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酸甜
酸甜
挂了電話，蘇檸發了會懵，随後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一想到，此時的靳川可能會受到阿姨的嚴刑拷問，她就覺得解氣。
誰讓他扣自己零花錢。
總有人能治他。
十二點鐘聲的倒計時開始響起，蘇明浩在外面拍門：“二姐，二姐，快點出來，十二點了！”
“來啦來啦。”
手機随手扔在床上，蘇檸趿拉着拖鞋，打開門。
被蘇明浩一手拉過去，直接拖去了窗邊，三人站成一排排，欣賞了會百家齊放的煙花秀，就互相說了句新年快樂，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補眠去了。
蘇檸這一天甚是疲憊，回到房間後，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清晨。
9點的鬧鐘準時響起，蘇檸在床上掙紮了會，迷糊的拿過手機，看了眼。
淩晨2點多的時候。
靳川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靳總：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合約直接廢掉。】
蘇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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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屁股摸不得，蘇檸只是威風了一小會，一夜過去，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型。
她慫了慫，決心下次還是不要輕易給自己找刺激了。
【檸檬不酸哇：好的，靳總。】
【檸檬不酸哇：新年快樂，靳總。/可愛】
消息沒有得到回應。
蘇檸一路打着哈欠走出房門，還沒合上的嘴，忽地‘唰’的兩條視線望過來。
她愣了愣。
客廳裏，蘇楓和蘇明浩已經起來，并且把早飯做好了，正坐在餐桌上，打量着她。
“......”
蘇檸緩緩合上雙唇，被這樣的視線看得有些莫名心虛，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沒理他們，淡定地往洗手間裏走去。
途徑餐桌時。
蘇楓突然嘆了聲氣，感嘆道：“嗯，新年第一天，連聲新年快樂都不說。”
蘇明浩附和：“心虛了。”
“也不知道靳總是誰，也不說介紹一下。”
“心虛了。”
“接個電話還要回房間裏聊。”
“肯定是心虛了！”
“.......”蘇檸被他們一唱一和燥的臉都熱了，原地跺腳，抓着頭發啊了好幾聲，“別說了，我等會都解釋給你們聽！”
兩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揮了揮小手，如同皇帝一樣赦免了她：“去吧。”
蘇檸頂着雞窩頭走進浴室。
看着鏡子裏一臉便秘的表情，她眼皮都快要貼在地上，郁悶的給自己牙刷上擠上牙膏，沒有手法的往嘴裏一頓亂刷，完全不知道等下該怎麽和兩人解釋。
直接說和靳川簽了一年戀愛合約？
說出來，他們應該不會相信吧，并且還極有可能覺得自己被騙了。
那直接說找了個有錢男朋友？
撒了第一個謊，就得用更多的謊來圓，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天，事情遲早會暴露，還不如早點說明白。
“啊~”
蘇檸一手撐着洗漱臺的桌面，煩躁不已，嘴裏含着泡沫，說話口齒不清。
嘀咕着怪起了惹事的靳川。
\"打電話的時機怎麽就那麽巧，剛好被我姐接到了呢。\"
磨磨蹭蹭着弄完後，硬着頭皮走了出去。
蘇檸無視着直接與餐桌擦肩而過時，蘇楓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直接過來吃吧，早飯都快冷了，別躲了。”
“......”
蘇檸小聲反駁：“我沒躲，就是要去抹個面霜，臉有點幹。”
這一抹直接在房間裏磨蹭了十分鐘。
出來的時候，他們兩面前的早餐還沒開動，顯然是一直在等她。
蘇檸這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坐下後就埋頭幹糖水雞蛋：“你們先吃，吃完後我再說。”
飯桌上，他們三人沒有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平常都是要偶爾聊着天把飯吃完。
今天卻異常的安靜。
餐桌上只有幾人咀嚼，吞咽的聲音，伴随着大年初一的街道上，時不時就會響起的鞭炮聲。
交替着奏樂。
幾顆雞蛋下肚後，蘇檸差不多吃飽了。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完嘴唇後，又喝了幾口水，吞咽了下，才開始說話。
其實蘇檸還沒想好要不要說實話。
但臨到嘴邊，看着蘇楓探知真相的眼眸中帶了一絲擔憂，哽了下，想要撒謊的語言還是變成了說真話。
“嗯，其實...”蘇檸抓了抓眼睑下方的皮膚，盡量讓自己說的不那麽心虛一點，“我跟那個靳總簽了個一年的合約。”
蘇楓皺眉，問：“什麽合約。”
“...戀愛合約。”
“.......”
“.......”
蘇楓又問：“什麽時候開始的。”
事已至此，蘇檸也不瞞什麽細節了，如實道：“大四開學的時候。”
這個時間點說出來，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蘇楓甚是，似是回憶起了什麽事，神情有些痛苦，眼尾憋得泛紅，看向她：“是因為我麽。”
“不全是。”
蘇檸知道蘇楓又想起了那個人渣，那段時間，人渣為了找姐姐要錢，沒少來騷擾他們。
蘇楓為了不再和那個人渣同一個公司，那段時間還辭了職，正在家待業中。
生活本就拮據的他們，蘇楓的辭職無疑是雪上加霜。
而那時，蘇檸也深陷破合同的束縛，不能私自出去兼職，被公司發現，罰的錢會更多。
周程的出現簡直是雪中送炭。
一會的功夫就将困擾她們已久的問題解決的一幹二淨。
所以。
抛開靳川的人品不論，蘇檸還是很感激他的。
氣氛有些僵硬，見狀，蘇明浩主動扯開了話題，将兩人的回憶中斷：“二姐，那個靳總...，人好麽。”
“戀愛合約的話...”蘇明浩不知想到了什麽，耳尖竟然發紅了，有些害羞地說道，“那種事不會也要做吧。”
“......”
蘇明浩總是有本事把溫情現場變成一個家暴現場。
蘇檸回了回神，閉眼，大年初一，忍住了給他一個爆栗的行為，咬牙切齒道：“你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
蘇明浩弱弱道：“小說裏不...都是這麽寫的麽，我以前聽那些女生說的。”
這回，蘇楓也從那情緒裏走了出來，溫聲說教他：“少聽別人牆角。”
“我沒有。”蘇明浩撇了撇嘴，“她們聲音大的恨不得裝個喇叭，讓全校都聽見。”
話題被他拉偏，蘇楓看了一眼蘇檸，沒忍住也問了一遍：“這個合約不用有親密行為吧。”
主要是娛樂圈這個圈子，比較亂。
裏面什麽人都有，就怕是蘇檸心性稚嫩，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啊啊！”蘇檸都要崩潰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往那方面想啊，“姐，沒有，真的，我發誓，以後也不會有的，我保證！”
為了真實性。
蘇檸還舉着三根手指，對天發誓，就差沒把靳川抓到他們面前來親口解釋了。
瞧她這樣，蘇楓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沒有就好。”
轉瞬，她又問道：“那你平時要做些什麽，還有那個合約裏，都說了些什麽，你都大概說一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
蘇檸就詳細的給他們說了那個合約裏所有的條件，以及她所知道的靳川家境背景以及他為人。
整個說完下來，蘇楓倒是沒什麽情緒，說不上是生氣還是沉默。
倒是蘇明浩，不知怎麽亮起了星星眼，一臉崇拜：“二姐，你說的我都想見一下這個事業有成的總裁了。”
“...閉嘴。”
蘇檸無語：“好好讀你的書，将來你也行。”
“......”
-
事情總算有驚無險的解釋了過去。
蘇楓也沒有蘇檸設想中的那般責罵她，也沒有讓她處于為難的境地，弄得一個非要去解約的局面。
回到房間，背靠在門上，蘇檸松了口氣，有要癱下去的動勢，又立馬起了身，脫了鞋，趴在床上。
呼吸悶在被子裏，不一會兒，鼻子處就熱熱的，有些快喘不過氣來。
她翻了個身，視線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微微張着嘴，思緒有些放空，記憶不受控制地後退到剛剛在客廳裏發生的事。
趁着蘇明浩在廚房裏洗碗時，蘇楓看着她，一直欲言又止地，有話要說，卻一直沒說。
蘇檸沒注意到，坐了會後，打算回房間時。
她開口問道：“阿檸，你沒有喜歡上那個靳總吧。”
蘇檸道了句：“怎麽可能啊，他.他...”
\"......\"
明明想要說他的缺點的，但開口時，‘他’了半天，都沒憋出幾個字來。
雖然扣她零花錢的行為很令人心煩，直接當着她面扔掉床單的行為也很過分，甚至因為一點呼吸噴灑在了他臉上，還被嫌棄的推開，說了個‘髒’字的行為很讨人厭。
但不得不承認，這些都只是一些小毛病，上升不到人品問題上去。
26歲從國外深造回來，擔任一個集團的新任總裁，短短的3年時間裏，就将集團總體業績的上升了幾個點。
在競争激烈的安彌市，根基紮得更深了些。
本就是風光無限的總裁，無數人高不可攀的對象。
顏值更是沒得挑。
每年都是網友評出來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有顏有錢，對人也不摳搜。
細想下來，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不喜歡他的理由啊。
蘇檸擡臂，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猶記得剛剛說不出理由，慌亂回房間時只匆匆說了句：“他很煩。”
蘇楓最後的眼神讓她捉摸不透。
但自己現在确實是不喜歡他，并且将來也不會喜歡，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慌個什麽勁。
她分析了下，可能是靳川這個人跟她磁場不合，不碰在一起沒事，碰到一起，自己總會吃點虧。
然後當時下意識就慌了。
給自己想好了理由，蘇檸‘蹭’的一下坐起來，覺得要去跟蘇楓解釋一下，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可剛一站起來，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有些多此一舉，蘇楓也沒說什麽，只是正常的問一下。
這樣一弄，自己反而有點心虛的意味。
而後，蘇檸又躺了回去。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微信，本打算回複那些給她發祝福的人，發現通訊錄那欄久違的冒出了一個紅色數字‘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