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和小黑一樣,撒旦從最開始認識戰神黎千白和劍神林鳳苒的時候,林鳳苒和黎千白就已經是很恩愛的了,整天恨不得能夠黏在一起的那一種,随時随地都能讓她們覺得兩人膩味。
而現在……卻看到黎千白從當時風光的戰神淪落到現在數個夙願官中的小小一位,看黎千白對林鳳苒如此陌生的态度,小黑和撒旦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心裏都是不好受的。
小黑和撒旦再重逢黎千白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挺長的漫漫一段時間,從最開始沒有辦法接受黎千白變成現在這樣,沒有辦法接受黎千白忘記了一切,到現在都已經适應了黎千白現在這個樣子了,但是林鳳苒卻不是這樣。
所以撒旦和小黑都有些怕林鳳苒被黎千白這個态度一再刺激,心裏不好受是一定的,就怕她心裏一不好受就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雖說她們都覺得林鳳苒做出沖動的事情這件事情不太可能也不太敢相信,可是萬一呢?
被愛人徹底遺忘,這樣的滋味,誰能夠忍受。
“謝謝你撒旦,救命之恩本官記下了,以後你有什麽事情本官定全力相助。”黎千白坐好,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服,抱拳朝撒旦說道。
“其實不用這麽客氣的。”撒旦不喜歡看到這一幕的,之前雖然她和黎千白關系不如和小黑那樣親近,可是、可是她們之間也沒有這麽陌生,拿着官腔過啊。
“既然撒旦見過法術了,那麽一定清楚那法術是誰人所下。”黎千白篤定這一點,雖說吧,她是被那法術困住了,但是在昏過去之前她也是有意識的,自然是識得那法術是冥界比較特殊的法術,能夠讓她沒有摸不着頭腦的冥界法術,在冥界肯定是特定的人才能夠使出來的。
她雖是一個小小的夙願官,卻也正是因為是一個小小夙願官,這些年下來處理逝者的那些夙願不知道在冥界去過多少的地方,對于冥界的法術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
“那法術是附在荊棘林上的是不是?”撒旦問道。
“對,您怎麽知道?”小黑用力點點頭,指向主人的手臂,“主人的手還被傷到了。”
雖然現在被衣袖遮着看不見,但是林鳳苒一想起之前自己見到的那傷口的模樣,就感覺心裏一痛。
夙願官聽起來明明就是一個不大的官,林鳳苒以為是輕松不會受傷的,可是實際上卻是……
黎千白還是受傷了,那麽深的傷口,觸目驚心,偏生黎千白還不願意給她看,之前給她處理傷口也是,若非她身上有武功,能夠把黎千白制服,黎千白怎麽可能會乖乖地任由她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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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傷到了身體,那這傷口可能一時半會就好不了了。”撒旦嘆氣,她本以為黎千白只是中了法術,沒想到肉身還被傷着了。
“那法術到底是誰的?”黎千白沒去在意傷口的事情,反而急聲追問。
她總覺得,劉敏那所謂的女兒,可能已經不是生者了,不,如果是逝者的話還好辦,可是明顯根本就沒有那麽簡單。
“是地府閻王的。”撒旦道。
地府,與冥界是毫無幹戈的兩處地方。
冥界是雙王管轄,一位是名義上的冥王,另一位是撒旦,撒旦的勢力其實遠不如冥王,可是撒旦有一個能力是冥王所沒有的,也是冥界必須擁有的獨一無二的,所以撒旦才成了冥界雙王之一,但撒旦除了能力之外的事情都是沒有權利過問的。
冥界複雜,但地府雖說沒有雙王什麽,只有一位閻王,則是比冥界還要神秘的一處地方。
在地府,就是滿處都是怨魂,閻王的任務就是管理這些怨魂不去其他地界作亂,除此之外閻王還是審判者,審判逝者要去向何處,審判逝者有無罪過,審判逝者……能夠轉世。
“閻王不是一直都在地府從未出去過麽。”黎千白疑惑,夙願官的她不是沒有去過地府,只是從來都不曾見過那閻王。
可不是傳言閻王千百萬年都沒有踏出那地府一步嗎?
“是啊,所以我很好奇你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裏?”撒旦也奇怪。
“那處什麽也沒有,什麽氣息也感覺不到,像是在人界又不像人界,像在冥界又不在冥界,更加像是地府的地界。”黎千白仔細回想,小黑聽完頻頻點頭,“的确像是地府的地方。”
也只有地府,有這種沒有任何氣息的地方。
地府既是怨魂居住的地方,那麽肯定管轄是十分嚴苛的,管轄嚴苛的同時也該是比較荒涼的地方,除了地府之外好像也就沒有別的地方可能會有這種地方了。
“……”
林鳳苒全程只是沉默地聽着她們讨論,眼神都不敢放在黎千白的身上,只敢把自己的餘光放在黎千白身上。
她害怕,害怕如果陷入沉思的黎千白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個外人的存在,會不會就停止讨論現在這些事情,會不會直接把她給趕回家裏去。
之前也許顧忌着黎千白因為自己不聽話非要在她辦事的時候跟着,一氣之下會趕她走,但是現在……
哪怕黎千白真的生氣,林鳳苒也堅決不會妥協,她不想再看到黎千白受傷了,不想再體會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明明如果她在的話,可能黎千白就不會受傷的。
她現在甚至在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怎麽就答應了黎千白乖乖等在家裏。
“本官現在去一趟地府,會一會那閻王。”黎千白十分肯定地說道,既然是逝者的夙願,她這個夙願官就必須得去一探究竟,不管前面等待着她的到底是什麽。
“你确定,那閻王據說性情不定,更加不喜和外人交往,你此番這麽唐突地前往,不知道那閻王會對你如何。”撒旦很是擔心,就連一直撸貓的手都放下了。
“這是逝者的夙願,本官是夙願官,不管什麽都是得去的。”黎千白認真點點頭說道。
“大人,我也要跟着去。”林鳳苒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的堅決。
“你?”黎千白皺眉,望向林鳳苒的眸中滿是不解,“這種危險的事情,你為何要糾纏在這其中?”
她是真不不懂了,為什麽這個女人偏生就是要牽扯上聽起來就知道是有危險的事情裏頭去呢。
“那大人呢,大人為何牽扯在其中。”林鳳苒攥着寬大的衣袖的手緊了緊,低着頭沉聲問道。
既然這人也知道這是危險的事情,為什麽只會顧着讓她遠離,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本官是夙願官,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黎千白一臉正氣。
“……”林鳳苒卻為着黎千白這滿臉的正氣覺得心裏更是煩躁。
是了,她忘記了。
黎千白是多麽看重自己的職責的,從前還是戰神的時候就是,現在身為夙願官了更是,黎千白的責任心很強,只要是自己職責所在的事情,不管什麽事情都會全力以赴。
她早就明白的不是麽。
當初之所以隐瞞着自己一切的事情,不也是因為職責所在,不能夠向她透露任何的風聲。
“大人就帶上她吧。”
最後是小黑打破了怪異的沉默。
“為什麽?小黑你今天是怎麽了?怎會說出這種話來?”黎千白一臉費解,最墨守成規的不是小黑麽,怎麽現在卻同意林鳳苒和她們一起行動?
“……大人,林鳳苒有武功,有她在多一份保障。”小黑努力讓自己不慌,直視黎千白的眼睛,故作鎮定地給她分析着。
而林鳳苒聽着主仆二人一人一句的讨論聲,沉默着,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她現在什麽也不是,根本就沒有資格和身份去提議什麽,去和黎千白說些什麽。
她只能被動地等待着最後的結果,就連幹涉也做不到,也沒法去做。
“可是——”
黎千白還是覺得不是很好,直到撒旦的一句話破了冰。
“我在她身上施加保護的法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撒旦一句話直擊黎千白的心。
黎千白看了眼撒旦,又看了眼因為她不松口一直低着頭很是失落的林鳳苒,終究是點頭答應了。
她之所以不答應,歸根結底還是不放心一個逝者跟着她東奔西跑的,要是遇到些什麽危險,輕易就會被傷害到。
在林鳳苒沉默低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心軟了,本來已經肯定的決定也便是沒有之前那般的堅決了。
“本官可以答應你跟着,但是你必須答應本官一件事情。”黎千白嚴肅地看着林鳳苒。
“大人你說。”林鳳苒沒有傻傻地一下子答應,而是反而這樣說道。
“遇到危險的話,第一時間顧着你自己,第一時間就給我從那個地方逃走。”黎千白交代得十分直接明白。
不知道為什麽,黎千白總是覺得心裏很是擔憂和不安。
“……好。”林鳳苒應下,因為黎千白的冷漠而受傷的心卻是在此刻回暖。
不管什麽時候,不管是什麽情況,黎千白永遠都會這樣叮囑她,這樣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