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微積分啊。”

“用二重積分一求就出來了。”

顧粟粟語氣都硬氣了許多。

順手就拍了拍江子昂肩膀,“起來,讓我坐着。”

江子昂立即起身。

顧粟粟坐下後就拿起筆,迅速的寫下一道二重積分的式子。

“喏,把這個求出來以後,只需要再經過很簡單的兩個計算,就能得出結果了。”

江子昂和江寒山雖然沒太看懂。

但是顧粟粟寫出來的答案和江寒山那一長串得出的答案,一模一樣。

“這是在競賽課裏面學的嗎?”

江寒山也上過競賽課,但也就是簡單一些的微積分,他微微皺眉,“可你不是說你記不清之前的知識了嗎?”

“這個不一樣。”

江寒山看着顧粟粟,等着她的後續,他好奇哪裏不一樣。

只見顧粟粟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因為大學比高中靠後,所以記的更清楚一點。”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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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昂沒憋住笑的那一刻。

顧粟粟瞬間一個眼神殺過來,江子昂立即收住笑。

江寒山察覺到了一絲奇怪。

但看着顧粟粟的模樣,很顯然是不會告訴他的。

午休時。

江寒山睡在自己的房間,顧粟粟則是睡在了江寒山爸媽的卧室裏,總歸他們倆也不怎麽回家。

江子昂則是只能睡在最小的客房。

哪怕如此,江子昂也很開心了。

終于是重新體會到家的感覺了。

一家三口回到學校後。

江寒山和江子昂一邊進入班級,江寒山一邊就開了口,“那會兒顧粟粟用二重積分解題的時候,你為什麽笑?”

江子昂表情瞬間變得正經,還有點想哭,“爸,你別在這種時候為難我行不行?老媽要是知道,會殺了我的。”

下一秒,江子昂命運般的後脖頸就被掐住了。

“你不說我現在就會殺了你的。”

江子昂要死不活的看向江寒山。

最後只能在老爸覺醒的威壓下開了口,“這麽久好像只告訴過你,我和老媽原本的生活,沒告訴過你,你的未來。”

江寒山也挺好奇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

江子昂說:“老爸你的未來那就是一直一直待在校園裏,生活的非常平淡無波,日複一日的過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你呢,不止是本科在清北大學,更是一路碩博的讀到了博士。”

“博士畢業以後,你就在清北大學留任當老師。”

“有一個自己的實驗室,會和別的老師一起做實驗,也會帶着學生一起做實驗,基本老媽在外地拍戲不回家的時候,你就天天泡在學校裏。”

江寒山聽着這種生活。

倒不覺得枯燥,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但這和你那會兒笑有什麽關系?”

江寒山不解,這兩件事聽起來,目前似乎沒有任何關聯。

“當然有關系了。”

江子昂清了清嗓,一想到自家老媽當初被折磨的樣子,就有些悶不住的想笑,“就是呀,老媽性子有些皮,加上有時候工作太忙,本來和你約好見面的,最後還是爽約了。”

“我聽老媽說,老爸你一開始還裝的大度,說沒事。”

“後來整個人都在冒着酸泡泡的不高興。”

“最後你為了讓老媽長記性,翻出了你當研究生導師的書,每次老媽做了什麽事,讓你不高興了,你就随機翻一頁,讓老媽解題。”

“但老媽又沒讀過研究生,那些高數題,她大多數是解不出來的,結果老爸你又老愛教育,非得給老媽教會。”

“所以她就算現在對高數娴熟的很,不說別的題目吧,但是對微積分,非常的熟悉,太難的她或許還不會,但咱們這些高中題目,她看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江寒山越聽腰背挺的越直,但還是有些存疑,這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酸泡泡?讓她做研究生題目?”

“對呀。”江子昂直接給江寒山冠上帽子,“老爸你就是個醋精啊。”

江寒山:“?”

江子昂越說越來勁了。

“我印象最深了,每次我過生日,你比我還高興,總撺掇我給媽媽打電話,讓我給老媽哭,讓我去催促媽媽回來。”

說着說着,江子昂還撇了撇嘴瞧他,“老爸你太人面獸心了,裝的一副紳士模樣,對老媽的事業抱以百分百的支持,結果話全讓我說了。”

江寒山:“?”

為什麽他明明沒有這些記憶,聽着卻莫名的羞愧?

“對了!老媽那次你生日的時候沒趕回來,你還一個人躲在書房裏哭!”

“夠了,你別說了。”

江寒山額頭青筋直跳,有些後悔挑起這個話題了。

江子昂一看江寒山脖子都有些紅了,連忙又開口找補,“哎呀,都是能理解的,我小時候那段時間,老媽一心都在工作上,事業心太重都沒什麽時間回家,所以你有點不高興,很正常的。”

江寒山直接扭過江子昂腦袋,“別說了,你看書吧。”

江子昂有臉說,他都沒臉聽了。

江寒山低頭狀似看書,實則腦袋早已神游。

他以後,真能成為這樣的人?

一個黏老婆還容易吃醋的,醋精?

他還越活越幼稚了?

現在的江寒山都無法想象自己變成那樣的一天,怎麽年紀大了以後,還幼稚了起來?

江子昂都沒好意思說。

那年顧粟粟要給江寒山一個驚喜,母子倆偷偷的去了學校。

結果上一秒還在那嚴肅冷臉訓學生的江寒山,下一秒扭頭看到了顧粟粟就跑過來抱住她,周身冷氣陡然消散,嗓音也變得溫和,“老婆你回來了。”

總之,江子昂從小到大吃了爸媽無數的狗糧。

雖然有老媽在的時候,他都會被老爸區別對待,但每次看到老爸老媽甜甜蜜蜜的,他都很開心,能在這樣一個溫馨美滿的家庭成長,他被教養的很好。

當晚。

一家三口繼續聚在江寒山家裏。

為了保證第二天的精氣神,得有個充足睡眠。

所以只在江寒山家裏待一個小時便回去。

顧粟粟明顯經歷了一天,狀态比中午蔫巴了許多。

本身在學校學一天就夠累了,結果放學還要過來學習,顧粟粟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又開始在江寒山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給江子昂安排任務,“這個作業幫我寫。”

“媽!”江子昂瞟了眼江寒山的背影,小聲反抗,“老爸還在這呢。”

“噓。”顧粟粟一個眼神刀過去,舉了舉自己手上的資料,“這些作業我有的會有的不會的,寫着浪費時間,我先從頭開始做資料,聽話。”

“哦……”顧粟粟的話的确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前面一些知識還不鞏固呢,讓她一上來就寫這些不會的內容,的确是浪費時間,但顧粟粟明顯還有別的心思,但作為兒子,江子昂只能乖巧聽話。

江寒山倒好水回來的時候。

将兩個水杯分別放在兩個人身邊的矮桌上。

江寒山一開始沒有起疑。

可他一靠近,江子昂就在那心虛的左手突然往下按了一些,就好像在刻意遮擋什麽。

江寒山不動聲色的靠近。

一語不發的就站在江子昂身後。

江子昂緊張的身子都緊繃了。

只能默默的低頭在那裝出一副寫作業的樣子。

也不敢回頭看江寒山一眼。

只是感覺到背後的壓迫感,冷不丁的連咽口水都變得艱難。

顧粟粟就是個醇熟的演技派,哪怕這種時候,面子上都裝的面不改色,但她看着身邊的江子昂就頭大。

這傻兒子,真是沒繼承她半點演技天賦!

桌底,顧粟粟的腳小幅度的動了動。

警告似的碰了碰江子昂的鞋。

本來只是想要提醒江子昂淡定的。

結果她腳就你們輕的剛碰到江子昂,他整個人觸電似的,身子猛然一顫。

“怎麽了?”

江寒山聲音響起的那一刻。

顧粟粟頭疼的扶額看向另一側,重重閉了閉眼。

她早晚被這傻兒子氣死,他這做賊心虛也太明顯了!!!她就那麽輕!那麽輕的碰了一下而已!他怎麽就這麽大的反應。

“沒、沒怎麽。”

江子昂吭吭巴巴的小聲嘟囔。

額前驚得都快要冒出冷汗了。

他正心虛呢,老媽猝不及防的碰他一下,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崩塌了。

怕什麽來什麽。

下一秒,他一直捂着試卷左上角的手卻被江寒山按住了。

江寒山想移開他的手,看看他到底在捂什麽。

饒是心裏已然有想法,但還是想看看。

“爸……”江子昂用盡吃奶的力氣捂着左上角,想哭的看着江寒山。

“我看看。”江寒山沒有任何的動搖。

和江子昂沒幾個來回,就成功看到了他手下的內容。

是顧粟粟的名字。

江子昂本就心虛的不能再心虛的神态,此刻更加的擡不起頭了。

顧粟粟只恨自己,她為什麽要寫名字!

早知道就不在試卷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了……

都怪試卷太難。

她把會寫的題目都寫完以後,還剩很多時間,就只能……把所有試卷上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母子倆不可避免的被江寒山教育了一番。

江寒山看着眼前耷拉着腦袋的母子倆,突然有些後悔,他是不是不應該把江子昂喊來的?

顧粟粟一個人在這的時候還是很老實的。

江子昂一過來,顧粟粟就有了個人壓制,思緒就開始亂飛了。

但顧粟粟說的情況,也的确是事實。

她現在要做的是,系統性的把知識點過一遍,現在老師布置的作業全都是複習性的,涵蓋了全部,她花時間去針對題目一題一題的過下來,的确是有些浪費時間了,把這些時間花在重新複習上,一定更有性價比。

江寒山也算能懂顧粟粟的心思。

的确讓一個遠離學校多年,并且賺了錢有了一定影響力的人再像高中生一樣全身心投入學習之中,有些難。

但對目前的顧粟粟來說。

她受限于年紀,她還需要高考這個途經,讓她成功的離開這個家。

江寒山見過她和家人的兩次碰面摩擦。

他希望能幫助顧粟粟徹底擺脫這樣的家庭。

“以後作業可以不寫,你只需要完成我的目标。”

“诶?”

“啊?”

母子倆瞬間一個驚詫一個哭喪着臉的同步看向江寒山,只不過一個高興一個難過的。

江子昂本以為老爸能解救他呢,結果老爸怎麽又布置一個任務。

該不會到最後,這任務又是他寫的吧?

江子昂只是想想,就絕望了。

“那完成你布置的任務,有什麽獎勵嗎?”

顧粟粟眸光亮晶晶的瞧着江寒山,很會替自己謀福利。

江寒山思量幾秒,的确需要給她一個學習的動力,但她現在有江子昂這個有錢的兒子,也不缺錢,幾乎都應有盡有的,江寒山也不知道她缺什麽,“那每次月考結束,只要你全年級名次上升100名,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江寒山現在還不算太了解顧粟粟。

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索性把選擇權交給她自己。

“好呀。”顧粟粟一口應下,她現在成績中等偏下,上升空間還是很大的,顧粟粟又開始飄了,“那以後我要是進了年級前100怎麽辦?沒法再升100名了。”

“只要你能重新回到年級前100,每次月考都穩住,那就每次都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好!”顧粟粟應聲的更加脆聲了。

笑吟吟的眸光裏閃過狡黠。

江寒山突然心頭一咯噔,連忙補充,“但是願望不能太過,得是我能做到的。”

顧粟粟雙手托腮,眨巴眼盯他,“你當然能做到呀。”

她的視線逐漸從江寒山的眼睛下移到他的唇,櫻唇輕啓的開口,“那我下次月考前進100名,能親你一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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