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萬妖之境的龍
萬妖之境的龍
小靈通趕緊說：“不不不，狐族失去首領，立即變成一盤散沙，到時候景夜需要聯合其餘各方力量鏟除九頭魔蛇，這不就少了很大一個助力？而且狐王歷史上是死得最晚的，因為狡猾無比，可能在景夜被天界鏟除後還活了許久，在三界九地以自由身四處……采花什麽的。能少影響歷史進程就少影響，道君萬萬三思啊。”
林和說：“他快成為天狐了。”
小靈通說：“什麽？”
林和說：“景夜能跨越三界九地，是因為我。狐王能這樣，是因為他快要晉升為天狐，已經算是半個天界人。”
小靈通語塞。林和說：“狐王現在更擔心的不會是萬妖之境的大戰，而是不久後自己在升為天狐的雷劫中能不能活下來。以他的性格，恐怕确實對一統萬妖之境沒有什麽企圖，成為天狐，必然會三界九地，四海為家。那據我分析判斷，可以留他一命。”
小靈通聽到自己總算勸下來了，感覺自己如果現在帶了實體，恐怕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林和道君看起來文文弱弱，平和得甚至有時像個書呆子，但忽然論起生死，居然這麽吓人。
不，或許是因為就是個書呆子才這樣吓人。過分理智，斷定局勢之間，三言兩語定人生死。不說一個人，恐怕就是一個城邦，一個國度的存亡，都可以成為他眼中可以分析的局勢。各種情形，無一不可論斷，只是又一個變量，又一個籌碼而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
林和這人，果真是個石頭。
總之，這一晚的結局就是，景夜帶着林和走離開了，狐王在後面說好走不送，晚上寂寞記得找我。
林和與景夜一起走在通往客棧的小路上，夜空灑下冷冷的藍光，将周圍僻靜的巷子染上了一層清幽而夢幻的色彩。
“狐王的事情，暫且不必考慮，”林和說，“雖然我覺得最好避着他，不過經我推算，你行禮最好的時候，是後天寅時中，或酉時末，那時候陰陽相交，或是破曉時分，或是黃昏如血。有說法是講，這時能夠逢魔見靈。當然，具體的時刻能夠卡上是最好，卡不上也沒有太大影響。”
“至于地點，就在東海之東，龍陵石礁山。這地方一般人去不得，需要跟天龍藍尊者打個招呼，不過想來以藍尊者的态度，不會難辦。只是現在消息被狐王鬧得可能走漏，怕公主會前來打攪。你到時候放心行禮，無論是狐王這邊，還是公主那邊，我都會為你料理，絕不耽誤你大事。”
林和說完，覺得自己講的沒什麽問題，卻聽景夜冷淡道：“既然怕二人打攪，不然我選一個與之行禮，另一個交給仙人來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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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和想說：最好不要，狐王可能別有用心，公主又可能生出後患。不過總算情商高了一次，沒有說話，怕說出來被景夜打。
“狐王我制得住，放心。”景夜淡淡笑了笑，“真沒什麽不行，真的。”
林和一直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能說什麽。兩個人定了兩間房，在門口分別的時候，林和才說：“你同……誰都行，如果真的要跟……”
景夜一把将他拽向自己，用力在林和頸側咬了一口，林和“啊”了一聲，景夜又迅速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眼睛發紅。
“仙人，”景夜嘶聲說，“你真看得下去。”
沉默許久，林和想說點什麽，景夜大步進了自己屋子，摔上房門。林和在外面站了好久，終究無措，只能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房間。
不然跟他睡吧。林和想，卻又感到無力。
短暫地跟他睡個一陣子，有什麽不好呢。雖然不知道睡到一半只得不再睡了，會不會讓景夜變成個大魔頭，然後攻上天界，再被天界滅掉。
不然就睡吧，睡吧，就睡吧。
林和道君想了很久，最終回了房間，把自己甩在床上，大字型攤開，喪如鹹魚。
就是特麽不想睡。
不想睡還又錯了麽。
有。
一定有。
小靈通看他這樣煩悶，問他：“道君，其實也沒必要那麽糾結，我覺得你對景夜是有意的，如果真的想……那個，也沒有關系，不必想太多。”
林和翻來翻去，說：“你們還真是開放啊，随随便便就聊這個那個的事情了。我，我那個意，确實是有一點，但為什麽不能讓我再想想清楚呢，為什麽就這樣趕鴨子上架一樣呢？”
小靈通猶豫片刻：“道君，道君說得頗為保守，難道是……覺得沒談戀愛，沒确定關系就上床，不太穩重？還是說，覺得直接那個什麽，關系發展太快？”
林和驚了，愣住，想說不是怎麽可能，又說不出來。
萬年處男陷入了震驚。
這時，窗外有敲擊的聲音，林和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人影從窗子翻進來。林和剛要出聲，被那人圈住。狐王就這會功夫，還換了一套騷氣的黑色裘皮大衣，整個狐皮光水滑，漂亮得仿佛在反光。
狐王把手指豎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得如同三月春水蕩漾，真是能浸潤一切幹枯的心田。
可惜林和這心田太幹枯了，只能用口型對他說：景夜九感極強，小心被發現，然後被叉死。
狐王很感興趣的樣子：插死？雖然本王還是比較喜歡在上面，但也不是不能嘗試啊。
林和：你來幹什麽，剛才掐你一下子還沒長記性？
狐王笑起來，用極低的聲音說：“我來問道君，剛才想從我這發掘什麽秘密。”
林和滿臉疑惑，狐王湊近他，用口型說：道君剛剛不是懷疑，爆炸是我造成的麽。
好家夥，還是露餡了。
林和想了想，他确實有些事情想跟狐王聊，不過以自身安全，和景夜的反應考量，覺得自己還是在空間裏最安全。而且以狐王這無所不知的樣子，應當已經知道空間這回事情，便開了空間，兩人進去，一副促膝長談的樣子。然而，還沒開始促膝，狐王就脫掉裘皮，又脫掉外套。
“你，你幹什麽？”林和往後退。
狐王媚笑：“道君邀請我到這樣私密的空間，難道不是要做非常親密的事情嗎？”
“不……”林和解釋了好久，差點逼小靈通出手，才讓狐王停止了發-春，進入一個好好談事情的狀态。
“爆炸是本王引起的。”狐王說，“用的是狐族天狐魔火，引子是入了魔的天狐，本以為能把三波人一鍋端，沒想到反而便宜了九頭妖蛇。”
他這麽坦率，林和反而不知說什麽，只得問：“妖君，你究竟要什麽？”
狐王笑了笑：“小王還想問道君，道君究竟想要什麽。”
林和還沒說話，狐王接着說：“燒死九冥妖龍一族，是為了得到景夜。得到景夜，是為了惡龍之炎。得到惡龍之炎，是為了一統萬妖之境。一統萬妖之境，是為了攻上天界。攻上天界，是為了殺死害自己堕天，自己上位的政敵，希望與腐朽的天界同歸于盡。仙人心中應當滿是恨意才對。”
林和無話可說了，狐王連最隐秘的事情都知道，而他自己知道這些，還是來到這裏後，回憶了許久天界的八卦傳聞，才想出來的惡仙的根本目的。
狐王靠過來：“本王可以幫道君。”
林和離他遠了些：“妖君你，你到底目的為何？”
狐王看了他一會：“想幫道君，不可以嗎。”
林和十分不解，狐王又坐了回去，慢慢道：“道君堕天，墜于荒蕪之地九道魔火之中，為何沒有灰飛煙滅？是因為得到了不滅火匣，能保仙人在任何大火中保全自己。”
“你……”林和蹙眉，心中波動。
狐王怎麽連這些都知道，這不是随便能查出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