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破大比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第六十章 這破大比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與此同時,司望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受傷不輕。
張丁心唇角也溢出一縷鮮血,她的琴弦已斷,被反噬的厲害。
兩敗俱傷。
場面一片死寂,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臺下的晏陽生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整個人十分緊繃,似乎是開弓的箭。
“師弟,繼續。”張丁心擦了擦唇角的鮮血,沒有認輸的打算。
她是宮商門大師姐,就算輸也要戰至最後一刻。
而現在,還不是最後!
司望北也擡劍,聲音冷冽:“正有此意。”
琴弦斷,張丁心便不用那根弦,僅用剩下幾根弦,奏響音律。
身已殘,司望北憑意念強撐一口氣,不争一出,光華萬千。
刀光劍影,靡靡之音,似夢似畫。
琴弦一根接一根的斷裂,司望北身上的血色也漸漸濃郁。
“铮!”
當張丁心最後一根琴弦斷裂之時,司望北渾身是血,卻仍舊身子筆挺的站在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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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極了苦寒之地成長起來的一株青翠之竹,是皚皚白雪銀裝素裹的天地中唯一一抹生機盎然的綠。
張丁心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體內暴亂的靈力已經讓她無力再戰。
“崇明門挑戰宮商門第五場,崇明門勝。崇明門比宮商門3:2,本次挑戰,崇明門勝。”
青竹長老宣布完,崇明門弟子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叫。
那些尖叫的弟子中,還有下三門和中三門的其他弟子。
他們雖然不是崇明門的人,卻同樣感到激動。
曾幾何時,下三門只能是下三門,中三門只能是中三門,上三門永遠是上三門。
可現在崇明門讓所有人看到了一個希望,下三門也能打進上三門!九門之間的壁壘不是堅不可摧,他們終有一日也能憑借自己的努力打進上三門!
歡呼與掌聲中,晏陽生面色緊張的沖上了臺。
他伸手便要去扶司望北,司望北遒勁有力的大手卻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臂。
“北哥?”
“我們贏了。”
司望北唇角勾出一抹清淺的笑,似乎是在為崇明門的獲勝而感到高興。
晏陽生卻笑不出來,他眼睜睜看着司望北的眼中流下一行鮮血。
接着是鼻子,耳朵,嘴角……
這笑仿佛用盡司望北的力氣,他如同風中破碎的旗幟,單薄的往地上栽倒。
“司望北!”晏陽生驚慌失措的抱住司望北,朝着夏白衣狂奔。
當夏白衣看到司望北的模樣時,當即怒罵:“簡直胡鬧!”
晏陽生緊張不已:“能救嗎?”
“試試吧。”夏白衣也不确定,他雖說是南明院藥修弟子中最傑出的人,但也只是弟子。
像司望北這種七竅流血筋脈逆行渾身是傷的情況,他也只能盡力而為。
他是真搞不懂,一場大比,輸了就輸了,過幾年再打一場不就好了?非要這麽拼命幹什麽?
夏白衣全力救治,額頭冷汗直冒。
這是他第一次用靈力探入司望北的經脈進行修複,他很難想到一個融合三層修為的人,經脈竟然能寬闊到如此地步!
就連他救治過的心動期修士,經脈的堅韌程度也遠不及司望北。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淬煉到這個地步的?
要知道經脈淬煉之苦,好比斷臂再生,白骨再肉。
難不成過往的十幾年,司望北日日都要重複這樣的痛苦來淬煉自己的經脈?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在越級挑戰之時,司望北才能多次舉重若輕。
所有的光鮮亮麗,背後都承載了不為人知的汗水與苦痛。
“怎麽樣了?”樓襲月不知何時與應不染走了過來,詢問夏白衣。
“大師兄,助我。”夏白衣嘴都白了,他所有的靈力灌入進司望北的經脈,想去撫平逆行。
但這家夥的經脈好像無底洞,他堂堂半步金丹,靈力居然不敵司望北?!就算他是個不重淬體的藥修,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樓襲月與夏白衣相識多年,二人自有默契,不用夏白衣多說,便将自己的靈力渡給他。
合二人之力,夏白衣終于撫平司望北逆行的經脈。他又給晏陽生找了五六瓶藥,讓晏陽生定時定量喂給司望北吃。
就在夏白衣以為結束了的時候,宮商門的張子幸跑了過來。
“夏師兄!求求你快救救我們大師姐!她經脈逆行,我們宮商門的藥修都束手無策!”
夏白衣:……他娘的有完沒完?一個兩個都經脈逆行?這破大比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走吧。”夏白衣認命的跟着張子幸走了。
夏白衣走了,樓襲月也應不染也想離開。
晏陽生給司望北服下藥,及時叫住了二人:“大師兄,應師兄。”
二人側身回眸,等着晏陽生說接下來的話。
“多謝。”晏陽生鄭重道。
這句道謝不僅是為樓襲月剛才出手相助,也是為樓襲月和應不染為他們崇明門争取休養時間之事。
樓襲月聽懂了,他笑的溫和:“不必客氣,我也有私心。”
“啥?大師兄你還有私心?”應不染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眼裏的樓襲月從來都是光風霁月,只要是南明院弟子都一視同仁,能幫則幫。私心二字出現在誰身上都有可能,就是沒可能在樓襲月身上!
樓襲月無奈一笑:“我是人,不是聖人,自然也有私心。望北師弟很強,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與全盛時期的師弟切磋一番。”
倒不是樓襲月說大話,而是他進入南明院這三十年來,大比從未有過敗績。若司望北并非全盛狀态,絕無可能在他手下有半分贏的幾率。
他很強,但又因為他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大公無私模樣,衆人又模糊了這種強。
應不染了然的笑了起來,随後又直勾勾的盯着晏陽生:“你們下一輪可一定要贏溫良門,上次你挑飛我的那一劍,大比裏我要贏回來。”
晏陽生尴尬撓頭:“要是我說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不是故意的都能挑飛我的劍!?”應不染頓時瞪直了眼睛,然後一把拉過樓襲月往回走:“大師兄快陪我回去練劍,我現在危機感很重!”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晏陽生無力的伸出手又放下,像極了失去紫薇的爾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