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方錦繡想要個水井,每天打水太費時間了,她從一開始每次只能拎大半桶水回家,硬生生學會了用扁擔挑水,滿桶水不灑。

現在還好,等冬天溫度下降,河水結冰,路面結霜,再去打水就更麻煩了。

這會兒很多村裏孩子,冬天一兩個月,甚至一個冬天才洗一次澡,家裏不關注衛生是一方面,打水燒水不方便也是重要原因。

方錦繡可受不了這個,她就琢磨着,想要個水井。

不一定非得在自家院子裏,因為到時候萬一村裏人想來打水,她拒絕了不好,不拒絕自家就成熱鬧的菜市場了。

所以最好是在她家附近,方便打水又礙不着她家正常生活。

但仔細思考一番後,她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錢都是小事,她雖然現在手上錢還不多,但是想想辦法總能攢夠的。

關鍵是私人打個水井,太高調了,方永志家都打不起,她有這個錢,哪怕買輛自行車回來,村裏人也只會覺得她城裏親戚太富裕,她太發達了。

或者跟方老太一樣,懷疑她城裏的“表舅”不是“表舅”,而是親爹。

但打個井……一項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的投入,哪怕最終受益的是附近一整片村民,可換個想法,人家會覺得這人蠻傻的,人傻錢多。

本來她孤身一個年輕姑娘就容易遭人盯上,還幹這種高調的事,方錦繡可沒這麽傻。

默默把這個想法藏在心裏頭,她實在太懷念自來水了,自來水太好了真的,嗚嗚嗚……

“自來水是什麽?”景年聽見姐姐嘀嘀咕咕,不由問道。

他現在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每天問的最多的就是“這是什麽”,“那是什麽”,偏偏方錦繡是後世穿越來的,嘴裏總有新鮮詞兒,景年就跟“十萬個為什麽”一樣,每天都要問個不停。

“自來水……自來水就是你待在自己家裏,擰開水龍頭,就有水自己流出來了,不用我們去河邊擔水回來用,可方便了。”方錦繡充滿憧憬地說。

景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水龍頭是什麽?”

方錦繡:“……”

她琢磨着,得找機會帶年寶去城裏住住,不為別的,見識一下城裏的電話、電視、自來水什麽的。

城裏……

城裏…………

方錦繡陷入沉思,她城裏有個“表舅”啊,是不是能走個親戚,去大城市溜達一圈?

她要是打着探親的理由,方永志應該會願意給她開介紹信,拿到介紹信就能買火車票住招待所,到時候她和年寶住招待所就行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以,這天氣一天天的冷下來了,前兩天晚上下了場小雨,立刻就降了溫,大晚上的方錦繡被凍醒了。

幸虧年寶像個小火爐,暖烘烘的,抱在懷裏可暖和了。

方錦繡也不是沒準備,她的手表李小圓給她找到買家了,作價一百零二塊錢,但是到手的只有三十多塊錢,剩下的錢變成了八斤多棉花,一個煤爐子,一個小鐵鍋,一些用來做被面的布,還有一些剩下來的票。

這個價錢一點兒沒虧她,但是買回來的棉花和布,要做成棉被棉衣,她都不會做。

只能拜托給幾個關系好的嬸子,出點兒工錢請人家幫忙做,這種大棉被還有厚棉衣,都比較花時間,尤其是棉被,工序繁雜,做起來又考驗手藝又費功夫。

好在棉衣先做好上身了,天氣一降溫,方錦繡就給她和景年換上了,笨重是笨重了點兒,但是新棉衣夠暖和。

不過兩人都只有一身棉衣,剩下的棉花用來做蓋被和被褥了,連件換洗的都沒有。

但是吧,這個天氣實際上應該穿秋裝,毛衣衛衣之類的衣服,棉襖穿着白天有點兒太熱了,一動彈一身汗。

方錦繡也想過買點兒毛線回來打毛衣,但是她去跟會打毛衣的人學了學,覺得還是不要浪費這個錢了。

要是能去城裏溜達一圈,光明正大換一身新衣服回來,到時候就說“表舅”送的,合情合理。

現在的話,表舅寄衣服也不太可能寄年寶的,不認識呢。

況且,她不久前才收了一個包裹,是給李小圓她們帶的鏡子,又收包裹,未免太過頻繁了。

小鏡子方錦繡沒好意思買太多,買了七面,除了說好帶的四面,還有三面多餘的,張敏當場給錢,多要了一面,說要送人,剩下兩面也通過這三人的關系,陸續賣出去了。

她們同事聽到消息,都很樂意買,兩個鏡子一下子就賣出去了,還有沒買着的想找方錦繡,她找借口婉拒了。

幫李小圓和張敏兩人帶,可以說朋友互相幫忙,都不熟的人,她賣鏡子賣多了,要出問題的。

所以方錦繡現在手上錢也不缺票也不缺,現金積蓄有一百一十多,app裏面餘額更是高達一千八百多塊,短時間內是不會缺錢花了。

可是村裏這個情況,有錢也沒地兒花,方錦繡想到大城市去看看,就情有可原了。

不過這兩天她可走不開,李小圓要結婚了,她答應了去參加李小圓的婚禮。

李小圓的婚禮在十月底,方錦繡那天得早早過去,因為她答應了給李小圓當化妝師,負責她婚禮當天的妝造。

早先她幫着帶了幾面鏡子,李小圓還有張敏她們三個覺得應該謝謝她,就說請方錦繡和景年一起吃個飯。

吃飯的時候,三個姑娘裏不太愛說話的那個,叫宋文英的,跟小姐妹訴苦,因為天生一副略濃的八字眉,顯得有些愁眉苦臉,她自己很煩惱,別人看見她臉,老覺得她這人不提氣兒。

方錦繡說:“這好辦啊!”

當場找了個小刀片當修眉刀,利索地給宋文英修了一下眉形,把濃眉修得稍微細一點兒,眉尾修下方,眉頭修上方,這樣八字眉就“八”得不那麽明顯了。

宋文英五官清秀,眉毛不搶眼,五官就顯出來了,這個眉形襯得她有種輕愁的感覺,十分惹人心憐。

李小圓和張敏親眼看她動作,就是修了下眉,宋文英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兩個人直接驚呆了。

聽說她還會化妝,李小圓就央她,結婚的時候幫忙畫個妝。

方錦繡現在已經把李小圓當朋友了,朋友一輩子的大事,她當然義不容辭,就答應了下來。

李小圓結婚那天,方錦繡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了,鍋裏包子也蒸上了,來叫年寶起床。

換了厚棉襖之後,景年穿起來就很費勁了,笨重的棉襖棉褲套在身上,穿鞋都快彎不下腰了,只能讓姐姐幫忙。

方錦繡把襖子撐開,景年眼睛半睜着,手往袖筒裏插,剛睡醒的小奶音糯糯的:“姐姐我們今天,起好早哦。”

外面天都還是黑的,昨天這會兒,他還在睡覺呀。

“因為今天要去參加小圓姐姐的婚禮呀?還記不記得?”方錦繡一邊給崽扣扣子,一邊說。

“記得。”景年扒拉了一下衣領,嘟囔道:“熱。”

方錦繡做早飯燒火,也燒出了一頭汗,現在兩人的衣服,要麽就厚棉襖,要麽就很薄的一件長袖褂子,前者太熱後者太冷。

買別的衣服吧,一是厚秋裝貴,她覺得不值,一件厚一點兒外套,也不好看,要将近三十塊錢,她覺得不劃算。

而且她現在手上別的票都還有,布票沒了,做被子和被褥,太費布票了,比布票還難的的是棉花,村裏有的人家,幾人合蓋一床被子。

再困難一點兒的,幾個孩子就一條棉褲,冬天的時候,哪個孩子需要哪個孩子穿,剩下的孩子就在床上待着。

方錦繡請人做棉被的時候,人家誇她有本事,說這棉花好,份量也足,棉被做好了夠暖和,說起村裏這些事,把方錦繡給聽呆了。

話說回來,好在現在因為早晚溫差大,穿什麽衣服的都有,穿棉襖出去人也不少,早晚還挺暖和,就是偶爾有點兒熱。

“過兩天姐姐給你換新衣服就不熱了。”方錦繡把年寶領口整理好,不知道是小孩子都這樣,還是只有她崽這樣,火氣旺得很,晚上抱着像暖乎乎的小火爐,穿厚了也容易出汗。

可是之前的小褂子太薄了,她在縣裏沒有看見這個年紀小孩合适的秋裝,倒是桃飽購物車裏,已經存了一堆,就等着找機會拿出來,好好打扮打扮她家漂亮崽。

“好,姐姐也穿新衣服!”

景年溜下床,穿好鞋,他腳上踩的小布鞋又換了新的,因為他穿了厚襪子,原來的鞋子有點兒嫌小了。

早飯是包子加牛奶,包子當然不是方錦繡包的,買的現成的半成品包子,她拆開上鍋蒸一下就行了。

牛奶當然也是買的,買了奶粉,燒熱水沖泡一下就行了,簡單方便又營養,沒有翻車風險。

昨天她還買了醬板鴨,甜口醬香的,脆皮下一層肥油,夾在饅頭裏面吃超級香,也算是達成了曾經對景年的一半承諾,下次就該吃兔子了。

“姐姐,那我去跟紅妮兒姐姐說一聲哦。”景年小口喝完牛奶,滿足地舔舔嘴巴,用小手帕擦幹淨嘴巴上的奶胡子,疊好放在一邊。

“好啊,你去跟她說。”

方錦繡把碗筷收撿起來,景年的小手帕也收起來,入鄉随俗,兩人都有了帶手帕的習慣。

不過方錦繡準備了很多,髒的手帕就先放到一邊,随時洗随時換。

“讓她跟其他孩子也說一聲。”方錦繡看小家夥兒拔腿往外跑,忙叮囑了一句。

她在家裏教孩子識字學習,一天兩天的,家長總能發現端倪。

秋雲嬸子和萬忠叔知道後,高興壞了,對方錦繡感激不已,家裏沒有什麽好送的,硬是讓紅妮兒拎了半籃子雞蛋過來。

被方錦繡嚴詞拒絕了,還說要送東西,就不教紅妮兒了,這才讓他們罷休。

即便如此,他們對方錦繡的态度也多了一分尊敬,平時方錦繡幹什麽活,兩口子遇見了,必定要搭把手。

後來村裏一些跟紅妮兒還有景年關系好的孩子,比如方芳、二牛、黑蛋幾個,也發現了這件事。

黑蛋兒、方芳都在公社上學,不來方錦繡這兒,二牛沒上學,他媽也拎了一籃子雞蛋,要把兒子送過來,方錦繡一樣拒絕了雞蛋,只說孩子想學就讓他過來,認幾個字。

說句自私點兒的話,她教這些孩子,不收東西不收禮,有時間了就教,沒時間就不教,想教就教,不想教也沒人能勉強,盡她所能,教孩子們一點兒知識。

但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教不下去了,也不至于因為拿了人家東西不好下臺。

她現在又不缺這點兒東西,人情有時候可比一些禮物值錢多了。

後來也有聽說消息的村人,知道她這裏不收錢教孩子認字,想把孩子往這塞。

一開始方錦繡都不拒絕,拒絕了得罪人,但是如果孩子自己不聽話不願意學,或者有些不好的習慣,比如來了就往她家裏鑽,還搶年寶零嘴吃,這樣的孩子她肯定不能要。

她把孩子退回去,有理有據,人家也不好怪她。

她又不是老師,她就是個義務幫忙的。

為此方永志還特意找過她,問她是個什麽想法。

其實如果村裏能有一所小學,對方永志而言是好事,明晃晃的政績。

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村裏沒那個條件,教室還好說,喊人自己蓋,村裏不缺勞力,泥坯啥的也能自己做,桌椅板凳,實在不行也能讓學生自帶。

別的條件就不行了,老師、書本、教學用具都沒有,村裏有識字的人,除了方錦繡,還有幾個讀過初中小學的,但都是村裏幹部。

要不然就是知青,但人家知青也不能白給你教書,得有工資吧,這個錢就沒有了,別的學校老師,工資都是上頭財政撥款,他要不來這個錢。

書本和其他教學用具同理,他想辦學校,得先去公社申請,公社財政緊張,方家坪村距離公社并不特別遠,在公社小學輻射範圍內,上頭領導就覺得這個村子不是非得辦個學校。

方錦繡的行為讓方永志有了一絲希望,如果她願意不求回報的當老師,那老師工資這一塊兒,就解決了。

書本……實在不行可以手抄,粉筆什麽的,村裏擠一擠出這個錢,也不是不行……

但方錦繡不幹,教幾個聽話孩子,和教一群不一定聽話的孩子,那是天差地別的兩回事。

當了老師她就被捆住了,往後三五不時的跑去縣城,看看電影下下館子,想都別想,不上課了?她可是老師,能不能有點兒責任心。

還有方永志說的抄課本,總不能讓還沒上學的孩子抄吧,那任務不就落她頭上了。

而且還沒工資,也沒補貼,公社小學老師,一個月能有二三十塊錢呢,別的村小也能有十幾塊,她,白幹。

标準的只想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方錦繡肯定不能答應。

她打了個哈哈應付了過去,只說沒有當老師的經驗,也沒那個時間,家裏就她一個成人,什麽活兒都得幹,完了還得掙錢養家。

方永志沒話說了,大概也覺得這個提議有點兒過分。

總之現在長期留在方錦繡這裏聽課的,只有五個孩子,景年、紅妮兒、紅妮兒的弟弟鐵蛋、二牛,還有一個叫大丫的女孩兒,已經十二歲了。

大丫也姓方,村裏叫方大丫的女孩子最起碼有十來個,她第一次來不敢進門,在院子外面待了半天,因為她還背着一個兩歲的弟弟,帶着一個四歲的妹妹。

大丫的妹妹可能因為營養不足,四歲了也沒景年說話利索,有點兒呆呆的,總是靠在姐姐腿邊,安安靜靜。

弟弟經常在睡覺,醒了有時候會哭,要是給他塞點兒吃的,不管是什麽,他拿着就不哭了。

這五個孩子,沒什麽事的話,上午或者下午會來方錦繡這裏待一兩個小時,學認一些常用字,還有數數,簡單加減法。

這幾個都很聽話,學習也認真,就二牛一開始不太想學,被他媽兩頓打老實了。

後來發現他來學習,他媽對他和藹多了,在家挨打挨的也少了,加上方錦繡偶爾會給他們講一些寓言小故事,他愛聽故事,就特別願意來上課。

今天要去縣城,當然不能繼續給孩子們上課,景年跑去通知紅妮兒。

紅妮兒剛起,飯還沒吃,聽景年說完,保證一定幫他把話帶到。

秋雲嬸子拿了兩個柿子給他:“紅妮兒外婆送的,你拿回去跟繡兒一起吃。”

秋雲嬸子不是本村人,前幾天帶孩子回娘家,帶回來半簍柿子,剛捂熟,自己都沒舍得吃,先給景年和方錦繡送了兩個。

“謝謝嬸嬸。”景年抱着兩個小燈籠一樣的柿子,跑回家去。

打過霜的柿子,清甜清甜,皮薄得跟紙一樣,輕輕一撕就撕掉一大塊,果肉一下子流出來了。

把嘴湊過去吸一口,滿嘴的甜香,裏面一點兒仁脆脆的,口感奇特。

兩個柿子,就當飯後水果,姐弟倆一人一個分吃了。

“姐姐,這個好吃。”景年吃成了小花貓,嘴邊一圈柿子汁。

方錦繡好笑地幫他把臉擦幹淨,她也有買一些水果出來吃,買的最多的是蘋果,景年也愛吃,一個人就能啃完一個。

吃完柿子,姐弟倆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次沒背背簍,各挎一個包,軍綠色的挎包,上次随鏡子一起“寄”過來的,姐弟倆一人一個,還帶紅色五角星呢。

景年特別喜歡他的包,走哪兒都要背着,這年頭軍綠色是國民色,還帶紅五星,可把其他孩子羨慕壞了。

手帕、糖果、零嘴、私房錢,通通裝進包裏,景年一手按着包,一手牽着姐姐。

現在這個季節,天亮得晚,他們又起得很早,出門的時候,天才麻麻亮。

方錦繡打着手電筒,把面前的一段路照亮,手電筒也是上次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個小鬧鐘。

之前她也害怕早晚出門,因為沒有路燈,各家用的油燈也不夠亮,一出門到處都是黑的。

現在好多了,村子附近的路都走熟了,等再走一段,天就亮了,天亮了她膽子就大多了。

不過剛出村子的時候,天色還是很暗,景年不自覺往姐姐身邊靠,小奶音發顫:“姐姐,會不會有大灰狼。”

方錦繡一哽,下意識往四周看,不看還好,一看路兩邊的林子樹影幢幢,陰森森的。

方錦繡:“……”

她嗓音也發顫了:“崽,姐姐……姐姐給你講故事吧!”

光走路她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而且她還不能表現得自己很害怕,得給年寶依靠。

“不想聽老巫婆。”景年戰戰兢兢說出自己的意見。

“不講老巫婆。”方錦繡想,我現在也害怕聽見老巫婆。

她想了一下自己知道且還記得的故事,發現很多故事裏面都有反派,哪怕是動畫片呢?葫蘆娃裏面還有蛇精,這種情況下想起來,也怪吓人的。

越想越容易恐怖化,方錦繡趕緊把腦子放空,那些影像揮出去不再想。

“姐姐給你講個……講個笑話吧!”笑話最安全了,笑一笑就不害怕了。

景年沒聽姐姐講過笑話,他忍不住問:“笑話是什麽?”

“笑話是……”方錦繡一卡,說:“我給你講一個,你就知道了。”

“好哦。”景年光顧着跟姐姐說話,都忘記害怕了。

方錦繡又卡了,笑話這種東西,看到的時候覺得好笑,但是不刻意去記,臨時想講一個,完全想不起來。

景年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姐姐說話,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風吹動樹梢的聲音,他又覺得害怕了,喊了聲“姐姐”。

“我想到了……”

方錦繡憋了半天,想出來一個冷笑話,沒辦法,她能想到的幾個僅有的笑話,一些諧音梗,還有不符合社會情況的,大概理解不了。

“有三個人在路上走,前面一對小情侶……不是,一對小夫妻并排走,剩下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後面……”

“年寶知道什麽是夫妻吧?”方錦繡還特別問了一句,擔心崽崽理解不了。

景年:“知道,爸爸媽媽那樣噠!”

方錦繡放心了,接着往下講:“他們路過一片田,聽見田裏面青蛙在叫‘孤寡、孤寡’,後面那個人就跳下去把青蛙打死了。”

寂靜。

一片寂靜。

方錦繡沮喪地嘆氣,她果然沒有搞笑天賦。

景年卻還以為她沒講完,追問道:“然後呢?他為什麽要打死青蛙,要吃嗎?”

方錦繡:“……因為——”

“噗……”一聲輕微的笑聲,讓方錦繡的話斷在了喉嚨裏,她背上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猛地把景年拉進懷裏,手電筒往後一照:“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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