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開竅了,但沒完全開竅

第六十六章 開竅了,但沒完全開竅

“不用換,我去贏。”

司望北語氣淡淡,似乎并不是在說什麽熱血沸騰的話,只是平靜無波的訴說一個事實。

軒轅傲雪豎起大拇指:“很強,這個逼裝到位了。”

“北哥,快呸呸呸,要是輸了多尴尬!”晏陽生連忙給司望北挽尊。

司望北看向晏陽生,暖色陽光傾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眼:“無妨。贏譽你,輸與你。”

他的神情認真且柔和,喧嚣的人群在他身後,好似一幅巨大的背景畫。

晏陽生怔怔的也盯着他,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走了。”司望北轉身走向比試臺,少年背影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卻帶着一往無前的勇氣。

咚、咚、咚……

晏陽生望着司望北的背影,擡手捂住胸口,喃喃自語:“得心髒病了嗎,怎麽跳這麽快……北哥剛才,有點帥?”

“喲喲喲!”軒轅傲雪笑的一臉蕩漾,朝着晏陽生擠眉弄眼。

好小子,終于開竅了是吧!

“你在狗叫什麽?”晏陽生暴躁的叫問。

軒轅傲雪笑嘻嘻道:“你是不是覺得心跳特別快?覺得司望北特別好看?還有一種沒由來的沖動想抱他?”

晏陽生困惑:“你咋知道?”

“哈哈,你完啦,你墜入愛河啦!”軒轅傲雪激動的原地轉圈圈,等到這小子開竅可真不容易!還得是司望北,美男計用的滑溜啊!

晏陽生更困惑了:“你不覺得北哥好看?北哥剛說話這麽燃,你不激動的想抱他?你還是不是我們并肩作戰的好兄弟了?”

軒轅傲雪:……

開竅了,但沒完全開竅。

毀滅吧,這垃圾世界。

“我恨你是塊木頭!”軒轅傲雪咬牙切齒,一腳踹在晏陽生後腰上:“看你家司望北比賽吧你!”

氣死她算了!臭小子!

被軒轅傲雪這麽一打岔,木頭·晏陽生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左胸,發現心跳已經正常了。

他就說嘛,剛才一定是被北哥燃到了!

北哥,他永遠的神!

某位永遠的神并不知道某木頭的內心活動,他信步上臺,與王秋時隔着幾丈遠遙遙行禮。

“崇明門司南,請師兄賜教。”

青竹長老宣布開始。

王秋時看起來白淨瘦削,但他卻召出了兩把巨大的開山斧。

這是他的本命武器,和他本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臺下崇明門弟子看到王秋時的武器都一頭霧水:“這哥什麽情況?玩兒反差萌是吧?”

聽到吐槽的王秋時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想啊,當初想馴服一把本命劍,結果意外馴服了這兩把開山斧,他就只能轉道了。

司望北也喚出不争。

不争是薄劍,比不知周還要單薄上幾分,與這兩把碩大的開山斧比起來,司望北手裏拿的好像玩具。

王秋時先一步進攻,分明是兩把巨重無比的玄鐵斧頭,在他手裏卻輕盈的像紙做的。

按理來說,武器越重,攻速越慢。

但王秋時完全反其道行之,他的速度比尋常劍修還要快上一分!

可他面對的不是尋常劍修,而是司望北。

他快,司望北更快。

兩人的身影幾乎形成兩道殘影,瞬息就是一個回合的交鋒。

手麻了……王秋時心中大駭,若是司望北用的重劍也就罷了,司望北竟然用一把輕劍硬碰硬,還将他的虎口震的發麻!

他高了司望北半個大境界,靈力居然無法壓制司望北。

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容不得王秋時多想,司望北已經挽了不争六合的起手式。

他要贏。

為他的少年。

為他的友人。

為成百上千重新凝聚起來的崇明門弟子。

風急天高,飛沙走石,靈力四溢。于這方昏暗淩亂的比試臺上,司望北就是唯一的光。

臺下圍觀的應不染快瘋了。

一個月不見,司望北的劍道為何又精進了這麽多?他的修為為何也突破了這麽多?

到底誰才是天生劍骨?到底誰才是!

“莫要亂了道心。他們進步神速,是顧門主給了他們機緣。你若有相同的機緣,未必不如他。”

樓襲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站在了應不染身後。

他比應不染略微高些,說話時,為了讓應不染聽清,微微低頭俯在應不染耳邊。

從某些角度看去,好像樓襲月在親吻應無塵的耳朵。

目睹這一幕的易永寧,默默掏出小本子記上:大師兄和劍骨很可能有一腿,求證後發小報。

樓襲月的目光倏然看向奮筆疾書的易永寧,他眸中寒意一閃而過,又很快收回視線。

險些被亂了道心的應不染穩住心神,幽幽嘆了口氣:“還是大師兄好,每次能贏我都假裝打不過,誰家心動期打不過融合期啊?”

“嗯……臺上的就打不過。”

這話有點冒昧,樓襲月本來不想說,但看到應不染那苦瓜臉,還是違背了自己的作人原則,毒舌了一把。

應不染這下開心了:“我就說晏陽生和司望北能打到我們長域門來!”

樓襲月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對了大師兄,院長找你有什麽事?”應不染問。

之所以樓襲月遲來一步,就是因為柳重山找他。

樓襲月:“院長不止叫了我,還有夏白衣他們幾個半步金丹。似乎是出了點事,确定我們兩日前的晚上在不在南明院。”

“那天晚上你不是和我在一起論劍嗎?怎麽就叫你不叫我,是覺得我沒半步金丹?”應不染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努力修行,再也不當懶狗了!

樓襲月失笑,微微斂眸藏去眼底的情緒。

見樓襲月不說話,應不染還想說點什麽,就聽到周圍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

“贏了!司師兄贏了!”

應不染連忙回頭看比試臺,王秋時的雙斧掉落在地,他單膝跪着,口吐鮮血,而司望北的劍正架在他脖子上。

勝負一目了然。

“師兄,承讓。”司望北收回不争,朝王秋時行了個禮。

王秋時手一翻,将地上的雙斧收回,随後擦了擦唇角的鮮血站起身,苦笑的對司望北回了個禮。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司望北走下臺,晏陽生和童飛躍飛奔過來,兩人左右開弓的抱住司望北,臉上全是激動。

“贏的也太帥了!”童飛躍激動的嗷嗷狂叫,像極了大型返祖現場。

“北哥就是最吊的!”晏陽生也狂叫。

司望北不動聲色的将童飛躍推開,然後拍了拍晏陽生的背:“幸不辱命。”

顧清歡她們也圍了過來,滿臉喜悅。

緊趕慢趕跑到這裏的夏白衣,看一群人圍着司望北,撓了撓後腦勺:“居然今天沒受傷,虧我跑這麽快。”

随後夏白衣眼神一瞥,看到易永寧奮筆疾書,忍不住湊了上去:“你怎麽不去圍着司望北,你在寫什麽?”

“崇明門九門大比又下一城,第一場司南大敗溫良門大師兄……”

夏白衣不由念出了聲,吓得易永寧猛地将紙筆收回須彌戒。

心虛的易永寧下意識提高音量:“你怎麽偷看人寫東西!”

“我光明正大的看,倒是你,寫小報夾帶私貨?這才第一場呢,你就寫你們崇明門又下一城?”夏白衣雙臂環抱,眼神戲谑。

易永寧更心虛了:“誰夾帶私貨……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寫小報?”

夏白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顧門主将你們送進秘境一個月,小報就停售了一個月,小報作者必然在你們五人之中。”

小報發行十餘年,這五人裏,入門十餘年的人只有易永寧。

只要是有心之人,都能猜到小報作者是誰。

易永寧痛苦扶額:“我就說人不能當熱血笨蛋,這讓我以後怎麽寫八卦!”

以前別人都不知道小報作者是誰,他能随便寫,絲毫不怕得罪人。

現在他要是随便寫,搞不好就被人在夜黑風高的晚上套麻袋打一頓了!

不對,可能不止一頓。

是很多頓。

“行了,不逗你了,軒轅上場了。”夏白衣笑道。

崇明門對陣溫良門第二場,崇明門派出了軒轅傲雪。

溫良門則派出了融合八層的餘擇洲。

兩人相互行禮,沒有多言,一個字就是幹。

餘擇洲修的是詭道,他的武器是一把匕首。這匕首對敵時往往淬毒,大比倒是沒淬毒,畢竟也不是奔着人性命去的。

比賽一開始,軒轅傲雪就選擇與餘擇洲拉開距離,她作為弓箭手,需要占據絕對有利的位置。

然而餘擇洲這人就很克她,他身法如鬼魅,最善近身作戰,冷不丁出現在人的身後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軒轅傲雪拉開距離,人還跳在半空中時,餘擇洲的聲音已經從軒轅傲雪背後響起。

“師妹跑挺快,差點就被你甩開了。”

怎麽會!他不是還在原地嗎!軒轅傲雪一驚,她這才發現站在原地的餘擇洲身影漸漸消散。

站在那裏的餘擇洲是個虛影!

應不染哇了一聲:“不虧是南明院詭道第一人,他是真的狗啊。”

樓襲月無奈嘆氣:“你這張嘴要得罪多少人?還嫌師父罵你不夠嗎?”

這位餘擇洲可是溫良門門主楊曜聞最寵愛的弟子,楊曜聞那厮又護短的緊,要是知道應不染罵餘擇洲,又該鬧了。

臺上。

軒轅傲雪一個翻身,餘擇洲的匕首堪堪擦破她的腰。

人沒事,就是腰帶斷了。

她連忙後撤想躲開餘擇洲的進攻,避免和餘擇洲近身交鋒。

然而餘擇洲就像甩不掉的小鬼,無論她怎麽躲閃,都無法徹底與餘擇洲拉開距離。

弓箭手最怕的就是被發現位置無所遁形。

晏陽生結結實實的為軒轅傲雪捏了把冷汗:“這樣下去軒轅必輸無疑,那餘擇洲太克制遠程了。”

就好像打游戲,刺客近身射手,射手爆發又沒刺客強,走位有失誤馬上就會被秒。

現在的軒轅傲雪就是倒黴射手,她與餘擇洲修為相差足足半個大境界,在近身戰中勉強開弓,若是不能一擊必中,那她便只能等死。

“确實玄。”夏白衣忍不住開口。

童飛躍哭喪着臉:“不是,你倆別烏鴉嘴啊!”

童飛躍話音剛落,臺上的情況就發生了巨變。

“逮住你了,師妹。”

餘擇洲的聲音再次從軒轅傲雪身後傳來,而在軒轅傲雪面前不到兩丈之處,還有個追擊她的餘擇洲。

又是障眼法虛影!

可軒轅傲雪已經來不及躲閃,餘擇洲冰冷的匕首緊緊抵住軒轅傲雪的後腰,若是她輕舉妄動,餘擇洲就能要了她的命。

這一場軒轅傲雪敗了。

她灰頭土臉的下臺,蘇甜甜連忙上去抱住她心疼的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輸一場而已,咱們還有機會。”

崇明門許多弟子也湊過來寬慰軒轅傲雪,衆人七嘴八舌,一人一句笑話,把軒轅傲雪逗樂了。

“你們現在對輸贏都看的這麽開了嗎?”軒轅傲雪問。

一個崇明門弟子笑道:“以前我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成上三門的弟子。你們帶着我們崇明門一路打到這裏,我們卻什麽都沒幹,沒資格要求你們必須贏。”

另一個崇明門弟子也道:“是啊,反正輸贏我們都是上三門。這一次輸了也無所謂,我們團結一致,下一次大比繼續往前打就是了。等到下一次,我們也争取能上個場為崇明門争光!”

與此同時,溫良門派出了第三個上場的弟子,程依。

“溫良門程依,請易安師弟指教。”

程依一上臺,就指名道姓的叫易永寧。

一團和氣的崇明門衆人都有些不爽,大比他們想讓誰上場就讓誰上場,這程依憑什麽點人上場比?

夏白衣倒是知道為什麽:“這個程依是溫良門裏最為年長的弟子之一,他本是符修,卻在符修一道上沒什麽建樹。

後來他轉修了陣法,符陣雙修,這才逐漸起勢。原本南明院提起符陣雙修的人,大家都會想到他。可永寧接連兩場大比越級大敗對手後,大家提到符陣雙修,都想到的是永寧。”

晏陽生明白了:“所以他這是嫉妒老易搶了他風頭,想要一對一點草老易!”

易永寧的臉上好像戴了個痛苦面具。

他就只想茍,他有什麽錯?這個符陣雙修第一人的稱號,程依想拿去就拿去好了啊!

幹什麽要找他單挑,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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