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可惡的季然
第四十三章 可惡的季然
聽到沈寧明顯擔驚受怕的聲音,薄肆野才松開對季然的桎梏。
季然手腳無力直直摔倒在地上,脖子的掐痕顯現出青紫淤血,急促地大口呼吸讓那掐痕随着喘息跳動,恐怖駭人。
他眼前一片花白,耳邊嗡鳴到連自己劇烈的呼吸聲都聽不到,手腳浮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但恢複意識,劫後餘生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得意,看來爸爸說的對,薄肆野果然不敢殺了他。
知道這一點後,季然徹底發瘋,反正沒人能管得了他,他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将心中的惡毒嫉恨全部發給沈寧又算得了什麽。
“你們兩個alpha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弱小的Omega,就不覺得羞恥嗎?”
即使他現在趴在地上狼狽不堪,臉上的笑容也沒有絲毫減少。
他說這話時神情故意裝柔弱,眼睛裏的挑釁卻直勾勾地盯着薄肆野和季郁初。
“兩個高大的alpha說不過我就惱羞成怒,對我這個說實話的Omega痛下殺手…”
“這要是被傳出去,我都替你們丢人。”
沈寧惱紅了臉,一時找不出詞來回擊這種不要臉,還颠倒是非胡說八道的人。
“你別張口就污蔑人,明明是你先罵人!”
“你不講理一上來就罵人,我還沒有追究你,你反而倒打一耙!”
季然聽到沈寧顯而易見地膽怯話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撐着胳膊坐起來,擡手撫了撫額前淩亂的發絲,明明是十足的勝利者嚣張氣息,卻用最可憐的表情帶着哭腔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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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太不講理了!”
“你們把我圍起來欺負到這種程度,你一個罪魁禍首還高高在上地審判我,這和霸淩有什麽區別!”
季然聲淚俱下,哭得身體一顫一顫看起來十分可憐,擡起的手不住地抹眼淚。
他的語氣也似真受了這麽大委屈一樣,哭腔哽咽又倔強控訴,配合着他跌坐在地上的姿勢,說是哭天搶地也不為過。
“你不就是仗着身邊兩個alpha都有權有勢,才敢這麽欺負我嘛,就因為我什麽都沒有,所以連說事實都是錯,都活該被你們欺負了嗎!”
沈寧真被季然的不要臉程度刷新了下限,心中無數反擊的話語轉了幾轉,最後憋出口的只有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是你先欺負我的!”
這樣無賴的人沈寧見多了,但除了用不痛不癢的真相反擊,還該怎麽對付,他到現在都想不到。
兩個alpha以同樣的姿勢垂眸冷冷睨着季然,冷眸中的厭煩毫不掩飾,如結了一層霜般的冰冷劍鋒,直想狠狠插進季然胸腔!
薄肆野低沉的尾音勾着幾分煩躁,薄荷淡淡的涼薄多了幾絲濃烈地苦香,“以後離寧寧遠點,再湊到他跟前嘴賤,他心軟也攔不住我掐死你!”
季然現在不怕任何威脅,招惹沈寧又怎麽了,不過是一個Omega而已。
薄肆野作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Omega動怒自己擾亂公司的股市。
“看看你們三個這副惡霸的樣子,再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沈寧還說是我欺負他了,誰信啊!”
季然現在倒在地上發絲淩亂,臉上的巴掌印紅腫得厲害,脖子上的掐痕青紫淤血,看起來還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再看兩個高大的alpha居高臨下不屑地睥睨着他,在他的角度看壓迫感十足,令人窒息。
要是一個alpha被這樣圍着,就已經可以看出是被欺負了,更別說是一個相貌柔弱面露委屈的Omega了。
旁觀人光憑現在這副場景,就能瞬間腦補出這可憐的Omega遭受了怎樣的霸淩,而站着的這兩個alpha和一個Omega是多麽可惡!
“季然,憑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注定輸得徹頭徹尾。”
季郁初眸光沉沉迎上季然故作可憐的眼神,嗓音沉郁,“趁着還有老頭撐腰,想說什麽你就說吧。”
“要是你覺得在公司你有和我們兄妹抗衡的能力,就盡管來試,我們随時恭候。”
季郁初的底線就是沈寧,要是季然只針對公司他還不擔心,但要是沈寧他可就怎麽都安不下心。
他深深吐出一口郁氣,雙眸好似凝上一層寒冰,冷眸一凜,嗓音忽沉,“但你那些龌龊手段要是敢用在小寧身上,我一定讓你百倍償還。”
這發狠的一句話沈寧錯愕地擡頭看着季郁初。
剛才聽到季郁初維護他,他還能以為季郁初是聽到弟弟受侮辱才憤怒暴起。
但現在他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季郁初确确實實是為了維護他發怒。
可是為什麽…他們明明沒有什麽關系。
只是這幾天見面相處時間多了有些,關系就這麽好了嗎…
季然最恨的就是季郁初高高在上瞧不起他的樣子。
憑什麽啊,明明都是季家的孩子,憑什麽他只能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憑什麽好不容易回到季家,他卻得處處讨好季郁初!
季家上下都以這種不屑鄙夷的眼神看他,連一個傭人都敢明裏暗裏擠兌他,這一切他早就受夠了!
“好啊,那就看看大哥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把我碾到地底。”
季然站起來,臉上揚起的笑容表明了他的無畏,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笑得人畜無害,歪了歪腦袋對季郁初說。
“但是大哥你忘了,我本來就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我不怕再回到裏面。”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屬于勝利者的笑容時刻被他挂在臉上。
“一無所有的日子我過了太久太久,在季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賺了。”
“所以無論結果怎麽樣,都是我贏。”
“你定義不了我的輸贏,我卻能把季家攪成一灘渾水。”
季然臉上的笑容更深,那張和沈寧相似的臉上展露出燦爛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氣人。
“大哥,你也不怎麽樣啊。”
他揮揮手招呼工作人員過來,指着沈寧看了許久的那幅畫說,“這幅畫我買了,把它給我摘下來。”
工作人員在畫旁做了标志,剛要帶着季然去付賬,季然攔住了他。
季然拿出一張卡甩給他,“不用,現在就把它給我摘下來。”
工作人員沒辦法,看到經理點頭才把畫摘下來遞給季然。
季然接過畫看了沈寧一眼,在沈寧防備的目光中将畫重重摔在地上,“才15萬的畫,這麽廉價。”
“和你一樣,也怪不得你喜歡了。”
說着他惡狠狠地踩在畫上,畫框連着一層保護畫的膜都被撕碎,整幅畫也被糟蹋蹂躏地不堪入目。
“這麽廉價的東西放在平時我可看不上,閑着沒事給我磨磨鞋底解解悶,也是它唯一的價值了。”
季然潇灑收回腳,對沈寧笑道,“像你一樣,被我閑着沒事當做消遣,是你唯一的價值。”
“哭去吧,一個沒爸沒媽的孤兒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算了,竟然也那麽不要臉學會勾引男人了。”
“當婊子勾引兩個alpha伺候你是不是特別爽啊?”
“看兩個alpha給你撐腰是不是特別得意啊?”
“不過你不用得意太久,我遲早把你拉下來和我作伴!”
這些污言穢語任誰聽了都忍不下去,更別說是季郁初了,他怒喝,“季然!你TM再敢嘴賤!”
說完這些季然才不管他們什麽反應,得意洋洋地轉身離去,背影都透着嚣張。
薄肆野眸光森冷盯着季然的背影,直到那嚣張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冷嗤一聲,“誰給他的底氣,認為能與我們抗衡。”
季郁初怒氣沒有消減半分,對背後的罪魁禍首季父的怨氣絕不會比對季然少。
“家裏那老頭子背地裏收買股份,聽說季然受委屈了馬上拿出來全給季然,現在季然手裏的股份和我差不多。”
季父知道因為出軌的事不受他們兄妹待見,這些年一直暗地裏培養季然,為的就是季母垂危時從他們手中搶回公司,這樣公司還是再次掌握在他手裏。
現在公司股份分布均勻,他們兄妹二人各持百分之二十七,季然手中百分之二十。
現如今除了其他董事手中微薄的股份,就只有…念念名下那百分之十五了。
季郁初的目光落在沈寧身上,心中情緒萬般變化,如一縷縷絲線纏繞在一起成了個結,無論想出什麽辦法都還是解不開。
薄肆野淡淡收回視線,“回去再說。”
轉而側眸看着沈寧問,“繼續看還是去別的地方逛逛?”
他了解沈寧,知道沈寧會選什麽,所以不會給出‘回家’這一選項。
沈寧還沒有從那幅畫被毀了的呆愣中緩出來,垂眸呆呆看着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畫,嗓子像是被什麽梗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唇瓣顫了幾瞬,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回答。
“去別的地方吧。”
不只是耗費精力畫了許久的畫被毀的悲痛,還有被無端辱罵的憤怒、無力、酸楚…
各種情緒在心裏化作無言蝕骨的痛肆意奔走,疼得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呆呆的被動進入防禦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