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一院財大氣粗，直接派了一架軍用的客運飛行器把學生接了回來。
在學校裏還剩下兩個項目，表彰大會和迎新晚會。
雖然名單還沒出來，但是聞縱憑借軍訓考核中亮眼的表現力壓群雄，一個最佳新生是穩了。
機甲系回學校的時候，校門口許多不同專業學長學姐還有同年級的同學一起迎接。
這是第一軍事學院的傳統項目，對抗賽的時候一起看，看完了老師帶着一群人烏泱泱地到校門口接人。
肯定少不了聞烨教授。
實在不想說，聞縱在對抗賽大出風頭的時候，聞教授臉上的得意都快憋不住了，就差沖上投影對着聞縱的影像炫耀：“看見了嗎，我閨女！”
軍校出身的人自帶一股氣場，身體挺得筆直，動作間很是利落，當聞縱一行人下飛行器的時候，所有人穿着一院制服，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齊刷刷敬了個軍禮。
吓得機甲系一個趔趄，連周教官都覺得有點丢人。
“愣着幹什麽，敬禮！”
只聽“刷”的一聲，機甲系齊齊回禮。
人接到了，接下來是八卦時間。
聞縱同學萬綠從中一點紅，接受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神洗禮。
“看！是學妹！”
“聽說是從指揮系轉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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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動員大會上，站起來打斷教官講話，說‘教官我要學機甲’，直接把教官給搞懵了。”
“講真的，戰鬥力這麽強悍的學妹待在指揮系可惜了。”
“那場夜間伏擊戰也是學妹搞出來的，去機甲系才是可惜了學妹好嗎？”
“其實我覺得機甲系和指揮系都不适合學妹，看看那一手熟練的組裝改造技巧，合該是我裝備系的人啊！”
“你們都不行，樓蘭副本那一場記得不，學妹在空曠的場地上沒驚動一個人迅速接近目标，這是我偵查系夢寐以求的境界啊！”
“你們清醒一點！”
“哎，聞教授怎麽沖着學妹去了，要給指揮系挖牆腳嗎？”
“你也清醒一點！仔細想想學妹姓什麽？”
“聞……聞縱？？！！”
“對不起，打擾了！”
“怕了怕了，不敢惹聞教授。”
不敢惹的聞教授正在對着自家閨女噓寒問暖。
聞教授：“有沒有很累，有受傷嗎？”
聞縱：“還好，感覺是正常的訓練強度，沒有受傷，我們教官會開放治療儀。”
聞教授：“食堂夥食還難吃嗎？”
聞縱：“不難吃，第一天的時候我們贏了紅藍對戰，于是每晚都有一個雞腿，味道超棒！”
如此你來我往了好幾回合，聞教授終于進入正題：“咳，對抗賽表現很好，我為你驕傲。”
聞縱仰起頭，笑眯眯：“謝了老爸。”
表彰大會在下午兩點，用時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中間休息一會，下午六點開始迎新晚會。
一院的宿舍不允許跨專業，因為機甲系這一屆只有聞縱一個女生，單獨安排宿舍不合适，所以聞縱就跟大四唯一一位學姐合住了。
當聞縱第一次踏進宿舍的時候，大四學姐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語氣悠悠：“學妹啊，我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當聞縱結束軍訓再次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裏沒有人，學姐大概在訓練，聞縱把軍訓服扔進了洗衣機，洗了個澡換上了制服準備吃個飯。
沒想到剛下樓就被人給截住了。
是個熟人。
紅藍對戰時幫着周教官往外領人的娃娃臉學長齊昭。
聞縱記性好，從不臉盲，一個照面就認出了人：“學長？”
齊昭見聞縱認出了自己，娃娃臉上立刻展現出一個笑容：“學妹好，我是齊昭，見過的。”
聞縱點點頭，問道：“正好我要去吃飯，要一起嗎？”
齊昭一尋思，覺得飯桌上才好談事情啊：“好，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再叫一個人可以嗎？”
聞縱表示同意：“學長随意。”
到了食堂聞縱才發現，嚯，又是熟人。
正是祁修遠。
打飯的時候齊昭異常熱情，挑着最好的争着給聞縱刷飯卡。
得，有求于我。聞縱得出了結論。
等到真正坐下來的時候，齊昭反而不說話了。
祁修遠在旁邊說風涼話：“齊昭同學，別慫！”
齊昭嘆了口氣，娃娃臉上帶着愁：“學妹，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是真的不麻煩不行……”
聞縱咽下一口菜，默默給學校食堂點了個贊，說道：“學長有話直說？”
齊昭道：“聽說學妹第一天軍訓的時候操控機甲玩了一段鬼步舞？”
聞縱隐約猜到了點，點頭：“不懂事，見笑了。”
“不見笑不見笑，畢竟現在玩手操機甲的真的不多了。”
大概是齊昭實在是羞恥極了，祁修遠替他說了出來：“迎新晚會，機甲系的節目是迷你機甲街舞，排練了半個月了，結果臨近要表演，機甲手在一次訓練中整條胳膊粉碎性骨折，就算天天泡在治療儀中也得養一個周才能徹底恢複之前的靈活。”
有了祁修遠開頭，齊昭順着開了口：“我聽說學妹在軍訓的時候露了一手，就想請學妹幫忙救個場。”
聞縱放下筷子，問道：“你們沒有備用方案的？”
祁修遠攤了攤手：“還真沒有。”
聞縱總算注意到了這位指揮系的學長：“學長，你不是指揮系的嗎，怎麽對機甲系的節目這麽熟悉？”
祁修遠：“實不相瞞，機甲系的節目是我策劃的。”
聞縱：“身為一個指揮，沒有備用方案？”
言外之意是，你這個指揮很水啊。
祁修遠巨冤：“我入學四年了，其中給機甲系策劃了三年的節目，包括但不僅包括迎新晚會、表彰晚會、節日晚會等等，”祁修遠語氣真摯，“學妹，你應該能體會我的苦衷。”
聞縱：“……”
聞縱：“我懂！”
機甲系屬于硬剛沒在怕的，但是搞文藝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連續三年沒有重複的節目也是很辛苦祁修遠了。
聞縱又問：“難道你們找不出一個玩手操機甲的？”
齊昭也冤：“有是有，但是得重新學習，可是……”迎新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聞縱看着對面兩位對她抱有無限希望的學長，語氣深沉：“學長們，你們要知道這是迎新晚會。”
齊昭點頭如小雞啄米：“知道的知道的。”
“而我是這一屆的新生！”
祁修遠：“了解。”
聞縱：“我一個新生參加在迎新晚會表演節目，我迎我自己？”
齊昭愁的眉毛都要掉下來了：“也……也不是不可以啊……”
行叭。
聞縱打開光腦，說道：“現在距離表彰大會還有一個小時，我們需要提前半小時集合，表彰大會大概三點結束，迎新晚會六點開始，我有三個半小時的時間來盡量熟悉操作，可以嗎？”
齊昭：“……”我聽到了什麽？
齊昭：“當然可以！”
唯恐聞縱跑了，齊昭打開光腦給聞縱看了一段視頻，一邊是真人街舞，一邊是機甲街舞，動作相似度非常高，但是反應慢了半拍，也沒有人體關節那麽靈活。
視頻不到五分鐘，但是動作很少有相同的，這意味着需要敲擊的鍵盤數會非常多。
“有鍵盤圖紙嗎？”
市面上售出的機甲模型跟軍用型不一樣，軍用機甲中的操作鍵盤是統一制式的，而市面上的就看設計師喜好了。
齊昭非常靠譜地調出一張說明書，鍵盤看不出大小，一共有108個按鍵，對應了機甲模型中的108個骨骼與關節。
聞縱仔細對比了下，說道：“我覺得可以試試！”
既然答應了要幫忙，聞縱就要了一份說明書開始背鍵盤，導致表彰大會給她頒發最佳新生的時候，聞縱差點把獲獎感言背成了說明書。
表彰大會剛散場，齊昭就迫不及待地把聞縱帶到了排練場地。
他們倆到的時候屋子裏還有幾個人，見到聞縱就眼睛一亮：“學妹真的來了！”
“感謝學妹救場！”
聞縱也笑：“感謝學長信任！”
然後她走到鍵盤前，問：“接收設備連接好了？”
“OK。”
“齊昭學長麻煩投影一下原視頻。”
“收到！”
“麻煩學長清一下地上。”
“得嘞。”
一切準備就緒，只有半米高的的機甲靜靜立在地上，音樂響起！
第一遍的時候聞縱只能磕磕絆絆跟上，第二遍的時候勉強達到了之前排練得水平。第三遍第四遍的時候，聞縱不慌不忙，纖長的手指輕輕巧巧地按在鍵盤上，随着音樂的節奏開始瘋狂卡點，被.操控的小機甲仿佛跟人體關節并沒有什麽不同，全程無縫緊跟原版視頻，連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音樂結束，聞縱按了幾個鍵，小機甲從ending pose中起身，右手捂住胸口向前鞠了一躬。
機甲系的學長們簡直目瞪口呆。
這種完成度簡直比他們以前排練得更好！
齊昭：“學妹你是怎麽做到的！！”
聞縱擺擺手：“背了一下午鍵盤，對舞蹈不太熟悉，有些動作的銜接還是有一些生澀。”
衆人：“……”
不，我們沒看出生澀，只看出了流批。
聞縱：“最基礎的關節技巧，你們不學嗎？”
衆人：“……”
學，但是我們不用鍵盤學謝謝！
聞縱看着地上半米高的小機甲，突然問道：“還有其他同型號的機甲嗎？”
“有！當時品牌搞活動，買二送一，一共有三個。”
聞縱把三臺小機甲背對背擺成三角型，又問道：“咱們有紅色熒光漆嗎？”
機甲系學長們面面相觑：沒有也得有！
晚上六點，迎新晚會開幕。
機甲系的節目在第七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位置，上臺之前以齊昭為代表的機甲系學長和節目策劃祁修遠為聞縱打氣：“加油！”
——“……下面請欣賞機甲系帶來的節目，《契合》！”
聞縱坐在鍵盤前心跳得有點快，她是第一次體會學生時代，在那麽多人面前表演還真有點小緊張，但等到幕布拉開的時候，聞縱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前奏響起，是齒輪轉動的聲音，頭頂的燈光沒有打開，漆黑的舞臺上只有塗了紅色熒光漆的機甲跟着在跟着齒輪慢慢卡動。
紅色的熒光漆只勾勒出了小機甲的輪廓，看上去像空心人在跳舞。
突然，伴奏傳來一陣巨響，三臺小機甲朝着三個方向齊齊倒地，舞臺燈光猛然亮起。
紮着馬尾的女生坐在鍵盤前，手部白色的皮膚與黑色的鍵盤産生了驚人的對比。
機甲系一共兩個女生，一個是大出風頭的新生，一個是新生的舍友，舍友是學姐大家都認識，那臺上的只能是新生了。
音樂響起。
聞縱指尖微動，躺在地上的小機甲一個接一個站起，為了同時操控三臺機甲，齊昭特意請了裝備系的學長給鍵盤和小機甲中的接收設備做了改造。
效果非常好。
三臺小機甲動作和諧，充滿了節奏感，它們時而動作一致、時而互動，如果不是太小，臺下的人都要以為裏面是真人假扮的。
街舞的節奏快、動作短促卻不慌亂，每一個動作看似随意但都是精心設計，聞縱為了保持那種味道，在高.潮部分的時候手速幾乎要飛了起來。
舞蹈即将結束，熟悉的齒輪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舞臺燈光明亮，三臺小機甲随着伴奏走到一起，它們頭部搭着肩膀，雙手相互圍繞，卡成了一個堅固的拱形結構。
“咔”。
伴奏中的齒輪合上，臺上的機甲也合在了一起。
空氣一瞬間的安靜，然後下一秒，掌聲和歡呼聲幾乎掀翻穹頂，連坐在最前面的領導們也忍不住表示了贊賞。
完美的表演，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僅僅排練了三個小時的節目！
聞縱敲擊鍵盤，三臺小機甲沖着觀衆席揮了揮手，然後一起來了個九十度鞠躬，聞縱也跟小機甲站在一起，用跟機甲一模一樣的動作鞠躬致謝。
幕布拉上，聞縱敲着鍵盤帶着三個跟班準備回後臺好好休息一下。
剛下臺階，就見祁修遠沖她伸了個大拇指：“齊昭那家夥太激動，看到你表演結束就去洗手間了，非常棒！”
聞縱毫不客氣地收下誇獎：“謝了，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