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樣子做了，對于蕭若、對于顧葉，都不是一個好的抉擇。”
黎千白刻意讓自己的臉色沉下來，想要吓吓林鳳苒，只可惜得到的回饋只有一臉的淡漠，就好像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沒有覺得怎麽樣一樣。
林鳳苒不明白，“為什麽？讓兩個有情人這樣因為詛咒陰陽兩隔更好嗎？”
黎千白沒有體會過那種感受所以她根本不明白，那種痛苦，那種生死不如的感覺。
她體會過，所以她沒有辦法忍受，沒有辦法就這樣眼生生地看着一切就是這個樣子結束，蕭若和顧葉就這樣子定格。
“我已經抹消顧葉對蕭若的愛的感覺了，你明白如果蕭若記得一切的話會是什麽後果嗎？”黎千白始終保持着自己的理智，深深地皺着眉頭，“蕭若轉世如果記得一切，再去找顧葉的話又有什麽意義呢？她不知道自己會轉世成為什麽人，也許是一個窮人呢？也許是外國人呢？也許是妖呢？或者又是天族的人呢？”
“一切的定數誰也不知道，我們沒有辦法決定她轉世成為什麽，那都是天道定的，我們不能違背天道，若是原本蕭若去轉世下輩子是個好命，卻因為你的行動結果就下一世的好命就沒有了呢？”
“林鳳苒，你真的能夠承擔起這個後果嗎？真的能夠負擔這其中的後果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黎千白慶幸自己回來得足夠及時，林鳳苒動身得足夠晚，如果一切真的成了定局，那麽最後的後果是她們誰也承擔不起的。
“……”
黎千白的話，讓林鳳苒沉默了下來。
正在黎千白慶幸林鳳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時候，就聽見林鳳苒顫抖的聲音，“那，就真的只能夠這樣了嗎？”
真的就只能錯過了？
蕭若和顧葉就永遠沒有可能了？
那她和黎千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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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黎千白現在就在她的面前，但是黎千白早就把她忘得一幹二淨了，她的出現對于黎千白來說會不會只是困擾？是不是……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結果？
“生死有命。”黎千白心裏一痛，恨不得立刻就答應下來林鳳苒想要做的事情，只要她不要這個樣子，不要這麽傷心，可是……
不行。
她是夙願官。
“如果有人遇見轉世的愛人，是不是不應該有糾葛？”林鳳苒低聲問道，這一句話問出口就已經拼盡了自己的全力。
小黑龍憂心地看着林鳳苒，它聽懂了林鳳苒的話是什麽意思，意味着什麽，但是她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沒有辦法做。
“是。”
黎千白的肯定，讓林鳳苒一陣恍惚，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林鳳苒還在想呢。
這一次怎麽沒有感覺到痛了呢？
也許……是太痛了吧。
“林鳳苒！”
昏過去之前，林鳳苒還聽見了黎千白的聲音，聽着她着急的聲音，林鳳苒慶幸，好歹她還是着急自己的還是在乎她的。
而不是真的無所謂了。
林鳳苒昏過去了，黎千白哪裏還記得起樓下還有一個蕭若，小黑龍沒有主人吩咐就很自覺地下樓安置蕭若到客房休息了，有了今天這麽一遭，蕭若之後還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送去轉世，至少在小黑看來，主人是動搖了的。
在林鳳苒昏過去的時候。
這一次小黑龍也覺得主人做得不對，對于主人來說那樣子回應才是正确的，也沒有人能夠因為這件事情責怪主人，不知者無罪，但是對于林鳳苒來說那一個‘對’字，輕飄飄的一個‘對’，卻是誅心之語。
蕭若其實聽到了樓上嘈雜的聲音，忍不住追問，“上面那位姑娘和大人是發生了什麽嗎？這件事情其實不幹那姑娘事的，是我哀求姑娘，所以那姑娘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還請轉達大人，叫大人別怪罪在她的頭上。”
小黑龍無意識地在半空中徘徊，憂愁地嘆了口氣，“她昏過去了，主人怎麽樣也是不會和她再計較這件事情的了。”
“昏過去了？”蕭若更加擔憂，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所以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心裏很是不安。
小黑搶在蕭若開口之前道，“你不用想着上去看她，去照顧她，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待在客房哪裏也不去，不要亂動，這樣你就是在幫忙了。”
蕭若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
大人看起來挺生氣的，都怪她，明明知道林鳳苒對大人的感情，明明看出來了林鳳苒明顯就是沒有權利決定那樣的事情，明明就想到了大人會不悅，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耐過自己騷動的心，才會導致一切發展成這個樣子。
她和顧葉已經不可能了，卻是連累了一位和自己感同身受的姑娘。
林鳳苒并沒有昏太長的時間就醒過來了，當然還是拖了小黑龍氣的緣故，可是她寧願自己能就一直昏睡在睡夢之中，至少那裏還會有美好的夢境，會有她記憶中的黎千白，那些都是現實當中沒有的。
“林鳳苒！你醒了！”黎千白緊握着林鳳苒的手，見她睜開眼睛，心裏一直提着的一顆石頭終于是放下了，緊張兮兮地繼續追問，“你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逝者突然昏倒，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變故。
黎千白一想到之前接到過的一位逝者就是在完成夙願的路途上突然就昏了過去，結果毫無預兆地就魂飛魄散了，一想到林鳳苒可能和那位逝者是同樣的結果，可能下一秒就不見了，再也沒有辦法找到了，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黑當時聽到黎千白這些話的時候，恨不得能夠直接告訴黎千白，林鳳苒是個活人！是比她法力更加深厚的仙人，所以她才會探不到林鳳苒的生息。
只是不能說，誰也不知道如果刺激到黎千白的話，最後會是什麽個結果。
在林鳳苒昏倒的時候，黎千白就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答應，後悔自己和林鳳苒講了那麽多的大道理，後悔刺激到了林鳳苒，若是從最開始她就應下了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人……”林鳳苒對于自己睜眼就看見了黎千白這一件事情表示并不是很愉快。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你要不要緊？”黎千白見林鳳苒不回答，着急地追問。
林鳳苒搖搖頭，“我沒事。”
她只是覺得自己現在很迷惘，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望向那張和記憶中沒有什麽兩樣的臉，眼神深邃，“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大人能不能出去一下？”
黎千白心裏一慌，以為林鳳苒是介意自己沒有答應蕭若的事情，連忙補救，“我答應你提出來的方案，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就帶着蕭若去見孟婆好不好？”
什麽規則，什麽應不應該，這個時候黎千白滿心滿眼就只有林鳳苒一個人。
本來以為林鳳苒會很高興地應下，然後她們之間的芥蒂也就這樣子過去了，卻沒想到林鳳苒只是轉了個身，聲音淡然，“按照大人之前的想法就好了。”
黎千白說得是，她承擔不起責任的，也不應該糾纏不清的。
黎千白萬沒有想到林鳳苒突然變得油鹽不進，苦惱地撓了撓臉，求救地望向飛在半空中的小黑，然後就聽見小黑說，“主人，我們出去吧。”
給林鳳苒平複心情的時間，對于林鳳苒來說，黎千白的那一個‘對’字，就像是插在她心髒上的一根刺，難以拔除。
小黑現在都能想到，如果哪一天主人恢複了記憶，想起來今天幹的蠢事會有多後悔了。
可惜，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見到那一幕。
從前總是不滿主人對林鳳苒百般遷就，百般維護，到了現在卻是懷念當初的日子，那個時候誰都是幸福的，那個時候……
家是圓滿的，而現在家人是在了，可是黎千白卻不是之前的黎千白了，她們的家，也是沒有圓滿的。
“小黑你怎麽回事，我是讓你幫我想辦法，不是讓你直接喊我出來！”走到距離林鳳苒的房間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黎千白才惱怒地瞪着小黑低聲喝道。
小黑平時鬼主意不是最多的麽，怎麽今天就淡淡的一個出來吧，就這樣過了，就把她給打發了。
“主人，林鳳苒的确是需要空間靜一靜的。”小黑無奈，換位思考一下的話，如果自己身處林鳳苒的處境，聽到黎千白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寒心。
黎千白覺得不對，懷疑地打量着小黑，“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理解林鳳苒一樣？”
就好像不知道相處了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小黑被黎千白打量的眼神驚得搖搖晃晃的龍腳都不敢動了，呵呵兩聲就轉身離開了，“蕭若我已經安置好了，主人你快去歇息吧，明日還要處理蕭若的事情。”
不得不說小黑的決定是正确的，看到小黑的态度之後，黎千白打消了那個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