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将資助孤兒院這件事,在計劃表上打了個勾,千晔心情很好的跟國木田說起要去武偵社拜訪太宰的事情。資助這件事比預想中完成得快,如果順利的話,稿子這事今天下午就可以安排。
下午他還可以在家完成自己的稿子。幾天沒寫了,他覺得自己的手指打字都快不靈活了。
國木田聽到太宰的名字就有點應激,先是露出嫌棄的表情。在他心目中的太宰估計就跟麻煩挂鈎吧。每次和對方做任務,結果總是好的,可過程對他的身心真的很不友好,總要搞出一些額外讓人操心的事情。
而國木田習慣較真的性格,又注定他是那個給太宰擦屁股收拾爛攤子的人。收拾歸收拾,國木田可不會隐瞞太宰的缺點,尤其還是對着千晔這個可以放心吐苦水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找他幹嘛。但先說好,如果你是有事要請他幫忙,就要做好他像是跳蚤一樣會上蹿下跳給你惹麻煩的覺悟。”國木田毫不客氣的說道,“第一次的時候他會跟你說瞎話,忽悠你放過他。第二次他會跟你裝可憐,第三次第四次,他那張嘴特別能說,只要接觸你超過五分鐘就能搞清楚你的性格弱點,等到了最後你會發現出了一大堆麻煩,他全身而退,你身心俱疲。而事後你最後悔的就是沒在他搞第一次事的時候,将他扛起來丢進最近的濕垃圾桶,蓋上蓋子!”
中島敦疑惑的說:“但國木田先生沒有這麽做過呀。”
國木田切了一聲,不甘心的說:“我這不是沒找到機會嗎?!每次想做的時候他都能想到新招吊着我,等我回神時就錯失時機了!”
其他三人:……所以報複永遠只停留在想象階段對吧?真是口是心非的人啊。
千晔,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很辛苦。他很遺憾的發現,自己之前因為國木田被耍的事情,暗戳戳想着不讓太宰給織田寫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太宰是織田的朋友。
既然織田同意了,那他就不該在沒觸及底線的前提下違背和對方的約定。
而且他現在發現……
千晔:“雖然獨步這麽說,但其實很欣賞他吧。以您的性格,真正讨厭的人是懶得交際的,實在沒辦法了也不會刻意在外吐槽對方,全當對方不存在。而且如果真的忍受不了,早就換搭檔了。”
好歹是武偵社下一代的社長,這點選擇權還是有的吧。
國木田,趁着前面紅燈的時候停下車看向千晔,直直盯了他一分鐘後,咬牙切齒的說:“不,我最讨厭他了!這是真話!”
千晔別開臉對着窗戶的方向。國木田受不了的紅着臉喊道:“是真話!不要偷笑!我看到你窗戶的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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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是一聲慘叫。
國木田板着臉說:“你就算求饒也沒用——”
西格瑪指着前方:“不是,這叫聲是前面發出來的。國木田先生,您好像撞到人……了?”
國木田:?
“怎麽可能,如果撞到人我不會沒發現,更別說剛才停車的時候前方什麽人都沒……”國木田否認着,扭過身看向前方,只見車頭前面的斑馬線,稀少的行人之中,一個男人趴在地上。按照趴的角度,就像是被車撞飛摔落的一樣。
對方是黑色短發,穿着一件茶色的長風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手指輕輕動彈着表明他還活着。
這裏是橫濱,所以雖然引來了路人逗留,但沒有人敢上前察看這名男子的情況。倒是有人對着國木田的車牌拍照,小聲和同伴竊竊私語。
再這樣下去,估計交警還沒到,他們喊的警察都要到場了。
國木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中島敦微微起身定睛一看,眉角抽搐。千晔眨了眨眼,不吭一聲。反倒是西格瑪已經開始着急:“人越來越多了,怎麽辦啊?我們會不會被警察抓進局子?”
國木田推了推鏡片,單身按在方向盤上,面無表情的說:“如果是以碾死人的罪名,我是心甘情願進去一趟。”
西格瑪:?!
——您是不是說了什麽很可怕的話!
國木田打開車窗,朝着那個趴着的人喊道:“太宰——!趕緊起來,別裝死!你是看到我的車故意這麽做的吧!”
西格瑪詫異的看向千晔,見對方臉色糾結的點頭,喃喃道:“突然就很理解之前國木田先生說的話了。”不能再理解了!他這個和對方認識不到一上午的人,都知道太宰這種做法是在國木田的神經線上用力蹦跶!
千晔難耐的說:“太宰先生就是之前獨步說的,前港口黑手黨的幹部。所以我建議您最好不要得罪他,遠離是個不錯的決定。”
他自己就算了,好歹有自保能力。如果是西格瑪的話,估計就是和太宰兩個人一起抱頭鼠竄,面對惹了麻煩的後續。太有這種即視感了。
太宰趕在綠燈亮之前利落的起身,動作優雅的打開後座門擠進來,笑容滿面的說:“哎呀好巧啊,本來是準備去例行入水的,路上碰到一只沒修養的狗狗,好不容易打跑對方後卻發現自己離目的地越來越遠。剛好看到國木田先生的車,就想撘個便車。真是好人呀,竟然願意免費送我去河——”
“河你個頭!什麽打跑狗,你是被狗追跑的那個吧!還有你這是撘便車的态度嗎?!今天是上班日吧,你小子又趁着我不在曠工跑去自殺!”國木田怒吼的模樣,就像是一只鬥雞,希望用尖嘴戳破對方的腦殼。
太宰,等對方罵完之後冷靜的說:“口水濺到我的臉了。”
國木田歉意的随手抽了幾張紙巾:“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不對!給我好好反省一下啊!”
太宰笑得捧肚,指着暴跳如雷的國木田對其他人說:“他真的很有喜感對吧?”
就算下一秒被國木田抓着肩膀用力的前後搖晃,太宰也是笑個不停。最後還是後面的車按響了喇叭催促,國木田才忍着怒氣的踩油門上路。
其他人:“……”好慘,真的好慘。
西格瑪終于明白了太宰是他惹不起的人,像他這種才三歲的人很容易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于是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十分筆直。
太宰無心去關注西格瑪,他看向副座的千晔,發現對方也用後視鏡悄悄看自己。太宰歪了歪頭,雙手捧着臉做出一個少女害羞狀。
在千晔被雷到之前,又快速放下手,笑吟吟的說:“您就是千晔先生吧。真可惜,我那次去绫辻老師那邊的時候,跟您錯過了。”
千晔,勾起了不美妙的回憶。“那個……绫辻老師有提到我嗎?”
“他讓我見到您的時候,對您說——”
千晔全身緊繃,雙手抱着腰瑟瑟發抖的等着太宰說完。對方卻賣了個關子,不說了。千晔沒忍住的轉身朝向他,一朵開得正豔的白菊闖入視野。太宰像變戲法一般,右手捏着一支白菊,明明之前他手裏什麽都沒有。
太宰勾起嘴角,語氣柔和的說:“騙你的,绫辻老師沒有提到你。這朵花是在我朋友的墓前發現的,為了找到賣這花的花店,一晚上都在奔波呢。”
千晔一下子會意過來。他之前帶織田去對方的墓前,除了零食玩具外也帶了一束白菊。“這是新的吧,如果是我買的,早就枯萎了。”
太宰哈哈一笑,撥動着手裏的白菊道:“确實是這樣,我撒謊了,是在同一個花店買的。我不太了解這個,畢竟從未送過別人花。還以為送出去的花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枯萎凋落的。”
這話明顯是假的,畢竟這是常識性的問題。千晔覺得對方話中有話,在對上太宰那雙泛着柔光,毫無惡意的眼眸時,本能的有點應激反應。
倒不是對方的眼神讓他覺得不舒服,而是太溫柔了,溫柔得就像是得到對方的偏愛……以他過去的經歷,覺得裏面肯定有坑。
有些人笑得越好看就越危險,有些人越溫柔明顯就打着什麽主意。就算這主意是善意的,但接觸過不少聰明人,知道腦力派是多麽難纏的人後,千晔小動物的直覺告訴自己最好不要涉入。
于是他在太宰繼續說之前道:“既然被發現了,那麽我就省掉了拜訪環節直接進入正題吧。”
太宰愣了一下,千晔的表現确實出乎他的預料,完全不在他設想的所有反應之內。
就聽到千晔說:“是這樣的,我的異能是什麽您應該清楚。織田先生跟我說他完成了一部小說,是送給現世的兩位友人。但他是亡者,書寫的稿子在現世是用不了的,就需要有人替他手寫出來。已經征求過織田先生的意見,他同意讓您來寫。現在需要詢問您的意願,如果同意的話能約定一個時間嗎?”
太宰:“……”
他的頭已經歪到貼住中島敦的肩膀了,甚至雙眼都失去高光。
別說是渾身僵硬,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擊破眼球事情的中島敦,就連負責開車的國木田都直接踩了剎車。他顧不上差點撞到方向盤的自己,轉過頭對千晔敬佩的說:“千晔!你願意來武偵社工作嗎?做兼職也可以,或者有事沒事來坐坐都可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宰這副模樣!”
這副腦袋過載宕機,靈魂都出竅的模樣!
國木田驚喜的發現,他夢想中能夠壓制住太宰的人,就在他面前!還是他的親友!這可比彩票中了一個億還讓人欣喜若狂啊!得救了啊!!!
千晔:好像遇到棘手人物了
千晔:問題不大,掌握話語權就可以!
太宰:……太順利了反而覺得不現實耶,天上真的會掉餡餅的嗎?!這口餡餅還是被我吃到的嗎?!