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可憐的沈寧
第十八章 好可憐的沈寧
沈寧實在沒有力氣了,導致在聽到薄肆野涼薄的話時,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心中悲涼。
燈光慘白,映襯地沈寧的臉色都慘淡如霜,被碎發遮擋的側臉看上去就像一塊被打碎的美玉,凄絕脆弱。
再次被押在凳子上時,沈寧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了,眸中的光亮在一瞬間湮滅了,垂着眼皮失去靈魂的人偶一樣。
“啪啪啪!”懲戒重新開始,一絲不茍連力道都絲毫未變,沈寧的雙股肉眼可見地腫高不少。
這次留給他喘息的機會延長到五秒,卻比連着迅速打下來還要折磨人。
汗水流進眼裏蟄得眼睛生疼,沈寧調動全身力氣側了側頭,看到屏幕上薄肆野的臉。
那張俊逸的臉淡薄冰冷地可怕,他就像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居高臨下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狼狽受罰。
沈寧的心被萬把鋼針刺了下似的,痛到喘不過氣來,身後不斷落下的痛又好像直直砸在靈魂裏。
他沒辦法抵禦這樣的痛,一瞬間心底湧上絕望的想法,薄肆野是不是真的想打死他…
這一想法産生的一瞬,他只覺得耳邊嗡鳴腦子裏再次閃過一片無暇的白,腦子裏的某根弦被大力拉扯地搖搖欲墜。
周身冰冷,他手腳冰涼,寒意直逼腦門,禍亂了他僅存的清醒。
“啪啪啪!”杖落在雙股上的聲音沉悶,酸脹疼痛到好像要皮開肉綻一樣。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一定被打爛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疼。
這次哪怕是疼到睜不開眼睛,他的手也死死扣着凳子,再不敢生出躲的想法。
所幸,20杖在這一次終于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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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就像剛被水裏撈出來一樣,白綢襯衣黏在背上勾出纖瘦脆弱的脊背,雙股被褲子緊緊包裹,連呼吸都能帶動疼痛遞進。
Omega輕醇幽長的茉莉花香不受控制地擴散開來,所幸在場全都是beta,才沒有被這無意識的誘惑影響。
秘書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面上沒有絲毫變化,笑着對沈寧說,“結束了。”
他退回桌子旁 把鏡頭翻轉過來,“47杖,薄總,您還滿意嗎?”
薄肆野涼涼的嗓音傳出來,“嗯,接下來按照規矩走,你自己看着辦。”
秘書又翻轉鏡頭對準沈寧,沈寧趴在凳子上安靜地像人偶,除了顫抖的腿和脊背,再沒有一絲活人的鮮活氣息。
‘啪嗒!”
鮮血順着沈寧垂着的指尖落下,黑衣人扒開他的手臂,露出一個青紫可怖的牙印。
血絲争先恐後爬出來,凝結成珠滑落,在慘白細軟的手臂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秘書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視線又落在屏幕上的薄肆野臉上,問。
“好,您什麽時候出院,我好斟酌力度,讓他在見您的時候有口氣。”
這次薄肆野的回複便沒那麽果斷了,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頓停了幾秒,才淡淡說。
“看情況,若是想調理一番,一周兩周也未必可知。”
“懲戒力度你看着辦,活着就好。”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秘書看了眼挂斷的電話,又看了眼沈寧,嗤笑了聲。
心道要真是只剩一口氣,他們重歸于好,惡人可就是他了。
“送到禁閉室去吧,好歹是夫人,下一次坐刑延到9點,第一次時間縮短到1個半小時。”
送到忏淵的人,可沒有單純只關禁閉這樣的好事,各項折磨人的刑罰根本不可能給人喘息的時間。
沈寧被扔到禁閉室的小床上,床鋪堅硬宛如睡在石頭上一樣,被子也單薄的可憐,在這陰森涼意的禁閉室擋不住任何寒冷。
他疼得手腳綿柔使不上力氣,可腳又冷的厲害,試探着撐着胳膊探起身子動了一下,卻牽扯到臀上的腫脹,重重摔在床上。
疼痛無時無刻不壓迫着他的神經,腦子裏的一根弦一直繃着,生理性淚水不住滑落在被子上。
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折磨人的刑罰等着他,無窮無盡的恐慌将時間拉得無限長。
不知過了多久,秘書走進來,站着面無表情看了他會兒,甩開床腳疊好的被子蓋在他身上。
“現在有什麽要說的嗎?”
沈寧沒動,只是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停住的淚水再次決堤。
他蒼白唇瓣顫抖幾瞬後,仍是什麽反應都沒有,重新歸于沉寂,孤寂又脆弱。
秘書把手機遞給他,他沒接,反而動了動手指把手機推遠了些。
“沒力氣嗎?”
秘書輕聲說,“那算了,休息會兒吧,再等兩個半小時坐刑就開始了。”
坐刑?!沈寧眼睛瞪大了些,眼眸中滿是恐懼,身體都害怕地瑟縮了下。
他提起些力氣,手臂伸直夠到手機,就這一個動作就疼得他動作頓了半天,閉上眼睛緩了半天才抖着手指打字。
[我會死嗎?]
秘書輕挑了下眉,推了推金絲眼鏡,戲谑地想這頓歡迎禮算是讓沈寧受了苦了。
從一開始的‘會疼嗎?’轉變為現在‘會死嗎?’
[薄]…
字打到這裏沈寧的手指頓了幾秒,抖的厲害誤點了字,一個個删除後接着打。
[薄先生會讓我死在這裏嗎?]
這簡短的一句話,沈寧打了有一分鐘之久,才亮給秘書看。
“不會。”
秘書想也不想回沈寧。
“薄總矜驕半生,第一次折在一個Omega身上,所以先前有多寵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只要薄總再次細查,确實不是你做的,你自然就安全了。”
秘書眸光暗了暗,笑問中藏着幾分試探,“所以,是你做的嗎?”
這次沈寧打字很快,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
他連打标點符號都來不及,三個字急切地打出來。
秘書擡頭看了眼牆角閃着紅光的監控,笑說,“那好,你且再受幾天,等薄總出院有空細查出來,你就能被撈出去了。”
沈寧頹然趴在床上,慘白的臉上好似籠罩一層灰蒙蒙,曾經靈動的雙眸黯淡無光。
[我好疼啊,我想走]
[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走出去不會接觸薄先生了!]
秘書俯身湊近看着他蒼白的臉,長指憐惜般在他臉上輕劃,随便輕輕豎在沈寧唇前,“噓,離開薄總這種話,怎麽也不該由你說出來。”
沈寧一直覺得秘書輕緩柔和的嗓音藏着吃人的狠意,秘書一湊近他心裏就更加緊張了,一股寒意湧上他的脊背他周身止不住的顫栗。
“小可憐了是不是。”秘書擡手輕輕拍他單薄的脊背,嗓音溫柔,“嫁進薄家這樣的大家族,怎麽可能一直和諧平靜呢。”
當初調查沈寧是秘書親自辦的,對于沈寧從小到大的遭遇秘書也一清二楚。
但這樣悲催的遭遇,他在薄家見多了,在忏淵罰過的也多了。
“我知道你很疼,但沒辦法,放你走,疼的可就是我了。”
“除非薄總開口,不然沒人膽大到敢把你放出來。”
“休息吧,不想睡也睡會兒,不然今天的罰你怕是捱不過去。”
沈寧覺得自己應當是疼得睡不着的,可沒想到腦子極度暈眩下,竟也慢慢昏睡過去。
他是被慘叫聲和連環的悶響吓醒的,鞭子、刑杖一些東西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又悶又響,聽得他心髒揪疼。
負責看管他們的人敲了敲他的門, “起來了,到板上坐好,背挺直,雙腿并攏手放在膝蓋,一個半小時。”
他見沈寧沒動,繼續說責罰,“必須保持姿勢,亂動一次10戒,刑罰時間重來。”
“你是新來的,這次坐刑同時背牆上的規定,一個半小時後檢查,錯一個字一戒。”
“快點,起來坐好!”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休息,沈寧身後雖是得到了休息沒挨打時那麽疼,但是酸脹感還是要将他吞噬一般殘暴。
他勉強撐着胳膊坐起來,臀肉虛虛挨着床,側頭看向那人說的板子。
那是一塊與床差不多同高的實木,體積只能容納一個人,能更大限度地擠壓受過罰的兩股。
“10、9、8…”
見他行動緩慢,那人不耐煩了,手中的鐵棍敲着門,開始倒數。
時間倒數帶來的壓迫感,讓沈寧不敢再怠慢,不顧酸脹的疼痛,快步走過去坐下。
…好疼啊!沈寧差點沒忍住從木上站起來,挨打的地方經過這全方位的重重擠壓,更是如同蜂群回巢,密密麻麻的痛直擊大腦皮層。
那人嚴格命令,“姿勢!”
沈寧疼出了一身冷汗,喘了幾喘才擺好姿勢,挺直的後腰此刻也酸痛的厲害。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沈寧覺得煎熬好似過了許久似的,總以為再忍忍就結束了…再忍忍就結束了。
汗水流進眼睛蟄的眼睛都睜不開,牆上貼着的規矩剛念在心裏就消失模糊,直到現在也還是怎麽也過不去第一條了。
他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了,身體已經累到無法思考,閉上眼睛就要昏睡過去。
姿勢,自然也因為他一時暈眩亂了。
那人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個紫檀木沉甸甸的戒尺。
“亂了,10戒後時間重來。”
他嚴肅下達姿勢命令,“小臂伸直,手伸出來攤平。”
沈寧受不了忏淵裏的規矩了,聽到他這句話吓得直往後躲,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可他再怎麽躲也躲不過受過訓練的人,那人輕松制住他,将他牢牢按在木上。
無情說,“試圖逃罰,數目翻倍。”
被扔進這森冷陰郁的忏淵沈寧無助極了,面對這裏極嚴的規矩和折磨他更是感覺被扔進了鬼穴裏。
他好像被全世界抛棄,沒人會來救他,他只能被關在這裏經受一輪又一輪未知的刑罰。
沈寧絕望落淚,凄涼悲寂襲上心頭。
薄肆野,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