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清晨的吻
第四十五章 清晨的吻
又逛了一下午,回到薄家時已經晚上九點,一弦彎月如鈎挂在潑墨般的天空上。
确認沈寧睡着後薄肆野拉了窗簾關上房門,隔絕窗外濃重夜色,漆黑好似給熟睡的Omega蓋上一層灰暗的薄被。
書房裏季郁初滿面愁容頹廢靠在椅子上,瞥見薄肆野進來了才懶懶擡起眼皮,問,“睡着了?”
薄肆野‘嗯’了聲,走到季郁初對面的椅子邊,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下。
“季然現在什麽情況?”
再提起季然,季郁初有些頭疼,扶額沒什麽好氣地說,“還能是什麽情況,簡直瘋了,跟瘋子一樣!”
薄肆野:“不久前我見過他一面,那時候還看不出現在的瘋癫。”
是啊,不久前的季然又蠢又好強,雖然做事只管自己發洩,但還會考慮後果擔驚受怕,有所顧慮。
哪像現在,不計後果地發瘋,和神經錯亂的瘋子沒什麽區別。
季郁初蹙眉,“誰知道老頭給他灌了什麽毒雞湯,讓他連死都不怕了。”
“我早就知道,這老頭不會改,他只是知道我們兄妹都一定都向着我媽,他才假裝放權悔改。”
“但誰知道他背地裏一直培養季然,竟然想讓季然當他聽話的棋子,奪走公司。”
季郁初氣得咬牙切齒,猛地捶了一下桌子,“他還真是敢做!”
薄肆野擰眉将今天季然的所有話和疑點,都在腦海內重現了一遍。
忽的,他劍眉輕挑,篤定地說。
Advertisement
“步步為謀這十幾年他很成功把季然培養了出來,不過看今天季然的表現,他這步棋絕對走錯了。”
季郁初:“怎麽說?”
“這步棋一定是他謀劃這麽多年最重要的一步,他之前培養季然必然塑造了某種把柄捏在手上。”
薄肆野微微眯了眯眼,繼續說,“這把柄的作用就是在合适的時機一舉摧毀季然,把季然當把槍為他做事,好保他既得利益又得名聲。”
“他想挑起季然對你們的恨,但明顯用力過猛,季然現在恨的是整個季家,包括他。”
季郁初若有所思,低聲喃喃,“能一舉摧毀季然的把柄…”
“季然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這十幾年裏想要塑造出一個足以摧毀他的東西,再簡單不過。”
“但究竟是什麽,要想查出來也難。”
“難就先不管。”薄肆野慢條斯理站起來,慢慢在書房內踱步,不知在思忖什麽。
“季叔如今是不是将全部的賭注都壓在季然身上了?”
“不全是。”
季郁初回想這幾天季父對他的态度,依然維持着表面功夫勸他做個好哥哥別為難弟弟,無論他做什麽始終都沒有撕破臉皮過。
這才是最要防備季父的一點。
原本小心謹慎、老實忍耐了多年的人,已經拿出手底足以反擊的殺手锏後,怎麽可能還繼續以前的卑微謹慎?
“我逼過他,他比以前還能忍。”
“看樣子他也不信季然能勝任,不過他現在小心過了頭,肯定藏有更深的算計。”
薄肆野哼笑一聲,“季然必定也是反捅向他的一把刀,這步他埋伏十幾年的棋,從一開始就偏了。”
“盯緊他們,我們現在不該自亂陣腳,一步步把他揪出來,總會揪出來他到底想幹什麽。”
“只要有些頭緒,一舉拉開這團難解的結還怕晚嗎。”
季郁初吐出一口氣,感慨道,“嗯,只要解決了這些,小寧就能安心回家了。”
“只有小寧回來,我們這個家才能真正稱之為家。”
薄肆野心中始終牽挂沈寧的安全,總覺得這一切的算計都會波及到沈寧,又或者沈寧也是算計中的一環。
不,應該是念念。
他不放心地對季郁初說,“這段時間你別再頻繁出入薄家,讓季叔知道寧寧是季家的念念…也許會提前發現一些我們難以預料的事。”
季郁初當然不會拒絕,頹然又不舍的低嘆一口氣,“好,只要小寧好好的就行,等事情安穩下來我再來看他。”
他擡眼掃了薄肆野一眼,有些別扭地說,“雖然你有時候挺不是個東西,但照顧小寧,我信得過你。”
和季父抗衡必定是一場長久戰,他和沈寧說不定要多久才能見面,心情沉重下,他也只能多叮囑薄肆野幾句。
“小寧喜歡你願意依賴你,對之前你打他的事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我一直記着,你小心別被我逮到,不然說什麽我都必須帶走小寧。”
他不知道薄肆野和沈寧夫夫之間的打到底有多重,又或許是他們的情趣,但警告必須警告,這種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同樣,提起那次在沈寧身上慘痛的刑罰,薄肆野心情沉重,長長嘆出一口郁氣才低聲說。
“放心,他是我的Omega,我對他的疼愛不會比你少。”
這場談話到這裏默契結束,季郁初沉默着緩步出了書房,腳步在門口頓了下,最後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拐了個彎。
他去了沈寧的房間,推開的門瞬間将朦胧光亮收進屋內,門縫透進來的光剛好映在沈寧白嫩細膩如柔脂般的臉。
一陣風卷起厚重的窗簾,月光洩露進來傾灑在漂亮的Omega臉上,月光缱绻如綢,Omega膚色柔如脂。
随着呼吸起伏,借着月光朦胧,映襯他的臉好似柔霧綢緩緩流動,漂亮地令人不敢呼吸,生怕驚擾了這美得驚人的一幕。
季郁初站在門邊看了許久,才輕笑一聲,輕聲說,“念念,我的弟弟,你和媽真的很像。”
“你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你是我們放在心尖上找了十幾年的念念啊。”
熟睡後的一切沈寧并不知道,第二天他迷迷糊糊醒來時天光已大亮,窗簾不知被誰拉開,溫暖的陽光直射在身上,平白讓人添了幾分慵懶困倦。
早晨醒來暖暖的感覺實在太棒了,尤其是家中有牽挂的人在有條不紊地忙活自己的事情,待會就會過來查看他醒了沒有。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令沒有安全感的Omega心安了,他開始懶懶地閉上眼睛等待alpha每天的叫醒服務。
“叮咚!”
手機響起的叮咚聲打破這清晨的缱绻時光,床上正睡回籠覺驟然被震醒的沈寧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眯着困倦的眼睛把手機撈到床上。
沈清:哥,別忘了今天的家宴,記得不要遲到啊。
啊…好煩,大清早的就催着去送死。
沈寧反手把手機蓋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打開喉嚨高聲長嘆一口氣。
他這麽沒本事的一個Omega,去參加明知道有鬼的鴻門宴,不就是和送死一樣嘛。
沈寧再次悶着長嘆一口氣。
只有鬼片裏的主角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怎麽這回就輪着他了呢…
alpha含笑的嗓音伴随着清涼的薄荷信息素來到身邊,“嘆什麽氣呢?”
薄肆野輕易把沈寧從被窩裏撈出來,放在床邊坐好,揉揉他因為翻滾亂糟糟的頭發,“起床吃飯。”
沈寧順勢抱住他的胳膊,軟乎乎的臉頰貼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蹭了蹭,嗓音還有些困意,甜乎乎的。
“沈家的家宴…我能不去嗎?”
原來還在愁這個。
薄肆野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頰,笑着果斷拒絕,“不能。”
“怕什麽,這次倘若真出了事,我也能借此機會一舉把沈家壓倒,解你多年的委屈。”
沈寧又像軟若無骨的小貓咪一樣蹭了蹭薄肆野,不情願地哼哼兩聲,“我害怕…”
說完這句話沈寧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還是不長記性,以前和薄修厲在一起時也是口無遮攔将心中的話都說出來,最後才遭受了最痛的背刺。
現在…又是對薄肆野開始口無遮攔了。
薄肆野被他靠着明顯感覺他的僵硬,大手一下下在他後背輕撫,“別怕,有我在。”
沈寧壓下心中酸楚,還是想再為自己做一次掙紮,“真的不能嗎?”
“你去解決他們,我在…唔!”
他慌不擇路的解決辦法還沒說完,嘴就被薄肆野堵住了。
沒什麽比清晨一個缱绻綿長的吻更讓人神清氣爽了。
薄荷的清涼伴着茉莉的芬芳,相伴綿長幽遠,随着吻的加深,兩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灼熱,好像有什麽界點漸漸虛化。
早晨,同樣也是極其容易激起欲望的時候。
薄肆野眼梢微紅,糅雜了呼之欲出的欲望,眼底翻騰的欲望很快被他壓下去。
他定了定心神,啞聲詢問,“寧寧?”
沈寧咽了咽口水,沒想到一個吻就激到這個程度,“…現在嗎?”
可我才剛睡醒…
薄肆野把他抱起來,忍耐到青筋暴起的大手托住他的屁股,壓下噴薄欲出的欲念再一次詢問試探。
“寧寧…”
沈寧偏了偏紅透滾燙的臉,身體竟也羞得粉紅,指尖猶豫地扣了扣薄肆野寬闊的脊背,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好。”
得到允許薄肆野不再忍耐,把沈寧扔在床上便欺身而上,粗重的呼吸聲伴着嬌軟的哼咛。
薄荷格外疼愛他身旁的小茉莉花,每每清晨都想将葉子上的露水澆灌給小茉莉。
他澆灌起來卻不知道節制,嬌花茉莉的花瓣都被澆地搖晃不停,他卻霸道地非全把露水灌溉給茉莉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