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教室裏正在安靜的上晚自習呢,江子昂這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全班同學都是一激靈,紛紛往他的方向看過來。

江子昂瞬間讪笑,雙手合十的沖着大家小聲道歉,“抱歉抱歉。”

幸好老師此刻不在教室裏,不然江子昂鐵定要被訓。

扭過頭,江子昂就直直對上江寒山看智障的眼神。

“我為什麽要和你做DNA?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你信不信咱倆的親緣比例是百分之九十九?”

江子昂自信開口,江寒山眼神越發像看智障了,還透着股濃淡的無語。

江寒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低頭繼續寫作業,沒搭理江子昂了,可江子昂卻越說越來勁了, “這個周末,咱們就去做親子鑒定。”

“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江寒山充滿了無語,“我們倆做什麽親子鑒定?你真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認真的啊。”

江子昂無比真誠的看向江寒山,“到時候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

江寒山凝了江子昂幾秒。

還是沒當真。

可周六當天一早。

江寒山剛下樓丢垃圾,走出自家的那棟樓就發現一個戴着口罩帽子的人坐在樓下不遠處的長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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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山還沒認出江子昂呢,江子昂已然沖了上來,“走走走,你把身份證帶着,咱們去做親子鑒定去。”

江寒山一只手提着垃圾袋,一只手被江子昂拽着走。

整個人都是迷茫的,還有些惱,“你沒事吧?到底做什麽親子鑒定啊。”

江寒山有些煩,完全不懂江子昂在搞什麽。

江子昂見這樣僵持下去,江寒山根本不會配合,只能一股腦開口,“我知道你爸爸是籃球運動員的教練,你媽媽是國家科研中心的教授,你尾椎骨的地方有一枚很小很小的灰色胎記,你右腿膝蓋上還有一道小疤,是你小時候學騎自行車的時候摔跤摔的。”

江寒山內心已然升起了濃濃的疑惑感。

他從未和別人說過父母的工作。

江寒山是個怕麻煩的人,如果父親的工作被人知道了,一定會有很多人想要通過他讓父親找一些球星要前面。

母親的工作是處于絕對保密,不能對外洩露的,母親長年累月的待在實驗室,基本都不回家,就連對外的個人簡歷上都抹去了真實的工作,學校收錄的父母工作檔案都不是真實的,哪怕江子昂的助理調查了他家裏的情況,也不可能知道母親的情況。

更別提他身上的這些小疤痕了。

江寒山從來沒和別人提過,和他同班這麽久的同學都不可能知道,江子昂才剛來一周而已,怎麽會知道這些東西?

“你到底是誰?”

江寒山眸光裏帶着探究的看向江子昂。

“和我去醫院。”

“等到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你就知道了。”

換做之前,江寒山一定不會和江子昂去。

但現在疑點重重,江寒山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看着江子昂堅定的表情,頓了幾秒,将垃圾丢掉後,重新返回樓上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跟着江子昂去了醫院。

醫生看到兩個人要做親子鑒定,也有些奇怪。

一般來做親子鑒定的都是大人和孩子。

這怎麽還有同年歲的人來做親子鑒定?

“你們是想要檢測什麽關系啊?”醫生問。

江子昂張口便道:“奧,我從小被家人弄丢了,在孤兒院長大,現在似乎找到了我哥哥,就來确認一下。”

醫生按照正常流程給兩人采樣。

“一般七個工作日左右出結果,你們可以先關注醫院的公衆號,到時候直接在公衆號上有電子版報告,如果不怕麻煩,也可以來醫院領取紙質版報告。”

江寒山和江子昂從醫院中出來時。

兩個人的心态截然不同。

江子昂無比的輕松,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只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老爸就會覺悟了!

江寒山卻有些沒來由的慌亂。

雖然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這樣無厘頭的階段,可看着江子昂無比自信的模樣,江寒山倒不淡定了。

如果江子昂不是有絕對的把握,大概不會硬拉着他去醫院做DNA鑒定的。

江寒山回家後思索了很久。

江子昂……和他一個姓,還和他長得有點像……

江寒山突然從沙發上起身。

半分鐘後。

遠在外地籃球基地的江爸爸接到了來自兒子的電話。

看到江寒山的電話,江爸爸立即接通,“喂,寒山啊,怎麽了?學校有什麽事情嗎?”

江寒山從小就是個很自律的孩子,爸媽雖然都因為工作長期無法在身邊,但他一個人在家也将自己照顧的很好,學習成績優異不需要家長過多的操心。

江爸爸每天都會和家裏的保姆聯系,保姆每天做好飯,打掃好家裏以後都給江爸爸拍照片彙報。

江寒山很少給父母打電話,一般打電話都是學校的事情,譬如家長會。

所以江爸爸一看到江寒山的電話還以為是學校又要開家長會了。

“不是。”

江寒山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那是怎麽了?”江爸爸追問,等待江寒山說話,結果半晌,電話那頭都沒傳來聲音。

“寒山?”江爸爸看了眼手機,确認通話還在繼續,“怎麽不說話?是信號不好我沒聽到嗎?”

江爸爸一邊說一邊從場內往場外走,以為是信號不好。

可江爸爸都走到場外了江寒山還是沒說話,江爸爸覺得奇怪,“那我挂了給你重打吧。”

“別。”江寒山終于出聲了,可是一開口就吞吞吐吐的,倒是聽的江爸爸有些擔心了,“寒山啊,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不然爸爸這兩天請假回去陪陪你。”

對于孩子,江爸爸和江媽媽是有些愧疚的。

兩個人都在做着自己熱衷的事業,就算給了孩子一個富裕的經濟條件,卻沒法給孩子一個美滿的家庭。

兩人能給孩子的大部分關愛,都是通過消息發送過去的,除了消息就是經常性寄回來的東西。

【最近寧西降溫了,寒山記得多穿衣服。】

【寒山,拍張照片給媽媽看看好嗎?媽媽有些想你了。】

【寒山,抱歉啊,今天說好回去陪你過生日的,但是臨時加了場球賽,我趕不回去了,但是給你定了蛋糕,保姆已經放在家裏的桌子上了,等爸爸回去一定給你補辦。】

【寒山,媽媽馬上又要去參加一個研究了,期間是密閉是,三個月都不能用手機,到時候你有事情就聯系爸爸啊,想媽媽了就給媽媽發消息,媽媽拿到手機以後就給你挨個回消息。】

江寒山知道父母心裏在記挂自己,可長時間這樣的相處模式,只會讓他淡然。

他本人又不是一個喜歡将什麽事情都說出來的人,更不會主動的給爸媽發消息說什麽,他要的是,別人能發現他的情緒,主動過來交涉,但爸媽隔着手機屏幕,完全不會發現。

顧粟粟就算是江寒山生活裏的一個意外。

他是個孤僻的人,有不少女生向他表達過喜歡,大多被拒絕以後也都不敢再靠近了,只有顧粟粟一個人,在他多次表達拒絕後,還在不停的靠近。

她在江寒山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但最近的顧粟粟卻奇怪的很,不僅是她,江子昂也很奇怪。

江寒山醞釀再三,只能朝着電話那頭問:“爸,你最近和我媽感情怎麽樣?”

江爸爸樂呵的笑了幾聲,“長大了,還知道關心爸媽的感情了,我和你媽媽感情好着呢,雖然見面頻率太低,但彼此記挂着。”

“前兩天媽媽還給你寄了件衣服呢,你收到了嗎?那是親子裝,咱們一家三口,一人一件。”

江爸爸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完全沒想到江寒山打電話來居然是閑聊的,兒子自從長大以後,就很少這樣了,江爸爸無比的開心。

結果江寒山下一句話就給他惹惱了。

“爸,你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媽的事情吧?”

“啊?”江爸爸反應幾秒,這才意識到江寒山剛剛那些猶豫是什麽意思,瞬間掐腰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聲音,“臭小子你說什麽呢?你從哪裏聽到的流言蜚語?你要是敢在你媽面前說這些話,咱們爺倆都得完蛋!”

江爸爸的性格和江寒山完全不同。

每天和籃球運動員待在一起,江爸爸好的時候性格很好,但也很容易爆炸,運動員們都很怵他。

江爸爸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家兒子質問。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江寒山想不出別的可能性,姓江,又和他長得像,還說去做DNA鑒定,他和江子昂年紀相仿,唯一的解釋就是兄弟,罪惡的源頭就是他爸。

江寒山有些不敢想。

若是江子昂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豈不是母親懷孕時,外面也有個女人懷孕了?

江爸爸真是氣到無語,“我天天忙的要死,我好不容易閑下來,要麽給你發消息,要麽給媽媽發消息,我哪來的時間再去找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麽開始想這些東西了?”

江寒山語氣倒顯得比江爸爸更加的莊重,“你敢和我保證,你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媽媽的事情嗎?”

江爸爸真是被氣的想要原地暈倒,但還只能保證,“我保證!我沒有做過,我對咱們這個家一心一意。”

“哦,那就行,挂了。”

江爸爸:“?”

“挂了?你給我來幾句這種話就挂了?”

“嗯,要刷題了。”

江寒山語氣淡然但卻有一種得到肯定回答的輕松感。

“行吧。”江爸爸總不好耽誤孩子學習,但也被氣得夠嗆,“以後好好學習啊,別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我和媽媽雖然工作都很忙,但我們感情都很好。”

“知道了。”

電話挂斷後,江爸爸看着手機,無奈笑了聲,“臭小子。”

“哪來的這種想法。”

轉頭,江爸爸突然又有些愧疚。

該不是他和老婆太久沒回去看兒子,讓兒子沒有安全感了吧?

江爸爸立即就給江媽媽發去了一條語音消息。

“老婆啊,你忙完工作給我回消息啊,這件事很重要,兒子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我覺得他有點想我們了,你這個科研項目忙活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你有空就告訴我,我請個假,咱們回去陪陪兒子,他高三了,估計壓力大,腦子裏開始瞎想聯翩的了。”

江子昂渾然不知,自己的舉動讓江寒山如此困擾。

也不知道自己差點從兒子變成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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