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縣夫人

第10章 知縣夫人

田恬見周大少心裏明鏡似的,也不想繼續作秀,打開天窗說亮話:“周大少,放手吧,你既已知道我不願意,何苦繼續下去。想來這時候徐慕已經在來的路上,若你現在放開我,也許你還有機會,若你執意如此,屆時誰也救不了你。”

周大少失笑:“事到如今,還想用這種招式唬我,你以為我周鋒是被吓大的?”說着,伸手便要扯田恬的衣服。

田恬連忙躲閃,甚至扯出頭上的銀簪,想要和周大少拼了,但這次她失敗了,一個柔弱女子如何是一個壯年男子的對手,周鋒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奪下銀簪,直接扔在地上。

她被周鋒捁在身下,動彈不得。

兩人離太近,周鋒只感覺陣陣女人香充斥他的腦海,燒的他理智全無。女人之前不停閃躲,小臉隐隐滲出汗珠,原本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淡淡粉色,腮邊的幾縷烏發緊貼着臉頰,端的是風情萬千。

粉嫩紅唇因太過緊張喘着粗氣,唇間的香味撲打在他臉上,讓人聞之欲醉。

周大少呼吸急促,雙眸赤紅,手上用勁撕扯田恬的外衣,哪怕田恬拼命掙紮,亦無濟于事。

片刻之間,田恬身上只着肚兜和襦裙,雪白誘人的香肩暴露在周鋒眼皮底下。

周鋒喉頭吞咽着唾沫,眼神吓人的厲害。

田恬何曾見過這等陣仗,當即被吓哭,雙手環抱于身前,大聲哭訴:“周鋒,我是知縣夫人,你膽敢碰我,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周鋒已被眼前美景迷的眼花缭亂,田恬的哭罵直接被他無視。

*

徐慕帶着一群衙差沖進周家大宅,守門家丁根本攔不住他們,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家二老至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徐慕着急忙慌扯過一個家丁,拽着他的領口,厲聲質問:“周鋒是否在府裏?”

家丁見徐慕穿着一身官服,半點不敢欺瞞:“回禀大人,少爺人在府中,剛回來一會兒。”

“他可曾帶着一位姑娘?”徐慕近乎吼出聲。

“正是,那姑娘好似不願意......”

“周鋒住在何處,前頭帶路。”徐慕聲音裏透着冰碴。

家丁連忙應是,快步走在前頭帶路。

徐慕還嫌不夠快,大聲厲喝:“跑。”

家丁被徐慕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吓了一大跳,差點摔倒,連忙道:“是。”遂快步跑起來。

徐慕陰沉着臉,手拿佩刀快跑跟上,拿佩刀的手隐隐汗跡,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手在抖。

王玥靈,你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大人,這便是少爺所住院落。”家丁氣喘籲籲指着前面的榮華院。

徐慕沒有理會家丁,徑直越過他,瘋一般沖進去。

剛進院落,徐慕便隐隐聽到女子抵抗哭泣聲,那聲音害怕無助極了。

徐慕心頭一痛,快步朝着聲音來源地沖去。

周南帶着一群衙差始終緊跟着。

碰的一聲,徐慕用力踹開大門,焦急進屋。

這巨大聲音把正在興頭上的周鋒吓了一跳:“媽的,是誰壞老子好事。”周鋒轉頭一看,見來人是徐慕,整個人都傻了。

徐慕視線看過去,頓時目眦欲裂,他的新婚小妻子被周鋒壓在身下,身上只着一件粉色肚兜和襦裙,她纖細白嫩的雙腕被周鋒死死拽着,半分不能動彈。

她雙眼紅腫,眼淚水流了一臉,晶瑩的淚珠糊了她的眼睛,貝齒緊咬着唇瓣,粉嫩的唇瓣已經滲血。

看她身上還有衣服,周鋒應該還未得手,但光看到眼前這一切,徐慕已然心痛難當。

“全部轉過去,誰要是敢多看一眼,本官挖掉他的眼珠子。”

周南帶着衙差們跟在身後,剛沖進大門便聽到這話,連忙識相轉頭,不敢多看。

“畜生。”徐慕惡狠狠大罵了一聲,快步走到床前把周鋒從床上扔下,只聽見砰的一聲,周鋒被重重摔在地上。

徐慕沒有第一時間收拾他,而是趕緊脫掉身上的官服,披在田恬身上,把她裹的緊緊的。

“全部轉回來。”

“是。”周南及其他衙差這才轉身。

看到周鋒被扔在地上,周南連忙抽出腰間佩刀,亮閃閃的大刀直接放在周鋒脖頸上:“別動。”

性命面前,周鋒早已沒了沖動,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整個人抖如篩糠,他沒想到美人真的是徐慕的女人。

這次踢到鐵板了。

徐慕小心翼翼幫田恬擦掉眼淚:“夫人,別怕,我來了。”

田恬看着眼前的大貪官,這段時間的怨念一瞬間湧起,她委屈的不行,嗚嗚嗚大聲哭的特別凄慘。

徐慕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偏頭睨了周鋒一眼,恨不能立刻殺了他的沖動都有。

周鋒連忙磕頭認錯:“大人,草民不知這女子是知縣夫人,不然就算給我十個腦袋也不敢的。”

周南直接戳穿他:“回禀大人,之前香蘭說過,她和夫人在他面前都有亮明身份,是他見色起意,執意強行帶走夫人。”

徐慕冷冷道:“來人啊,把周鋒押入大牢,擇日候審。”

周鋒還在不停求情,徐慕不予理會,周南直接吩咐兩個衙差,把人架到門口去。

此時,周家二老得到消息,匆匆來榮華院,見自家獨苗苗被兩個衙差架住,急忙求見徐慕。

“不見。”徐慕此時哪有心情見周家二老,新婚小妻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眉頭皺的厲害,再次道歉:“夫人,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田恬依舊哭的厲害。

徐慕無奈,只好把人打橫抱起,快步往府門口走去。

周家二老見徐慕抱着田恬出來,還想求情說好話,奈何徐慕連看他們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周家大門口圍了不少百姓,大家見狀,忍不住議論紛紛。

“還真是知縣夫人,這下周家怕是要完了。”

“看知縣夫人哭的那麽厲害,周大少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周家二老吓的七魂沒了六魄,連忙解釋:“大家不要亂傳,我兒沒動知縣夫人,是知縣夫人被我那不争氣的兒子給吓着了,她是清白的。”

周家二老生怕知縣大人雷霆大怒,一直在門口苦口婆心解釋,兒子是他們的心頭肉,萬萬不能有一點閃失,只有撇清他和知縣夫人的關系,事情才有轉圜之機。

徐慕臉黑的厲害,原也想解釋,但看到周家二老解釋的那麽賣力,他也就不說了,如今第一要事,是把夫人送回府中請大夫。

*

田恬和徐慕同乘一馬回徐府,之後徐慕又親自抱着她送往薔薇院安頓。

田恬許是受了大驚吓,一路上都在流淚,根本控制不住,這在外人看來,她就像是受了天大侮辱。

徐慕小心把田恬放在床上,連忙叫了大夫過來診治。

剛出周府時,徐慕便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如今回來,等了片刻大夫就來了。

徐慕一直守在床前陪着。

田恬瞧着他那緊張擔憂的模樣,突然覺得他也不是沒有一絲人情味,也許她可以借助此事做點文章,頓時哭的更傷心。

徐慕焦急湊上前:“夫人,怎麽了?可是哪裏不适?”

田恬沒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徐慕又看向大夫:“夫人她怎麽會這樣?”

大夫斟酌片刻:“回禀大人,夫人此次應是受到了巨大驚吓,老夫先為她開幾副安神藥,再好好将養幾日,應該會有所好轉。夫人手腕處還有淤青,老夫等下再開一瓶藥膏,每日抹上三次,不日便可消散。”

徐慕點頭,說了一聲好。

大夫寫好方子,周南親自送客。香蘭也識相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徐慕看着床上還在啜泣的妻子,心中悔恨難當,默了片刻,徐慕拿起藥膏朝田恬走去。

“夫人,我為你抹藥膏。”

田恬沒說話,沒有阻止,也沒有拒絕。

徐慕徑直拿起田恬的手,雪白的手腕處一圈都是青紫的,看上去極為可怖。

那淤青是周鋒幹的,他見她使勁掙紮,所以用力按住她,想要強迫與她成其好事,只是徐慕來的快,他并未得逞。她的皮膚白嫩,淤青看着嚴重,其實不是很疼。

“我會小心些,你若是疼了,便告訴我。”徐慕打開藥膏瓷蓋,小心翼翼挖出一塊黑漆漆藥膏,輕柔抹到手腕上。

*

徐慕在薔薇院待了一天一夜,半步不曾離開,直到田恬情緒穩定一些,才松了口氣。

田恬睡了一覺,情緒好了,整個人狀态也對了,不像之前對徐慕愛搭不理,徐慕同她說話,她還是很乖巧回答。

這天,田恬和徐慕正在用早飯,周南急匆匆來報,周家二老來了,如今跪在府門口要求見徐慕。

“不見。”徐慕直接回絕,周家兒子幹出侮辱他夫人的事情,如何能忍?此事沒有回旋餘地。

田恬聞言,心裏滿意,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周南下面一番話瞬間把她打入谷底。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周南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徐慕眼眸閃過一抹異色,随即又看了看田恬。

田恬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感覺不好,立刻放下筷子,雙眸直視徐慕:“事關周家,難道我這個受害人還不能聽嗎?”

田恬這麽一說,徐慕頗為為難,頓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麽,直接道:“說了不見就是不見。”

“是。”周南離開。

一連兩日,周家二老依舊不依不饒要見徐慕,這一次徐慕終是答應見了。

田恬見他離開,忍不住叫住了他:“相公,如果這次他們還是要拿銀錢了事,你會不會選擇息事寧人?”她太了解這個大貪官了,貪財貪到不顧一切,什麽也比不過錢財在他心中地位。

徐慕沉默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此事之後再說。”徐慕好像很急,話落之後,大步離開。

田恬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苦澀的笑了,是啊,她在期待什麽?是因為這兩天他表現出來的在乎,讓她覺得事情有轉圜之機,他會因為她受辱的緣故對周家下手?

他是徐慕,是不折不扣的大貪官,在他眼裏,只有銀子。一個女人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裏,哪怕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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