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來人是白霧,她帶着凝重地殺氣而來,在此之前,她已經動手殺了肖筱手下好幾個妖了,在妖精聯盟趕來之前,她又一次換地方。

這一次,終于逼問出肖筱的老巢,她一定要宰了她。

哪怕是同歸于盡也好。

屋內沒有開燈,然而屋外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一切的光,都從落地窗投·射·了進來,電視機正在放綜藝節目,舒緩地音樂配上明亮的場景,讓人仿佛想起自己當年的那些青蔥歲月。

滿地的玻璃碎,滴答的血跡,還有沙發上那個笑容詭異地女人。

白霧只是用眼角地餘光瞥見綜藝裏的自己和黎沫,她昂着下巴望着沙發的女人,“怎麽,準備以死謝罪嗎?”

“死?”肖筱仿佛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像是霧氣一般散了去,白霧一個飛身上前,扼住了最後一絲的青煙。

肖筱的聲音在房子裏回蕩:“想要殺我?下周日,去找黎沫吧,會有驚喜的。”

這不是她的本體,白霧撲了個空,憤恨地踹開邊上的茶幾,砸到電視機上,正好停住了那個畫面,是黎沫和她肩并肩一起走的畫面,也是被拿出來黑她的畫面,說她有大佬包·養的圖片。

一氣之下,白霧将整個房間裏的東西毀了個幹淨,這才走出去。

回到公寓裏,她想起肖筱最後說的下周日去找黎沫,會是什麽意思?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白霧,手指不由得摩挲着下巴,恍惚見想起有個人也是喜歡這麽撓着自己的。

白霧哀怨地嘆了一口氣,最後決定不管周末什麽活動,她也要跟着去一趟才放心。忽然白霧站起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她才想起來,她從醫院裏跑出來,是當着黎沫的面,好像當時是拒絕人家來着!完了完了。

她幹了這種紮心地事情,之後怎麽有臉再去見黎沫呢?

要麽變回貓去找她?

可是這種三番四次回頭的行為也是很傷人的吧,每一次的離開都能看見黎沫眼底的不舍和悲傷,可是她每次都必須離開,這種事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

在她有限的思索幾日之後,她還是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黎沫了。

“喂?”

白霧嗯了聲,說:“是我。”

“我知道。”對方停頓了片刻,說道。

白霧又嗯了聲,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一時間氣氛有點沉默,最後還是白霧打破了尴尬,問:“你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好多了。”黎沫說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多謝關心。”

仿佛兩個人就是點頭之交的感覺,對于來人的關心她需要回以禮貌性的感謝。

這句話讓白霧心裏突然不好過了,她張了張嘴,很想解釋那天她說的話,是講錯了。可是這種事能信麽?躊躇了半響也沒個說法,只聽黎沫那邊問還有什麽事兒麽?

疏離的讓人心酸。

“我就想問問你這個周末做什麽?”白霧略帶委屈地聲音,讓黎沫不由得放松了點,她不舍得挂電話,卻又不知道怎麽面對這個拒絕了自己的人。

拒絕了以後,黎沫不知道還該不該前進,一直等着白霧的解釋,也許會解釋那天是說錯了話之類的呢?終究是個自我欺騙的過程。

等到電話的那一刻,黎沫是開心的,卻又是難過的。

“周末會出去野餐。”

白霧哦了聲,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和誰啊?”

黎沫一愣,“你周末有空嗎?”

“有有,帶上我一起吧。”白霧連忙接上話,“我都沒體驗過野餐是什麽感覺呢。”

黎沫已經勾起了嘴角,正想回她時,舌頭在齒間打了個轉,故意說:“你是明星,這種公共場合不太合适出現的吧?”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白霧有點郁悶,這種事以前黎沫不都是會考慮到的麽,就連當初約會吃飯那頓,都是選擇了綠色通道,還是她私人地界,現在好意思說這話了?

“我那什麽,考慮到黎總你的身份,肯定身邊不會有什麽人的,不是麽?”白霧擠出一抹笑,她懷疑這個女人是因為自己拒絕了那句話,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

黎沫哦了聲,“不過我是和別人一起的,不知道他們介不介意了。”

“要不你問問?”白霧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什麽時候這麽忍了?要不是因為肖筱她才不幹這種事呢,愛咋咋地吧。當然這只是個念頭而已,白霧還等着黎沫回話呢,結果那邊挂了。

電話挂了?

白霧一臉茫然地看着手機,黎沫真的把電話挂了?

“不就是拒絕了一下下嘛?”白霧嘟囔着,沒想到黎沫這麽小氣,竟然都不肯跟自己多說話了。一把扔了手機,白霧連連錘了好幾下抱枕,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黎沫愣了愣,手機沒聲了?她以為白霧挂了電話,心裏滿是失落的拿下手機,猶豫着要不要回撥一下,手指碰到手機,咦,沒亮?

她拿着手機又摁了摁,不會是沒電了吧?嘗試着插·上充電器之後,黑屏上出現了充電标志,黎沫差點被自己蠢哭了,手機是沒電關機了,還以為……

握着手機的黎沫,心裏一陣舒坦,發了條信息給白霧:沒電關機了。

希望,別誤會是自己挂了電話才好。

暴躁了一會兒的白霧,就收到了黎沫的短信,一看她就忍不住笑起來了,像是被順了毛一樣的滿足,不過也就僅限于此,除了這條短信之後黎沫沒有再來電話和信息,白霧隐隐覺得可能真的是因為自己拒絕的關系吧。

巧在這周就只有一條gg拍攝的情況,白霧旁敲側擊問林琳,“如果有那麽一個人跟你表白,然後被你拒絕了,那個人會怎麽樣啊?”

正在忙着給白霧收拾東西的林琳啊了聲,擡頭看向她:“霧姐,有人跟你表白了啊?”問完了以後,不等白霧說,又問:“不對啊,每天不是都有很多人跟你表白的嗎,你拒絕的應該都習慣了啊?”

白霧漫不經心的嗯了聲,她覺得她跟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姑娘談論這種高深的問題,是她自己有問題!想完了她就趴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林琳,“宋姐呢?”

“宋姐……”說道她,林琳立馬放下東西,神秘兮兮的跑到白霧身邊來,還順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想起來這是白霧的家裏,她就放心大膽的說了,“最近宋姐很奇怪。”

白霧疑惑的瞥了她一眼,“什麽很奇怪?”

林琳着急的啊,仿佛恨不得把她腦子的那些話一股腦的全塞到白霧腦子裏似的。

“別急,你理理清楚,一點點的說。”白霧提醒到。

林琳想了想,才說:“從你最近住院那次說起。”

原來那次住院,林琳怕被娛樂記者發現對白霧造成不好的影響,又想到之前黎沫帶着白霧去VIP病房的事情,就問宋姐能不能聯系上黎總旗下的那家醫院,以後都能方便很多。這種事本來都是會準備的,防止藝人被拍,結果白霧從出道開始一直活蹦亂跳的,沒有去過一次醫院,甚至連感冒發燒這種都沒遇見,所以林琳跟着她的時候,這種事沒處理過。

頭次遇見了,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找宋姐了。

那邊宋姐聽了以後,也沒說什麽,就讓她們等着人來接。

雖然不知道中間過程是什麽樣的,但是林琳最近在公司看見宋姐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看着她那拉開的抽屜。林琳猜測抽屜裏肯定有點什麽東西,讓宋姐每次發神的時候,都去看看。

“我覺得吧,肯定是跟前任有關系的東西,比如合照啊,或者是定情物之類的。”林琳煞有其事的說道,然後又跟白霧說,宋姐每次一看就看上好久,好幾次她去喊宋姐,宋姐都沒聽見,這不就是入神了嗎?

白霧聽得也是連連點頭,她戳了戳林琳的小腦袋,“沒想到你一個大姑娘,對這些倒是挺在行的啊,你這是戀愛談了幾次得出來的經驗之談啊?”

林琳捂着腦袋,眼神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嘟囔道:“這哪裏需要實踐才會知道啊,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看別人總結的經驗不香嗎?非得自己踏在坑裏體驗一番嗎?”

是啊,非得自己去坑裏體驗一番才肯罷手嗎?最難過的是,體驗了一番的人,還不肯松手呢。

白霧揉搓了下林琳的小腦袋,把她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望着她笑,在心裏說:願你一生無此憂。

被她揉亂頭發的林琳,也不生氣,見白霧笑了,她也跟着笑了,這一笑就跟瘋子似的,惹得白霧笑的更大聲了,林琳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哪怕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樣看着女神笑,她也覺得好開心。

關于宋苒的事情,很快就被白霧抛到九霄雲外去了,畢竟宋苒在她看來,就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強人,感情?不好意思,她木得感情。

在之後,拍完gg,白霧難的有好幾天休息的時間,她再三跟宋苒打過招呼,這周末她有事情,別給她安排工作,哪怕安排了她也不去。

宋苒有點牙疼似的白了她一眼,揮揮手讓她趕緊滾吧。

白霧一笑,轉身就走,臨出門的時候回頭問她:“聽說你有前任?”

“滾。”宋苒說。

“得叻。”白霧應答如流,立馬就滾出去了。

身後的宋苒沉默下來,她拉開抽屜,裏面是她和另一個女孩的合照,背景是在大學的情人湖。昔日她們笑靥如花,誰又能想到往後的歲月裏,她們走散了。

如果,當初再去堅持下,她不要這麽貪心,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宋苒無數次的問自己,從來一次,她會不會就那麽放手?宋苒覺得,不論再回去多少次,她在那個時候,還是會選擇分手。

要不然哪裏來的經濟自由?

長大,就是在不舍中學會放手。

白霧瞟了一眼,果然是如同林琳說的那般,只是不知道抽屜裏的是什麽東西了。她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走出去了,她還是去期待她的周末吧。

哪怕黎沫根本沒有答應要帶她去,白霧也打定主意死皮賴臉地跟着去。

到了周六的時候,白霧就要去蹲守在黎沫家門口了,不過還是被保安攔在了小區門口,她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邊,對保安說:“我真的是認識裏面的人,才要進去找人的。”

保安:“麻煩您打電話或者是告知我們一聲是哪位業主,以便我們确認情況。謝謝配合。”

說來說去就是這麽一句話,還是面帶微笑跟你說的,這叫白霧沒得去叫板,她扶了扶墨鏡,有點沒把握的去打電話給黎沫了,就像是當初她站在自家門口一樣,問:“你在家嗎?”

黎沫:“在家。”

白霧:“我被攔在你家門衛了。”

一會兒她就聽見黎沫那邊的輕笑聲,白霧咬牙切齒地瞥了眼保安,她納悶地問:“難道我家那邊物業保安就這麽慫?”

黎沫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她那是皇朝集團的物業吧。“你等等。”

很快白霧看見保安跟對講機說了什麽,他就放白霧進去了。

一直都是從樹那邊跳進去找黎沫的白霧,還是頭次光明正大的走大門進來,一下子繞的有點不知道往哪兒開了,很快就收到了黎沫的位置信息。

白霧看了眼手機,心裏感慨,要說體貼入微這種事還得是黎沫做的好,哪怕她就是冒出來一個想法,人家似乎都已經考慮完了,甚至往後三步,五步都想好了。

果然還是造物主偏愛的人類啊,這種腦子她活了千年也不一定會有。

經過黎沫的指點,她很快就找到了黎沫的家,車停在了她大門口白霧就想下車了,結果車|庫的門緩緩開啓,黎沫站在那兒朝她揮揮手。

好吧,白霧又啓動車,開了進去。

這次她跟着黎沫從車|庫走上去,“你家真好。”其實白霧差點說漏嘴了,她差點說成你家這兒太小還你本家一個車|庫大,還好那些當貓時候的話,她會在腦子裏過濾下,咬死在出口之前。

“你今天怎麽過來了?”黎沫問道。

本以為表白的事情之後,兩人會很尴尬,尤其是在白霧逃跑之後,但是真的再見面的時候,黎沫發現她依舊無法真的離開,哪怕是被拒絕了,她也舍不得放手,只要看見白霧的模樣,她就放不下手。

白霧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理論上來說兩人應該很尴尬的,不過貌似現在的氣氛還可以,她幹咳了兩聲,跟在黎沫身後進了電梯,聽到她的話,就說:“來看看你,你明天去哪兒玩?你家還裝了電梯啊?”

後來再一想,從地下車|庫往上,整棟房子大概是五層樓高,不安個電梯,确實不好走。白霧想起,黎沫一般都在客廳卧室活動,樓上兩層她一般不上去的,作為貓的時候,她的活動範圍在外面,也很少上樓去,最多就是去黎沫的卧室,這麽一想,有點好奇了。

黎沫看她在沉思什麽,“你想去屋頂看看嗎?”

白霧立馬點頭如搗蒜。

黎沫笑了,嘴角的梨渦很是明顯,可是這種笑卻讓白霧覺得有點不一樣,以前感覺到黎沫的笑,都像是帶着二月裏春風似的,這回感覺,卻有點……

說不上來,卻有點讓她本能的想要靠近又有點害怕的感覺。

而且白霧還發現,黎沫的穿衣風格好像也不一樣了,以前她居家時大多數時候衣服都是休閑寬松的,現在卻是白襯衫西裝褲,看起來很幹練就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不由得問她:“你剛上班回來嗎?”

黎沫只是看了她一眼,略微靠近了她一些,白霧的心忽然跳動的厲害了,她咽了咽口水有點不敢看她,還有點緊張,回頭一想真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啊,就這麽一個狹窄的空間能幹什麽呢?還想那麽多。

電梯門開了,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讓白霧如蒙大赦。“這麽就到了啊,哈哈,真快。”白霧打着馬哈哈的走出去,有點掩飾意味的走到外面。

這一層陽臺可以看見整個庭院的景色,還有小區的風景。

這就是讓她感覺到以前上屋頂都是白爬的,從來沒想到站在陽臺上的感覺會是這麽不一樣。

黎沫跟在她身後走過來,站到了她身邊,看了她一眼,“喜歡?”

白霧嗯了聲,“你家這裏的風景是真好。”

“隔壁有一套空出來,你随時可以搬過來。”黎沫像是晚上有飯吃,你随時可以過來蹭飯一般的語氣,讓白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她連忙咳嗽了好幾聲,背後溫柔地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瞬間就像是渾身過了一遍沸水一樣,白霧臉頰不由得泛起紅暈。

好一會兒她恢複了平靜,背上的手也離開了。

有點失落。

白霧再悄悄地看了眼黎沫,後者正好回看過來,“怎麽?”

“沒什麽。”白霧搖頭。

很快她想起她來的初衷,“你還沒說明天跟誰出去玩呢?帶我一個吧。”

黎沫低頭一笑,再擡頭時嘴角噙笑,“你這麽關心我和誰出去?”

白霧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小陳找了一圈,最後在頂樓找了人,她還是頭次看見黎沫對人笑的這麽肆意,很快她垂下眼眸,畢恭畢敬地說:“小姐,晚飯準備好了。”

黎沫嗯了聲,小陳就退出去了,她看向白霧:“走吧,去吃飯了。”

“這不太好吧?”白霧就是為了蹭飯才過來的,好久沒吃陳媽做的飯了,所以她卡了點過來,而且也不擔心沒飯吃,陳媽一般都會做不少菜,她們都吃不完的。

“那我還真不好意思勉強客人了。”落後半步的黎沫接過話茬說道。

白霧一個踉跄,看向黎沫,小小地拍了下嘴巴,怎麽這麽欠,忘記了過年的時候黎沫喊她去家裏住的事情了嗎?那個時候也是,黎沫喊了一次,白霧婉拒了一回,結果黎沫就真的不說了。

“難道你不知道客氣是傳統美德嗎?這個時候身為主人就應該多說幾次啊,哪有你這麽快就收回去的道理,你這還是真心留人吃飯的嗎?……啊”白霧剛說完,就被黎沫抓着手腕一拉,她背撞上牆壁,看見眼前靠過來的女人,心下怦怦地跳起來。

兩人本來就身高相差無幾,所以她幾乎是能感覺到黎沫的呼吸,帶着一點急促的感覺。

白霧咽了咽口水,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吧,一定是了。

好緊張,竟然真的被她遇見了。

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麽?

還是,等接下來發生的?

白霧看着黎沫,視線是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鼻子,最後落到了她唇邊,是不是要按套路就該吻上去了呢?白霧有點糾結到時候自己要不要閉眼睛?畢竟這種事,還是頭次遇見,她拍電視劇的時候,這些都沒有的,也不知道編劇怎麽想的,這麽美好的橋段也不去寫一下。

“我覺得你說的對。”黎沫說道。

溫熱地呼吸鋪面而來,白霧卻有點茫然了,什麽說的對?

然後黎沫就松開了拉着她的手,人也沒貼那麽近了,一下子就退後一步了,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很是滿意白霧的反應,她笑着說:“你說的對,怎麽可能因為一次拒絕,就放棄了呢。”

說着黎沫已經去按電梯了,她站在電梯裏望着白霧,眼神中帶着一種志在必得的神情,她略微點點頭,示意白霧進來。

好一會兒白霧從反應過來,默默地走進去了,有點像是個小媳婦似的跟在黎沫身邊,她腦子裏還是剛才那句話:怎麽可能因為一次拒絕,就放棄了呢?這意思是是說,她沒把上次的拒絕放在心裏?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客廳,活像是在電梯裏被非禮一般,一個春風得意,一個惴惴不安。

陳媽奇怪地看了眼她們倆,很識趣沒說話,只是客氣地招呼白霧過來吃飯。

“陳媽的手藝很好,你會喜歡的。”黎沫往白霧的碗裏夾了一塊肉,說道。

白霧點點頭,連忙吃起菜來,懷念好久的菜終于被她光明正大的吃進嘴裏了,真的是太棒了。

筷子一直沒停過,而邊上給她夾菜的筷子也沒停過,直到最後白霧吃的心滿意足摸了摸肚子,才想起來邊上加菜的可不就是黎沫嗎?頭次在她面前,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白霧不好意思地笑笑,“陳媽做的飯真好吃。”

“你喜歡就常來。”黎沫接着說。

“是啊,你喜歡就常來,你想吃什麽也可以告訴我,保證做的你喜歡。”陳媽笑眯眯地說道,這也是頭次黎沫帶朋友回來。

白霧連忙點點頭,點完了以後她又朝黎沫看過去,帶着點厚臉皮的問:“那你明天帶我一起玩不?”

黎沫:“你猜。”

完了,這人學壞了,肯定是的。

吃過晚飯以後,兩人坐在客廳裏,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電視。

白霧特別喜歡陳媽切的水果,就連造型都是那麽好看,把哈密瓜做成了豬的模樣,還在上面放了草莓,藍莓,猕猴桃,吃起來就很滿足。

一盤水果下肚,她看黎沫還在換頻道,“你想看個什麽節目啊?一直換來換去的。”

黎沫看了她一眼,心說我就是陪着你看你吃水果,要不然早上樓練琴去了。“随意。”最後停在了一檔唱歌節目上,這還是因為她眼角的餘光看見白霧對這個節目看了兩眼的份上。

“這個節目我知道,之前言檸斯還去當過評委呢。”白霧将最後一個草莓放進嘴裏,跟黎沫說,“你還記得言檸斯吧,那歌後,哦,你家好像熟的。”

黎沫點點頭,眼神沉了沉,問:“你喜歡她?”

白霧就感覺好像有點冷是怎麽回事?扭頭看了下,也沒見開窗,這個時候還沒到夏天呢,也不可能是打空調吧?“沒有啊,就是覺得她唱歌挺好聽的,她好像還會彈鋼琴。”

“我也會。”黎沫說。

白霧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她會啊,猛然擡眼,“你還會畫畫,你送我的那副畫太美了。”

黎沫心情甚好,她勾起嘴角,坐在沙發上,“喜歡的話下次再送你。”

似乎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白霧趁熱打鐵地問:“那明天……”

黎沫這才給她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一點頭,白霧就開心了,笑眯眯地說:“那行,我明天來找你,你幾點出發?”說着她就站起來準備回家去了。

“大概四點吧。”黎沫輕飄飄地說。

“四點?”白霧詫異地問,“下午嗎?”

“早上。”

白霧又坐回來,她認真地看向黎沫,“你們半夜天還沒亮的去幹嗎?”

黎沫憋着笑,“你要是起不來的話……”

“不,我起的來。”白霧又看了她一眼,将腿放在沙發上,“我覺得為了節約來回的時間,我可以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的。”

馬丹的,要是肖筱明天不出現,她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去宰了她。

“睡沙發上不太合适吧?”黎沫猶豫地說,很快又感慨:“可惜客房床單都拿去洗了。”

真的是睜眼說瞎話呢。

正要來告訴黎沫客房被套床單都換好了的小陳,默默地停住了腳步,然後轉身回去了。

白霧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一般大戶人家不是應該放了很多被套在客房裏的嗎,怎麽可能一個都沒有呢,今天這麽好的太陽曬什麽曬不幹?真是小氣鬼,白霧在心裏默默地念叨。

“你要聽鋼琴嗎?”黎沫忽然問道。

已經躺在沙發上的白霧,懶散地扭了扭頭望過去,“我要是聽了能不能跟你擠下?”雖然沙發很好,但是睡着太窄了,她想要翻身都不是很方便。

白霧覺得自己的臉皮是在一天之內厚了好幾寸,她坐起來随手扒了下頭發,期待地看向黎沫,眼睛一閃一閃的,“我覺得我挺瘦的,應該不會占你多少位置,你覺得怎麽樣?”

盡量保持一個美麗的微笑,白霧覺得這次應該不會被拒絕了吧。

黎沫眼眸裏的星光跳躍着,她沉聲地問:“你确定?”

白霧:“确定!”肯定比睡沙發強啊,誰不選床誰煞|筆麽?生怕黎沫反悔,白霧連忙起身拉起黎沫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問:“你的鋼琴放在哪裏?”

還好反應的快,白霧在心裏為自己豎個大拇指。

其實大多數時候,黎沫彈琴白霧都在睡覺,作為一只貓的時候是這樣,作為人的時候還是這樣,白霧垂着腦袋一點一點的,還要強撐着打起精神來,免得人家不給睡床了。

“困了?”

白霧嗯了聲,然後睡眼蒙蒙地看向黎沫,“回去睡覺了嗎?”

“回去吧。”黎沫拉起白霧,後者也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回房間去了。

黎沫的卧室,跟之前沒什麽變化,甚至連床頭邊的那只貓窩也還放在那兒,白霧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其他的貓狗都在寵物房裏住着,唯獨它不是。

她甚至允許它睡在身邊。

可是,它卻一次又一次的離開了。

那邊黎沫已經将貓窩放到邊上去了,角落上有個新的很舒适的窩,只是當時它更喜歡睡在枕頭邊上,哪怕有了新窩也是非得半夜爬上|床的那種。“怎麽了?”黎沫見白霧有點焉了的感覺,好奇地問。

她找了一件新的睡衣遞給她,甚至将原先自己睡的那邊也讓了出來,怕白霧看見貓窩之後會嫌棄,不過白霧忙着傷感呢,沒有注意點。

聽見詢問之後,白霧不由得啊了聲,擡頭看見她遞過來的睡衣,“沒什麽,有點犯困。”

抱着睡衣就去浴室的白霧,關上門之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現在她成功的以人的形态住進了黎沫家裏,并且晚上會睡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刺|激的很,要不是明天有破壞興致的人和事,她簡直覺得這是一場夢寐以求的約會啊,帶回家過·夜的那種。

哇塞。

暗搓搓地興奮了很久,白霧捧着睡衣嗅了嗅,不出意外是新的,沒有黎沫的那種香味,有點小失望。

咚——咚——

“是水管出問題了嗎?”黎沫敲門詢問道,實在是半天沒聽見水聲讓她有點奇怪。

白霧扭頭看見自己沒開花灑,“沒事沒事,我剛才上廁所,現在洗。”說着她還按了馬桶,以示清白,這才打開花灑,洗了個澡。

一直磨叽了很久的白霧,終于洗好澡出來了,一邊走出來一邊拿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光着的腳,一步一個水印。而坐在床上的人,看起來也是洗好澡換好睡衣的,還拿着一本書在看。

“吹風機在洗手臺下面的抽屜裏。”黎沫說道,合上書擡眼看她,卻見穿着睡裙的白霧就光着腳的走過來,睡裙不長,只到了她的膝蓋處,露出一雙修長纖細而筆直的小腿來,她的腳也不是很大,踩在地板上一步一個水印。

那濕漉的頭發上還在滴水,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滑,滑到鎖骨上,再滑下去,浸透睡衣消失了。

一雙眼眸帶着洗完澡剛出來的濕氣,她聽見黎沫說的話,站在原地哦了一聲,又準備回去。

“我來吧。”黎沫說着掀開被子下床,飛快地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來,把吹風機插·在梳妝臺前,朝她偏頭示意,白霧乖乖地走過去坐下來,然後黎沫拿着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不知道是不是吹風機太燙了,燙的白霧覺得臉頰都熱了,她清晰的感覺到黎沫那彈鋼琴的手指,在她頭發間來回穿梭撥弄,有時候輕輕地有時候又撩撥幾縷,感覺就像是在心尖上撓癢,讓她有點坐立難安。

白霧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

“太燙?”黎沫問道,聲音偏輕,卻還是被白霧聽見了,她連忙搖頭,末了又說:“不是,換個位置而已。”

她的頭發長,先從發根開始吹,一寸一寸的往下移,可是在白霧體驗起來就像是那人的吻,從頭上往下一點點的挪動。艾瑪,真的是個要命的想法啊。

明明平時很快就吹幹的頭發,在黎沫手裏卻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最後終于,她停了,“你摸摸看,哪裏沒幹?”

白霧連忙起來,“沒事沒事,應該幹了,我們早點去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臉頰燙的更厲害了,白霧也沒眼看她了,低着頭連忙跑上·床鑽進被窩裏,還把被子拉上來蓋住了半張臉,然後露在外面的眼睛朝黎沫那邊瞥了瞥,見人家似乎在笑,白霧恨不得鑽進被子裏不出來了。

那邊黎沫收拾好東西,走過來。

一步,又一步。

閉着眼睛的白霧,在心裏算着她走了幾步路,仿佛每走一步就更緊張一會兒,這種感覺很難以形容,當然主要是她覺得這種想法太難以啓齒了。

屏氣凝神之間,感覺到身邊的被子掀起來了,床塌陷下去了。

嗯,是黎沫躺下了。

白霧松了一口氣。

“你不悶嗎?”黎沫側躺過來,一手撐在腦邊,一手拉下來一點白霧的被子,将她的臉露了出來,輕笑地望着她,“你喜歡悶在被子裏呀?”

白霧瞪大眼白了她一下,“笑什麽笑,我這是保溫。”

“哦,你怕冷?為什麽臉頰這麽紅?”黎沫調侃道,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的溫度,只是臉頰……”她一邊說,手指一邊慢慢地劃過白霧的臉頰,指尖傳來炙熱的感覺。

白霧的心裏被她撓了的癢癢,咽了咽口水,她有點期待地望着她。

結果黎沫突然收回了手,安靜地平躺回去了,似乎因為動作倉促而帶亂了呼吸,讓呼吸感覺有點急促,白霧茫然地撇過頭看着她。

這人怎麽說收手就收手了,這麽拿得起放得下呢?

人類的心思這麽難捉摸啊。

郁悶的白霧只好也繼續睡覺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邊上的人,剛才那摸着她臉的時候,帶亂了自己的呼吸和情愫,所以很快躺回來掩飾好自己的那些欲·望,黎沫一閉上眼就是白霧的笑臉,還有剛才洗澡出來時那動人的模樣,讓她心癢難耐。

心中的猛獸想要破籠而出,将她連人帶骨吃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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