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江寒山和顧粟粟的鬧騰瞬間止住。
兩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韓臨的臉上。
随後默契的撤回了手。
顧粟粟倒還好。
江寒山的肌膚肉眼可見的變色了,直接從脖子紅到腦袋,都透着淡粉色。
韓臨笑的更厲害了,就連腮幫子肥嘟嘟的肉都随着他的笑顫抖的厲害。
韓臨湊到江寒山身邊就神秘兮兮的開口,“班長你該不會早戀了吧?”
“閉嘴!”
江寒山低聲警告,“你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許在班級裏瞎傳知道沒?不然我以後不會給你抄作業的,也不會幫你瞞着老師說你作業交了。”
韓臨命脈被掐住。
只能噤聲離開,但離開時那個意猶未盡的眼神……足以讓江寒山如坐針氈。
江寒山有些無奈的扶額。
為什麽韓臨總能遇到這種事情……每次和顧粟粟在一起,都很容易碰到韓臨……
怪不得韓臨知道的八卦多。
他本身就是個八卦雷達,哪裏有不正常的氣息,他就往哪裏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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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被你同學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很丢臉?”
顧粟粟隐隐約約有點不爽的聲音響起時,江寒山剛有些松懈的身子瞬間又緊繃起來,瞬間搖頭,“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就是……咳……”江寒山努力的醞釀着話,生怕哪一句讓顧粟粟不快了,醞釀半天才出聲,“你也知道……我為人比較冷淡,我不是很喜歡別人議論我。”
“韓臨是我們班最八卦的一個人……”
“他一知道了,我怕到時候全班都得議論我,班級于我而言,還是個學習的地方,不想讓太多別的東西摻雜進來。”
“我知道。”顧粟粟雖然看着江寒山沒有第一時間承認自己,心頭難免有點小失落,但她也知道江寒山的性格,他就是個從小就活在優秀家庭裏的孩子,外公是個退役的軍人,江寒山被外公教育的循規蹈矩的,江寒山現在能和她進展這麽快,其實顧粟粟已經停意外的了。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江寒山,但她偶爾還是會控制不住難過的情緒。
所以她打算一點點的教會江寒山,教會江寒山怎麽愛她、察覺她的情緒,就像當年的江寒山一點點破掉她的心房,讓她放下那些小心謹慎,讓她重回無憂無慮的孩子心緒。
“江寒山,其實很多時候,你的舉動我都能猜到你的意圖,但是,你得告訴我或者先問過我。”
顧粟粟看着江寒山,認真的教他,“比如今天的事情,你心裏的确是覺得我和同學在一起有更多話來說,加上我剛來新的班級不久,我也知道你大概是希望我和同學更多的相處去增進關系,但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如果你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先問我,是想和朋友還是和你一起呢?那樣我會很開心。”
“我會覺得,你是第一時間想到我的。”
江寒山聞言,認真的思索幾秒,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顧粟粟一本正經,“這些你都得回去用筆記本記下來!以後再考到你不會,你就死定了,我真讓兒子不認你這個爸!”
“行。”
江寒山颔首,但明顯有些猶豫,遲疑了幾秒,翕動唇似乎要說什麽,但看了看顧粟粟,又沒說出來。
顧粟粟瞧他,“有什麽就直說。”
“你現在還能問,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我不确定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好脾氣在這和你好好說話。”
“我是想說……”
江寒山側身,頓了幾秒,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些開口,“你真的确定……我如果和你提前說了這件事,但是我說我想和同學在一起坐,你不會生氣嗎?”
江寒山都能聽懂顧粟粟那些話。
她氣的無非是,她覺得自己知道有機會見面就第一時間想到了他,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她。
來尋她的路上,江寒山也都想通了,這樣一對比,的确顯得他不在意了。
可是顧粟粟這麽一番話教育的。
倒像是如果江寒山提前說了,無論是選擇來車上或者不來車上,她都不會生氣。
但江寒山想着,似乎不是這麽一回事……
顧粟粟要的就是他們倆在一輛車上。
顧粟粟聞言瞬間就沉默了。
剛剛教育他,把自己架的太高了,這下被問的……倒是騎虎難下了。
她當然不是這樣想的了!
比起那些有各自夥伴的同學,她當然要和江寒山在一起了。
可話都放出去了。
這時候再反駁……會不會顯得她很小氣?
顧粟粟腦袋都頓住了。
說對也不是,不對也不是。
“你不用說了。”江寒山突然出聲,四目對視,他輕咳一聲,解釋,“我想……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顧粟粟一囧。
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江寒山了。
尴尬的別過頭看向窗外。
顧粟粟暗暗發誓。
她以後再和江寒山這個邏輯怪說什麽大道理,一定要事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到,再也不能發生這種尴尬的場面了。
“所以,萬事以你的感受優先,沒錯吧?”
江寒山總結出來這麽一句話。
顧粟粟倒有些驚詫的緩緩扭過頭看向江寒山。
他最近的進步太大,大到顧粟粟都有些受寵若驚的不敢接受了。
在他微擡的眉眼注視下,顧粟粟思量幾秒,點了點頭,自己都硬氣了不少。
“對!是這樣。”
“反正這是我的人生,答案我自己随時可以更改,就看我心情,當然要以我的感受優先了。”
顧粟粟肉眼可見的開心了不少。
她和江寒山聊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從包包裏翻點東西吃。
江寒山抓住這個空隙。
給江子昂回了條消息:【哄好了。】
軍師江子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反手給江寒山回了條消息:【我說吧,你反正就別管我媽說什麽了,也別管她說的對不對,她在氣頭上可能過幾天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了,反正你就順着她,無論什麽時候都哄着就對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站在她那邊,她做的如果是對的,你肯定是要站在她那邊的,但是她就算做錯了,你更得站在她那邊!這樣我媽就會覺得,哇,好感動,他對我是無條件偏愛。】
江寒山有些不能茍同:【做錯了,也要肯定?】
江子昂簡單一句話:【那老爸你覺得是老婆和兒子更重要,還是你糾結的這些東西重要?】
江寒山一看就懂了,的确是……不太重要,但他一時間還沒法徹底的改變自己。
【哎呀,其實老爸你不用操心這心,老媽就是個女孩子,她只是想要喜歡的人一直無條件支持她而已,但她還是個很講道理的人,真要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她自己會愧疚會道歉的。】
【但你可千萬別先開口訓她,你要是開口,你就死定了。】
江寒山看着江子昂發過來的這些話。
看了幾秒以後,立即就截圖保存了。
他突然覺得,江子昂說的這些話,比顧粟粟那些話更像有用的考試重點。
江子昂收到江寒山【懂了】的回複時,躺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就站了起來,在床上扭了好一會兒,“oh耶!誰家孩子自己為自己出生努力啊,也只有我了!”
車內。
江寒山生怕顧粟粟發現他剛剛請了外援。
立馬就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一會兒的功夫。
顧粟粟從包裏翻出來了一堆東西。
“早上沒吃早飯嗎?”
江寒山瞧着大包小包吃的。
“沒,我起的有點遲了,要是吃早飯的話,估計剛吃完就要上車了。”顧粟粟解釋,“我坐這種大巴車暈車的厲害,我怕我吃完早飯以後坐車會想吐的厲害。”
江寒山剛想要說話。
顧粟粟前面的位置縫隙裏,突然伸出來一只手,“顧粟粟,這個是暈車藥,你暈車要不要吃一顆?”
“哇,班長是你啊。”
顧粟粟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時間還沒認出來,她腦袋往前湊了湊,從椅子側邊和窗戶之間的縫隙發現前面坐的是原來十班實驗班的班長淩智敏,顧粟粟自從換班以後一直在三樓,都沒怎麽去過二樓了,和很多同學都一段時間沒見過了,此刻再見到班長,倒有些親切了。
“是啊,我剛剛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你了,我還和你打招呼了呢,不過你一直低着頭看手機,沒瞧見我打招呼。”
淩智敏笑聲裏倒有些憨态的不好意思,“正好我記得你暈車來着,巧了我還帶了暈車藥,就給你吃一顆,這樣睡一覺就能到了,也不會不舒服。”
“謝謝班長!你太體貼了,居然還記得我暈車,不過那次的經歷有點丢人。”
顧粟粟想着,大概是高一班建的那次,大家一起出去玩,結果顧粟粟暈車難受的苦膽差點都要吐出來了,約莫是她吐得太厲害了,讓班長記憶深刻。
“沒有,不丢人,人之常情嘛。”
淩智敏和顧粟粟聊天時,語調一直都是上揚的,“難免有個難受的時候。”
“班長你也暈車嗎?”
顧粟粟摳了一粒暈車藥,就水吞下,将剩餘的那板藥還給淩智敏。
“我不暈車。”淩智敏下意識的就回答了。
說完以後,大概是覺得自己不暈車還帶着暈車藥不合适,解釋,“畢竟我是班長嘛,我就順手買了藥,想着要是班裏哪個同學難受,我可以給他吃的。”
“哦,這樣啊。”顧粟粟渾然沒多想,“那倒是可惜了,你來這裏坐,他們難受的人也吃不到了。”
江寒山全程看着顧粟粟的小臉貼在前座的椅背後笑顏如花的和她口中那位所謂的班長聊天。
眉頭在自己都沒察覺之間,越蹙越緊。
心頭已然冒出了很多個念頭。
【什麽順手買藥?要真是給班級同學買的藥,大可以在來這輛車之前放在自己班級的那輛車裏。】
“江寒山,你給我背包呗,我不想抱着。”
顧粟粟的聲音響起時,江寒山的面前陰影一覆,就出現了顧粟粟的小包。
“不要。”
江寒山抿了抿唇,身子反倒往旁邊側了些,小聲,“我又不是你班長,你班長人這麽好,讓你班長拿去。”
“啊?”
車內吵吵嚷嚷的,顧粟粟沒聽清江寒山說了什麽,她把耳朵湊上去,“你說什麽?沒聽清。”
江寒山動了動嘴。
沒好意思再說一遍,他話說出口才意識到……原來江子昂曾經和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能說出來這種酸溜溜的話。
江寒山忍不住反思,這才多久?
他怎麽就成為了自己以前不敢想象的那類人?
算了……
反正是未來的老婆,拿個包,也沒什麽……
江寒山剛想要伸手拿過顧粟粟手裏的包。
結果淩智敏突然說了什麽,顧粟粟又撤回了身子去聽淩智敏說話了,包她又給順勢拿了回去。
顧粟粟一邊別扭的把包放在腿上,一手拿着橘子想要剝開吃。
結果這個橘子水分倒是多,顧粟粟指甲剛按下去,橘子就滋出了水,落在了顧粟粟的衣服上。
“啊……”
顧粟粟瞬間露出了有些煩的聲音。
她專門選的漂亮衣服!這還沒站起來好好給江寒山展示呢,怎麽就弄髒了一塊!
江寒山剛拉開書包拉鏈打算遞紙給她。
結果前座的淩智敏就遞了一沓抽紙過來,“擦擦。”
“謝謝。”顧粟粟一只手拿着橘子一只手拿着紙,懷裏還有個書包,擦拭衣服難免不方便。
淩智敏伸手就主動把她拿走了包,“我幫你拿着吧,你給衣服擦擦就行,能擦幹淨嗎?不行的話我這裏還有濕紙巾。”
“沒事,先将就這樣吧,洗衣服的時候再仔細的搓一搓。”
顧粟粟簡單的把衣服擦了擦,便朝着淩智敏伸出手,“謝謝班長,你把包給我吧。”
“沒事,馬上車就要開了,你睡覺吧,我幫你拿着包,正好我一路玩手機,反正也不睡覺。”
淩智敏這話一出,顧粟粟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江寒山。
本來是……讓他拿的。
江寒山突然就笑了聲,身子前傾,“之前一直聽說淩班長樂于助人,今日一見,還真是這樣啊。”
“啊?江寒山啊,你也在這呢。”
淩智敏一直光顧着從右邊的縫裏看顧粟粟了,渾然沒察覺到顧粟粟身邊坐的是江寒山。
“是啊,我一直在呢,只不過淩班長一直和顧粟粟說話,都沒搭理我。”
江寒山這話聽着似乎是打趣又像是吃醋似的……
顧粟粟瞧着江寒山。
無辜的眨着眼,一時間倒有些無法分辨了。
如果是以前,顧粟粟一定是知道江寒山這個醋王吃醋了。
但現在,顧粟粟沒法确定,殊不知江寒山從相信親子鑒定是真的那一天起,就将她和江子昂全部劃入了私人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