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薄肆野發怒
第四十七章 薄肆野發怒
可屏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什麽反應,沈寧也就狐疑地稍稍放下心,極力往薄肆野那邊靠了靠。
他輕輕說,“我想回家。”
這是一句極具依賴性的話,因為他感受過家的溫暖安馨,才會在內心極度不安時說想回家。
“再等等。”
薄肆野聞言拍拍他的手以做安撫,氣質慵懶地端坐,似是在靜候什麽人出現。
“等誰?”沈寧不解地問。
“薄修厲。”
薄…修厲?
沈寧怔住,臉上難掩驚訝的神色,擡眼震驚的看着薄肆野。
“他也會來?”
薄肆野氣定神閑,挑眉淡淡朝門口的方向瞥了眼。
“嗯,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因為要是薄修厲真敢出手,今天就将會是他毫無顧及報複薄修厲的第一次。
他握住沈寧的手,勾唇笑了笑,語氣輕輕但安全感十足,“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
這次沈寧不買賬了,委屈地撇了撇嘴,憋悶得嗓音都帶有哭腔,“不要,我害怕他們一家人,你為什麽還要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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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肆野:“害怕就一輩子都不解決了嗎?”
“你想不計較轉身忘記舊怨,他們會放過你嗎?”
薄肆野的話針針見血。
“向前一步解決幹淨往後便無憂,畏畏縮縮那就是一輩子的擔驚受怕。”
沈寧擡眸掃了一圈沈家三人,他們其樂融融的氛圍刺得他眼疼,放在桌下的手都攥地緊緊的。
“沒有,我沒有忘,我恨死他們了。”
“但是你已經知道他們很壞了,為什麽還要我來解決,我沒有能力的。”
薄肆野:“你有。”
“你只是被規訓得膽怯,保護自己的能力被埋藏。”
他劍眉輕挑,掃了一眼視線正不住往這邊瞟的沈清,輕笑着對沈寧說。
“實際對付沈清這種沒腦子的人了,你很容易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你可以膽怯內斂,但不能失去保全自己的勇氣。”
薄肆野向來懶得對人說些大道理,在他一貫的行事作風裏,怯懦不敢向前的人就放棄,沒腦子的人就踢出局。
可沈寧不是他的下屬。
所以縱使沈寧再懦弱再蠢笨,也沒關系,因為他愛沈寧。
“君子可內斂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論之。”
“寧寧,這是你的第一課。”
沈寧不明白,被逼着來到家宴,被迫接受虛假的親情,算什麽第一課。
薄肆野修長指尖在桌上輕敲,“嗓子好了,就得學會說話。”
沈寧默然,好半晌才嗫嚅開口,“我知道了。”
沈母聽了半天都沒有聽清他們說的什麽,但眼看着沈寧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她的雙眸笑意更深,更是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沈寧。
話題東拉西扯,屋內倒也沒有尴尬地安靜過,不知過了多久,沈寧湊近薄肆野說,“我想去洗手間。”
薄肆野看了一眼沈家衆人,寒眸不加掩飾地冷睨着他們,“好,五分鐘之內回來。”
沈寧點點頭,出去了。
沈母作為母親聽到兒子被這麽管束,不滿地問,“肆野啊,這是什麽規矩啊,怎麽寧寧去一次洗手間還要定時間?”
他們已經準備動手,那就沒必要再裝了。
薄肆野冷聲,“你們心裏清楚。”
“五分鐘之內寧寧沒回來,別說你這家宴辦不下去,我讓你沈家在A市活不下去!”
氣氛随着薄肆野威壓鋪開的一句話瞬間降至冰點,包間內靜了足足五秒——
沈父怒哼一聲,站起來指着薄肆野的鼻子高聲呵斥。
“薄肆野!別忘了你娶的是我沈家的Omega,你竟然敢這麽和你岳父說話!”
薄肆野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透着冷冽和漠然之色,上挑的丹鳳眼眸寒意四射,閃動着輕蔑和傲慢。
“少在這裝嚴父慈母,都心知肚明的事,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
不僅是被挑破真相的惱羞成怒,被小輩如此不尊敬也氣得沈父臉紅脖子粗,“你胡說什麽!”
“薄肆野你發什麽瘋,別以為寧寧不在你就能胡說八道,亂給我們扣帽子!”
苦心遮掩的真相一朝被拿到明目上挑破,沈父怎麽可能不急,就差跳起來怒罵薄肆野了。
“你當真以為你們對寧寧做的事,我查不出來嗎?”
薄肆野神色淡淡,狹長的鳳眸微眯,“三番兩次當着我的面想誘拐寧寧回沈家,你當我不知道回了沈家他會受多少苦嗎!”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沈父氣急敗壞,又是指着薄肆野的鼻子罵,“他是我兒子,讓他回一次家是誘拐嗎?”
“他是我養了16年的兒子,要是我真想虐待他,他怎麽有命活到現在!”
“你查的是什麽東西,這16年裏你都查明白了嗎?我的兒子我怎麽可能不疼他!”
薄肆野也不惱,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擡眸看向他的目光更加不屑,“那你以為,有什麽是我查不出的?”
“查出來16年的點點滴滴,現在需要拿過來幫你一條條回憶嗎?”
沈清面露擔心,擔憂地看着薄肆野問,“薄哥你怎麽了?你怎麽突然…”
話還沒說完,就被薄肆野冷聲打斷。
“還有你,你虐打寧寧的記錄,我一條都不會忘。”
“你最好祈禱寧寧能在五分鐘內回來,否則我會把你虐待寧寧的方式,一條不差地還回你身上。”
“不信就試試。”
薄肆野的目光緩緩游走在沈家三人身上,一字一句地沉聲說,“要是寧寧出了事,你們沈家人,一個都跑不掉。”
“你們會知道,血債血償這個詞,到底是怎樣的折磨。”
沈家三人被他沉沉地語氣吓到,一瞬間都僵硬住不知道說什麽,毫不懷疑薄肆野瘋起來有多狠。
與此同時,沈寧剛走到洗手間就感到一陣恍惚,頭暈地幾乎站不穩,剛想扶着門框緩一會兒,就被一股大力拽進一個隔間裏。
“額…!誰!”他的脊背被狠狠撞在牆上,五髒六腑都被震地一顫,疼得他擰緊細眉。
可疼痛緩解下來,卻有渾身酥麻浮上來,臉頰漸漸爬上紅暈,眼神也迷離起來。
“猜不出我是誰嗎?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