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逗留

逗留

進來的一共四個男人,竟然都穿着外骨骼裝甲,身周罩着能量罩,手裏拿着手.槍。

為首的那個看看床上熟睡的秦風和溫寒,嘴角勾起,擡手示意。四人一同走上前,兩人一組,一左一右地靠近床邊,伸手去抓人。

就在這一刻,兩道恐怖的精神力驟然炸開。

四人如同被驚濤駭浪劈頭蓋臉地砸下,本能的畏懼瞬間從心底蔓延至全身,背上仿佛壓上萬斤重量,讓他們忍不住地膝蓋發軟,想要當場下跪。

秦風和溫寒同時從床上彈起,閃着寒光的刀刃向四人劈去。

那四人擡起右手的槍想射擊,但迫于身上重壓,動作又慢又晃,就像控制不住肢體的醉漢。

秦風的長刀輕而易舉地切開能量罩,刀尖像切豆腐似地将兩把槍依次切斷,接着轉手回拉,砍向兩人沒有外骨骼防護的腹部。

那兩人搖搖晃晃向後退,勉強避開刀鋒,但還是被刀尖割開衣服,拉出一道見血的淺傷。

為首的人大喊:“撤!”

但,已經不可能跑得掉。

狹小的室內讓外骨骼的推近器發揮不出作用,加上被精神力壓制嚴重,都沒到五分鐘,四人就被秦風和溫寒揍倒在地,捆了起來。

秦風一邊開燈一邊嘲笑:“B級也敢來搞偷襲,你們膽子很大嘛。”

四人面色灰敗地躺在地上,有人顫着聲問:“你們怎麽……沒被迷昏……”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秦風長刀一揮,刀尖對着一人的右眼前:“誰派你們來的,抓我們是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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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球震顫,臉上的汗一層層冒,卻是硬撐着道:“沒、沒誰……就我們四個……”

溫寒操作着光腦:“警察五分鐘後到。”

秦風用刀背挨個拍四人的臉:“最後一次機會,誰坦白?說了的,我就放走。”

但,四人雖然都怕得發抖,卻沒人松口,咬死了是為劫財。

溫寒用光腦掃描過四人,對秦風搖下頭:“他們體內植有芯片,具體控制效果不明,但估計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死。”

秦風重重咂下舌。

溫寒給他遞去一個目光,兩人出到房外走廊,關上門。

秦風低聲問:“真交給警察?那肯定就當成搶劫來結案。”

溫寒:“你覺得會是哪裏的人。”

秦風面色複雜地看着他:“目前來看,想把我們……确切地說,想把你拐走的勢力,只有一個。”

就是自稱為溫寒另一位父親的那一方。

溫寒沉默着不說話,面上冷如冰霜。

秦風輕嘆口氣:“如果是在沒有監管的污染區,我們還能找人給他們做手術取芯片再逼供。可在城裏,我們沒法查。”

他想了想,又說:“倒是可以求助一下校長。但如果他出手查到那個人,不一定能繼續瞞得住溫醫生。”

溫寒的顧慮正是這個。

這個決定只能溫寒自己做,秦風轉而說道:“這個房間裏有機關,我們會被引到這裏,先前那個經理也很可疑。我讓阿伍立刻去堵人。”

說完,他走開到一旁給高立伍打通迅,留給溫寒獨自思考的時間。

高立伍三更半夜被吵醒,揉着眼睛聽秦風說完始末,整個人都清醒了,忿忿地道:“我就說居然會有這麽離譜的系統錯誤,原來是人禍!我現在就去找工作人員問他在哪!”

秦風挂斷通迅,轉頭看向溫寒,見他正在和林騰視頻。

走過來時,聽到林騰說:“人交給警察,你們先回學校,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溫寒道過謝之後挂斷。

秦風拍拍他肩膀:“怎麽說的,還是決定查?”

溫寒:“只說感覺不像普通搶劫,麻煩校長幫查一查。我們畢竟都是在校學生,學校插手也說得過去。”

說完,他蹙起眉,又道:“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那邊把身份瞞得太緊,甚至連那個人的照片都不肯給我看一下。”

秦風順着這話思考:“這麽見不得人,的确很不對勁。”

溫寒:“我現在懷疑,會不會從頭到尾都是假的,根本沒有那個人。”

秦風詫異:“诶?可是,不是有你堂弟……”

話說沒完,他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是那個人的親戚在借他的名義騙你過去,他其實根本不在那邊?”

溫寒點頭:“甚至,那個人可能有一定知名度。一旦被我知道,我就能查到他的相關信息,他們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

秦風:“這樣的話,的确更符合邏輯……而且,那個人不在,他們又不熟悉溫醫生,不知道溫醫生和你說過什麽,冒然找人假扮也很容易被你拆穿。”

溫寒:“先看看校長能不能從這幾個人身上查到頭緒。”

做好決定,兩人就報了警。沒多久,警察過來把那四人帶走,秦風和溫寒同樣被接去做筆錄。

溫寒直接提供了一份監控視頻,從四人進屋一直到被抓住。

警察吃驚地問:“你怎麽會有監控視頻?”

溫寒淡定回答:“我自己的偵查機拍的。在外住宿,這是我的習慣。”

這時,另一個警察進來,看着秦溫兩人道:“那四個人說,他們以前在那間房裏布置有機關,以為你們被迷昏了,才闖進去。我們搜查現場的同事已經确定有機關,但沒有發現藥水。你們沒有中招?”

秦風裝出一臉茫然的模樣:“機關?不知道啊……我們等級高,他們一靠近我們就醒了。居然還有機關的嗎?”

那警察仔細看了他們片刻,沒說什麽便出去了。

在警署裏折騰完,天都已經蒙蒙亮。兩人一離開,立刻打車去和高立伍會合。

秦風低聲問:“那藥水你收好了沒,不會被搜出來吧。”

溫寒:“和我的工具收在一起,搜查的只會以為原本就是我的東西。”

秦風這才放下心。機械師的工具五花八門,藥水類的也不少,不是十分內行的人基本不可能看出來不對。

等他們順着定位找到高立伍,就見那個經理被堵在牆角,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見到兩人,那經理立刻哀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貪財。前幾天有人找到我,給我一筆錢,讓我按他說的去做。我和他們真不是一夥的!你們可以去問,我在這工作都有幾十年了,老婆孩子也都在這!”

秦風看向高立伍,高立伍回道:“我翻來覆去問了幾次,他一直是這套說法。”

經理垮着臉:“是真的啊!那筆錢我也可以給你們,放過我吧!”

秦風沒接話,直接将人拎起:“既然你和案子有關聯,就去和警察說吧。”

三人押着經理回到剛才的警署,又耽誤了一段時間做筆錄。

所有事情處理完,外頭已是天光大亮。

今天的飛船是趕不上了,還好先前三人都順利改簽到明天。麻煩的還是住宿,高立伍幸運地能續一天,秦風和溫寒依然找不到空房,只能也續那間情趣房。

三人離開警署,就近找地方吃過早飯,分頭回賓館補覺。

下午醒來沒什麽事,高立伍發消息問秦風能不能來見識下情趣房,秦風就讓他過來了。

高立伍走進房間,稀奇地左瞧右看:“好像沒什麽特殊?就是房間配色搞得比普通賓館漂亮點。”

秦風向床頭指指:“都在床頭櫃裏。”

高立伍跑過去拉開看,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秦風:“還有小視頻能看,你要看可以戴耳機。”

高立伍悄悄瞥溫寒,幹笑道:“不了不了。”

他坐在床尾,目光又看向磨砂玻璃牆:“這裏的浴室牆只是磨砂啊。我以前在網上見過探店視頻,裏面這種房間的浴室都用透明玻璃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風不自覺地僵了下。

溫寒恰好在喝水,目光略過秦風,在他身上停頓片刻。

秦風轉移話題:“那你不是見識過了,還專程過來看。”

高立伍嘿嘿笑:“還是想親眼見見嘛。床是不是也有很多功能?”

秦風故作鎮定:“不清楚,可能吧,我們又用不上。”

聊天聊到晚飯時間,三人一起吃過飯,高立伍才離開。

秦風和溫寒再次回來,今天溫寒先拿上衣服去洗澡。

秦風靠坐在床頭,和兩位父親視頻。被入室搶劫是個大事,不能瞞着家裏,但背後的牽扯他沒說,只說把人都交給了警察。

等溫寒出來,秦風翻身下床,拿着衣服走進衛生間。

他把衣服擱好,先到洗手池邊刷過牙,再脫了衣服,拿着毛巾走進淋浴區。

浴室挺寬,旁邊還放有一個大浴缸。秦風看看,有點猶豫要不要泡一下,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中有什麽東西閃過。

秦風轉頭看過去,就見前方原本的磨砂玻璃牆,現在變得完全透明。

牆對面,溫寒拿着平板坐在床上,正看向這邊。

秦風呼吸一滞,腦子裏嗡的一響,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只愣愣地和溫寒對視。

溫寒看了他幾秒鐘,睫毛微垂,目光緩緩下移。

秦風也跟着低下頭……

下一刻,血氣直沖上他頭頂。

秦風的定身狀态總算解除,慌慌張張地把毛巾圍在腰間,轉身大步走出去。

“喂!”

秦風一聲怒喝,對上的卻是溫寒好整以暇的模樣。

溫寒揚揚眉:“原來還有這功能,挺有趣。”

秦風磨磨牙,直覺溫寒一定是故意的。哪有早不變晚不變,正正在自己走進去的時候變。

溫寒審視着秦風的表情:“你好像不是很吃驚。”

秦風猛然一驚,心念電轉,開口掩飾:“是給你氣到忘記吃驚!都看到我了,不是應該馬上變回去?”

溫寒目光閃爍一下:“哦……太吃驚,忘了變回去。”

說完,他低頭點下平板,讓牆壁恢複成磨砂玻璃。

秦風暗暗吸氣,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抱起手臂往玻璃牆上一靠,扯出個笑容,嗆他道:“白白給你看光,你準備怎麽負責。”

溫寒回視過來:“看一眼就要負責?”

秦風張嘴。但,話還沒出口,就被溫寒打斷。

“秦風,想清楚再說話。”

秦風心下又是一驚,迅速把前後幾句回顧一遍,後背頓時蹿起一陣寒意——難道,溫寒知道自己偷看過他?!

不行,不能再順着說,那話怎麽聽都是個套。

秦風決定以攻為守:“算了,我資本雄厚,不怕看。今天我就當次菩薩,你要不要再多看幾眼。”

他松開手,搭到腰間,拇指在毛巾上緩緩滑動,目光卻緊緊盯着溫寒。

溫寒像是有點吃驚,上下掃視着,似笑非笑地說:“趕緊去洗澡,再站一下我看你就要感冒了。”

秦風聳聳肩:“不看拉倒。”

說完,轉身走回衛生間。

門一關,秦風立刻撐住洗手池,大大喘了幾口氣。

再擡頭,他就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整張臉在三秒之內變得通紅——難道溫寒真知道了?!

這個澡秦風比平常多耗了五分鐘,出來後沒再去看溫寒,佯裝平常地坐上床刷光腦。

溫寒也沒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度過一整晚,熄燈睡覺。

入睡沒多久,秦風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片白梅盛開的冰天雪地裏。他穿過梅林往裏走,很快見到上回那個熱氣氲氤的池子。

溫寒背對這邊站在其中。不同的是,這回,他沒穿衣服,金發還全撩到身前。

瑩潤如玉的肌膚,清晰的肩胛骨,勁瘦的腰,都和秦風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

秦風喉結滾動一下。

下一刻,他感覺身上一陣涼。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也不着寸縷。

水池裏的溫寒緩緩轉過身,淡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秦風。

空氣中隐約飄蕩着白梅的幽香,秦風感覺頭有些暈,身上的涼意被驅散,甚至開始發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可能什麽都沒想。

總之,秦風踩進池中,一步一步向溫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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