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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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一大早，遲小墨就起床了，杜彬起得比他還要早，已經一面煮上早飯，一面看溫習功課了。
遲小墨嘆了句到底是學霸，想當年他讀大學的時候，回家從來不看書，學校平時也不怎麽看，一切成績全看考試月的那一個月，再不濟就是臨考時同學間的學術交流。
“早飯是小米白粥，配鹹鴨蛋和腌莴苣。”杜彬對遲小墨笑說，考慮到今天可能會有有大餐，他提前給遲小墨清了腸胃。
遲小墨見狀笑了，到底是杜彬，深知他心，這麽好的日子怎麽可以少了吃呢？成人禮之後，有豐盛的大餐等着他們。
于是趕緊去廚房端鍋，今天杜彬是壽星公，端碗盛粥這種事應該他來。
杜彬看出遲小墨的意思，也沒挪位，微笑的接受了，還得寸進尺的說了句：“有沒有投喂服務？”
“想得美！”遲小墨掃了杜彬一眼，淺淺的盛了一碗給杜彬，“這樣就不容易燙着了。”
杜彬微笑的動勺開吃，遲小墨也開動了。
鹹鴨蛋和腌莴苣都是杜彬做的，尤其是腌莴苣，遲小墨本身不喜歡吃莴苣，挺抗拒那個味的，于是一開始他也不看好腌莴苣的口感，不想腌了之後莴苣的味一點不留，吃起來脆脆的，跟醬瓜差不多，但比醬瓜要爽口。
遲小墨當時就贊不絕口了。
吃完飯遲小墨就催促杜彬趕緊換衣服，杜彬乖乖換好了衣服，跟着遲小墨去了約定地點。臨下車時，杜彬看了眼破舊的廠房，玩笑說：“怎麽有一種被賣掉的感覺。”
遲小墨樂了，拍杜彬的肩膀：“你的感覺沒錯，這裏是臨時屠宰場，你這種的行情價，按斤賣！”
“誰買我？你？”杜彬笑問。
遲小墨搖頭：“狀元肉害怕沒銷路，趕緊的，走！”說着推着杜彬往目的地走。
林衛已經在門口等，老遠就看到杜彬和遲小墨，一個勁的招手，待兩人走近之後，林衛架走了杜彬：“這家夥暫時歸我，你就去兜圈吧，一個小時後見。”
“喂，有這麽沒義氣的嗎？”遲小墨抗議。
林衛笑：“要有義氣？行！喏，那還有個房間，自己進去找衣服穿。”
“……”遲小墨默，嘟囔了句差別待遇之後，乖乖去了另一個房間，按照林衛的設定，今天所有的觀禮嘉賓都得穿中式的，考慮到沒有這麽多适合衆人穿的中式服裝，林衛便簡化了一下，沒有內衣中衣之類的，只有外套，嘉賓直接套在外面就行。頭發則每個人都配了個冠，正好把現代造型的短發都遮了起來。
雖然是簡單套一個外套，但要想把這個外套穿出樣子來也不容易，因為裏面的衣服不配套。
遲小墨是第一個到，正好成了試驗品，負責這塊的那人在遲小墨身上來回試了好多次，等終于弄完的時候，也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出來的時候還正巧撞上了穿戴完畢的杜彬。
按照禮儀的流程，此時杜彬穿的并不是禮成之後的冠服，而是代表少年時期的服侍，為顯正式，林衛還給杜彬整了頭套。
現在還沒及冠，發型也還沒紮起來，只用一根發帶松松垮垮的紮着，稍有動作，調皮的發絲還會跑出來垂落下來。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看得遲小墨呼吸一窒，杜彬的混血混得很有特殊，可能是父親血統也偏亞裔，杜彬的發色完全是黑色的，膚色只比普通黃種人白一些，并沒有白成白種人那樣，五官也是較普通東亞人種深邃一些，并沒有特別突出的高鼻梁之類的特征，毛發也不濃密，不是那種一天不刮胡子就胡子拉紮的。
簡而言之，杜彬的長相完全符合小說描繪的完美男主，拿去當雜質封面都不用修圖的那種。
林衛對遲小墨的反應非常滿意，使勁的搖晃着遲小墨，得意的展示：“不錯吧！不錯吧！我鬼斧神工般的造化。”
遲小墨回神，鄙視：“去去去，不要給自己戴高帽，是我家杜彬本來就天生麗質。”
“哦~~~你家的哦。”林衛故意說道。
遲小墨知道林衛話背後的意思，這個損友天天就想着把他跟杜彬湊一對，真是快受不了了！
林衛看出遲小墨的想法，故意說：“哦，不承認啊？那算了，等會束發就不讓你來了。”
“束發不是錢老師來嗎？”遲小墨奇怪。
林衛鄙視：“你有好好看流程嗎？束發和及冠是兩個人，及冠最重，讓錢老師勝任，束發一般人不會。我本來想着你心靈手巧是吧，趁離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讓你好好練習下，現在看來，輪不到了。”
“哦，這個啊。”遲小墨雖然挺想去的，但想着這個技術有點難，為了整體效果考慮，他還是不去了吧。
林衛瞬間就明白遲小墨的想法，開始引誘：“你只需要編發哦~~餘下的我會搞定！”
“這樣還需要兩個人？”遲小墨沒有被引誘到。
“當然！按規定啊。”林衛繼續誘騙。
遲小墨有些心動了，這麽重要的成人禮讓他一直只能坐在下面觀看，他也覺得挺遺憾的，于是點頭：“好！”
“哦~~既然答應了，那你承不承認杜彬是你家的？”林衛呵呵的問。
遲小墨掃了林衛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住我家的就是我家的，字面意思！你要是敢曲解，我直接把人領回去了。”
“好好好，随你怎麽說！”林衛笑了，直接把遲小墨和聽了全程對話，目前一言不發的杜彬趕進了一間休息室，丢了ipad給遲小墨：“步驟都在上頭，好好學，等會我來檢查。”說着就關門而去了。
留下遲小墨和杜彬在休息室裏面面相窺。
遲小墨是直到進屋後才想起剛才說話的時候，杜彬全程在聽，他有些小尴尬，主要來自林衛的玩笑，想着杜彬千萬不要聽明白林衛的意思，都沒詢問杜彬的意思就私自把人湊一對，多尴尬！
遲小墨想着又低了頭，還悄悄打量杜彬，希望對方不要有過激的反應。
結果發現杜彬的表情平靜，只是在發現遲小墨低頭之後，悄悄嘆了口氣。
遲小墨捏拿不準杜彬的嘆氣是為什麽，正要思考，杜彬卻先行開口了，他打開了ipad，調出了視頻：“看起來還挺簡單的，你來看看。”
遲小墨立刻湊過去看，看後哭喪的看了杜彬一眼：“哪裏簡單了？”要把頭發分開，束發只是束其中一部分，而且還是靠近背部的那部分，杜彬身上是假發，不是真發，真發比價柔順，假發就不一樣了，加上等會有現場拍攝的，要是分半天沒分好就臭大了。
“那就多加練習吧。”杜彬見狀笑說，尋了兩個墊子，他跪坐了一個，剩下的給遲小墨。
遲小墨只好硬着頭皮上了，他是頭一回這麽長時間的貼着杜彬，以前就算有也是肩并肩挨着，以至于他從來沒有這麽清晰的看到過杜彬的反應。
遲小墨驚奇的發現，随着他開始梳頭發的動作後，杜彬的耳朵居然開始紅了起來。
這讓遲小墨十分奇怪，是假發耶，梳頭應該沒感覺，真發的話梳的時候發根會有感覺，有些人後腦勺部分挺敏感的，細撚下那部分的頭發會感覺很癢。
難道林衛念假發的時候沒粘好，粘到了杜彬的真發上？
遲小墨于是湊近了看，誰知剛低頭，杜彬就忽然轉了頭，兩人的嘴差點就碰了上，遲小墨一愣，杜彬也是一愣。
遲愣的瞬間，彼此的呼吸卻傳遞給了彼此，相互交融了起來。
遲小墨覺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心底還居然有一個聲音在叫嚣着：吻一個，吻一個！
遲小墨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努力拉回自己理智的同時卻發現杜彬正在逐漸靠近他。
哈？！
遲小墨吓了跳，下意識的把頭一縮，杜彬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沒有再繼續，遲小墨則完全傻了，撓着自己的頭發傻乎乎、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是想、想看看發套、嗯對，發套有沒有黏住你的真發。”
“哦。”杜彬應了聲，語氣中帶着絲不爽，完了似乎覺得不妥，又添了句，“沒有！”
遲小墨聽着覺得不對勁，正要說，林衛已經推門進來了：“怎麽樣，練習得如何了？”
遲小墨把手裏的頭發展示給林衛看，林衛鄙視了他一眼：“這麽簡單也不會？”于是開始詳細的跟遲小墨講解怎麽弄。
完了繼續鄙視了遲小墨：“笨成你這樣沒救了。”
遲小墨叫冤，他哪知道分發不用他分，林衛會分好，他就只需要将那些林衛分好的頭發編成一條辮子就好，這個超級簡單，不練習他都會啊。
林衛無視了遲小墨的叫冤：“自己笨，還抗議我沒跟你說明白，你仔細看看步驟和視頻裏的那些人的動作，分解下就知道你具體負責哪一塊！”
“視頻裏有四個人啊，我怎麽知道我負責哪一塊啊！”遲小墨欲哭無淚。
林衛完全無視，冷不防連杜彬都甕聲甕氣的說了句：“笨成這樣沒救了！”
我去，過分哇！一個個都欺負我，遲小墨/(ㄒo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