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明驚玉洗了澡下樓, 外婆和周媽有說有笑地回來,外婆一屋子禮物,驚聲道, “囡囡, 這麽多東西?都是傾牧外公他們家送的?”這些禮物, 足以看得出任家對他們家囡囡的重視。

明驚玉無奈, “嗯,我本來沒想要收的。謝傾牧替我收下了。”

外婆笑眯眯的一臉八卦, “傾牧送你回來的?”

明驚玉大方承認,“嗯,他還在家裏坐了一會兒, 左等右等都不見您回來, 我讓他先回去了。”

外婆笑着沖明驚玉招了招手, 拉住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囡囡,今兒在你任爺爺家跟傾牧相處得很愉快吧?怎麽樣?”

明驚玉懂外婆的意思, 笑了笑,靠在外婆肩膀上撒嬌, “外婆那麽喜歡他,我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外婆被她逗笑,“什麽叫勉為其難,外婆想聽你真實想法?”

“還行吧。”明驚玉彎彎唇角。

外婆太了解自家外孫女了, ‘還行’在她這裏多半是滿意,“難怪你謝奶奶急匆匆跟我視頻,邀請你去她的壽宴, 還跟我側面聊了些有關彩禮的事,還有你的喜好, 問你喜不喜歡寶石,你謝奶奶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各種寶石。你謝奶奶把你平常的口味還一一地問了一遍。”

明驚玉有點吃驚。

謝傾牧還說明天才會有動作,速度這麽快的麽?

相當于是把她跟謝傾牧的事情定下來。

從任家回來的路上謝傾牧跟她淺提過,下個月是謝奶奶八十八歲大壽,他邀請她一起去黎海,原因不言而喻。

外婆牽着明驚玉的手,“你謝奶奶還提了句,她讓人看了百年好合的好日子,有意思讓你和傾牧早些領證。”主要瞧着兩個孩子都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不然他們做長輩的不會瞎摻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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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談到領證上面了,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點?

明驚玉在感情上面不矯情。

自己對謝傾牧是有好感的,目前說喜歡和愛還有點牽強。

謝傾牧對她是什麽想法,她摸不清,應該跟她一樣,有好感,戀人未滿?

和謝傾牧在一起生活的話,應該還能處吧?

外婆笑,“我可說了,我這老太婆做不了主,還得問你和傾牧兩人的意見。”外婆沒再證問題上,看着一屋子的禮物,又感嘆道,“這也太多了,客廳都快裝不了了,一會兒我給任老哥打個電話,怎麽能讓他們這樣破費。”還都是價值連城的貴重物品。

明驚玉在外婆懷裏蹭了蹭,“外婆,您和我一起去黎海生活吧,那邊的醫療條件很好,很多醫療設備上勝過四九城。”

外婆搖了搖頭,笑容和藹,“你不用擔心我,我如今的身體很好,不會有什麽問題,我有周嬸一群人陪我。”

明驚玉在外婆懷裏擡了擡頭,“我嫁去黎海就沒人陪你打麻将了。”

外婆嫌棄,“我幾個病友都出院了,陪我打麻将的人多得去,就你那牌技我壓根看不上。”

明驚玉笑,“那都是我故意讓着你的,你那麽賴誰願意跟你打啊。”

“囡囡,實在想要跟我打麻将,你年輕,多累一點呗,一年四季多飛幾次四九城,這樣不就可以了。真是的,人菜瘾大。”

明驚玉被外婆最後那句話,“好,外婆您一句話,我随時來陪你打麻将。”

四九城和黎海之間隔着汪洋大海,一旦分開,想要再見,會不會很不容易。

*

外婆忙着安排人收拾客廳裏的禮品,還有跟任爺爺打電話道謝。

任老爺子和舅舅舅媽送給明驚玉的都是價格不菲的典藏款珠寶首飾,外婆自行做主讓人放進了明驚玉的閨房。

明驚玉上樓睡覺,手機裏躺了謝傾牧三個未接電話。

她靠坐在床上,回撥過去。

被謝傾牧換成了視頻通話。

謝傾牧在任家,還在工作,他高挺的架着一副銀色框眼睛,從她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側顏,流暢的輪廓線完美得就跟漫畫中的妖孽似的。

明驚玉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剛剛在樓下和外婆聊天,手機放房間了,沒聽見。”

謝傾牧把簽好的幾冊文件遞給在一旁等候的莊重,等到莊重離開,他摘下眼睛,揉了揉鼻骨,“聊什麽了?”興許是疲憊的緣故,他的嗓音沉悶又性感,目光深邃又熾熱。

明驚玉瞧着謝傾牧一系列再自然不過地動作,她覺得他像是個勾引人的男狐貍,嘟聲回,“随便聊。”

“聊到我了?”他嗓音裏醞着笑。

明驚玉點頭,“嗯,外婆說,任爺爺和舅舅舅媽送我的禮物太貴重了,外婆在想送你什麽回禮,你喜歡什麽啊?”

謝傾牧身軀靠在椅子背上,專注地瞧着她,“我已經得到最珍貴的禮物了。”

明驚玉在謝傾牧這句話中失了神,垂下眸,唇角不由自主地彎了彎。

謝傾牧輕輕喚她,“窈窈,奶奶比我想象中的動作還快,領證的日子都為我們挑好了。”

哈。

謝老夫人的動作的确夠快,不但她知道了,謝傾牧也知道了。

明驚玉故而道,“那謝先生是什麽想法?”

謝傾牧端詳着明驚玉,“窈窈,當真想聽我的想法?”

“說來聽聽。”明驚玉彎着唇角。

謝傾牧輕笑,“我的想法是越快越好。窈窈,聽嗎?”

“......”

明驚玉在他‘越快越好’的四個字中,心弦就跟被什麽撥動了一下。

謝傾牧斂了斂笑容,“窈窈,我明白你的顧慮,以後我們常回四九城來住,不會讓外婆一個人孤獨。并不會因為和我結婚後你的行為會被受拘束,你還是你,是四九城裏最肆意、最随心所欲的明大小姐,我能給你最有利的後盾,并不是身份的束縛,你照樣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我願永遠追随你的步子。”為她裙下臣。

謝傾牧的根基在黎海,他有這份心,她已經知足。

不可能幼稚到讓謝傾牧為她放棄什麽,他肩上背負的責任遠不止她能想象到的。

她不會成為他的累贅,在決定跟她在一起後,無論将來如何,她都會跟他一起共進退。

“謝先生能接受異地?”明驚玉眉眼彎彎地問。

明驚玉突發奇問,謝傾牧愣了下,笑了聲,随刻回,“不能。明小姐千萬別嫌我煩,可能還會暴露我戀愛腦的本質。”

戀愛腦?

謝傾牧真的假的?

他這麽一個沉穩的人,怎麽看怎麽不像啊。

謝傾牧英俊溫雅的面容上夾着絲絲笑意,“所以明大小姐是把我的想法聽進心裏了?”

明驚玉卻笑得很肆意,“不然能怎麽辦,勉為其難啰。”

謝傾牧輕笑,片刻之後,他薄唇上還留着餘笑,“明天上午四九城有場慈善拍賣會,我接了貼子,我給主辦方透了底,我會帶家屬。”

家屬——是誰。

不言而喻。

明驚玉豈會不懂,她唇角揚着一絲笑。

謝傾牧:“拍賣會上有幾樣好東西,應該有你需要的。”

诶?

他怎麽知道她需要什麽?

她一直在考慮送謝老夫人見面禮的事。

這男人是有讀心術麽?

“哦。”明驚玉低聲應。

“拍賣會結束是主辦會設的晚宴。”謝傾牧。

明驚玉明白謝傾牧的意思,“好。”她禮服挺多的。

謝傾牧輕輕一笑,“早上我來接你,早點休息,我的未婚妻。”

“......”明驚玉笑了聲,還真是上綱上線。

*

明驚玉早上還沒起床,就聽外婆興高采烈地聲音從樓下客廳傳來。

她知道,能讓外婆這麽高興的原因,一定是謝傾牧來了。

謝壹:“外婆,不要催四嫂,女孩子要化妝慢一點很正常。”他家那幾位嬸娘是明顯的例子,每次在家化妝沒有一個小時下不來,他催她們,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後來再也不敢催了,并且明白一個道理,女人化妝千萬別催,不然會很慘,“外婆,時間還早,我們吃了您給我們做的早餐,再去拍賣場。我最喜歡吃您做得飯了。”

外婆被謝壹哄開心極了。

謝壹放松自在地坐在沙發上,“我以後真要來四九城任職,我就住外婆家,這裏太舒服了。”

“小五要來四九城任職?”外婆驚訝。

謝傾牧接話,“不算任職,前幾日拜訪了幾位四九城的世伯,他們想要留小五在身邊鍛煉鍛煉。目前調令還沒下來,一年半載調動不會有變化,還是繼續會留在黎海。”

外婆‘哦’了一聲,謝壹笑嘻嘻道,“外婆,到時候可別嫌棄我煩啊。”雖說他不喜歡那個職位,但四九城還是挺不錯的。

外婆笑道,“外婆哪會嫌棄你,求之不得。”

四十分鐘後,外婆的早餐做好。

明驚玉從樓上下來,手裏握一只深色的碎鑽手包,身上是一條低調的肩帶黑色絲段禮服,禮服的周身都是細碎的閃鑽,映襯着她姣好的身材。

謝傾牧擡目看向樓梯那刻,挪不開眼。

“怎麽了,我這樣穿有什麽不妥嗎?”明驚玉瞧着謝傾牧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她這條禮服很低調啊,并不最惹眼的禮服。

謝壹立馬豎了豎大拇指,“四嫂,美極了,比天上仙女都還要美上幾分。”

烈焰紅唇,高貴無比。

四九城的明大小姐美貌名不虛傳。

明驚玉被謝壹誇張地形容詞逗笑,“謝小五你不得了啊,還見過天上的仙女。”自從明家之後,她跟謝小五熟絡起來。

謝壹撓撓後腦勺,嘿嘿道,“這不,找不到好的形容詞嗎?四嫂你知道的,我就一兵痞子,沒什麽學問。”

“......”明驚玉。

謝傾牧不比謝壹油腔滑調,處處都陌上君子的溫雅,看向明驚玉時,眼底都是藏不住且不刻意藏的驚豔。

從盛家老宅離開,在車上,明驚玉見謝傾牧唇邊一直挂着笑,原本已經夠完美了,還這副溫文儒雅的狀态,很勾人好麽,“謝先生,是遇到什麽好事,讓你這麽開心,能分享一下嗎?”明驚玉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語氣有點酸。

謝傾牧并不隐藏自己的情緒,看着明驚玉的神色裏都是濃濃地笑,“嗯,摘了四九城最奪目的一顆明珠,能不開心?”

“彼此彼此,謝先生在黎海也是榜上有名。”她最近時常浏覽黎海的網圈,謝家那幾位爺在名媛眼裏都是擠破頭都想要嫁的男人,而謝傾牧在其中風評最佳,據黎海網圈傳聞,謝家除了掌權人謝傾牧和謝三爺,其他幾位脾氣都不好,不好相處。

謝傾牧挽唇笑道,“那倒不至于,我一病秧子,除了明大小姐,誰瞧得上我啊。”

明驚玉輕輕笑出聲,“謝先生,你說我們兩個像不像商業互吹。”

謝傾牧誠然答:“夫人對我是吹捧,我對我夫人真心誠意的膜拜。”

“......”

強詞奪理!

八字還沒一撇!

還夫人呢!要不要臉啊,矜貴自持的謝先生怎麽跟謝小五一個德行了。

明驚玉想反駁兩句,又無從反駁。

算了,夫人就夫人吧,反正在不久将來,她也會名副其實。

謝傾牧瞧着明驚玉沒反駁他的話,笑容更深了,将明驚玉纖纖玉手納入他的大掌中,牢牢握住。

主辦方知道謝傾牧要來,早早為開了VIP通道,直達二樓VIP卡座。

謝傾牧和明驚玉的身影哪怕是随即而過,衆人足以捕捉。

眼尖的人說道,“剛剛被主辦方迎上樓的那位是不是明大小姐啊?”

“好像是。”四九城內除了明驚玉很難有誰還有這樣好的身材。

有人激動起來,“那她身邊那個男人豈不是黎海那位傳聞中的掌權人謝傾牧?”黎海掌權人和明家大小姐聯姻這件事在四九城發酵短短幾個月時間,從或真或假,再到最近由謝傾牧親口證實,四九城風向都變了,誰都不敢輕易評價明驚玉的好壞了。

“主辦方親自下樓迎接,應該假不了!”

“這兩人還挺般配的!”

一個妩媚張揚,一個清貴儒雅。

兩人走在一起,就是一道讓人挪不開眼的風景啊。

明大小姐在她們口中以各種乖張放肆的方式出現過,唯獨沒醜過。

有人酸了句,“般配有什麽用,且不說謝傾牧是個病秧子,就明大小姐那性子在四九城張揚慣了,嫁到高門大院的謝家,只怕守不得謝老夫人那條條框框的規矩。等着看吧,這位明大小姐的苦日子還在後頭。”

季淮也被邀請來的拍賣會,明珊在季老太的許可下,跟着季淮一起來的,他們在拍賣大廳。

正好看見明驚玉和謝傾牧被主辦方,謝傾牧牢牢地扣住明驚玉的手,對她百般呵護。

明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爸爸現在對明驚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在外人面前十句有九句不離明驚玉的好,時不時還去盛老太太面前獻殷勤。

她如今是惹不起明驚玉了,她也不打算惹她了,那十幾巴掌如今想起來臉都還疼,孫家的下場她也看見了。

她可不想再招惹明驚玉,她現在只想早點嫁到季家去。

當然,她也等着看明驚玉被謝家厭棄的後果,到那時候她看明驚玉還有什麽嚣張的資本。

*

樓上VIP室,謝傾牧把拍品詳圖冊遞給明驚玉,“随便拍幾樣玩兒,你想要的那幾樣,主辦方都不會展出來。”

都不展出來?那她豈不是白來了?

她相中的就是壓軸古希臘的綠寶石和藍鑽。

明驚玉剛有這個想法,主辦方畢恭畢敬的來到了VIP卡座,“謝總、謝太太,您們要得東西,都已經備好,還要勞駕謝先生派人過去驗貨。”

謝傾牧和主辦方握了握手,“麻煩李老板了,李老板的貨謝某自是信得過。莊重一會兒跟李老板走一趟,把東西取回來。”

莊重默默應下。

謝傾牧又在明驚玉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聽的聲音輕輕說,“拍品的款你來承擔,今晚的款我來捐。”

明驚玉稍作驚訝後,應下,“好。”明驚玉懂謝傾牧的安排,他是在用行動維護了她小小自尊心,要是他直接掏錢拿下了天價的古希臘寶石,她心裏會別扭,畢竟是她打算送謝老夫人的見面禮。

但謝傾牧沒這麽做,她很喜歡他懂她。

明驚玉懂競拍行內的內部規矩,不用競拍直接到手,謝傾牧今晚必然是全場捐款最高的人。

主辦方李老板随即邀請謝傾牧參加一會兒的晚宴。

謝傾牧一口答應。

李老板顯然受寵若驚。

據他所知,謝傾牧從不參加任何與工作無關的宴會,工作上的商宴除非一定要他親自到場。

否則要麽是謝大小姐代理,要麽是如今身邊的謝五爺包攬。

謝傾牧輕輕攬了攬明驚玉纖細的腰身,“我太太很喜歡李老板的拍賣會,時才還在跟我說,想必晚宴也十分有趣。我太太喜歡,謝某自是歡喜。”

原來如此。

李老板了解。

謝傾牧當真是寵妻啊。

這還沒正式進謝家的門,就被謝傾牧寵成這樣,以後還得了。

往後四九城內,只怕這明大小姐的名號都可以當做金錢來刷了。

謝傾牧這一舉動給足了李老板的面子。

李老板在四九城的勢力兩道通吃。

謝傾牧給足了他這個面子,以後明大小姐的事,他必然是義不容辭。

李老板今晚事多,先行離開,明驚玉笑着調侃道,“謝老板,晚會很有趣?”

謝傾牧淡淡一笑,“這都被你看不出來了。參加拍賣會是假,廣而告之你四九城這顆明珠被我謝傾牧摘走了才是真。”

“......”她哪有那麽寶貝,以前她在四九城的名聲有多臭,她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謝傾牧的用意。

謝傾牧這是在還她一片美好的前方。

四九城這個地方童年于她來說是天堂,八歲之後,于她來說是地獄,是陰暗潮濕。

如今謝牧傾用他周身的光芒,為她洗去一身渾濁。

今晚舉辦拍賣會的李老板一定不簡單。

明驚玉來到二樓VIP,看到一些身份不凡的人,與謝傾牧和小五交談匪淺,小五在拍賣會開始前還離開了謝傾牧的身邊,去其他VIP卡座,談笑風生。

能和謝傾牧有交涉的,都不是普通豪門和身份。

而這位李老板能同時邀請到這麽多顯貴到場,很有能耐。

謝傾牧為她掃去污穢和黑暗,明驚玉又怎麽能駁了他的面子。

晚宴十分,明驚玉全程都跟随謝傾牧身邊,挽着他的手臂,一刻不離。

燈光搖曳中,兩人成了全場焦點,一對讓豔羨旁人的璧人。

季夫人瞧着兒子在暗處暗自傷神,香槟、紅酒、白的,一杯接着一杯灌,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丢在侍應生小推車上,甩了甩手,示意侍應生推走,“你如今這又是什麽作态?你說說看,你跟驚玉自小一起長大,老爺子看你歡喜,給你定的媳婦兒,如今被自己作沒了,也是活該。”

季淮靠在牆邊不應。

季夫人嘆氣,“當初我就說你要後悔,你還死鴨子嘴硬。”她一直是看好他兒子和驚玉的。

“我只是想要她在乎我一點,哪怕一點,有什麽錯。”季淮眼眶微紅,像個無助的孩子。

季夫人又蠢又讓人心疼的兒子,“當初你用明珊氣她,我就跟你說過,這招用在驚玉身上不頂用。驚玉那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跟她較勁只會把她越推越遠,現在好了,成別人的了。”要是普通豪門,他們還可以争一争,偏偏是沒幾戶人家可以媲美的謝家,她再心疼兒子也沒法子。

季淮頭微微上揚靠在牆面上昂,緊抿着唇瓣一言不發,要是時間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做那麽愚蠢的決定,絕對不會把明驚玉推出去。

季夫人嘆嘆氣:“不管你當初是什麽想法,一個小三的女兒,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不可能同意她進門,你自己惹得事,自己想辦法擦屁股。別指望我跟你爸去跟那小三兒面前為你善後。”

婆婆太強勢,她這些年在季家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她跟明驚玉的媽媽盛薇是好友,要是讓小三兒的女兒進了季家家門,那太對不起驚玉媽媽了,“你奶奶要是有意見,我跟你爸爸就離。”好在丈夫這些年還是偏袒她的,不然日子真沒法過。

“我不會娶明珊。”季淮态度堅決,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娶明珊,“我只想要明驚玉。”

季夫人無奈,“事已至此還說什麽胡話!你把這些心思往肚子裏收一收,自己作沒的,自己承受,別一副要死不活的,給誰看呢!”季夫人是個急性子,丢了句話就離開。

謝傾牧并沒做梁上君子的習慣,被迫做了回牆角君子。

誰知道季家母子會在這裏大張旗鼓的讨論別人。

讨論的對象還是他老婆。

只想要他的老婆,他還挺會做夢的。

明驚玉從洗手間出來,瞧見清貴智慧的謝傾牧正在一處發呆。

還若有所思的,英俊溫潤面色極沉,似乎還透露着一絲算計,明驚玉靜悄悄地走到謝傾牧跟前,抿着笑看着他,“謝老板,你怎麽了?”她今晚解鎖了對謝傾牧的新稱呼,今晚拍賣會上有不少黎海的富商,都這樣叫他。

謝傾牧回過神,他知道明驚玉在調侃他,無奈地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手指,牽住她的手換了方向走,“沒什麽,我們換個方向走。這邊不幹淨。”

不幹淨?

什麽意思?誰喝吐了?

明驚玉處于好奇,扭頭看。

謝傾牧大掌兜住她的腦袋,強行扭了回來,不給看。

明驚玉有點懵,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燈光晦暗交錯,謝傾牧的視線落在明驚玉紅潤的唇瓣上,眸色微緊,占有欲十足。

他的指腹壓上明驚玉紅潤柔軟的唇瓣,一點一寸地輕輕摩擦,由輕到重,又由重到輕,來回摩擦,似乎要透過唇瓣把她揉進骨子裏去。

明驚玉心髒跳動厲害,她目光潺潺地看着眼前的謝傾牧。

燈光交錯之間,他仿若兩人。

燈光暈黃時,他是溫文爾雅的謝先生。

燈光暗下那刻,他像是蟄伏在黑夜中的狼首,危險又迷人。

謝傾牧的指腹每從明驚玉唇瓣每摩挲一次,對她來說彷如靈魂被考究一次。

明驚玉捏着手包的手指微微顫抖,腦袋一瞬滞留,下意識地往旁邊側了下。

謝傾牧的指腹從明驚玉的臉頰劃過,他醉意微濃且有欲望的一雙眼眸擡了擡,和明驚玉對視,雙手扣住她的腰身,往懷裏壓了壓,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裏夾雜着不滿,“不讓麽?你是我太太。”手指觸碰一下唇瓣都不可以麽。

額——

明驚玉撫了撫額頭,準确說,目前還不是。

謝傾牧醉了,她可以肯定。

主辦方和其他富商都沒怎麽勸他的酒,就算有個別好酒的來找謝傾牧喝酒,都被小五和莊重替他擋了。

他幹嘛還要自飲幾杯。

他究竟在別扭什麽呀?

明驚玉沒及時給出回答,引得謝傾牧有些不滿,裹着滾燙的手牢牢扣住明驚玉纖細的腰肢,忽而又低下頭,薄唇似有似無、似近似遠地蹭着明驚玉的脖頸,淺淺酒味的氣息灑在明驚玉白皙的脖頸上。

謝老板這副模樣,她哪裏扛得住。

明驚玉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明驚玉牽了牽唇角,怎麽都沒想到端方自持的謝傾牧醉酒後,會是這樣的。

似乎她不給個說法,今晚他會不依不饒。

明驚玉話在心裏哽了好一陣,開口,“不是。”沒說不讓他碰,她難為情地解釋,且安撫醉酒的謝某人,“我還不太習慣跟別人親近,我緩一緩。”她并不排斥,成年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的地步,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的。

謝傾牧盯着明驚玉好一陣,似乎那股子內心怒火得到平息,他低下頭在明驚玉白皙的脖子咬了下。

嘶——

明驚玉倒吸了一口氣。

這男人屬狗麽。

平常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怎的醉了酒就變得這麽無理了?

竟然啃她!

還用了力氣。

随後謝傾牧擡了擡眸,微醉而低沉的嗓音裏還夾雜着幾分得逞和誘惑,“哦。先從這裏開始習慣好麽。”

“......”

好什麽好???

這哪能習慣啊!

簡直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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