汗都被激出,不得不定下心神幫着小紫一同對付小黑。

黑色雷電不愧是惡龍妖丹,破壞力堪稱恐怖,紫色雷電就是那種招惹別人後還打不過的兔崽子,被人電得節節後退,應訣化作小光點與紫色雷電齊心協力圍堵黑色雷電,黑色雷電一開始還耀武揚威,後面似是感受到小光點的不凡,開始戰略性後退,紫色雷電信心滿滿地帶着小光點訣就是硬剛。

好一陣厮殺之後,應訣終還是将黑色雷電圍在了自己的金丹處。

一聲憤怒的龍吟響起,那黑色雷電向着金丹而去,任由那顆閃着紫色雷電的金丹将它勾纏吞噬。

金丹消化融合着來自龍丹的強大力量,已經扛過黑色雷電反擊的那一波,按道理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但應訣面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甚至透出一股詭異的紅暈。

龍性本淫,他将這龍丹完全吸收自然就得承受這龍丹所帶來的後果。

在燥意升騰的時候,應訣揮退自家山峰的所有人,前往了山峰下的那處瀑布。

力求憑一己之力壓制龍丹副作用。

秦晟從裘語嫣那裏逃走後,并沒有好受到哪去。

他備受烈火熾烤,完全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

遠處隐隐有水聲傳來,捂着胸口摔倒在地的秦晟咬牙找回一點理智,他拽緊地上草葉,神情痛苦,手上用力到青筋鼓起,然而欲望仍然得不到一點纾解。

就在秦晟熱得腦子都要被燒壞的時候,遠遠有一股冰涼之意透來。

那股涼氣與平日裏的冷氣不同,透着股令人平心靜氣的舒服。

秦晟勉強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那處靠近。

水聲越發清晰,遠遠可見此處乃是山峰下的一處小瀑布,冷泉叮咚砸下,而那本給修士磨煉體魄的水流下坐着一人。

那處不斷散發出寒涼之氣。

白色煙霧籠罩,秦晟看不清那處到底是何人,但不影響他想要靠近。

可他現在的情況真的還能接近他人嗎?

秦晟攥緊手心,轉身就要離開,就聽瀑布下有聲音傳來,“誰,不是讓你們不要放任何人進來嗎?”

秦晟眨眼,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應訣。

煙霧被風吹散,渾身濕透的應訣睜開了那雙蒙着霧色的琥珀色眸子,看向了誤闖自己這裏的人。

應訣本意是想驅逐對方,他吸收了超過身體承受能力的東西,現在基本全靠秘寶壓制,就看最後到底能不能壓制成功,然後一舉問鼎元嬰境界,誰能想到這個時候他的山峰竟是來了一人。

此人還是秦晟。

其在看見應訣的第一眼就轉過身去,但應訣卻還是眼尖地看清對方,秦晟的情況很不對勁,臉上是詭異的紅暈,就連精神都有些恍惚,就這情況只一眼應訣就知道定是那裘語嫣對秦晟出手了。

秦晟并不想将自己狼狽的模樣暴露在應訣面前,此時的他算得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如果可能他更想一個人呆着,看能否纾解一二。

眼見秦晟還有定力離開,應訣開口,“秦師弟來找我所為何事?”

秦晟極力壓制那股燥熱,用着冷淡的聲音道:“随便逛逛,誤入了……此處,還望大師兄,不要見怪。”

“那秦師弟可是身體有所不适?”應訣直指問題中心,

“……并無。”

秦晟語氣淡然,在這麽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腦子與身體都已經完全分開,身體急切地渴望着纾解,腦子卻是清醒地防備着應訣。

這樣的狀态顯然極為耗費心神,秦晟也不管失不失禮,在自己徹底脫離理智前就要轉身離去。

如若不是此處寒氣凜冽,他說不定都已經向着唯一的活人撲了過去。

應訣若有所思,倒是有意将秦晟留下,但想想自己現在這比人好不了多少的狀态,應訣默默縮在凜冽的冷泉之下,傳聲道:“鹑火,幫我看看他,如果有什麽問題就将他送到我這來。”

其實秦晟這情況多半也就是跟人睡一覺就能解決,但是這個問題也是最難解的,秦晟現在并不喜歡誰,而随便給對方找一個風塵女子似乎也并不合适,純陽之體的元陽豈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

要不緊急往外發一個告示,看看誰願意。

可他真這樣做了,秦晟醒來得想殺了他吧。

應訣吐出一口熱氣,久違地感到了頭疼。

這事情真是難搞,而應訣此時還要呆在這剛剛放了冰心晶源的瀑布下不能遠離,如此竟也只能幹着急,現在只能期望裘語嫣只是用了點迷魂香之類不算太烈的藥。

秦晟這邊一遠離那水潭,他那好不容易恢複一點的理智又險些告罄,一雙黑沉的眼眸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緋色。

“好小子,倒是能跑。”女子慵懶性感的聲音緩緩從前方響起。

秦晟擡眸,就瞧見了遠處隐隐可見一襲白影的裘語嫣。

裘語嫣周身魔氣已經收斂了許多,唯獨眉心魔紋還散發出微弱的魔氣。

秦晟一雙血色眼眸冷然地看向來者,裘語嫣本以為秦晟為了活命怎麽也不應當繼續使用那股子有點邪門的火焰,卻不料少年手中凝聚出璀璨的金色火焰,竟是就這麽朝着她而來。

少年身形詭異,火焰灼灼。

但她元嬰後期的大能還能怕秦晟一個築基期的小子不成。

裘語嫣惱極,揮手擋住那熾熱火焰。

若不是身在天行仙宗,她何至于不敢使用魔氣,讓對方逃脫,但凡此時在外面她必要将這小子吸幹,一身血肉都要丢進煉丹爐裏,不浪費分毫。

但此時她只是捏住秦晟那只向她襲來的手,吐氣為蘭,“小郎君,奴家奉勸你還是乖一點,你情我願豈不美哉,何必弄得這般地步。”

秦晟一個在裘語嫣眼中明明該築基中期的小孩兒,竟是突然手上再次燃燒起一簇燦金色的火焰,火焰直朝裘語嫣面門魔紋而去。

裘語嫣擡手抵擋,縱使魔氣護體,手背也被灼燒出一道疼痛至極的傷口。

幾次三番地在同一個人身上吃虧,裘語嫣都要氣笑了,一身元嬰威壓不要錢地向着秦晟碾去,就在這危急時刻,一把閃着星光的飛劍斜飛而來,裘語嫣急身後退,那把劍正正插在裘語嫣方才站立的地方。

下一瞬,一只纖纖玉手握住了那劍,劍上星光更盛。

裘語嫣瞧着那紅衣女子,這人她最近兩天倒是熟得緊,其正是應訣身旁的那個侍女。

美豔的紅衣女子拔出地上的劍,寒聲道:“不知聖女深夜來此所為何事,這又是想對我們門下弟子做什麽?”

裘語嫣輕笑,“前輩好劍法,奴家也只是因為多年養着的情蠱被小郎君一把火燒了有些生氣罷了,這才逗逗小郎君,并非是想要做什麽。”

鹑火收劍,“如此甚好。”

等鹑火帶着秦晟走後,裘語嫣嬌俏的笑容頓時變了,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意識都快迷糊的秦晟是被鹑火丢進水中的,應訣瞧着被丢進來,就已經冷熱相撞升騰起的水蒸氣微微沉默了一下,“他的情況怎麽樣?”

“不是很好,魔族的情蠱向來邪乎,秦公子大抵是将那妖女的情蠱燒毀後,不慎吸入了幾口情蠱屍體。”

“何解?”

“秦公子這情況就算與他人歡好,也難逃爆體的可能,不過奴婢早聽聞應家有一雙修術很是厲害,只要少主與秦公子雙修,想來那毒也算不得什麽。”而此時應訣剛好沒有消化好那龍丹,這事無異于天賜良緣。

應訣:“……”

那啥有沒有可能,他對秦晟沒有那個意思,而秦晟對他也沒有。

睡一個直男,等對方醒來真的不會一劍捅了他嗎?

鹑火并不知道應訣的憂慮,她只知道自家少主對那少年有意,而如今這少年與自家少主都有這方面的需求,再好的姻緣也不過如此。

“少主,奴婢去為你準備香膏。”

應訣心下震驚臉,這麽快的嗎?

那啥他還沒有做好承受主角怒火的準備啊!!

一個直男被人睡了,那不得滔天怒火,屈辱值爆表。

就在應訣想要挽留鹑火另想辦法的時候,清冽的涼意消散,他那放在水中的冰心晶源竟是融化了。

本來還冰涼的水流好似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灼熱起來,旁邊還有個身體散發着很香氣息的人,應訣眼眸暗了暗,皮膚下的血液如同在沸騰,分明接觸到的水流尚且冰涼,然而應訣卻只覺自己血液都化作了滾燙的岩漿,而這岩漿即将将他吞噬殆盡。

那股被強行壓下去的燥意揭竿而起,愈演愈烈,直至将理智都燒毀。

心底燥熱胡亂翻滾,應訣禁不住伸出手,将衣襟扯亂了些,數個冰封之術對着自己用下,可哪怕他肌膚已經被凍得冰涼,但皮膚之下的血肉依舊在烈火裏翻滾,那在體內燃燒的火焰并沒有因為冰凍而得到絲毫的纾解。

應當如何才能好受些許。

他需要更涼的東西,将自己的火焰盡數分給對方。

可如今什麽東西能比他的冰心晶源還涼?

遲鈍的腦子思索了片刻,終于想到了一個合适的答案,那當然是将他晶源吸收掉的那個人。

在這麽一瞬間應訣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只知道自己從水下抓了一個獵物回來,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想做什麽,可等将這獵物抓回來後,他卻是将其壓制在僵硬的巨石上,手指插入對方的發絲,任由冰涼順着指尖流淌。

他急躁地想要尋求什麽,但得到的也不過是迷茫。

秦晟被丢入水潭後,就有個什麽東西順着他的傷口跑到了他的體內,與之前的熾熱滾燙不同,現在又太冷了,冷得牙齒都在打顫,冷得骨頭都在發寒。

就在這極致寒涼中有一雙有力的手将他從水中撈了起來,對方是熱的。

應訣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知道将人緊緊抱着,去攝取那點為數不多的冰涼。

冰涼在剛剛接觸的時候明明那麽恰到好處,可一旦應訣接觸久了,冰涼也變得滾燙起來。

應訣低頭,情不自禁地去索取更多的冰涼,灼熱的呼吸從線條分明的下颚到有些柔軟的唇,試圖将所有的冰涼都吞吃幹淨,手中在獵物掙紮時不斷收緊,用力地将那唯一的寒涼擁住,生怕對方就跟那滑不溜秋的魚一般從他懷中掙脫。

秦晟先是被吻得險些回不過氣來,後又被過于用力的手勒得呼吸不過來。

灼熱不斷打了臉上,熾熱的溫度也讓他那要被突然的寒涼凍僵的腦子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

在瞧清身上之人俊逸的眉眼後,秦晟腦中的清醒又多了幾分。

“應訣。”

秦晟叫了一聲,然而應訣并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你在作何?”秦晟眉頭緊皺,臉色難看,欲要推開過于滾燙的應訣。

狹長多情的眼眸盯着自己的獵物,全憑着本能行事,熱意叫嚣,不斷擁緊面前挺拔堅韌的身體,可熱意仍是沒有消退半分。

應訣不娴熟地探索着,低頭咬着對方肩胛處的嫩肉,有種想将人吞吃入腹的沖動。

從肩胛到喉結,再到鎖骨,撕咬獵物一般地留下一個個印子,就在應訣還要繼續的時候,一只手猛然用力,按住了應訣。

水花四濺,身體位置陡然翻轉,秦晟居高臨下地看着身下之人,眼神危險,嘴中溢出鮮血,為了保持一絲清明,他硬生生咬破舌尖,此時嘴中鮮血溢出,長發胡亂披散,貼在臉龐身上的墨黑發絲硬生生讓他看起來如同殺人不眨眼的妖魔一般。

“應訣,你想作何?”與之前的疑問比起,現在的秦晟聲音冷硬了許多,有種應訣的回答不和心意,他就能痛下殺手的狠辣。

誘人的血味彌漫,散發出一股比起冰寒還要誘人的氣息,應訣琥珀色的眼眸微眯,雙眸看似清明了幾分,實則不過是多了幾分想要征服兇獸的勢在必得。

修長的手擡起,猛然将秦晟拉下。

在對方震驚的視線中,應訣再一次不容拒絕地逼近,薄唇準确無誤地吻上對方的,随後撬開牙關,攻城略地,将腥甜血液完全吞噬。

秦晟掙脫開應訣束縛,手上用力,将人牢牢壓制在巨石上,眼中閃動着危險的猩紅。

“應訣,你瘋了!看清我是誰了嗎?”

應訣因為獵物的反抗本就煩躁,他現在只想去撕咬獵物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肌肉,誰會在意獵物到底叫什麽名字,但一道聲音似乎在叫他慢一點,千萬慢一點,過了好一會他才如同終于消化了這個信息,吐出兩個字。

“秦晟。”

秦晟覆有薄繭的手微頓,應訣竟是知道,那他為何還會如此,被人舔過的傷口隐隐還有種難以言明的刺疼,既然知道還如此做,莫非對方想要折辱他的信念這麽強,又或者對方就是把他當女人看。

秦晟臉色難看,動用體內靈力,手猛然掐向應訣脖子,極致的屈辱下,他已不想管什麽從長計議,三思後行,殺了他,這偌大修真界又不是只有一個天行仙宗,這廣袤土地也并非應家一家獨大。

可就在秦晟手中用力之前,他又遲疑了,也就是這麽一遲疑秦晟錯過最好的逃脫機會。

“抓到你了。”

應訣唇邊帶笑,眉眼微彎,笑得很是開心,就如同潛伏已久的捕獵者終于抓到了自己的獵物,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

可獵物怎會任由自己就這麽被人抓住,秦晟也就心軟了那麽一瞬,很快金色火焰就再次凝聚而出,想要奮力反抗。

應訣對此早有準備,紫黑色雷電潛伏已久,将獵物麻痹到不能再亂動後,他終于可以悠然地享受自己的大餐。

他并不是莽撞之人,不會因為獵物的美味而将對方一口吞下,相反他很願意慢慢來,描摹勾勒獵物的形态,将其一點一點地吃掉。

天邊翻起的魚肚白帶着擾人的亮光,又鳥叫蟬鳴不停,應訣終于被吵到睜開了眼眸。

一睜眼率先對上的便是蒙蒙亮的天色,随後是翠綠樹葉,涓涓流水。

昨夜的記憶不斷在腦中翻滾,本還茫然看着眼前一切的應訣猛然坐起。

他視線下移,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他此時一點都不想看見的某人。

一對上某些痕跡,狹長的眼角就抑制不住地上跳。

應訣劍眉緊蹙。

他,攤上事了。

可将人就這麽放着不管顯然是行不通的,應訣瞧着面容疲倦的秦晟,心中的慚愧就差滴出來,小心翼翼地為對方清洗了一遍,然後又為其塗抹上藥,穿戴衣物。

同樣将自己穿整齊的應訣沒有肇事逃逸,反而乖乖等在旁邊。

日上三竿,為人打着一朵巨大荷葉的應訣瞧着秦晟眼睫輕動,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眼睫微微顫動幾下,終是睜了開來。

秦晟顯然也是一醒來就想起了昨日之事,其一臉屈辱,卻不料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擔憂看向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盛滿陽光,看着分明是溫暖至極的顏色,可一想到這人對自己做的事,秦晟的臉色就好看不到哪裏去。

他一臉屈辱,憤恨至極,最恨的卻是哪怕這個關頭他也不能提劍将這人就那麽一劍殺了。

瞧着秦晟嘴唇蠕動半天,但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應訣良心更痛了,這得給人留下心理陰影吧。

他沉默良久,選擇幫忙回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等你來報仇。”

應訣此時說這個算什麽意思。

秦晟更怒,“莫……”

莫?莫什麽?

應訣嘴比腦子還快,不等人說話,就繼續道:“莫欺少年窮,我都懂,現在需要我給你一炷香時間逃生嗎?”

怒氣戛然而止的秦晟,“……你?!”

為何他要逃生?

秦晟很想問對方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可應訣這一番操作險些讓秦晟都要失去說話的能力。

結果都這樣了,對方都還能一臉恍然,如同想起了什麽一般,幫忙補充,“三年之後,昆侖之巅,你我決一死戰。”

秦晟:“……”

應訣是個很講道理的人,見秦晟一點反應也沒,甚至問道:“你意下如何?三年夠嗎?不夠的話十年我也是可以的。”

秦晟隐忍着身上難以言說的不适,暗沉的眼眸散發着想要殺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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