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他看看那些神像，又有些害怕聽人說過，再破的廟裏神像都是有靈氣的，這樣做神仙會不會知道來怪罪我呀？可轉念一想，這些都是冰冷的沒有生命的像而已不要那麽迷信。此時的他在寺廟裏指手畫腳地規劃着，指揮着手下人，滿腦子都是錢感覺自己就是神，是給這些神像造房子的人。他在麻痹自己，因為他的面前呈現出來那些白花花的大票正向他走來。有了錢他女人在他面前溫順如羔羊，哥們朋友跟他親如一家，有了錢他覺得自己就是王者無所不能，欲望占據了他整個心裏，貪婪讓他泯滅了敬畏之心。他完全忘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盜亦有道。甚至他穿梭在神像身邊礙他路了，他還擡腳踢一邊去，鐵蛋每天夾着包穿梭在工地上，有時跟幾個朋友在寺廟裏邊監工邊喝酒吃着雞鴨魚肉毫無敬畏之心。喝點酒什麽話都能從他嘴裏說出來，罵罵咧咧地催促工人們快點幹活，就連工人們的午飯成本他都要克扣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真的是現代版的周扒皮。工人們怨聲載道，迫于生計勉強幹吧！都發誓幹完這個活以後再也不跟這樣的老板幹了，就是一個土匪加流氓，鐵蛋不在意工人怎麽看他，在意的是怎麽快幹省錢，什麽時候能完工結算尾款錢進到自己的口袋。

福海經過反複實地考察，最終決定在居民區密集的地方租了一個相對便宜的一樓，開起了蔬菜水果店。對于福海來說這是天大的事，開業那天店裏只有他自己也放了一些鞭炮慶祝一下，噼啪噼啪的響聲讓福海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是那麽美好。他幹勁十足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個店能開起來是沾了兒子的光雲鑫才願意和他合夥的，他明白雲馨是個善良的人在變相幫助自己和兒子。雲鑫說是為了多掙些錢，但是這可是一分信任，這份信任沉甸甸的讓他時刻告訴自己好好幹，用心幹沒有退路。現在大環境好只要你不偷不搶不犯法肯吃苦就能掙到錢。福海在店裏摸着屋裏的每一樣貨物都是自己貨比三家篩選進來的他怕自己進價高不好賣，哪家批發價格便宜他都用小本子記錄下來。哪怕就差一毛他也會優先這家。他每天起得比別人早關門比別人晚，抽空還能給小勇做點飯菜，小勇也開朗了好多，努力學習之外中午還能幫着忙活忙活。爺倆忙忙碌碌的覺得快樂踏實，福海每天細心地記着賬本，因為他要給合夥人雲鑫查看。絲毫不能馬虎，迎來送往中福海的踏實善良誠信贏得了附近居民的信賴和支持。水果蔬菜吃喝雜貨樣樣不缺，方便了居民也讓福海營業額越來越高，福海臉上憨厚的笑容溫暖着兒子和他人，他把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中午兒子小勇放學在店裏吃飯他還趁這個機會去批發市場補點貨，菜和水果都賣的不錯。蹬着三輪車福海總是哼着小曲伴奏着，這天他來到經常拿貨的四號庫批發點這裏也是他經常拿貨的地方，跟老板也熟。搬了兩箱菜又去別的庫裝了些水果，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裝了這整整一小三輪車自己蹬着往回走，他有些着急孩子中午放學就那麽一會午休時間還得幫自己看着店也怕他不熟怠慢了顧客。腳下車子飛快不一會回到了店裏已是滿頭大汗，顧不得休息趕緊往下搬貨卸貨，小勇也到點該去上學了。卸完貨他累了餓了自己中午飯都沒吃，給自己煮了碗面。坐在櫃臺邊上邊吃邊看着店，吃完了就開始收拾運回來的貨，因為下午下班的時候顧客多了起來，菜和水果下貨很快。他不停從箱子裏面拿貨往貨架上擺貨，當他把菠菜和韭菜箱子打開發現菜箱中間夾心都是爛的和泥土塊，還有些雜草。他愣住了，往下扒開看看沒多少好的。氣得他大罵：“這是哪個商家幹的，怎麽能這麽缺德，一箱子百十塊錢自己得賣多少菜才能掙回來呀？這兩箱加一起自己得賠兩百多。”他想馬上穿好衣服拉着這兩箱貨去找商家。邁出去的腿又收回來了，轉念一想，批發市場一家挨着一家都是這些貨，箱子都差不多自己也記不清具體是哪家了，就算去找他們，這些無良商家也不會承認，自己也沒證據。

嘆了口氣說：“怪我當時着急驗貨不認真，被這些花言巧語的商家欺騙了。下次不能信他們嘴上說的多好可要仔細看清楚，這些黑心人太坑人了。”他把能賣的菜挑出來捆好，不能賣的就扔了，別人騙自己，自己不能再去騙顧客。那樣買賣還幹不幹了，做買賣最重要的是講誠信。他很是上火，這麽大個男人怎麽這麽點事都沒幹好呢？到了晚上記賬的時候他把虧損的錢用自己的錢補上，他不能算在合夥人雲鑫的頭上這是自己的過失。這也是教訓以後再去上貨一定要把貨驗好，為這兩百多元錢福海不開心了好幾天，他不明白做買賣的人為什麽會這麽幹，真是無奸不商嗎？自己所雖是個小小買賣人但是自己有原則，寧可自己吃虧也不去掙昧良心的錢。他可是吃一塹長一智了，再來拿貨批發市場的大哥大姐叫的歡他都當沒聽見一樣，就算是批發一箱韭菜也要仔仔細細看看用小本子記上在哪家批發的。弄得批發市場上的人給他起個外號叫“一本”也更加警惕那些批發商看他來拿貨就稱兄道弟的給他灌迷魂湯，嘴說便宜其實是比別人還貴，這就是人性在金錢面前的淪喪。

這天下午雲鑫去稅務局繳費，順便就把福海店的稅也交了，她知道福海看店沒時間出來交，每次都是她交完來店裏要錢，買賣就要一碼歸一碼。雲馨來到店裏這個時候顧客不多，福海也才顧得上自己吃飯，簡單吃了點兒子吃剩下的，這對于他來說都沒什麽總是在說：“比起小時候在農村那時候吃的好多了，這個店再累也沒有在工地上幹活累。”剛吃沒幾口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擡頭一看是雲鑫進來了，手裏拎着一只烤鴨。往櫃臺上一放說：“合夥人來犒勞犒勞你的，我一猜你就剛吃飯，中午忙沒時間吃吧，給你買只烤鴨解解饞。”雲鑫看着福海只是煮了點挂面吃着饅頭說：“店裏啥菜都有你咋這麽能糊弄，有腸有菜還有罐頭你就吃呗。”福海憨憨地地笑着說：“這我都很知足了，我把賣剩下不新鮮的菜中午都給小勇做着吃了，我自己吃什麽都行，不餓就行呗。我吃啥都香，現在日子多好啊。”他把烤鴨包裹起來說：“晚上小勇回來我倆一起吃，以後你可別給我們買了，掙點錢也不容易。”經過雲鑫的一段時間觀察她知道福海是個善良憨厚又很節儉的人，有那種農村人的質樸。是個不錯的合夥人和朋友，有時還真是一板一眼的較真。福海要把烤鴨放進冰箱裏給兒子留着，雲鑫阻止了給他撕開讓他現在趁着熱乎就吃，說：“給你買的你就吃吧，還熱乎呢，哪天來再給孩子買。”福海香甜地吃着把賬本找出來讓雲鑫看看，雲鑫象征性的翻翻，她心裏有數她信任他不用看。福海吃了些邊角料把好的肉都剩下了，雲鑫知道他是舍不得吃給兒子小勇留呢！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雲鑫溜達着看貨架上擺的幹淨整齊，過道擦得锃亮，箱子拆好捆在一起等着賣掉，一切都井然有序。她暗暗佩服這個男人還真是幹啥像啥，一個大男人把店打理的井井有條又能好好照顧孩子，她覺得自己沒看錯這個合夥人，幫助這樣的人值得，踏實肯幹的人就該好生活好些，就該受眷顧。在福海身上她看到了當初自己做買賣的那股熱忱勁，她希望認真生活的人都能在逆境中看到希望，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與溫暖。自己就是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了他，也能給自己帶來獲益。甚至她在想這個人要是自己的哥哥就更好了，在他這能看到踏實與安全，能感受到家的味道。雲鑫還在恍惚，福海問她：“你那店貨賣的咋樣。”雲鑫說：“貨賣的挺好，現在人們都又錢穿得比以前更看重了，特別是女裝走得很快。感謝這些敗家娘們成全了這個行業，你說很多家庭主婦在家待着卻花錢如流水，人家咋命這麽好呢？你看我整天累死累活地幹，還好跟你合夥還能多掙點，我還要感謝你呢！不然錢還不寬綽，你老婆也那麽能吃苦又幸福還不長壽，哎，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她的感慨讓福海不知說什麽才好，說：”人就是命，啥人啥命。這個時代好成就了多少女強人就像你這樣的靠自己養家糊口很了不起，你看咱們那些女同學你最能幹，上學時就知道你學習好，沒想到城市長大的你還真能吃苦。”雲馨說：“能吃苦都是生活逼的，不幹怎麽生活呀？現在我不忙幫你幹點啥，也不能就拿錢呀！”雲鑫本想幫他幹點啥，福海不讓，她把他當成朋友，真心希望他好就說：“你看有合适的就找一個也能幫幫你，要不你自己太辛苦了。我也幫你留意點看有合适的幫你介紹一個。”福海不好意思了說：“現在沒那心思我好好經營這個店，掙錢供兒子上學，等他上大學再說”。說完他就要把這幾個月的分紅給雲鑫，雲鑫說：“先放你這我也不用，用的時候我自己來拿，你還能周轉一下多進點貨。”福海說：“你要放心就先放這，我給你存起來。”雲馨心裏知道放在家裏又不安全，怕被江湖哥盯上。從福海那出來雲鑫回店裏，雇員小米就像做錯了事小心翼翼地說：“姐你剛走我姐夫就來了把我賣貨錢給拿走了，我不給他他說有急用非要，所以…”雲鑫一聽就火了說：“這個該死的他拿走多少錢？”小米說：“我賣了兩套裙子加上找零的底子錢一千多都拿走了。”雲鑫知道不能怪小米壓住火說：“你忙你的，不怪你，這個王八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我不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