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顧粟粟小跑着出了班級，看着班級門口的江寒山，顧粟粟真頓住了。
有些懷疑人生的掐了掐自己胳膊，還真是疼……
“你來找我？”
顧粟粟問出這話時還是匪夷所思的，她最清楚江寒山的高冷模樣，想她當初對江寒山死纏爛打那麽久，直到高三下學期，都要臨近畢業了，江寒山才和她好好的說話，平常只會說着冷酷的幾個字，“我不喜歡你”、“別來找我了”、“我們不熟”。
“嗯……”
江寒山輕聲應了句，整個人有些不太自然。
正是下課時間，走廊來來回回的學生挺多。
江寒山因為顏值高，被寧西一中的學生稱之為校草，還因為經常去國旗下講話，基本大家都眼熟他。
顧粟粟追求江寒山又追求的人盡皆知，現在大家看着江寒山居然主動來找顧粟粟，全都投來了好奇且八卦的目光。
十班內部已然躁亂了。
以單憐雲為首，她第一個趴在窗戶上，緊緊的盯着外面的顧粟粟和江寒山。
鄭伊若随即跟上。
雖然她有些吃醋，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江寒山怎麽主動來找粟粟了？”
單憐雲也好奇呢，“我不知道啊，我剛剛下課打算去衛生間呢，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了江寒山，江寒山問我能不能喊一下粟粟，然後就發展成這樣了。”
鄭伊若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外面，有些替顧粟粟竊喜，“粟粟喜歡他這麽久，老是追着江寒山屁股後面跑，這麽久的付出終于等來了回報，真是有生之年系列，沒想到江寒山會主動來找粟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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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單憐雲也跟着附和，星星眼的激動，“真替粟粟覺得高興！”
“哼。”鄭伊若不輕不重的鼻音出聲，“你和粟粟才剛熟悉一點，她以前的事情，你又不知道，你激動什麽？”
“我知道呀，很多人都在傳粟粟和江寒山的事情呀。”
鄭伊若又開始酸溜溜的了，“喲，還粟粟~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們倆關系這麽好呢？”
單憐雲開心的搖頭晃腦，“你不懂，我們都欣賞江子昂~”
“我們都是有勇氣的人~”
鄭伊若學着單憐雲的調調，陰陽怪氣，“呀~勇氣女~”
單憐雲也不服輸，“我和粟粟可是有革命友誼的，我們一起在外面罰站站了一天呢~粟粟還給我送了一張子昂的to簽~”
鄭伊若吃了癟。
內心酸冒泡了。
顧粟粟居然給單憐雲送了江子昂的to簽！
她都不知道！啊啊啊啊，顧粟粟這個花心的女人！
香饽饽顧粟粟渾然不知自己已然無聲無息的挑起了兩個女人的戰争，只見眼前的江寒山像做賊似的，從兜裏掏出一個發圈，火速遞到她面前，“你、你、你掉的東西，當時……正好看到了，就撿起來了。”
顧粟粟卻沒有迅速接過。
她盯着江寒山手上的發圈怔了幾秒，這才接過，但情緒明顯低沉了一些，“謝謝。”
江寒山一看她拿回發圈，迅速就收回了手，“那我就回去了。”
“江寒山，你等等！”顧粟粟叫住他。
江寒山剛邁出的半步收回，駐足望她，見徐姒欲言又止的模樣，江寒山還以為徐姒是在想那件事，開口，“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不是。”
顧粟粟搖了搖頭，擡眸認真看着江寒山，“我是想問……”
“你給我送發圈是為什麽？”
“是因為當時聽到了那些話，出于同情覺得我可憐嗎？”
“還是我的追求有些用，你心裏對我有一些，別樣的感情？”
顧粟粟說的太過于直白，眼神也太過于直勾勾，江寒山渾身都繃着，但看着顧粟粟的樣子，江寒山又沒法像以前一樣說出那樣冷淡又直接的拒絕話語，只能頓了幾秒後道：“我就是……順路撿到了而已。”
顧粟粟直白問，“所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
江寒山的三個字說出來時，顧粟粟反倒自嘲的輕笑了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執着什麽，明明江寒山都沒有記憶了，她也明知道結局，卻還想得到一個結果。
情緒本就不高。
看着眼前的江寒山，顧粟粟還是不自覺的有了些小情緒，她将發圈塞入口袋裏，丢下一句，“以後不喜歡就別靠近我，你要知道，喜歡你的人會因為你的靠近瞎想很久，我更不要你因為可憐才靠近我，我要你是真的喜歡我”，說完，顧粟粟扭頭就回了班級。
江子昂坐在位置上，全程翹首以盼，巴巴的望着緊閉的班級門，就等着江寒山回來呢。
終于，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兩分鐘時，江寒山回來了。
江子昂滿眼激動，甚至沒忍住的拍了拍膝蓋，全程眼神追随着江寒山，“怎麽樣怎麽樣！”
江寒山沒說話，落座表示，“下節課的書準備好了嗎？就在這八卦？”
見狀，江子昂笑容驟然消失，湊着腦袋小心翼翼上前問：“咋了啊？不是就送個發圈嗎？怎麽還鬧的不開心了？”
“不知道。”江寒山用書推開江子昂的臉，“別問我，我也沒有不開心，我只是單純的把發圈還給她而已。”
江子昂差點沒忍住笑。
江寒山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嚴肅，尾調一句比一句重，這還不算不開心？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怎麽了啊？你給我說說呀，我了解顧粟粟呀，你給我說了，我就直到你們的問題出在哪裏了。”
江子昂依舊秉承着維持父母愛情的理念，主動用肩膀去頂了頂江寒山的肩膀，和他繼續搭話，“你和我說呀。”
“沒有。”
“只是還個發圈而已，話都沒說幾句，能有什麽問題。”
“你和顧粟粟熟你就去問她。”
江寒山嘴硬的反駁了江子昂好幾次。
最終還是在江子昂頻繁的攻擊下敗下陣來，他和女生接觸甚少，顧粟粟其實算他接觸最多的異性了，雖然起因是顧粟粟一直纏着他。
江寒山完全沒搞懂，顧粟粟為什麽突然情緒起伏那麽大。
他只是好心去送個發圈而已，怎麽她就扯到了喜歡不喜歡這種話題上去。
可顧粟粟的隐私，江寒山自然是不能透露，他只能說的委婉，“就是我今天去給胡老師送作業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涉及到了她的隐私，她似乎覺得，我給她送發圈是可憐她。”
江子昂皺眉，一秒抓住重點，“辦公室聽到隐私？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江寒山啞然，“不是，你別問這個，重點在後面，她覺得我可憐她。”
“不，前面才是重點。”江子昂憂心忡忡，他老媽怎麽了？今天不是萬為去幫她找班主任的嗎？怎麽又扯到了胡老師的辦公室裏去了？發生了什麽？
“這涉及了別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訴你。”
江寒山很有原則的守口如瓶，倒是把江子昂急得夠嗆。
江寒山瞧着江子昂急得在那頻繁往窗外望，還抖腿的樣子，眉頭稍稍皺起。
不是說，要幫他解疑嗎？怎麽就……話題變到這了？
“你和她很熟？這麽擔心她。”江寒山盡可能的用一種看似随性又平淡的語氣說出來。
若是平常，江子昂鐵定得調侃江寒山一頓，但今天，江子昂很是擔心顧粟粟，沒心情去關注江寒山，“特別熟。”
“來，兄弟，分你點吃的！”
韓臨突然就坐在了兩個人面前，遞過來手裏的辣條。
“謝謝，我不吃。”
“我也不吃。”
韓臨瞧着江子昂和江寒山近乎一致的反應和表情，笑，“诶，你們倆有沒有發現和對方長得有點像啊。”
“當然發現了。”江子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韓臨，他親爹，能不像嗎？江子昂緊跟着就補充一句，“你沒發現我和顧粟粟還有點像嗎？臉型和眼睛。”
“诶！”韓臨仔細盯了江子昂幾秒，突然激動，“還真是！”
江子昂：“……”
擺了擺手，“兄弟，你先自己去玩吧，我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和你聊什麽。”
韓臨不明所以，“問你最後一件事！”
“今天下午打籃球賽不？”
“聽說你打籃球可好了。”
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一周共有兩節體育課，換做平常，江子昂肯定樂意，但今天心不在這，“算了，下次吧。”
“別呀，你和我們一起打呗。”
“十班那幾個男生打籃球可厲害了，我們班老輸，你不來幫幫我們，我們肯定又要輸了。”
“十班？”江子昂瞬間坐了起來，“什麽意思？咱們班和十班對打？”
“對啊。”韓臨解釋，“哦對，你剛來可能不知道，咱班今天下午的體育課，和十班的體育課重疊了。”
韓臨說着還瞟了眼江寒山。
每次這節體育課，都是江寒山臉最臭的時候，因為顧粟粟會來纏着他。
“真的！”江子昂高興了，他正愁着怎麽去找顧粟粟呢，這簡直是天賜時機。
“那你到底參不參加籃球賽呀？”
韓臨滿眼懇求的看着江子昂。
“我考慮考慮啊，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時間。”
江子昂首選一定是顧粟粟，他得看看和顧粟粟聊完以後有沒有時間。
韓臨磨了江子昂許久，江子昂都不動如山的。
韓臨只能每節課下課都來纏着他，奈何全都無用。
直到下午倒數第二節課下課，江子昂瞬間彈射起身跑了出去。
顧粟粟剛走到操場，腳邊就被一塊石頭砸中，她煩的很，哪裏來的石頭！
眼眸裏噙着怒氣的轉過頭，正對上角落裏沖着她招手的江子昂，顧粟粟脾氣瞬間散了，“若若，我去下衛生間，馬上回來。”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肚子有些痛，可能得久一些，你先去，如果上課了老師問起來，你幫我解釋一下。”
顧粟粟捂着肚子一副難受模樣，鄭伊若絲毫不懷疑的點頭，“好。”
顧粟粟先裝模作樣的跑向衛生間的方向，見鄭伊若消失在視野裏，才立即轉向江子昂的方向。
母子倆成功彙合。
顧粟粟的頭發還是披散着的，臉上的巴掌印雖然看不出什麽明顯的痕跡了，但是細看，還是能發現的。
江子昂原本是想要彎腰看看顧粟粟眼睛的，看看媽媽有沒有哭，結果卻發現她臉頰的紅痕，瞬間捧起她臉頰，“這是怎麽了啊？萬為沒給你處理好嗎？”
顧粟粟想要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全都咽下了，不知道該怎麽說。
預備鈴已然打響，顧粟粟指了指操場，“先去集合吧，過會兒再說。”
預備鈴響起的那一刻，兩個班的學生全都站好隊，等着老師點人。
鬼使神差的，江寒山往周遭尋了眼。
果然……江子昂不在。
顧粟粟……也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