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47

chapter47

你說的是認真的嗎,這樣的疑問堆積在他的心裏,如同紮在心髒上的一根尖銳的銀針,然而這種話怎麽樣沒辦法說出口。男人一只手撐在椅背上,低下頭,兩人的目光對視。即使他的目光毫無掩飾地在少女的臉上從上到下一點點地掃過,仿佛用目光在每一處都細膩的親吻過。

盡管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特別多的變化,但郁子卻從那和自己如出一撤的鳶色眼瞳中,望見了掀起的名為妄念的波濤。她以前從未在名為太宰治的人眼中看見過這般的情緒,陌生得讓她下意識地身體輕顫起來。

他這次的親吻并不像之前那樣溫柔,帶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狠厲與急切,唇瓣相觸,牙齒相碰,輕微的喘氣聲從糾纏的唇舌中溢出。如同脫去僞裝的色彩斑斓的蛇,糾纏着獵物壓制在自己的身下,要用那尖利的牙齒咬破獵物的脖頸,流出鮮紅色的血,直到獵物失去所有的掙紮,最終被毒蛇全部吞噬殆盡,血肉融為一體。

還閃爍着微光的眼立刻再一次地彌漫出了水光,少女下意識地按上對方的胸膛,卻被一把抓住,微涼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少女纖細的手腕,令人忍不住懷疑下一秒就會掐出鮮嫩的印記。

男人的眼神愈發地幽邃,原本應該是琥珀色如蜜糖般通透,此時卻覆蓋上幽暗的陰翳,連一絲光芒也無法透出。

他幾乎是用一種堪稱貪婪的目光掃視着面前少女的表情,眼底映入她臉色生出潮紅,呼吸略有淩亂,唇瓣染上的淡紅色的水潤色澤的模樣,按在少女頭頂的那只手緩慢地滑下,從少女的頭頂,一點點地順着脊骨向下,滑落到纖弱的腰部。

一種既像是保護又像是束縛的動作。

她能夠聽到對方壓低的嗓音中帶着輕輕的笑聲。

“我終于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夢了。”

她聽見對方這樣說。

"如果我是在做夢,又怎麽可能得到回應呢。”對方自言自語地說道。

缺失的靈魂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補足,自從能真切地觸碰到她時,他才終于明悟了從前那無法擺脫的孤獨,已經無法滿足僅僅是遠遠地看着了,而他深谙人類的劣根性,作為一個極其擅長洞察人心的操心師,他是如此清楚地明白他并未脫離人類這一範疇的事實,自然也知曉自己得寸進尺和永不滿足這一劣根性已經深植于他的骨髓,無法剝離。

心髒熱烈地鼓躁着,似乎随時要突破胸膛的桎梏破籠而出。她可能真的完了……盡管呼吸還有些不穩,但郁子此刻的心裏卻無比地清楚,自從她不知不覺放任對方跨過了那條界限後,她就再無逃離的可能。

郁子是如此地清晰地認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同,她是如此地了解名為太宰治的人類,所以才會如此地難以進行自我的欺騙。她被對方喂下了無解的毒藥,帶進了只能單向通行,無法回頭的欲望之路。這種以執念與欲望交織的關系将一直持續到死亡的降臨,或許才能将他們徹底地分開,

她徹底地迷失在了這個太宰治的眼裏,這種情感和以往面對阿治時是不同的,郁子是如此地明晰自己此時的處境,而且她除了接受這樣的錯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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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實的,你也是真實的。”

她能夠清楚地看見對方終于露出來的雙眼中的閃爍着的晦暗情緒,輕輕眨眼,唇角緩緩地漾開一抹細微的弧度。

“別放開我啊,太宰。”幾乎是嘆息着說出這樣的話,郁子此時的表情極為地專注,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波動,“如果你敢戲耍我,即使我對你有如此強烈的偏愛,也絕對會報複你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放在少女腰間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少女再一次徹底地擁入自己的懷中的同時,染上了一絲鮮血的唇再一次地吻了上去。

“既然說了這樣的話,我不會再放過你了,郁子。”氣息交融的瞬間,她聽到對方低沉的嗓音,“你知曉我的本性是何等的惡劣,如果在未來你後悔了,我也會用盡一切方法來阻攔你,即使把你關進金絲的籠子裏,我也絕不會放手。”

“居然對我這麽坦誠……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極其相似的人,這樣的話,我也要同樣還給你,太宰。”

郁子閉上了雙眼,擡起手,環繞在對方的身後,緩慢地擁抱住。

“我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粘稠的空氣刺激着人的神經,傑森依舊戴着那标志性的紅色頭罩,他別着雙槍,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在東區的巷子裏,實則正謹慎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前段時間,哥譚出現了幾起手段極為相似的殺人案件,死者有中産階級也有豪門後代,死法雖然有些許差異,但大體上并沒有什麽區別,頭皮被剝掉,心髒被拿走,死狀極為可怕。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沒有任何一個監控拍攝到了死者死亡時的情況,都不約而同地發生了黑屏狀況。

原本傑森正忙着擴大地盤範圍,監督他地盤裏的幫派有沒有幹他不允許的走私器官以及販賣毒品這些生意,但死者有一人是死前幾小時關顧了他的冰山餐廳,并且自身也是一個中等幫派的繼承人。

再加上他上次再度黑進紅羅賓的電腦時正好從對方的資料夾中發現大都會同樣也發生了相似的案件,和對方互通了一下情況後,畢竟也算是在他的地盤上發生的事件,所以今日他才會獨自來到這處案發現場。

這裏距離冰山餐廳僅有不到五百多米的距離,理論上如果受害者大聲叫喊并不可能被任何人發現,然而在事件發生的晚上,這條巷子附近的人都像是集體患上了眼瞎和耳聾的疾病,死者是第二日白天才被發現的,附近的居民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

未褪去的淡淡血腥味依舊彌漫在巷子的瓦磚上,道路寂靜地仿佛死掉了似的,僅有傑森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其中回響。

傑森正觀察着地面上殘留的血色,試圖找出一些未察覺的線索,下一秒,他的腳步明顯一頓,毫不猶豫地拔出雙槍,咔嚓上膛。

從巷子的深處,隐隐約約傳來了清脆的歌聲,像是一只清亮的黃鹂在鳴叫,卻在被暗綠色雜草和土黃色的油漆染上的灰紅色的磚瓦之中回蕩,無形中增添了一絲詭異。

這種令人心悸的詭異感并不能對傑森起任何的影響,他放緩腳步,敏銳的深綠色眼眸緊緊地盯着前方陰影覆蓋之處,下一秒,槍口猛地擡起,扣動扳機,子彈出膛。

那清脆婉轉的歌聲很明顯地停頓了一瞬,有聽到子彈撞擊到牆壁的聲音,卻沒有任何穿透人體的聲響。

啪嗒,啪嗒,皮鞋與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音。

“好久不見,親愛的紅頭罩先生。”

一如既往穿着紅色洋裙的金發女孩穿透迷霧,出現在他的面前。

傑森微不可察地愣了一秒,手指下意識地離開了扳機,可槍口卻并未挪開,依舊穩穩地對準了女孩的額頭。

然而女孩并不在意,她的雙手提起自己的裙擺,優雅地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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