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

期末考的那天，從早上開始天氣突然變得好冷，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氣溫在零下四度了。風也吹得呼呼作響，吹得教學樓前的樹搖擺晃動，吹得蘇簡裹緊了衣服，想着下一場考試不能再提前交試卷了，坐在那裏好過在這走廊裏被風吹凍着。

這次期末考，臨時被通知要換班考，每個班的人都被随機抽取去別的班考試。他們前一天接到的通知是考試這兩天課本書包都不用帶，只要把文具帶着提前半小時到教室就行，然後在老師拿進來的紙盒子裏抽出一張紙，紙上寫的班級及課桌號就是這次考試的座位號。

蘇簡抽到的是高三七班第三排第五座，把手機交給監考老師，等學生差不多坐齊了考試鈴響起，監考老師才開始分發試卷。蘇簡做完了語文試卷後粗略檢查了一下，又把幾道大題看了看，還是耐不住自己無所事事別人奮筆疾書，交了卷拿了手機推開門，那一陣風吹來，坐着的監考老師都忍不住要裹裹衣服。

看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蘇簡想着去找個稍微暖和一點的地方呆着，就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經過高三八班教室，從窗戶玻璃那往裏看，就看見窗戶邊的趙小麥正埋頭寫着。蘇簡停下腳步靠着窗戶看了看，趙小麥擡頭看見是他，剛要成型的疑惑瞬間又散了開去，回頭繼續寫自己的卷子。

有其他的同學也朝他看來，監考老師看見是他，出門對着他說：“蘇簡，你不要在這影響其他同學。”

蘇簡便急忙忙地走掉。順着樓梯下到一樓，在樓前樓後吹了會風，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只能幹等着吹冷風。

第二堂數學考試，蘇簡把速度稍稍放慢了一點，但是這樣寫完也還是時間剩的有點多，他左右看看，不少人還在正面逗留。他看着外面搖擺的樹梢，聽那風聲感到身上涼意有些重，便回頭逐字逐句誦讀了一遍試卷考題和解答，嗯，改了三個錯別字，一道題解的略顯草率，他就把它再稍微地豐富一點。

他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轉動着手裏的筆，監考老師看見了走過來，問他：“你寫完了？”

蘇簡坐正了，道：“嗯。”

監考老師看了看他的卷子，再問他：“檢查了？”

蘇簡道：“檢查兩遍了。”

監考老師道：“那你交了卷出去吧。”

蘇簡道：“老師，外面有點冷。”

監考老師看看外面，把蘇簡的試卷拿過來，說道：“那你坐這裏別影響別的同學考試。”

蘇簡道：“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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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便趴着在桌子上閉了眼，不覺竟是迷糊了一陣，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還有邊上同學拍桌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起身拿好文具盒去到前邊老師那，把手機拿着随着人流出門，朝自己的班級教室走去。

在門口他回身看向高三八班教室，趙小麥也剛從屋裏出來朝自己的教室走去。遇着王紫萱，她說：“等下先別忙着走啊，等我們一下。”

蘇簡點點頭。

班主任從教室外走進來，掃了一眼教室內到了的同學，把手裏的紙交給面前的同學，讓他去到黑板邊的牆上用膠帶紙粘上。班主任對着全班同學說道：“這兩天是你們高三的期末考，高一高二和初中部的今天都停課，時間留給你們考試。這裏是考試的科目和時間，去掉今天上午考完的語文和數學，還有英語物理化學生物以及政治歷史和地理，這你們自己看。我要說的是，這次的期末考成績會影響到下學期開學後你們的班級安排，以及複習的側重點和你們未來的選擇，所以我希望你們全力以赴争取考個好成績。最後，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要下雪，大家回去後要穿暖和一點。”

蘇簡去到張貼的考試科目時間那裏看了下，大致知道了各科目的時間和考試時長，下午英語兩點才考，四點就結束了。

他順着人群下了樓梯，在自行車前掃了眼校園，沒有看見趙小麥和王紫萱。把目光往上，看見兩人正趴在欄杆上朝他看來，然後王紫萱對着他揮揮手，就拉着趙小麥下來了。

蘇簡牽着自行車落在人後，在校門那裏正面碰到她們倆，還是王紫萱開口道：“蘇簡，我和小麥我們倆今天家裏都沒有人，所以我倆決定去外面吃，你去不去，我們倆請你，也算是答謝你這幾天幫我們倆補習的了。”

蘇簡看了眼趙小麥，發現她也在看他，看他看過來她便又轉了臉。蘇簡道：“不了，我回家換件衣服，這天氣有點冷。”

王紫萱看蘇簡穿的衣服，這天确實是不太暖和，便道：“下午就考一門英語，你交完卷別先跑了，等我們倆一起，我們把明天要考的幾門課大概複習複習。”

蘇簡道：“嗯，那小麥，我走了。”

趙小麥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又想着自己不該回應他的，點下去的頭就變成了低頭，偷眼去瞧他，他已經轉身去騎車子了，也不知道他瞧沒瞧見自己的點頭。耳邊王紫萱問她：“我們去吃什麽？”

趙小麥道：“随便！”

王紫萱道：“那我們倆就吃米線去吧，吃完回去了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好應付下午考試。對了，小麥，你上午感覺自己考的怎麽樣？我感覺我應該和平常差不多，不知道蘇簡這次是不是真的要考年級第一。”

趙小麥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這次每道題都看了也都寫了，對不對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紫萱摟着趙小麥道：“這就對了，不管對不對，最起碼咱的态度要正确認真，這樣就可以慢慢一點一點變好的。”

趙小麥道：“嗯！”

兩人吃完飯回去，趙小麥迷瞪了一會就起來看看英語書，臨時抱佛腳多一分就是一分，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看起。她拿起上次買的英語習題集，随機翻開一頁，一邊對着英語書翻找一邊試着去解答。王紫萱也睡了一會，醒來看見趙小麥在看書，湊過來揀自己會的給她講解，不會的和她一起翻書尋找答案。

1：30分的時候，兩人下樓往學校去，剛走出小區，天空就飄來片片的雪花。雪花逐漸變大再小，兩人沒帶傘，憑着雪花落在身上頭發上，再化成水滴落。有飄落在脖子裏的，涼涼的讓人打一個激靈，裹緊了衣領。

雪花漸漸變密再大成鵝毛，在考試時間大概過了一半的時候，還夾雜了一陣冰雹和大風。趙小麥聽着那噼裏啪啦呼嘯刺耳的聲音，瞧着窗外那紛紛揚揚的雪發了幾分鐘的呆，而後打起精神繼續寫。

她看手裏的試卷才只寫了不到一半，要寫完看來有點困難了，想起昨天蘇簡說的。她把試卷翻過來大致掃了一眼，把那些她覺得自己大概會的先寫了，再把不會的但還能想一想的逐個去看一看，能想起來的她就寫上答案，想不起來的她就先跳過去接着往後看。

這樣她花了些時間把試卷整個看了一遍，能确定的好像也不多，不能确定但是掙紮着寫了的有一些，剩下的那些就是空白了。趙小麥重新把目光放到試卷的開頭，從那裏往下再次審閱一次，只是速度稍微放快了一些，畢竟看過了一遍，她在想着這一題的時候，腦袋居然是可以想着另外的題的，當她看到那道題的時候，那題已經在她的腦海裏徘徊了好一會，雖然她還是不會，但是她想的時間卻長了。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以後，雖然最後的那道閱讀理解，還有幾個空沒填上，趙小麥也還是收拾好筆具，站起來把試卷交給老師換了手機，走出教室站到欄杆邊上，看天空中那些還繼續飄落的雪。

走廊裏也是被風吹落了滿地厚厚的一層。蘇簡這時從教室裏走出，看到了趙小麥就徑直朝她走來，挨着她站着看向她看的雪，問她：“寫完了嗎？”

她搖搖頭：“沒，最後的幾個空沒寫。”

蘇簡道：“哦，這麽大的雪，一會你還複習嗎？”

她說道：“嗯，不過沒事，我可以和萱萱我們倆自己複習。”

蘇簡道：“反正雪這麽大，我暫時也不想走，那我們還去你的教室。王紫萱過來了。”

王紫萱從那邊走過來，站到趙小麥的另一邊，伸手摟着她，手指點點蘇簡的肩，說道：“小麥，我們去教室複習吧，這雪這麽大，看樣子一時半會的停不了，蘇簡，給我們倆來個考前突擊，明天上午考的物理化學生物，我感覺我有好多都不會。”

蘇簡道：“你們帶書本了嗎，我沒帶。”

王紫萱看着蘇簡，然後摟着趙小麥哈哈笑了一陣，說道：“我也沒帶，小麥，你帶了嗎？”

趙小麥伸手接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化消失成水滴，撇撇嘴說道：“我應該好像也沒帶。”

王紫萱道：“得，那我們就這麽看雪吧。小麥，你看，那居然有人在打雪仗！”轉過臉看着他倆，“要不我們也去吧？”

王紫萱看他們倆就只是看着那打着雪仗的兩撥人，一點沒有要挪步的意思，一拉趙小麥就朝樓梯口走去，蘇簡随後跟上。

王紫萱随機加入一隊，趙小麥和她一起，蘇簡則被王紫萱用眼神逼着加入了她們倆敵對的那一隊，然後不等他有什麽防備，便被趙小麥呼嘯而來的雪團砸了個滿懷，他彎腰抓起一團雪便也朝着趙小麥扔去，也打了她一個滿懷。

雪花漸漸小了，沒先前那般密了，風也調皮地離開了這個地方。趙小麥伸手到脖頸間掏蘇簡砸中的那團雪，蘇簡跑過來問她：“你沒事吧？”

趙小麥抖抖衣領，有些就從衣領間滑到了後背，涼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那雪涼絲絲的，便被身體熱氣融化了順着後背往下流。擡頭看蘇簡，滿頭滿臉滿身都是她和王紫萱兩人砸中的雪團，但是他把羽絨服的衣領拉鏈拉緊了，不像她這樣搞到脖子裏這麽涼。

王紫萱拍打着頭發上的雪，衣服上的就随它了，伸手把趙小麥的頭發上的雪也胡撸了下，說道：“這雪小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趙小麥點頭道：“嗯！”看着蘇簡的發梢上的雪，指了指，“你頭發那裏，那裏沒拍幹淨。”

蘇簡随手胡了胡，把身上能看見的雪也拍打拍打，說道：“那我去牽車去了。”

王紫萱道：“這路上都是雪，你還能騎嗎？”

蘇簡道：“沒事，我可以牽着。”

王紫萱道：“那要不蘇簡你跟我們去家吧，這現在才五點，離着八點鐘吃飯的話，還可以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用來複習呢。”

蘇簡道：“我都可以！”

他看向趙小麥，王紫萱也看向趙小麥。趙小麥道：“那…行吧！”

蘇簡道：“那我去牽車。”

王紫萱道：“那我們倆在學校門口等你。”然後問趙小麥，“叔叔阿姨什麽時候回來？”

趙小麥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雪下這麽大，路上也不知道還能開車不，要是不能開車或許今天不一定回來，畢竟路程還不近。”

王紫萱道：“那我爸媽看樣子也懸，他們倆是坐車去的，這下這麽大雪，有可能客運會停運吧。啊，那豈不是說今天晚上就我們倆，不對，那我姐肯定會和你哥回來住。”手機響了，王紫萱指指說道，“我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