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Part【3】

Part【3】

Part【3】——1

改好的畫稿再拿給編輯審核終于是通過了,沒了那些情節她反而覺得輕松,接下來的幾章也都畫好了,直接給畫到分手。編輯還問這情節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國度振振有詞的解釋,就得這麽跌宕起伏的才會有看頭。編輯點點頭稱:也對啊,不能太平淡。

距離上次“夜店”的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國度一直忙着趕稿根本沒時間回家。想想也該回去看看爸媽。

下過雪的院子裏很多小朋友在玩耍,鄰居的爺爺奶奶看見她回來都熱情的打招呼。國度沒有用鑰匙打開家門,故意敲門等着他們來開,想給爸媽一個小小的驚喜。

康爸爸打開門見是她回來樂呵呵幫她拿包,國度悄悄的走進廚房一把摟住媽媽的腰。把正在洗菜的郭美玲吓了一跳,回身直拍國度的肩膀,“你這壞丫頭!還知道回家啊!”

“我作業多,稿子也多,這個星期能回來就不錯了!”

國度下巴抵在媽媽的肩膀上撒嬌,母女在廚房談心聊天。沒一會兒,康爸爸走進來說:“你媽包了餃子一會兒端一盤給你韓爺爺送上去!”

“好嘞!”國度一口答應。

敲開韓家的門,國度一進去就發現氣氛似乎不對。吃飯時間桌上都沒人,韓阿姨接過餃子說:“國度你們放假啦?替我謝謝你媽媽,要不要在這裏吃點?”

“恩,才回來。不要了,我們家也開飯了!”國度小時候常在他們家搭積木,自然是不會假客氣。

書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準是老爺子在跟誰發火,韓阿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國度說:“你五哥又幹壞事了,正擱裏頭挨罰呢!好容易回趟家都不能好好吃頓飯。”

就猜到是他,韓家的哥哥姐姐們就他愛闖禍,國度憋着笑,“小五哥又上報紙啦?”見韓姨不答話就是默認了,國度也不好意思多問,“韓姨,那我先回家了啊。再見!”

沒吃幾口飯國度擡頭看着爸爸,好奇的問:“爸,剛才我去韓姨家聽見小五哥在挨罵,他又怎麽啦?”

“嗨……”康爸爸笑着嘆口氣,還不願意說,“問你媽,這事她比我清楚。”

郭美玲也笑,“你小五哥那點本事咱這院子裏沒人不知道,說是在會所和誰為了個小明星打架上了什麽雜志頭版頭條,你韓爺爺在報亭聽人家說的一回家就發火了。這都好幾天了,今天才敢回來。”說完又對着康爸爸說:“你說笑愚那孩子也真是的,他爸不在家就見天的鬧,非把他爺爺氣病了不可,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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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聊起來又提起哥哥們的一些事。國度徹底沒了興趣,這種事她都聽膩了,堂哥們偶爾傳這些事爺爺外公到後來都睜一只眼閉一眼的。說起來她那些哥哥們可比韓笑愚低調多了,很少上雜志的。怪只怪他太張揚。游戲人生,沒意思,浪費生命。

吃晚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動物世界才開始沒一會兒,電話響了,她接起,是韓笑愚,“我媽讓你上來拿盤子。”

她“噔噔噔”跑上去拿盤子,韓爺爺見着國度可高興了,“丫頭有空陪爺爺去茶樓聽京劇啊。”

國度一口答應,“好啊!等我放寒假吧!也快了,放假了就陪着您去!”

走時韓笑愚送她到門口,國度瞧見他有些泛青的額頭,大笑着踮起腳摸了一把,“真可憐,小五哥你就不能低調點,我大哥可比你聰明多了,這種事從來不會挨打。”

吃痛的護住額頭,韓笑愚原本繃得緊緊的臉也舒緩開,歪着嘴角,笑了,“你這鬼丫頭!我哪敢跟他比啊。我倒黴!下樓小心點!”

晚上睡覺前收到一條短信:丫頭,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國度當然還記得,為了堵住某人的嘴求自保,她只好回複:記着呢,明天請你。

Part【3】——2

出發的路上國度還在掙紮,“咱吃川菜吧,求求你了——小五哥——”

這一聲哥拖得老長,麻酥酥的弄得韓笑愚心癢癢,好像小時候問他要巧克力那樣嘴甜,但是,他不會被随意動搖,“我要吃西餐。”

“假洋鬼子!假做派!”國度用手撥弄擋風玻璃上的挂飾,“這個真好看,送給我吧!”

“那可不行!這可是……總之不能送人!”

“稀罕!肯定是情妹妹送的吧。我還不要了呢!不給就去吃川菜!”國度總有辦法跟他耍賴。

韓笑愚一臉苦相看看她,“你五哥我不能吃辣,一吃就過敏,咱換點別的成不?除了川菜,其他随你挑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不過除了川菜國度心裏也沒數,只好拿出手機百度。最終選在了“德川家”,自助餐正好在她可以輕松承受的範圍內,又是她很喜歡的料理,怎麽想都覺得劃算。

韓笑愚興趣缺缺,被國度橫了幾眼只好繼續吃。

“你幹嘛不吃配菜!真浪費!”幾乎是剩了一大半,國度沒好氣的數落他!

算起來韓笑愚可比她大了不少歲呢,被個丫頭這樣數落,他不免好笑,卻還願意耐着性子解釋,“我不愛吃多春魚,要不你幫我吃吧?”

“你怎麽還那麽挑食?真要命,你知不知道外面要飯的想吃頓飽飯有多難啊……”國度不高興的撇着嘴。

“得!我吃!”這丫頭救世主本性又發作了,韓笑愚為了讓她趕緊打住,拿起筷子夾了塊最大的就往嘴裏送。

看着他如同嚼蠟一般苦不堪言的表情,國度“咯咯”笑個沒完。結賬時她還在包裏翻錢一張一張的整理,他已經付了款回來,對她很無語的樣子,“行了!你哥我還能真讓你這丫頭請啊!我臉皮再厚也還沒到那種程度,咱走吧。”

出門外面竟飄起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樹上,落在地上,落在他們身上。國度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手心裏就不見了,她還樂此不彼,披着長發在雪地裏轉圈。

韓笑愚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兔子。不對,如今的她,已經不能再用小兔子來形容,以他多年看女人的眼光,國度再長大些會是個美人,應該是一朵雪中蓮花。也許,比蓮花還驚豔。

像個精靈一樣,國度眼神裏流光溢彩,“看呀!這雪多好看!”

韓笑愚忽的笑自己,國度,在他眼裏還是個孩子啊。他走過去拉住她,“天冷,戴上帽子,不然會感冒的。”

國度聽話的掏出帽子戴上,“你看,好看吧!這帽子可是我朋友一針一線給我織的,我很喜歡的。”這件禮物,比什麽都珍貴。

韓笑愚點頭,“恩,好看。”

說好她請客,賬卻是他付的,國度想想,“要不……我請你看電影吧!”

Part【3】——3

結果,電影沒看成,半路上他的朋友約他打麻将,國度不想這麽早回家反正無聊就跟着去了。

很少參加這個圈子的活動,一票人她幾乎都不認識,有不認識她的開玩笑,“韓五爺你換口味了?夠嫩的啊!”

這種玩笑韓笑愚可不大愛聽,“別瞎說啊,這我妹妹。”

另有人不依不饒,“妹妹?你認的妹妹可多了去了!這情妹妹哪兒認的啊?”

興許是有人認出了她,幫韓笑愚解釋,“這玩笑真不能亂開,她可是康大少的小妹,我見過,小心康大少聽說收拾你們!”

“你們好,我叫康國度。”她大方介紹自己。

一聽是康家的人,一幫人再不敢亂開玩笑了,一笑帶過就開始打麻将。國度不怎麽懂麻将,看着看着就煩了,一個人坐在一邊喝茶。

這種私人聚會,自然少不了帶幾個女伴,國度看看那幾個身材嬌媚的美人,各個都精致的像瓷娃娃,一看就都是相當會打扮的人。哥哥們的女伴從來都是說換就換,大哥也不許她和她們之間有過多交往,說伴永遠只是伴,沒必要理睬她們。國度對她們沒有太多好感,也不至于反感。

從櫃子裏翻出一個盒子,國度繞在桌子邊問:“姐姐們,會不會鬥地主?”

一桌子人都笑起來,一個長發姐姐站起來,“會啊,妹妹要是想玩,姐姐們就陪你玩。”說着帶動其他人,“還愣着幹什麽呀!姐妹們都起來吧!”

幾個大姐姐陪着個小姑娘鬥地主,本來是都抱着哄哄小孩子的心态,沒想到國度雖看着歲數小,本事可不小,幾個回合下來殺的她們連連嘆息。幾個姐姐一看這架勢都來了精神,國度每把都搶着當地主,又打幾局姐姐們還是鬥不過她。

她正得意,一個短發女孩回頭對鄰桌的韓笑愚說:“笑愚,您這妹妹不一般啊!夠厲害的!”

韓笑愚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國度的側臉,笑斥她,“康國度你在學校都幹什麽了!看我回頭告訴你媽!”

“怕你!”國度轉頭沖他吐吐舌頭,笑嘻嘻的看着短發姐姐,聲音提高故意讓韓笑愚他們那桌也聽見說:“姐姐,我小五哥最近的伴兒是幹什麽的?快跟我爆料一下,我回家好告訴他爺爺,叫我韓爺爺收拾他!”

仿佛是說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幾位姐姐連同鄰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幾個人眼神怪怪同時盯着短發姐姐壞笑。

短發姐姐微微窘迫的樣子,對同樣笑彎了嘴角的韓笑愚說:“你這妹妹真精怪!”

見大家都笑話自己也沒人回答,國度看着手裏的牌,大叫:“炸彈!要不起吧?最後一張!完勝!”拍拍手,“姐姐們,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幾位姐姐繼續咋舌,“你手氣也太好了……怎麽把把都這樣?還知道我們的牌?”

短發姐姐開起玩笑:“妹妹你跟誰學的啊?莫不是賭神失散多年的表妹吧?”

國度一聽就呵呵笑起來,頗有點洋洋得意,“我這都是大一在宿舍練出來的,我是會算牌的,你們學不來。”當年在宿舍乃至全班,她可都是鬥遍天下無敵手。

又玩一會兒,幾位姐姐各個被她鬥的垂頭喪氣,國度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甩了手裏的牌,說,“要不咱們唱歌吧!”

一曲《天黑黑》被短發姐姐唱的攝人心弦,國度拼命鼓掌,“姐姐你唱的真好!”

幾個男人也湊上來,韓笑愚摟住短發女子的肩膀,“應舒,咱倆來一首?”

“亦舒?姐姐你叫亦舒?我很喜歡她的書呢!”國度興奮的幾乎跳起來,拉住應舒的手不放,許是周圍人聊天太嘈雜,她聽錯了。

應舒淡笑,同她解釋,“我也喜歡她的書,但我和她不同姓的,我姓應,應該的‘應’讀四聲,應舒。”

原來是這樣,國度心裏是有些小失望,但忽然對這位姐姐産生了好感,覺得應舒怎麽看都有種親切感。挽住應舒的手臂,對另一邊的韓笑愚說:“小五哥你和應舒姐姐唱廣島之戀吧!”

看見韓笑愚摟住應舒的手那樣緊,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似的拍住自己腦門,“哦!難怪你們剛才那樣笑話我!原來你們是一對的!不行!害我那樣出醜,必須得唱這首,不然我生氣!”

一群人聽見她才醒悟過來剛才鬧的那個笑話,又是一陣竊笑,國度不依不饒,“姐姐你唱吧,我想聽。”

應舒和韓笑愚一同看着國度,像個撒嬌要糖吃的孩子,都拗不過她似的拿起話筒。

“行,姐姐給你唱。”

國度幸福的挽着應舒的右手靠在她身上,應舒左手拿着麥克風緊緊靠着韓笑愚,韓笑愚也是左手拿麥,與應舒眉目傳情,深情對唱。三個人就這樣黏在一起看似仿佛是無比親熱的一家人。國度從來未曾想到過後來會因為自己傷害到這位她一直很喜歡的姐姐。

一曲終了,唱的所有人如癡如醉,安靜的都忘了鼓掌,還是國度第一個反應過來,跳起來拍手,“唱的太好了!給你們頒發一個最佳情侶對唱獎!”

應舒淡笑不語,韓笑愚收回搭在她肩膀的手,叫點歌的人,“喂!點一首陶喆的《愛很簡單》,這可是我的拿手曲目。”說完,壞笑着對應舒眨眼,“別太感動啊!”

“別唱這首!”國度忽的失了臉色阻止讓大家都很詫異,紛紛用眼神詢問“為什麽不能唱這首”?

失态的國度愣在原地,半晌,擺擺手坐下,“唱吧唱吧,沒意見。”

忘了是怎麽開始

也許就是對你一種感覺

忽然間發現自己

已深深愛上你真的很簡單

愛的地暗天黑都已無所謂

是是非非無法抉擇

沒有後悔為愛日夜去跟随

那個瘋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無法不愛着你baby說你也愛我喔~

I love you永遠不願意baby失去你

這首歌,每一句傳進國度的耳朵都像是心口有尖細的針在狠狠的紮,她低頭看自己的手。

是什麽節日她都忘了,李偉澤他們樂隊被邀請過來表演。他站在內庭廣場的舞臺上當着她們學院幾千個學生高聲呼喊,“這首歌,獻給我心中永不磨滅的女孩!”

唱到一半,他拿着話筒邊唱邊走下臺,走到她們系的隊伍裏,找到她,牽起她的手。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很大方的跟随他走上舞臺,接過另一個話筒,說“很榮幸能做這個女孩。”

記得當時臺下掌聲如雷,她和他一起唱完這首《愛很簡單》。沒有誇張到感動的掉眼淚,下臺時卻也感覺心髒快要跳出來。那是多麽美好的一天,國度始終認為那是她人生中最輝煌的一天。她擁有了輝煌的愛情。

她就是太後知後覺所以直到今天才明白過來,再輝煌的愛情也敵不過時光的侵襲,時光讓那個她心中永不磨滅的男孩,變得不堪一擊,瞬間,灰飛煙滅。

走出會所天都已經黑了,一夥人各自散夥另尋他處。韓笑愚去取車,國度站在應舒身邊悶悶不樂。應舒不知這姑娘好好的是怎麽了,也不敢問。

三人上了車,韓笑愚先送應舒,到了地方韓笑愚下車和應舒說了幾句看着她上樓才重新回到車上。他也看出國度有些不對勁兒,“丫頭怎麽啦?誰惹着你了?”見她看着窗外不理自己,以為她是發小孩子脾氣,“行!那咱也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國度一口否決。

“這麽晚不回家怎麽行!你韓爺爺要是知道我帶着你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就是不想回家。”國度趴在窗子上看着應舒剛才離開的地方,“應舒姐姐……是一個人住嗎?”

韓笑愚被弄糊塗了,随口回答,“是啊。”

“那我要去她那裏住。”固執的搬弄手指,國度知道自己有時執拗任性起來誰都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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