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不打。”

江寒山毫不猶豫的拒絕。

一旁。

韓臨湊了上來,在江子昂身邊耳語,“你看吧,我就說他不可能答應的,不過你确定江寒山會打籃球?我和他在一個班待了這麽久我都不知道。”

韓臨根本就不指望能喊動江寒山這尊大神,他會不會打籃球,都沒關系。

因為就算會,江寒山也不會來打籃球,學神每節課都在刷題,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在打籃球上。

江子昂不死心。

反倒蹲在身子在江寒山面前小聲,“顧粟粟還在呢,你真不去打嗎?”

江寒山:“?”

“她在和我打不打籃球,有什麽關系?”

“女生就愛看男生打籃球呀,尤其你打籃球厲害的話,不想去女孩面前展示一下,接受女孩的歡呼聲嗎?”

江子昂極力的勸說,“你們倆今天不是鬧得不太愉快嘛,相信我,你這個籃球打完了!她肯定就不會再和你臭着臉了,甚至還笑的像花似的。”

“不去。”

江寒山再次拒絕。

江子昂還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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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臨急得夠嗆,直接拖着他走,“哎喲喂,祖宗啊,求求你了,你快上吧,這都一節課過半了,你再不上都要下課了!”

江子昂還在朝着江寒山的方向伸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大佬!”

“享受顧粟粟的激情吶喊啊!”

奈何江寒山不動如山。

江子昂只能望着江寒山,然後被韓臨無情拖走。

幾分鐘後。

江寒山聽到了籃球場的喧鬧聲。

“啊啊啊啊啊!江子昂加油!”但直呼江子昂名字的加油只是短暫的響起了片刻,随後便被“十一班加油”取代。

大抵是現場的這些女孩子不好意思了。

一時間激動才喊了聲江子昂的名字,後來就都不好意思喊出口了。

但片刻後。

“十一班加油”的吶喊聲中,出現了一道激動亢奮的女聲,“江子昂加油!江子昂最棒!江子昂超帥!!!”

女生喊得很大,聲音格外的明顯。

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江寒山鬼使神差的望過去。

他的方向距離籃球場有一段距離,平常體育課也有很多男生聚在一起打籃球,但女生根本不會去看,也不會去喊什麽加油,只是三三兩兩的會有幾個男生在那看幾眼而已。

但今天。

籃球場旁邊圍得全是人。

操場上還有好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

不同的校服色混雜在一起,盡數擠在籃球場一圈。

連平日裏對籃球根本不感興趣的女孩也聚在周圍,滿眼都充斥着星星,全都在激動又害羞的看着江子昂。

高三十班和十一班的人幾乎都站在一起,背對着江寒山的方向。

但他還是一眼看到了那個吶喊江子昂加油的人。

是顧粟粟。

她沒有紮頭發,在一群馬尾辮裏格外的顯眼。

她似乎很激動。

不僅嘴上喊着“江子昂加油!”

身體的舉動也很多,蹦蹦跳跳的還揮着手。

江寒山冷不丁的看向自己身邊的椅子。

以往……每節體育課,他坐在這刷題,顧粟粟都會坐在他身邊陪着的。

就算不說話,也會默默的坐在他身邊刷題。

兩杆筆在習題冊上唰唰落筆,發出沙沙沙的聲響,江寒山倒有些懷念這份美好了。

再擡眸看向籃球場時。

卻和剛中了個三分球的江子昂眼神對上。

明明距離遠的都只能看到對方身形,根本看不到具體的眼神。

但江寒山卻清晰的感覺到江子昂在看他,莫名有一種心虛感,江寒山剛要移開目光,江子昂卻騷包的朝着他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食指和中指并攏豎起,其餘三指與手心相貼,食指和中指在頭上輕觸一下随即朝着江寒山的方向擡起。

臉上蕩漾着笑。

周圍女生都被迷得不行,膽子大的直接“啊啊啊啊啊”叫了起來。

但大多數人只敢小聲的和朋友激動,并不敢這樣表現出來。

顧粟粟順着江子昂眼神的方向看過去,瞧見了那邊的江寒山。

顧粟粟原本的快樂心情全沒了。

看着江寒山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那,顧粟粟又生氣又心疼他。

十分鐘後。

十班罰球,江子昂趁着這個機會,對韓臨招了招手,“你再去喊一次江寒山。”

韓臨一張臉都皺起,很明顯的不情願,“不是吧,子昂你沒事吧,他又不樂意玩,他滿腦子學習,你還喊他做什麽?”

“聽我的,你這次去喊他,我覺得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會過來。”父子之間的心電感應,江子昂拍了拍韓臨後背催促,“快啊,不然我不打了。”

韓臨無奈,只能應下,“好吧好吧。”

江子昂叮囑,“你去了以後就先說喊他過來看看,畢竟同班同學的,我還是他同桌,先把人騙過來以後,再一點點誘敵深入。”

韓臨瞬間露出憨态的笑,“你小子!”

“真雞賊!”

罰球結束時。

江寒山已經被帶過來了。

江子昂立即沖着程俊哲擠眉弄眼。

程俊哲默默比了個ok,按照兩個人事先商量好的,突然就倒在地上抱着腳踝的位置,“哎呀,好痛啊。”

江子昂一個飛撲就蹲在了程俊哲面前,很是誇張的開口,“天吶,你怎麽腳踝腫了啊,這可怎麽辦,咱班還有沒有會打籃球的能上啊!”

江寒山聽到這句話時,心裏頭就有中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江子昂的目光就投向了他,“同桌,你打籃球很好,上來替程俊哲吧,這可是班級的榮譽啊,班長你最在意全班的榮譽了!”

江寒山:“……”

突然就被道德綁架給架起來了。

一群不明真相的人,還真以為程俊哲受傷了,全都過去巴巴的看着程俊哲,“怎麽了啊”“什麽時候傷着了”“誰不小心踩着你了嗎?”

程俊哲都有些裝不下去了,默默朝着江子昂擠眉弄眼的。

江子昂拼命給韓臨使眼色,韓臨瞬間就喊了聲,“班長!你就來幫幫咱們吧,不然湊不夠人呀,怎麽打籃球呢,這一次咱們班可是占上風的啊,不能丢失了這次機會。”

江寒山被一圈人盯着,說不出什麽話來。

江子昂完全懂自家老爸的悶騷性子。

他能願意過來看球賽,就已經猜到了後續可能發生什麽了,從江寒山刷題刷的好好的,往這邊投過來目光時,江子昂就知道,老爸開始淪陷了。

江子昂和另一位同學,兩人一左一右的架着程俊哲,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的把他放在一旁,然後江子昂直接拉着江寒山進場,和周圍人解釋,“程俊哲受傷了,江寒山代替他上場哈。”

十班的人完全沒有意見。

誰都知道江寒山學習厲害,但也只是學習厲害。

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

對于學習以外的事情……衆人就沒看過江寒山去做,主觀臆斷的認為江寒山在這些事情上就是不行。

再者來說,程俊哲都受傷了,十班總不可能沒風度的拒絕。

雖然這場比賽說起來是籃球賽,但其實就是兩個班之間玩一玩而已,也沒多正式。

江寒山就這麽上了場。

他将單薄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剛想要遞給韓臨幫忙拿一下。

結果江子昂抽過他校服丢給顧粟粟,“同學幫忙拿一下啊,謝謝了。”

顧粟粟猝不及防的被校服撲了個滿臉。

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鼻息間就隐隐嗅到了一股類似于雪松的氣味。

雪松的清冽透着微寒,染着幹淨的白麝香氣味裹挾而來。

仿佛冬日裏屹立不倒的松樹,破土而出,氣息裏透着泥土的微塵感,皚皚白雪之中卻難掩松樹的常青。

綠意寒冽之中又透着雪的潔美,嗅入鼻息之中,清冽又通透,惹人難忘。

顧粟粟心裏頭對江寒山的那點脾氣,幾乎瞬間就散了。

記憶拉扯回兩人第一次戀愛初次擁抱時,她嬌羞着臉問:“你用的什麽香水?好好聞。”

江寒山也內斂的紅了耳根,“我沒有用香水,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吧。”

後來顧粟粟發現,江寒山就算換了洗衣粉,身上也還是香香的。

她想,這大概是江寒山的體香,只有喜歡的人才能聞到的那種,當荷爾蒙氣息蔓延時,這種香氣便沿着她鼻尖而來了。

顧粟粟扯下臉上的校服時,才發現周圍有些人都在偷偷看着她。

小聲議論,“她就是微博上說的那個人嗎?”

“看來她和江子昂的關系真的不一般诶。”

“是啊,這麽多人,江子昂只把衣服丢給她。”

“不過江子昂丢的是江學神的衣服,又不是自己的,我聽說這個女生在追江學神,江子昂和江學神是同桌,可能只是助攻吧。”

顧粟粟默不作聲的後退。

離開了顯眼的位置,這一會兒太過于招搖了,她害怕再待在衆人面前,又得上熱搜。

幸好一中管理嚴格,禁止學生攜帶手機之類的智能産品,不然她和江子昂估計早就得上熱搜了。

母子之間……很難不接觸。

籃球場周圍的人很多,顧粟粟一往後退,就有人擠上。

加上這節課是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以後,其餘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反正都一窩蜂的跑來了操場。

江子昂平常都待在班級裏根本不出來,想看他的那些迷妹迷弟都沒看過,今天知道他有體育課,全都巴巴的沖了過來,食堂的人流量都少了許多。

兩個班的男生挑選這節課打球賽也是因為後面還有個吃完飯的時間,能用這段時間打球賽,打完直接回班級上晚自習。

球賽還在持續進行。

江子昂的球技很好,但十一班的整齊實力低于十班,江子昂一個人也沒法帶飛整個班的成績。

可江寒山上場以後。

局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十班的人根本就沒把江寒山當一回事,主力軍還是攔着江子昂的進球,都沒什麽人去阻攔江寒山,結果江寒山長臂一擡,籃球在手中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三分球。

進籃。

別說十班的人了,十一班的都傻眼了。

完全沒想過江寒山打球這麽厲害。

畢竟只是一個球,有運氣的概率在。

十班分了個人來看着江寒山,但大部分還是針對江子昂。

結果……

接二連三的,江寒山又進了好幾個三分。

十一班一整個亢奮,男生們就像大猩猩一樣在那激動的捶胸。

十班傻眼了,他們都沒看清江子昂和江寒山打了個什麽配合,球怎麽就從江子昂的手上去江寒山那了?

三分球的難度很高。

命中率對于普通人來說,更是低的可憐。

結果江寒山這幾球,全是百發百中。

最後成功打的十班慘敗。

全場響起沸騰聲。

來看熱鬧的男生都被精彩的球賽吸引了。

“江寒山牛啊!”

“果然學霸就是學霸,不僅學習好,別的東西也很精通啊!”

女生們自發組成了啦啦隊吶喊,“十一班最棒!!!”

十班的人面面相觑,有些窘态。

最尴尬的是!那些吶喊的女生裏,還有很多是十班的!

江寒山對這些叫喊聲無動于衷。

他目光不動聲色的開始掃描,尋找顧粟粟。

他表面裝着喝水,眼睛正常的目視前方。

實際就是在搜索目标。

尋了十幾秒。

終于在最後排看到了顧粟粟的存在。

她只是笑着看向球場內。

沒有什麽吶喊的話語,也沒什麽激動的姿勢。

江寒山眉宇間微微蹙起,落差感的酸泡泡冒起。

她為什麽不給他加油?

怎麽看他來打比賽了還挪到最後面去站着了?

不樂意瞧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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