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章

第 92 章

二鐵錘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店裏,鑰鑰看他不高興就問:“你是不是跟那個娘們幹起來了?”二鐵把氣都撒在老婆這說:“別問些沒用的,趕緊想想你的米粉咋整能好吃,這買賣讓你幹的,啥也不是。”鑰鑰一臉懵逼,當着顧客和金影啥也沒說金影覺得有事,就小心翼翼地問:“所長咋的了?”二鐵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金影,金影也說:“今天你去的不是時候,那個書記說說就算了,沒事。不行讓你表哥跟着說說講講情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二鐵心裏慌亂極了,他怕真被調查,那就完了,多不容易才升上的官呀,他吓得滿頭是汗,拿起電話給表哥打電話,趕緊疏通關系找人脈,尋找保護傘來保護自己。自己丢了官可就真的要了命啊!

灼熱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胖垚低矮的草房上,屋子裏。早晨還在睡夢中的胖垚就被院裏的雞叫吵醒,一只雞飛到她凳子上的衣服上拉了一泡屎,“咕咕叫”好像在嘲笑她一樣,胖垚懊惱地坐起來撓撓亂草一樣的頭發,摸了一把油亮的臉。一屁股坐起來,看見了這只讨厭的雞,拿着衣服抽打着大公雞嘟囔着:“睡個覺都不安生,吵什麽吵煩死了,還拉了,這麽髒我可咋穿呀?看我不打死你。”她老公氣呼呼地說:“你可別裝城裏人了,這是農村咱家多少年了就這樣,你快點起來跟我上地去噴農藥,去晚了今天噴不完了。沒見過你這麽懶的敗家娘們,就怨你做狗屁賣買賣家裏拉了一□□子饑荒。這日子有你沒好,你就作吧!”胖垚沒好氣地說:“你可別逼逼叨了,那噴藥就雇人噴呗,咱倆噴啥時候能噴完呀,多嗆人我不想去。”這話可把老公惹火了,沖她歇斯底裏喊:“你還有臉說雇人噴藥,錢不都讓你賠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不瞎折騰咱家能這麽慘嗎?過點好日子你就飄了,這回好了,一下子回到解放前,把你賣了雇人呀?誰又敢買你呀,都怕你給敗壞得叮當八響,趕快起來吃飯去噴藥。”潑辣的胖垚被老公怼的嘴巴張了又張,說不出話來,慢吞吞地穿着衣服簡單洗漱頭也沒顧上梳理一下背着噴藥瓶不情不願地就跟着下地幹活去了。

坑窪的鄉村路路上的石子土塊硌得她腳疼,沒走多遠就停下來把鞋脫下來倒倒裏面的土。同村李嬸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這不是大老板胖垚嗎?怎麽你也去噴藥啊?你可坑老人了,我家兒媳婦花好幾千買的你衣服,現在都不敢穿就怕是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都一個村住着你看看多少給我們退點錢,不能太黑心了,她兩口子因為這件衣服總打架。”另外幾個幹農活的婦女也湊過來說:“胖垚你可沒少掙錢,你良心讓狗吃了,一個屯子的人你都坑,你不得好死。”說完還沖她吐口水,胖垚想大罵這幾個婦女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這幾個人會聯手胖揍自己一頓來解心頭之恨。心想:這幫娘們,我也沒逼着你們買,不是你們貪便宜才買的嗎?出事了來怪我,我怪誰去,我他媽還想找人算賬呢!她穿好鞋扛着噴藥瓶緊跟在老公身後,老公落得她遠遠的,好像一會也不願意看見她和被她連累。到了農田裏的胖垚跟着老公機械地噴灑農藥,露水泥水還有汗水早就把胖垚臉畫成花狗腚了,蚊蟲也在嗡嗡唧唧不時地咬她幾口,鞋裏的土倒不過來了,氣得她幹脆赤腳走在田裏,任憑莊稼“撓她”偶爾蹲下來撒泡尿還被老公嫌棄藥噴的太慢。說:“你看那邊二嫂和你一起來的看人家都快噴完了,你就磨吧,幹啥啥不行賠錢第一名,你個敗家娘們。”胖垚一屁股坐在壟溝裏哭着罵道:“這回可落你手裏了,我願意賠呀?不是被騙了嗎?你等我以後幹起來的,我他媽的就整死你,你看誰好就跟誰過去,嗚嗚嗚。”

甩了一把鼻涕擦着眼淚拍拍屁股又繼續噴藥,這不是賭氣的時候,不噴藥後果很嚴重,她指望着多打些糧食賣錢日後好幫助自己翻身。她像個泥人怪人一樣穿梭在田地裏,壟溝被她沉重的大體格子重壓下,才出來深深的腳丫子印。幹到快中午了她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她摘下背在身上的噴藥瓶,感覺有千斤重。自己一屁股坐下來打開早上從家裏帶來的饅頭和鹹菜大口地吃起來,滿是污垢的手和雪白的饅頭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吃起來是那麽香甜可口,去遠處水溝洗手的老公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說:“你也不去洗洗手再吃,都是農藥不怕藥死你呀?你是餓死鬼投胎呀!”胖垚也不跟他罵了,此時她連累帶餓就想填飽肚子。她一連吃了三個饅頭又喝了一些涼水感覺吃飽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捶捶後背,扒開衣領看看被勒紅的肩膀,摸一下本能地“哎呀,好疼都勒紫了,這也太沉了,背不動了。”看看老公都沒看她一眼,在低頭大口地吃着饅頭啃着榨菜。她坐下來躺在松軟的地上被陽光曬的熱乎乎的就想自家炕頭,困意來襲,雙手抱頭眼皮發沉睡着了,就那麽幾分鐘就被老公踹醒了催促着:“你還要睡一覺啊,這是野外當是你家炕頭呢?趕緊起來接着幹活,早幹完早回家還有下一塊地等着噴呢!”胖垚懶懶地坐起來,她真想肆意地睡一覺。

盡管老公沒好氣地催促擔憂是有道理的,莊稼人就是跟老天爺賽跑趕時間,要是不趁晴天快點噴藥下雨就麻煩了。她喝了好多水,扛起噴藥瓶又繼續幹活。太陽的炙烤和沉重的藥瓶壓得她汗流浃背,腰也彎了,感覺體力跟不上了一樣。她知道自己好久不幹這樣的活了,以前都是雇人雇機器噴藥,就因為今年沒錢只能和老公來幹這樣的活。汗水泥都混合在一起乎在皮膚上癢癢的抓撓不過來,頭發上土沫和汗水摻雜在一起像個亂草堆一樣。農藥味刺鼻難聞,胖垚讨厭這樣的生活,她像個機器人一樣按照秧苗走着,她恍惚中覺得自己還在商場裏買衣服,在試衣鏡前走着模特步,雙手插在腰間欣賞着鏡子中的自己,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都到地頭你不知道拐彎呀,都噴到哪了?你家農藥不花錢呀,你是不是睡着了,還是禍害人呢?跟個傻逼似的,活都幹不明白還他媽幹買賣呢,咋沒把你賠進去呢!”

胖垚被老公一頓罵才緩過神來,哦,原來到地壟頭該拐彎了。胖垚看着這個男人都罵了自己很久了,看看眼前這樣的生活,她憤怒了,大聲吓罵:“你還有完沒完了,我就他媽賠錢了,看不順眼你就跟我離婚,反正債務平分,把我惹急眼我就不幹活,看你能咋地,我到城裏找個男人養活我還是能混日子的。女人什麽時候都餓不死,你逼逼叨就沒完了。”這個憤怒的男人氣鼓鼓地看着胖垚語氣軟了下來說:“我不就是幹活着急嗎?看你把農藥噴到沒苗的地方心疼,咱倆快幹活吧。”他清楚地知道,“胖垚如果真的不跟自己過了,自己也沒什麽太大的能力娶上更好的老婆,何況現在還有外債,他不能把這個女人逼急了,不然吃虧的是自己不劃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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