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鴨子與電車系列
第12章 鴨子與電車系列
面對公虎斑的控訴，貍花貓竟無言以對，就連旁邊做記錄的白貓珍珠也露出同情的表情。
沉默了一小會，三燈換了個問題：“既然你在酒吧裏幹了這麽久，那麽，你有沒有發現酒吧在經營哪些不合法的生意？”
公虎斑表現得有點詫異：“你們不是看到了嗎，淫詞浪曲和鋼管舞還不算不合法？”
“算。”貍花貓說，“我是說其他方面，比如有沒有進行一些……身體和金錢方面的交易。”
三燈到底只當了一年警喵，即便工作能力突出，但說到澀澀方面的內容，依舊表現出年輕警喵特有的羞澀。
公虎斑沒有立刻回答，停頓了一小會兒，他才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警喵先生，幹我們這一行的，這種事情也在所難免的喵。”
想也知道，在地下酒吧跳鋼管舞和脫衣舞的貓，怎麽可能保持清白？
顧客難道過過眼瘾就夠了嗎？
那必然會産生進一步的不可描述的交易。
大家都是這樣的，酒吧裏像公虎斑一樣的貓早就不是什麽清純小貓了，每一只貓都已身經百戰。
“那你們是怎麽進行交易的？”
公虎斑說：“一般來說，如果只是摸摸爪爪和肉墊，收費100，如果要摸肚肚、屁股和尾巴這種敏感部位，得再加100。”
“親嘴嘴或者踩奶，加200。”
“直接埋進來吸，500一次。”
“如果要帶出去過夜，那就不好說了，根據每只貓的名氣各有不同的價錢，如果是店裏的頭牌就非常多，普通姿色的貓要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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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只貓的報價上來看，地下酒吧的澀澀服務已經非常成熟。
而且，公虎斑進一步描述道：“雖然辛苦一點，但在酒吧當鴨子真的很掙錢，我有些同行專門介紹關系好的朋友過來幹這個，如果關系不是好到一定程度，還不一定會幫朋友介紹。”
貍花貓：“……”
白貓：“……”
兩只警喵都沉默了。
片刻後，三燈問他：“你有介紹朋友來酒吧嗎？”
公虎斑搖了搖頭。
“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朋友。”這只貓如是說道。
警喵每天都要跟許多貓貓打交道，混得慘的不是沒見過，但混得這麽慘的還真的很少見。
要不是職責所在，三燈都不忍心再問下去了，但……
爪爪扶了扶頭頂的警帽，貍花貓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從個貓的角度來說，他很同情這只窮困潦倒誤入歧途當了鴨子的虎斑，可他同時還是一只警喵，他得對得起自己這身警服。
貍花貓換了個坐姿，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關于酒吧裏的非法生意就只有這些嗎，如果交代完了，就在小本本上簽字确認……”
治安局是執法機構，一切流程都必須合法，比如做筆錄必須要兩只警喵在場，做完筆錄後警喵和當事貓都需要在筆錄上簽字，以便日後查看。
然而，三燈的話還沒說完，公虎斑就打斷了他：“警喵先生……”
“如果……”虎斑貓吞吞吐吐，猶豫不決，“如果舉報立功，可以減輕處罰嗎？”
貍花貓精神一振，看這個樣子似乎很值得深挖，搞不好還能逮條大魚。
兩只警喵對視一眼，更為面善可親的白貓珍珠和顏悅色喵道：“當然，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是可以酌情減輕處罰的，不管在哪裏都一樣，放心說吧，我們是警喵，不會騙貓。”
得到肯定的答複，公虎斑好像下定了決心：“我爪機裏有一條視頻，可以給你們看看。”
三燈得到了公虎斑的爪機。
在打開視頻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想到視頻居然會是那種內容。
鏡頭不安的晃動着，可以看出這個視頻是偷拍的，并且偷拍者非常緊張。
一群各色各樣的貓：貍花、大橘、英短、美短、暹羅、布偶……聚集在一個屋子裏，鏡頭裏全是毛茸茸的身體。
不知是哪只貓，或許是聚會的主持者，拿出一個裝着東西的玻璃罐。
其他貓都迫切而渴望地望着罐子。
甚至有性情急躁的貓連聲催促：“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本貓已經受不了了！”
在一片催促聲中，拿着罐子的貓一下子掀開了玻璃蓋。
一股奇特而馥郁的芳香充斥了整個房間。
貓貓們争先恐後撲上去，打滾，磨蹭，翻白眼，流口水……
滿臉癡态，不堪入目。
春情而蕩漾的喵喵聲此起彼伏，沒有一只貓能逃脫玻璃罐的誘惑。
好幾只貓爪一起伸進罐子裏，迫不及待将罐子裏的東西掏出來。
香味更加濃郁了。
無數毛茸茸在地上滾來滾去。
他們滾在一起，重疊交織，渾然忘了今夕何夕。
這、這分明就是吸.毒現場！
“強效貓薄荷！”貍花貓脫口而出。
普通貓薄荷就是貓咪經常吸的煙，可以緩解疲憊，沒有其他危害。
但強效貓薄荷就不一樣了，雖然身體不會産生損傷，但它帶給貓的快感實在太過強烈，會讓吸過的貓産生重度依賴，從此以後無心工作學習，每天都只想着吸貓薄荷。
想想看吧，有這麽一只貓，他不去上班，也不去學習，每天只想着怎麽搞錢買貓薄荷。
這樣的貓，身體雖然活着，但精神早已死亡，成了一只徹徹底底的廢貓！
“你們酒吧在賣這種東西？！！”三燈出離憤怒，“而且你們還搞群吸！”
公虎斑連忙解釋：“賣是沒有賣的，只是有一部分貓參與過群吸，當時我們老板把我帶過去，想讓我也加入他們的聚會，幸好有個點過我的富婆姐姐喵美心善，說我年紀輕輕，不該成了廢貓，所以幫助我從那裏離開，這個視頻就是當時偷拍的。”
貍花貓不想再看那支□□不堪的視頻，他把爪機交給了負責緝毒的同事。
緝毒警喵為此忙碌了起來。
轉頭再來處理舉報有功的公虎斑，三燈就和善了許多：“你有立功表現，我們會盡可能為你減輕處罰，希望你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貓，不要再去當鴨子了。”
公虎斑卻并沒有顯得很高興，反而愁悶地說：“不當鴨子還能當什麽呢，貓又沒有文化，只能依靠年輕有活力的身體掙碗飯吃。”
“如果不能當鴨子，就只能去端盤子、搬磚，或者去工廠打螺絲……”
貓重重地嘆了口氣。
哪只貓願意過那樣的日子啊。
公虎斑也想過要從良，但他自從看了網上那些流水線12小時兩班倒的視頻，就堅決打消了這個念頭。
視頻裏的貓不分白天黑夜的打螺絲，貓爪都快累斷了。
這種晝夜颠倒的生活對身體有很大影響，幹不了幾個月就會全身掉毛，有些幹得比較久的貓，已經掉成了禿貓貓。
如果當一只良家好貓就意味着要度過這樣辛苦勞累的一生，那麽公虎斑願意抛棄自己的道德底線，利用自己的美色和身體去過那種大富大貴但飽受唾棄的生活。
畢竟，虎斑貓心想，我很年輕，我毛色鮮豔，眼神明亮，四肢健壯有力，許多富婆姐姐都說喜歡我這一款充滿活力的年輕貓，她們出手很大方，我可以掙到很多錢。
出身底層的貓，堕落起來真的很容易，因為他們過得太苦了，所以顧不得講究什麽尊嚴，幾個好吃的罐罐就能讓他們抛棄道德底線。
但三燈作為一只警喵，不能對這種現象坐視不理，他安慰面前的公虎斑：“不用擔心，我們會幫助你學幾樣手藝，等你學會手藝，就給你介紹合适的工作——是8小時工作制，你的所有勞動都會得到應有的報酬。”
“真的嗎？”公虎斑将信将疑。
“當然是真的。”貍花貓篤定地告訴他，“工作不會太難，也不會太累，工資不會太低，也不會拖欠。”
“等你攢下一筆積蓄，”貍花貓用語言給公虎斑描繪美好的未來，“或許可以在這個城市買下屬于你自己的房子，再養一只屬于你自己的兩腳獸。”
兩腳獸這個純屬貍花貓自己夾帶的私貨，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家裏的小獸獸：“我就有一只兩腳獸，她叫多多，非常貼心，非常可愛，她甚至會用梳子給貓梳毛。”
貍花貓說着說着，就變成了炫耀，他用貓爪指着自己身上的毛毛，用那種故作煩惱的可惡語氣說道：“今天早上就是兩腳獸給我梳的毛，其實我也不想叫兩腳獸梳毛的，可她非要這麽做，貓又有什麽辦法呢……”
一說起許多多，貍花貓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連旁邊珍珠的眼色都沒看到。
公虎斑的表情從一開始的“^_^”變成了後來的“=_=”。
他一只剛被逮捕的鴨子，一定要聽另一只貓在自己面前講述擁有兩腳獸是多麽“煩惱”嗎？
知不知道這會給貓帶來多麽嚴重的心理創傷？
當虎斑貓從筆錄室走出去的時候，他在門口站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扭頭問：“請問，這裏可以投訴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公職喵喵能不能別老是炫耀自己有兩腳獸，像我這種沒有兩腳獸的貓聽了真的很不舒服。”
貍花貓：“……抱歉，我知道了。”
在貍花貓辛辛苦苦掃黃打非的時候，許多多在幹嘛呢？
她在看貓片。
是真的貓片哦，那種澀澀的貓片哦。
許多多摩拳擦掌：“雖然在藍星上看過貓片，但我從來沒看過貓貓自己拍的貓片，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的。”
點擊播放。
貓片的開頭是車站，主人公是一只可可愛愛的布偶，長着一雙清澈美麗的藍眼睛，她并攏前爪，很矜持地站在那裏等車。
看得出，這是一只腼腆內向的貓貓。
一輛電車從遠處開來，在布偶貓面前停下。
許多多興奮：“哇哦，居然是電車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